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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的名字是脆弱。”当哈姆雷特喊出心中的愤怒时,我们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悲愤。这位文艺复兴的代表人物——忧郁的王子,曾经一度徘徊在“是生,是死”的抉择中,几乎崩溃。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读者冷眼看书,清醒看世,不难发现,那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文艺复兴者对生死哲理的思索)背后潜藏的悲剧因子:恋母情结。也许这让人觉得荒谬,甚至唾弃——对一份常人眼中所鄙夷的的畸形恋情。
母亲,是何等神圣的字眼,是一座城堡最辉煌的顶尖,也是一个孩子最初膜拜的神。然而,哈姆雷特的母亲——一个美艳的,风韵尤存的少妇。她不仅是王子的母亲,更是丹麦王国的国母,他是如何的爱着她,像所有的臣民跪在她的面前,亲吻她那有着上帝的荣誉和圣母玛利亚的纯洁的脚趾。他又是何等的恋着她,用一颗少年最纯洁、最真挚、最明净的心,像恋着梦幻中的初恋情人一样,因为她意味着所有少年心中初恋情人的模型。
然而,母亲,这位丹麦的母亲,却将贞洁的花环丢弃,将美德放在魔鬼的温床上。他,愤怒了,咆哮了,提起剑,复仇的剑,为了恨,为了爱,他提起了剑然而,剑在空中滞留了——“是生,是死”他徘徊了,犹豫了,手在颤栗,心在哭泣。他爱自己的母亲,像草木爱着雨露,爱着阳光,爱着大地。而这种爱——恋母情结,决定了他的结局,忧郁与犹豫不决的走向复仇的坟墓阶梯,而最终玉石俱损。
其实,恋母情结早在古希腊作家索福克勒斯的著名悲剧俄狄浦斯中就有了。这位希腊王子,因不可抗拒的命运的摆弄,无意间弑父娶母,得知真相后,他悲愤万分,割了自己的双眼,并自我放逐家园。然而,无论他怎么逃避、挣扎、甚至是战斗,他也不过是命运之主手中的一枚棋子,这枚棋子早已被套上了宿命的诅咒——杀父取母,即恋母情结原始的表现形式。
对此荣格剖析:子女要是被粗暴的与自己的母亲分开,也就可能导致一种持久的恋母情结,以作为失去母亲的补偿。弗洛伊德更是作了详尽的说明:由于男孩把母亲作为爱的对象,为了占有她,父亲便成了他决意要排除的情敌,所以在一个具有恋母情结的人身上,对母亲的爱和对父亲的恨是交织在一起的。心理学家也告诉我们,孩子在母亲用爱建筑的生命胚床上,就已经开始学着爱,学着交流,而这第一份爱的交流是与母亲进行的,这就好像告诉我们在孩子天性的感情天平上,父亲这个砝码早已逊色了不少。是的,在人类创造生命这一奇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孩子的天性里带着对母亲自然的亲近,这是一种未落尘世的原始的爱,一份早已在爱的温床上孕育而堆积的情感。而母亲从最初的孕育就注定成为孩子生命中的第一个爱与被爱的女性。因为曾经两人是何等的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生死相连。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予孩子一点宽容,给予这种看似违背常理、道德而实则正常纯洁原始的爱于宽容和理解呢?可能有人会对此不屑一顾,或者是觉得荒谬可笑,但我们不要忽略了,爱是无罪的。不论它以什么方式存在,它本身没有错。即便有错,错也错在命运的捉弄,错在角色的定位上。因为我们都是命运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