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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骆利川下了逐客令。
“那我就先回去了。”苏暮勉强扯出一个笑，径直地走出病房。
夏彤一脸懵，同她摆手道别。
“苏医生怎么了？”夏彤拎着热水壶走到病床前，小声嘀咕着。
“你和她很熟吗？”骆利川抬眼看着她。
夏彤倒了一杯温开水，“算是吧。”
她的确觉得苏暮的反应怪怪的，后知后觉直视着骆利川，逼问道，“你和她认识吗？还是你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她不过是逗趣，却不曾想骆利川的脸色一黑，白了她一眼，“你刚才在来的路上脑子让风吹走了？”
“那你捡到的话记得还给我。”夏彤笑弯了眼。
简单地洗漱了之后，夏彤从柜子里找出来被子和枕头，老实地睡在了陪床上。
“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话记得叫醒我。”黑暗里传来了夏彤的声音。
“你觉得你会醒？”
这个问题夏彤思考了很久，最后笑着说道，“那你还是记得按急救铃，到时候让白衣天使来救你吧。”
骆利川轻笑了一声。
病房里里飘荡着淡淡的花香，是阳台上不知名花朵的香味，混合着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让人莫名安心了下来。
夏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你知道吗？”夏彤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有时候觉得你的眼光很差，居然会喜欢上我，明明我什么优点也没有，还是在你的手底下打着最普通的工作。”
“我都觉得你像是一个巨大的馅饼，猝不及防就砸在我的脑袋上了，还甩都甩不掉。”
馅饼本人躺在床上，耐心地听着夏彤说话。
“就算是现在，我都觉得你像是拯救我全部人生的一个英雄。”
这是夏彤内心里的真实独白。
“但是很可惜了，我不是你的女英雄，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帮助，还只会给你添乱。”夏彤翻了一个身，侧身看着骆利川。
虽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她看不到骆利川的表情，但是想象得出来此时的骆利川眼神里一定是无奈又温柔的。
“有你在我身边真的很好。”夏彤笑意更甚，“哎呀，下辈子你尽量还是挑一个貌美如花、身世富裕、聪明又可爱的女孩子砸吧。”
夏彤也有私心，下辈子就算是骆利川变心了，想要重新砸在别的女孩子头上，她也会努力地推开那个女孩子，再次和骆利川相遇。
说完了这么多的话，夏彤听不到骆利川的任何回应，连一个嗯字都没有。
“你睡着了吗？”夏彤用气音问着，“那晚安。”
她往里挪了挪，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身上的被子被掀开，骆利川直接躺到了她的身旁。
这张床限定了两个人之间的行动，也让夏彤动弹不得。
“你干嘛。”夏彤嘟囔了一声，“就算是感动，你也不至于大老远跑过来吧，打算把我困在这张床上吗？”
“不要动。”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呼吸交错变得火热。
“医生说，这段时间不要有激烈运动。”骆利川极其冷静地说着，“但是你要是敢点火，我不介意在地上好好活动一番。”
夏彤整个身体僵住。
这个男人还真的说这种话从来都不内敛。
“那睡觉了，晚安。”夏彤再次道了一句晚安。
困意慢慢向她袭去，她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那双手。
“彤彤，你不是其他人，也没有必要和别人比。”骆利川压低了声音，凑近在夏彤的耳畔说着，“我骆利川的女人也用不着帮我什么，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可以了。”
夏彤的精神很困，但是仅剩的那点理智却强撑着听骆利川的话。
“你很好，所以下辈子我还是会拯救你的。”
骆利川回应了夏彤所有的话，认真且细致。
夏彤最后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骆利川还在说着什么，却没有听清，完全分辨不清楚梦境还是现实。
第二天起床，夏彤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骆利川，而是苏暮。
“苏医生？”声音里带着困意，“你这么早就巡病房了？”
她没有留意到苏暮红透的眼神下遮掩住的怒意，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苏暮会这么早来骆利川的病房。
“嗯。”苏暮的语气冷淡了许多。
苏暮刚才特意带着早餐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骆利川抱着夏彤躺在床上的画面，险些没有控制住上前质问。骆利川的手完全护住了夏彤，连大半的被子都是在夏彤的身上，以一种完全爱护的姿态。
然而下一秒，骆利川很快醒过来，白了她一眼就到卫生间洗漱了，明显不欢迎她的存在。
“你们医生真的辛苦，不单单是要值夜班，早上还要早起检查病房。”夏彤感慨了一句，眼皮子还是低垂着，说话有些含糊。
她昨天睡得浅，此时睡意也没有完全消散，整个人都处在懵的状态里。
骆利川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身宽松的病号服愣是让他穿出了走t台的感觉，径直地走到病床边坐下。
“我给你们带了点早餐，你们试试吧。”苏暮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骆利川的，眼神里蕴着期待。
“太谢谢你了。”等来的是夏彤的感谢。
“不客气。”
夏彤起身到卫生间洗漱。
“骆先生。”苏暮笑着，还没有接着往下说就被骆利川打断了。
“我想医院里应该不止我一个病人吧。”骆利川的眼神犀利而冷淡，“苏医生还真的是关心我啊。”
这么明显的刻意，他当然看出来了，而且很厌恶。
“我只是......”苏暮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不需要你的早餐，也不需要你的治疗，如果你想让我在医院里好好治疗，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这是骆利川和苏暮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却也是最冷淡疏离的。
苏暮怔住，有些茫然失措。
“你。”
“我想你应该听清楚我的话了。”骆利川不打算听苏暮的那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