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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礼也没有心思去理欧阳离落的幸灾乐祸,一时之间,心绪还是有点乱了,更准确点来说,是有点慌了,虽然这样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许是最好的方式,但是知道了是知道了,她既然给欧阳离落说了,就必定知道欧阳离落会来给自己说,这下,俩人都知道了,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她。
“叶苏礼,其实你喜欢晨儿挺好的,反正现在晨儿不能和赤焰闻麒在一起了,应该是说晨儿已经和赤焰闻麒没有机会了,而且你又那么了解晨儿,只要用点心,应该能够将晨儿的心攻下。”欧阳离落自己高兴完了,终于情绪平静了一下,然后开始分析了起来,前面的话可是说得慷慨激昂,但是,到了最后一句话,气势明显其实不足了,而且是极度的不足,眼神还虚无地瞟了瞟,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心虚。
叶苏礼目光只是微微扫了一眼欧阳离落,又叹了口气,抬起桌上的酒,慢慢地抿了几口,似乎在寻思着办法,但是,现在的叶苏礼,表面上是平静,但是心里却是一团乱麻,别说是理了,就算是剪短了,也是缠在一起的,所以也想不出个办法来。
欧阳离落也知道让叶苏礼去追求尉迟晨就是给不靠谱的做法,像尉迟晨那样的女人,她和赤焰闻麒几乎是朝夕相处,将近十年的时间,赤焰闻麒才将尉迟晨的那颗心给融化了一点点,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如果后来没有那两个孩子,赤焰闻麒也就只能融化那么一点点,但是既然她的心已经被赤焰闻麒给融化了,其他人就等于没有机会了。
叶苏礼则是无心去理欧阳离落的小心思,一个人在那儿喝着酒。开始时是慢慢的喝,到了后面,就变成了“豪饮”,一杯又一杯的喝,简直就把酒当成水喝了,越喝越感觉脑子乱成一团。
欧阳离落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叶苏礼,等他寻思好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叶苏礼也喝得差不多了——醉了。
最后,可想而知。欧阳离落的下场就是背着一个醉了酒的人回客栈了,十分不情愿地将一个醉得不行的人背回了客栈的房间。
在欧阳离落将人背回了房间之后,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喘口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里做了个大活人,硬是将一口还有点热的茶给吞了下去,给烫到了,“凉水。凉水。”急得欧阳离落直叫唤。
屋里的大活人,倒了杯凉水递了过去,欧阳离落一口气将一杯凉茶喝了,才感觉好受一点,“哥,你是怎么回事。坐在我屋子里,也不会说句话,而且就算你是我的大哥。可是这也是我的房间,进入主人的房间也应该打声招呼吧。”欧阳离落语气里全是不满,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之所以抱怨。只是因为自己被热水给烫着了。
欧阳冷澈则是一连淡然,没有感情地看了一眼欧阳离落。当做没听到他的抱怨一般,“离落,我找你是有事请教。”完全无视欧阳离落的怒气,直接进入自己的主题。
“什么事?”对于欧阳冷澈的无视,欧阳离落已经习以为常,说完了这句话,马上反应过来,于是加了一句,“还有,要是关于我小师妹尉迟晨的问题概不回答。”一脸的义正言辞,双臂抱着,做着你打死了我也不会说的样子。
“五千两,再加一年的沙炼国皇家秘密。”欧阳冷澈冷然地瞅了一眼,开出了砝码,对于欧阳离落,这绝对是个极具诱惑的砝码,但是,欧阳离落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在脸上。
“两年。”欧阳冷澈将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在欧阳离落的眼前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去,“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如果不答应,恩哼。”后面的话用了两个字代替,但是和欧阳冷澈一起长大的欧阳离落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欧阳离落知道,欧阳冷澈准备从别人那儿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到时候,这么大的好处就到别人那儿去了。
欧阳离落是知道这样的好处白白送人了是不划算,但是另外一边可是他的小师妹,出卖她有感觉不怎么厚道,而且以小师妹尉迟晨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出卖了她,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可是,放着这么大的好处,不要,又不是她欧阳离落的性格,纠结啊,纠结啊,真的好纠结,欧阳离落自己在心里掂量着,最后,还是抵挡住了欧阳冷澈的诱惑,其实,欧阳离落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欧阳冷澈陷入尉迟晨的漩涡,尉迟晨这个漩涡,对于欧阳冷澈而言,绝对是祸。
“你确定?”当欧阳离落拒绝了欧阳冷澈开出的条件之后,欧阳冷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对你就那么重要?”欧阳冷澈不可思议问了一句,自己私心里思量着,欧阳离落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尉迟晨的事情,并不会害尉迟晨,可是为什么欧阳离落为什么还要拒绝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呢?
