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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是说没有文化,不认识字;“法盲”是说缺乏法律意识,不懂法;“德盲”是说缺乏道德意识,没有道德自我约束力,或缺乏自我道德评价能力。
最近一期的“洞天周报”上登载了两篇文章,看了这两篇文章,感觉“德盲”已经在一种群体无意识中蔓延开来,很有扫一扫的必要了。
“德盲”表现最严重的是为杨钰莹叫屈喊冤的那篇文章,主题是爱情没有错,杨钰莹的爱也没有错。文章引用杨钰莹的话说,自己在那一段爱情中如何潇洒的在农村度过美好时光,如何周游列国并写出一本书,后来“远华”案发,她如何无辜的背上罪名,而且至今无悔。
我说这是一种严重的“德盲”理由在于,爱情不是抽象的,即便天马行空,还要靠两只翅膀,杨钰莹津津乐道的潇洒经历,享受田园生活也好,周游列国也罢,哪一样不是大笔银两的消费,而那大笔的银两不正是“远华”走私的赃款吗?而此类走私对国家经济、对民族利益的损害还小吗?作为公众人物,既然要靠公众获得利益,就必须接受公众对于你生活中有损公众利益,不符合公德行为的指责。
也许有人会说,即便那钱是脏的,但享受那些钱的杨钰莹和她的爱是无罪的。
好!我们从小就会背诵“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如果单纯从味觉上说,路边的冻死骨,并不能影响朱门里酒肉的香味,朱门里的孩子吃那些肉的时候的美味感觉也是无罪的。那么这句诗里的道德谴责也是胡搅蛮缠了。原子弹爆炸时的蘑菇云,单纯从视觉角度谈也是很好看很壮观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不顾它的杀伤力而去欣赏呢?
不懂事的孩子撕一本书,就算我们不能打那个孩子,但起码我们要教育他,让他知道这样的事不能再做。如今我们却有太多的人同情和怜悯杨钰莹寡廉鲜耻的辩白甚至是炫耀。杨钰莹的“德盲”是可耻,我们的“德盲”是可悲。杨钰莹的可耻在于,她只要观众喜欢她那张精神空洞、状如白痴的脸,却不许社会对她分享脏款加以指责;我们的可悲在于,我们太多的人因为像杨钰莹那样享受而同情,太多的人因为没有机会享受而怜悯。
另一篇文章说的是大众,题目叫“愤怒”说我们在生活中遇见损害公德的事,不敢站出来指责而是自己背地里愤怒,不像西方社会的人们,总是有人站出来指责那些违背公德的人。这就有点不体国情了,在西方的大街上,随地吐痰的人很少,是弱势群体,不但智商和情商弱,力量也弱;而我们这里则不同,随地吐痰的太多,相反不吐的是弱势群体。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那是因为人多于老鼠,如果老鼠比人还多还强,那喊打的就是老鼠了。
我们陷入群体无意识的“德盲”状态,是不是说我们这个民族很缺德?当然不是的,文明古国怎么会呢!但问题恰恰出在这个“古”上,我们有的是符合传统农业社会小农经济的德行,缺的是现代市场经济、现代文明民主生活的德行。
我们的爸爸们小时候还走在乡间小道上,随地吐口痰太自然了,简直就是田园诗意的组成部分,所以我们一下子改不掉这习惯;我们在30年前还差不多实行着共产主义大锅饭的“供给制”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如今突然谁富谁英雄,谁穷谁狗熊了,于是拼命奔富的人们一时间顾不得体面更顾不得道德了。连不随地吐痰的公德自持力都没有,怎么指望有了大权而不损公肥私呢?
“德盲”是社会发展中的一种脱节现象,物质文明建设和享受超前于精神文明的建设和自持。我们像一群饿汉,扑在餐桌上狂吞,也许必须等到肚子饱了,慢慢品尝了,才知道醋是酸的、盐是咸的、屎是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