说说主权信用评级

包宇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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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在玩博彩类游戏(比如弹珠球)的时候,总喜欢把手里的资源借给技艺高超的玩伴去玩,赢了之后大家按比例分成,有些孩子讲信用赢了之后,事先说拿多少就拿多少,有些孩子技艺虽然高超却是见利弃义,违背诺言甚至想独占全部,因此我们孩子之间就有了每个人大概的信用判断与共识,人品好信用高的我们愿意与他玩,人品差信用低的,技艺再高久而久之也没有人会请他代劳赢弹珠了,我想信用评级的产生大概就是在这些孩子们的游戏之中吧,长大之后无论从事何种行业只要是参与经济活动,每个人都会面临这样的信用评级,当然个人之间的信用(除了亲朋好友邻里之间)再不会像孩子那样简单的评价,他需要相应的信息来支撑,这就需要能够收集信息的机构的参与,这就是信用评级机构,他应该是人立足于社会的保护伞。

    就个人与单位来说银行就足够了,而对于主权国家来说,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与利益摩擦,也同样需要专门的机构来评估,对于国家来说主权信用评级尤其重要,这事关国家未来发展的整体规划,如果主权信用等级高,那么这个国家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就会被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他会来自各个方面,融合了人力物力财力,如果主权评级信用被调低,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会出现恐慌,进而出逃,这无疑将影响这个国家的持续发展,应该说没有一个国家愿意看到自己的主权信用等级被国家以外的机构调低,但世界上偏偏有这样的机构存在,具体说来美国有三家(穆迪,惠誉,标准普尔),中国有一家(大公国际),其他的发达国家德法日本都没有此种机构,在这里我不想讨论一些专业性的评级知识,我只想问当美国的三家评级公司与我们的评级机构出现了标准冲突,我们的企业或是投资人该信谁的,是美国的三英,还是中国的吕布。

    最近大公国际很活跃,先是看扁了英国,现在又在吹捧智利,大有与美国的信用评级传统豪强叫板之势,其负责人也是频频在各种公开场合露面,声称要用一种新的评判标准,来影响世界的信用评级,本人虽不是经济信息研究内行,但也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大公国际的评级很简单,有钱,有资源你的信用就高,负债多,资源匮乏,你就靠边站,这种过于看重经济资源的评估方式,很有点地主给佃户放贷的意思,我记得早期资本主义重商时期的荷兰人似乎就是这么干的,其结果是在对美利坚信贷问题上犹豫不决,让法国人捡了个大便宜,促使美国与法国保持了长期的亲密的贸易往来,互相支援的对方的革命与进步,所以说单纯的以经济评级,这是一种暴发户的心态,最终会使你失去政治与经济乃至教育文化体育方面发展的多重机会。

    我们再来看美国的评级标准,他把社会的所有资源整合在一起统一评价,尤其是在政治稳定上特别强调,这是为什么呢,很简单国家都不稳定,还谈什么主权信用,一个未来前景模糊的国家,经济前景当然也是不确定的,所以我们看到他们把希腊的主权信用等级再次调低,同时也调低了我们中国的信用等级,在这里我想我们实在没有必要抱怨什么,只能从我们自身找问题,居高不下的房价,频频曝光的食品安全丑闻,银行信贷的不透明性,物价持续攀升通胀压力在增大,以及地方政府的财政窟窿,更有官员的腐败,甚至是整个社会的堕落,这涉及到各个领域的信用危机你让人家怎么能不调低你的信用等级。

    我们从来都没有测算过国民信心指数,我们的统计局只是热衷于保八还是保九,可在西方发达国家几乎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民意概率的调查,而这些我认为才是信用评级最有用的基本资料,就拿美国为例美国总统的支持率就是评价美国信用等级的信息来源之一,这个我们有么,我们自己的统计局的各种统计数字都不权威,你还怎么分析这个国家的信用等级,一个连自己国家信用等级都模棱两可的评级机构,在国际上还会有人认同么,我们的股市获益率世界倒数,我们的海外上市公司因为造假被成批地清退,这样的信用你让我相信中国的信用评级机构,那不是开玩笑么。

    我们的先贤曾告诫我们:“人无信不立”国家当然也是这样,国家的信用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为什么很多国家不情愿美国评级,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就是因为他长期的世界金融中心地位,以及两次世界大战中建立起来的崇高的国际声望,要想挑战这个国家的信用评级体系,就要比他做得更好,就要以诚信立国,对内对外都是如此,然而这一切我们做到了么,想想看日本在当年的国际经济舞台是何等的风光,但日本人知道自己政治上的短板,所以没有建立自己的国际信用评级体系,而我们只做了几天的二把交椅,顶着国富民穷的帽子就开始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了,这样的评级说给谁听,谁又会信,所以说主权信用评级是国际政治体系里的一部分,它不是小孩子拉帮结伙打架,在评级的时候一定要想,想一想谁会听你的,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们评价别人的资格如果就是建立在我们有钱,我们能免除你的债务的基础上,我要问然后呢,免除的债务最终要算到本国人民头上,最后是我们受了内伤,人家还是要接着向你借钱的,而美国的评级机构他是为了什么,为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世界上各大金融体系提供参考数据的,他是一个环节,所以我们说不可以孤立地把评级机构作为一个工具使用,我想问,我们的大公国际融入到这个体系当中去了么,一个有着强烈的政府官方色彩的评级机构,会被客观接受么,要知道美国的评估体系是与政府无关的甚至制衡着政府的决策,我们把大公国际的诞生归结为美国评估体系的不公,我想问难道说我们就那么自信的说,我们是最公平正义信誉的国家么,我想就目前国情来看没有人敢拍这个胸脯吧。

    最后我要说,一个国家要想立信,必先自信,这样才可以让别的国家相信,信誉工程需要长期的几代人的努力才可以建立,他是一个包含政治,经济,教育,文化,体育,等方方面面的集合体系,没有信用的国家是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信用的,而我们除了经济总量之外,在其他方面与世界先进国家比起来,还是存在着巨大差距的,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我们必须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我们的体制改革必须深化,信用体系的建设必须要全民参与,这是公民社会的基本要求,而当今社会信用的保障就是民主与法制,二者缺一不可,没有民主与法制就没有监督与制衡,没有监督与制衡权力就会泛滥,而权力泛滥的社会就是一个无信的社会,无论这样的社会怎样标榜公平与正义,都是虚无的,毫无意义的,在这样的社会形态下,一个国家的国际评级机构对别国做出的主权信用评级谁会相信,反正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