“哥,晨儿和你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赤焰闻麒,晨儿身边还有叶苏礼,对晨儿来说,叶苏礼比你更加有机会,叶苏礼在晨儿身边那么多年,始终默默的守护着她,叶苏礼知道晨儿的一切,了解晨儿的脾气,而你,只和晨儿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凭什么喝叶苏礼竞争?”欧阳离落的话和那天赤焰闻麒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这让欧阳冷澈的藏在衣衫里的拳头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我先走了。”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欧阳冷澈随便说了一句,然后面色极其不好的离开了欧阳离落的房间。
欧阳离落并不是没有看出欧阳冷澈的不悦,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解释,欧阳冷澈陷得越深,以后的生活就会越难受,他宁愿欧阳冷澈不会爱,也不希望他爱了,但却得不到,佛家有云:最苦就是得不到。
欧阳离落缓缓地拿起一别热茶,茶杯上面袅袅水烟,轻轻一吹,烟雾就散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要是,人的情感,就像这水雾一样,那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也不会有那么的纠缠了,尉迟晨,叶苏礼,赤焰闻麒,还有自己的大哥,就不会心痛,就不会这样缠在一起,想要解开,但是却怎么也解不开。
但是,如果情感像烟雾一样,一吹就散,自己和紫墨之间的情感也会这样,自己也不会有现在的快乐了。
“哎。”欧阳离落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好地,怎么就突然这样忧愁善感起来了呢?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一杯茶水饮尽,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一点是这样的。
从欧阳离落房间走出来的欧阳冷澈心里极度的混乱,一想到赤焰闻麒喝欧阳离落那肯定的语气,他心里就一阵翻腾,他也知道他们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比起叶苏礼,自己的确没有多大的竞争力,而且在尉迟晨眼里,自己几乎可以算是不存在的,相处这么久,尉迟晨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太多的在意。
每当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尉迟晨总是那么的彬彬有礼,但是里面的生疏和距离是不言而喻的,自己在她的眼中,就只是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见了自己她会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欧阳冷澈都清楚,但是一想到尉迟晨脸上的那份淡然,身上的那种脱俗,他就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悸动,还有她脸上的坚强,就算那么的疼痛,她都只是强忍着,这又让欧阳冷澈及其的心疼,忍不住要去保护她,想用自己的怀抱来安慰她,自己的一颗心,就这样,这么短的时间,就完全陷了进去。
欧阳冷澈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圣人,这么多年,自己第一次心动,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子,让他像叶苏礼一样,默默地守护在一边,他真的做不到,就算知道胜算不大,他也想放手一搏。
可是——虽然心里下定了决心,但是欧阳冷澈心里还是有点犹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着些什么,在遇到尉迟晨之前,欧阳冷澈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欧阳冷澈从鼻子里叹出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现在只要想到尉迟晨,自己的心就会有点翻腾,或说有点慌乱,总之,一颗心,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想着尉迟晨偶尔会在叶苏礼和欧阳离落面前露出的笑容,欧阳冷澈的心又一次加速了,虽然只是浅浅的笑意,那种近乎飘渺的笑容,但是哪怕只是一瞬间,她都不曾为自己笑过,哪怕只是一次,都没有,想到她对着别人笑,欧阳冷澈就嫉妒得发狂,虽然明明知道她并不属于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嫉妒,想着,要是有一天,她也会对着自己笑,为了自己而笑,那样该多好,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了,欧阳冷澈想,自己到时候是不是就能算上,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呢?
欧阳冷澈自己在那儿想着,面上的笑容却带着点丝丝的苦涩笑容,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一颗心陷在一个女子身上,而且,就算苦涩,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