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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吗？”
厉曜侧头靠在座椅上，眼神里带着温温的笑意，好像能融化她的整个世界一样。
乔念认真开车，没怎么注意厉曜，上了主干道，车速稳定下来，才顾上回车看了一眼厉曜。
他还在看她，好像要把她的身影印在眼睛里一样，看得乔念都不好意思了：“干嘛啊！”
“没事儿啊，就看看你。”
“无聊！”乔念看着前面的路，差不多要到回别墅那条路了，刚才厉曜说一会儿要去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回别墅，所以便开口问道：“要回别墅吗？”
厉曜也不隐瞒：“不回，去酒庄。”说着直接在导航系统上招了定位，让乔念照着路线开。
乔念不明白：“去酒庄干嘛？”
厉曜故作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乔念扁了扁嘴角，按他说的，照着导航系统开。
就如厉曜说的那样，到了酒庄，她果然就知道了厉曜要做什么。
“第一次去人家家里吃饭，空着手去总不好吧？而且……”说着，他顿了顿。
乔念秀美的眉心微微拧着：“而且什么？”
“而且我总觉得秦先生这架势像是老丈人要考察能新女婿似的。”
乔念：“……”无语的风中凌乱。
厉曜领着乔念去了酒窖，从酒架上挑选红酒，乔念看了看，每一瓶都价值百万。
其实秦瑜明不是很喜欢喝酒，但却是个收藏家，以前乔念还在纪家的时候，挺喜欢去秦瑜明家的酒庄玩儿，他的酒庄里种的全是葡萄，夏天的时候坐在葡萄架下乘凉吃葡萄。
偶尔也会去他的酒窖里偷酒喝，以前没酒量，也不知道那些酒都那么贵，也不懂什么醒酒，什么都不懂，打开了倒在酒杯里就喝，有时候喝不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保存。
醉了就躺在葡萄架上的长椅上睡。
乔念有些想以前的光景了。
而那些日子里还有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她喝醉的时候让她躺在他腿上睡觉的人，那个偶尔也会陪着她一起醉的人。
她原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然而当脑海里跳出那些场景的时候，嘴角的笑明显抽了抽，有些僵硬，但还尽力想要维持着。
至于厉曜，他素来洞察力超群。
看了一眼乔念，从酒窖里拿了一瓶酒看了看，随即摇头：“这些就年份倒是够了，只不过不太稀罕。”
乔念听见他的声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从酒架上看过去，随即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瓶。
Screaming Eagle Cabernet 1992。
乔念走过去，直接拿了起来。
在厉曜酒庄的一众藏品里，这瓶并不是多耀眼，但乔念一眼就看中了这瓶，拿出来，递给了厉曜：“就这个吧。”
“确定？”显然，厉曜有些不太满意。
乔念扁了扁嘴角，硬塞给厉曜：“你拿了就知道了。”
来之前厉曜跟她卖关子，挑好了乔念便给他卖关子。
“小气！”
索性，厉曜也听她的。
拿了那瓶酒，出去交给酒庄的红酒师，用礼盒装好了拿到车上放着。
上车，还是乔念开车。
秦瑜明在自家别墅准备的晚宴，乔念好久没去过来，还是要靠导航过去。
他们到的还算是早的，除了秦疏朗跟秦家的几个后辈，就只有莫昇在。
莫昇站在秦瑜明身边跟他说话，秦疏朗双腿交叠在一起，单手撑着太阳穴看着两个人。
秦瑜明很高兴的样子，笑声爽朗的拍着莫昇的肩膀：“你这不行，你再单身两年你能把你爸妈两个给急死。”
莫昇倒挺随意的：“他们急什么啊，有轩轩在，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还是年级小，不懂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心思！”秦瑜明摇头笑着。
秦疏朗跟着插嘴说了一句：“你们都什么心思啊！还不都是早点处对象，早点抱孙子？莫昇这无所谓的，轩轩可以给他当儿子的。”
乔念跟在厉曜身边走过去，前面的没听见，但秦疏朗跟后面那句，厉曜跟乔念都听得很清楚。
乔念倒是没什么，轩轩的事情，她什么都知道，但厉曜不一样。
唐潜跟江垣他们曾经说起过莫昇有个儿子这件事，不过不管是她还是唐潜，或者是江垣，都以为那就是莫昇自己的孩子。
但秦疏朗现在说，轩轩可以给他当儿子。
之所以这么说，事实应该是，不是啊。
厉曜凝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秦瑜明太慢听见声音，转身看向厉曜与乔念的方向。
秦疏朗脸一下垮了下来，莫昇还好，只是再不想方才那么随意。
秦瑜明倒挺高兴的，笑着走过去：“念念来了，快过来。”
乔念笑着走过去：“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不然刚才就到了。”
“你还不算晚。”秦瑜明怎么可能会怪罪，跟乔念说完话便转向看了看厉曜。
厉曜笑着将手里的红酒递了过去：“念念挑的，希望您能喜欢。”
莫昇看了一眼红酒上的标签，一下笑出声了。
乔念额头黑线狂下。
秦瑜明一开始都没仔细看，听见莫昇笑，才特意看了两眼标签：“Screaming Eagle Cabernet 1992……”
说完，也是憋着笑。
厉曜凝眉看了一眼乔念：“怎么了？”
