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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在一些沙砾的喘息中
那些曾经走失的歌谣被悉心采集
一粒，两粒，千万粒
这些闪亮的歌谣因水而胜出
随即被珍藏，被加冕
这是最后的时刻，花已开透
你站在女人们的脖子上
或者手腕上，迎风歌唱
儿时的唤魂曲响在我的耳畔
对于那些迷失的歌谣你还期待什么？
当花朵在油脂中枯萎
你仍在一堆白骨上等待明天的温度
而你的哭泣还在一亿年以前徘徊
你干瘪的乳房在向秋天证实什么？
我在一些意念的缝隙找到你
找到你失去的重量和被赋予的
不能承受的轻。当万物都已经沉睡
你是破蛹而出的蝴蝶，还是
永远站在时针上的那盏不灭的灯？
木
走到秋天的某一个关节点
他长嘘了一口气，一个寒噤
随之拔地而起。一些叶子
开始背叛，逃亡般投向寓言的中心
对于这些谎言他一直不愿意戳穿
因为他深信，所谓的树
只不过是皇帝穿过的那件新装
那个钻木取火的人走在树下
久久不肯离去。在曾经过火的地方
他看到了什么？彻骨的寒冷
此刻油然而生。一种敬意
让他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
从一缕炊烟的诉说中他怀想当年
对于木，这个摸不着的物质
似乎注定与他的命运有关。他开始沮丧
为什么风能推开窗户找到粮食的呓语
却不能推翻灶台，找到木的血衣？
水
没有人告诉我水的样子
但我却过早地知悉了水
一滴精子和一个卵子
以水的姿态漫溯，在水中
我与你们汇合
土屋瓦缸里的水
门前稻田里的水
村外小溪里的水
还有，娘肚子里的那腔苦水
喝生水长大的孩子贪恋着水
温情的水，愤怒的水
绝望的水，悲壮的水
叙述的水，诉说的水
与水为邻，与水相偎
水与水的距离让我找到前生
那个预言我命中缺水的瞎子
摸着石头过了河，那时
并不是涨水的季节。而我感觉
仍然有一些痛被不幸言中
火
物质的爱情，演练的
轰轰烈烈。在风中
谁的叹息阻止了欲望的加速？
一些烟雾随风起舞
一些血，耗尽最后的忠诚
绝对不仅仅是红色
火的神态在这个夏天丰姿绰约
那些在黎明拾荒的老人
在回头打量些什么？
让物质的回到物质。让
爱的眼神多一些赏识
让该来的都来
让属于火的回到火
土
我在语言的灰烬中想起了土
土，是曾给予我春天的物质
我生长的时候，她在流泪
我流泪的时候，她在路上
土在秋天守身如玉
在农村，在城市，在一切的物质的
表面。土的贞洁赋予了土的地位
土的地位捍卫了土的贞洁
我在土的内心找到了娘的尸骨
这些年了，她们紧紧相偎
我将胸膛紧贴住土，找到了娘的
温度。我听到土的呼吸，娘的心跳
我听到我没有出世的孩子微薄的胎音
以土为界，将一朵花的妩媚尽收眼底
你走在路上，土，将你轻易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