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 出大事了!1

夏闰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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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些学员毕竟只是孩子,其中一半还是女孩子,他们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除了那些眼光看得比较远的家长以外,大多数孩子的家人还是舍不得这些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的。

    华夏人自古以来,都非常眷恋故土,如非必要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子女远行。

    何况,这些孩子在学堂里已经学下了不少的本事,如果不是年纪太小的话,都能当一个家中的顶梁柱了。

    所以,跟着曾巩一起离开游学的孩子,大多数并不是家中长子,而且,也没有一个女孩子跟着。

    蔡道离开的时候,很多势力的人都不放心这孩子,都觉得他不一定真得就这么甘心放弃汴梁城中的一切,肯定会想办法回京的。所以,蔡道的身后一直都有人跟着。

    而曾巩所属的大部队,等出了汴梁城城,跟着的人就全都撤了。

    如今,他们都在猜测,曾巩临行前,到底和自己的两个异母弟谈了些什么。

    蔡道安安心心地走了,他们一行人很少,又是轻车简行,所以,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感到了黄河南岸的一处码头,就在当天,乘船渡过了黄河。

    不过,那里可还不是河东路的地界,蔡道他们还要翻山越岭一定时间,才能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中条山雪花山。

    一夜无话。

    第二天,整个汴梁城里就出了大事。

    先是户部衙门、开封府衙门、蔡京的府邸和曾布的府邸大门口被人贴上了一副对联。

    上联是:曾子宣,翻书比翻脸慢点,略输文采,

    下联是:蔡元长,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有良知。

    横批让人拍案叫绝:俱是墙头草。

    更绝的,还是这副对联上的字,凡是见过曾布和蔡京手书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真真切切都是二人自己亲手所写的字。

    巨大的对联,鲜红的大字特别辣人的眼睛。

    这四处地方,日夜都有人把手,可偏偏就没有任何人留意到,这副该死的对联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贴到这么要命的地方的。

    四个地方看守的人发现的有早有晚,对联也都先后被人撕了下来,可最终,天刚刚亮,这副对联上的内容就立刻传遍了全城。

    曾布第一个就撑不住了,昨天和兄长谈过之后,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快,可也不得不承认,兄长的话并没有说错,他还是小看了司马光这个伪君子的毒辣程度。

    想当初,王安石变法中,非常重要的一条利民的新法——免役法,就是由他曾布亲自主导推行。

    当初,关于他弹劾变法派吕嘉问有关于‘市易法’的事,曾布问心无愧,因为他说得都是实话。最后,曾布惹怒了王安石,只好辞官离京,算是和变法派彻底地分道扬镳。

    宋神宗驾崩之后,司马光主导的所谓‘诸正盈朝’,老实说,真让他心动了,他一接到诏书就立刻赶回了汴梁城。没想到,司马光这么毒辣,居然让他亲手废除免役法。

    免役法在地方上执行的时候,的确有种种的弊端和不便,可是,它也的的确确给普通百姓带来了便利。

    这不,当司马光早朝堂上提出废除免役法的时候,就连跟新法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苏轼都说了一句公道话:“专欲变熙宁之法,不复较量利害,参用所长”。苏轼的这句话意思就是批评司马光,他当政之后,对于熙宁变法,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根本不去计较其中的厉害关系,学习新法中的长处。

    还有青苗法,这是王安石着重推出的一个利民之法,可是,结果除了个别比较用心的地方官员之外,这个新法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害人之法。司马光想要废除他也无可厚非,这时又有以为保守派的重臣劝阻他,可是,司马光又把别人的劝阻当成了耳旁风。

    这个人就是范仲淹的次子,人称‘布衣宰相’的范纯仁,司马光坚持要废除“青苗法”的时候,范纯仁却不为然。他亲口劝阻司马光说:“王安石制定的法令有其可取的一面,不必因人废言。”

    可司马光这个人不通实物,骨子里同王安石一样的执拗。

    所以,司马光暗中威逼曾布做这种事,他曾布能干吗?还要不要脸了。

    他之所以脱离变法派,只是出于与蔡确和章敦他们的政见这类的原因而已。

    可是,如今这副对联一出,算是点到了他和蔡京的死穴。

    墙头草,说得好啊!

    这下子,脸皮已经被人拔干净了。

    曾布得到消息之后,没有去户部衙门继续办公,而是把住关在书房之中,长吁短叹,一个人再三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当初,因为弹劾吕嘉问,他被迫辞官,被人视作叛出变法派,可他曾布对于过世的宋神宗、对于赏识他的王安石、对于自己都问心无愧。

    可是,此次进京,曾布这才想清楚,他真得做错了。

    宋神宗英年早逝,太皇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变法派失势也就是自然在所难免,可是,他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悔不当初啊!

    “父亲,你如何了?如今已经过了午时,你不吃饭如何能行呢?”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这个时候有胆子来叫门的,除了自己的四子,书呆子曾纡,又会有谁呢?

    “进来吧!你伯父起程了吗?”曾布暂时放下了愁绪,问道。

    曾纡推门进来,一听父亲居然问得是这个问题,一时间紧张,差一点让门槛绊了一跤,好不容易站定后,怯生生地回答道:“啊!父亲,伯父昨天也是午时的时候,出了汴梁城了。大哥他们昨天已经代您去送过伯父他们了。”

    “什么,我不是吩咐过,你伯父出发之前,一定要来通知我吗?怎么就耽误了整整一天才告诉我呢?”曾布一听这话,怒喝道。

    “儿子……我……!”曾纡一时间哑口无言,这件事是大哥他们一起商量的,他根本没有插言的机会。

    “唉!”曾布也看出来了,这件事还真不是这个木讷孩子办得事,所以,他叹了一声气,吩咐道:“算了,你去告诉你娘,让她安排人收拾所有人的行装。去吧!”

    “诺!”曾纡见父亲没有继续发火,施了一个礼,想就这么转身离开,可有不死心,便大着胆子说道:“父亲,还是先把饭吃了吧,身体要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