乔念一脸尴尬，干笑着拉了拉厉曜的衣袖，遮掩道：“没事儿，秦叔叔喜欢就行了，具体的不要多问，那些细节，都不重要。”
“什么细节？”八成是之前的事情吧。
闯祸了？
秦瑜明挺高兴的，挥手叫来管家：“去，先开了醒醒酒，一会儿就喝这瓶。”
管家看了看：“哟，这瓶红酒啊，老爷您酒窖里不正缺一瓶吗？”
管家一说起这事儿，秦瑜明就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乔念。
乔念扁了扁嘴角，装作没听见一样，转头看着别处。
秦瑜明挥手：“缺就缺着，让你开就开。”
莫昇跟着摇头笑了笑。
厉曜还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秦瑜明只是笑，到底没说。
莫昇忍不住了：“以前她……”
只是还没说，便被乔念直接打断：“再说烦你了啊！”
莫昇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行行行，不说不说！”
秦疏朗看他们几个有说有笑的，自厉曜跟乔念过来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碍于秦瑜明在，也不敢多说什么。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而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纪北的声音：“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闻声看去，几个人表情不一。
秦瑜明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小辈，厉曜跟基本本来就不对付，秦疏朗瞥了一眼纪北身边空空，脸瞬间拉了下来，起身直接走了。
乔念安安静静的站在厉曜身边，不争不抢，甚至不需要谁看到自己一样。
倒是莫昇，看到纪北怀里抱着的轩轩，脸色一下着急起来了：“你带轩轩过来干嘛？”
纪北嘴角扬了扬，莫昇看着就忍不住头疼。
走过去要把轩轩从他怀里抱下来，只是还没走过去，就听见纪北说：“轩轩说他想妈妈了，让我带他过来找妈妈。”
厉曜眉眼微眯，眉头稍稍扬了扬。
纪北说着把轩轩放下来，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怕了拍轩轩的脑袋，笑而不语。
轩轩一直看着站在厉曜身边的乔念，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要哭了的样子。
秦瑜明深舒一口气，瞥了一眼纪北，随即叫来佣人：“去带轩轩少爷过去花园玩儿秋千。”
佣人：“是。”说着走到轩轩身边：“轩轩少爷咱们去玩儿秋千好不好？”
可佣人一走进轩轩，轩轩的眼泪便立刻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害怕似的拽着纪北的裤子，往纪北身后躲了躲，声音里的哭腔听起来叫人心疼：“不要，我要妈妈……”
其实小孩子说这些话本身就很正常，但问题是，轩轩这话是看着乔念说的。
莫昇气得咬牙，但都害怕吓到轩轩，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子小声朝他说着：“轩轩，听话，先过来。”
“不要……”轩轩一直掉眼泪，看着莫昇摇头，看着谁都摇头，但看着乔念就不是。
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乔念抛弃了一样，
厉曜微舒了一口气，眼眸微微敛着，嘴角噙着笑，小声说着：“这个也不能说？”
乔念语气带着些许无奈：“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犯的一个错误。”
厉曜这才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几分探寻。
乔念嘴角扯了扯，这才认真的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北嘴边的笑冷了冷，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厉总想成什么样了？”
厉曜伸手揽了揽乔念的肩膀，调笑着道：“我也想知道呢，你以为我想成什么样了？”
乔念：“……”
正常人都会想的那样啊。
然而，厉曜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朝乔念笑了笑，语气坚定又温柔：“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真要有个这么大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瞒我。”
呵呵……
厉总撒起谎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脸红。
从最初，乔念对他，就不仅仅是瞒着那么简单，是一无所知。
知道现在，厉曜还是惯着她，她不愿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问一个字，甚至不去想。
但，即便如此，对乔念这么一个他一无所知的人，厉曜自信的就好像了如指掌一样。
有时候乔念都想不通，在她身上，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厉曜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