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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此说来我感到体内那丝气日益微小的壮大不是错觉了?”我急忙问向师父。
“你竟然能感受到气在壮大?”师父一脸惊讶的看向我,随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自己的气感知着我的身体状况。“没想到,短短数月你的气有寻常人炼上两三年那么多了。果然人与妖混血血脉之力强大!咦?不知这些还有你之前吃的那粒丹药的功效,虽然它大部分药力潜伏于你体内,但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着你的身体。如此看来,我渔阳道复兴有望呀!”师父抱着我畅快的笑着。
在道观的日子就是每日早晨打坐,白日师父讲着经意,多数道家的典籍在侧房的藏书殿都能找到临摹本,甚至有不少是真迹。这些大多数前辈们一代代费劲辛苦搜寻传承下来的,毕竟一步典籍可能造就的是一个道门,它们是道门生存的根本。平日里师父心情好也会教我画着符咒,驱鬼符、定神符等一个个有着非凡法力的符咒在我手中被描勒出来。师父也长夸我确实在此道上有天赋,幼时母亲的督促教导练字可不是白废的。他一天抽出两个时辰,让我熬练武技,他说行走在外不光遇到鬼怪,有事还会遇到歹人,毕竟人心叵测,没个武技傍身怎么成,况且和一些妖物斗法时也会用到剑技,他讲没有武技给你再好的法宝打不中妖怪也是白搭的。所有功夫里师父最好的就是轻身的功夫,他常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不过时就跑并不可耻,就怕连跑都跑不过人家,所以给我灌输的思想便是要学好轻身的功夫,只能活着才能降妖!
师父有时候会下山,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所幸他每次回来都会和附近的村民换上来些米面,道观中培了些土种了日常所吃的菜,我倒也不会饿到自己。无非是自己一人练功罢了,一心想着学得一身本领回去给母亲等人看看,自己督促鞭笞着自己,有股拼命的架势,师父也不止一次劝过我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循序渐进。他每次出去回来后都会买来几坛子酒来,随身装的葫芦里总是装满了酒,那葫芦也是一件法器,有三百余年的历史了,是一位前辈所炼制的,葫芦呈现深紫色,大约手掌大小,中国自古就有玩葫芦的爱好,葫芦谐音福禄,有着美好的寓意。在师父的熏陶下我也学会了喝酒,虽不能向他般数坛子酒进肚儿而不倒,也比得上寻常两三个壮汉了。师父培养出我的酒量很是自豪,那程度更胜于教会我画符咒,或许他说孤独了数十年终于找到了个能陪他喝酒聊天的徒弟儿高兴吧。对于那个葫芦我可是心爱已久,一直向和师父那里要过来,他却一直言说等他去世后,自会传于我,连整个道门到时候都是我的了。这样说过几次后,我便没同他在要过那葫芦。
在道观的时间过得飞快,一晃间三年就过去了。我也从十二岁长成了十五岁,古礼讲究十五岁加冠,证明成长为了成人,新中国不行过去那个法儿,但十五岁在乡下也早到了结婚的年纪,速度快一点的都有了娃娃了。我从个瘦弱少年也长到了成年年模样,按现在的说法便是个头也有近一米八,虽没有遗传了祖父和父亲的魁梧,却也身子不瘦弱,站在面前便能感到我身上散发出强悍的味道,毕竟吃了道门的灵丹妙药早已治好我体虚的毛病,加上三年的打坐吐纳,运行周天,练武打熬筋骨成为此模样也属正常。想想幼时母亲担心我长不高个子,不禁有些发笑,现在站在母亲面前,估计她要认不出我了。
这三年我体内的那丝气已经比以前大了十余倍,师父说我三年就练出了寻常人修道十余年的成效,果真没坠了为师的威名,边说边露出那一口大黄牙,徒得惹人发笑。我三年的时光把师父藏起来那十余坛几十年头的老酒偷挖出来,喝得差不多了,每次师父回山都要漫山遍野的追着我打,拿着拿些空酒坛往嘴上滴去,盼望着能掉一滴在嘴里,往往是抬起良久也不见有酒滴落口中,空余一声长叹,这场景每次都惹得我发笑不已。随后就是半个月屁股开花,打坐时如针扎般难忍,我却乐此不疲。他后来常常望着我叹息后悔道:“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个小酒贼!”对于有多坛自己舍不得的美酒被自己调教出来的小贼偷喝掉,他总是很忧愁,却又没有办法。每次他离山时都把酒藏得严严实实,却总能被我找到。因为我有帮手,山上那群猴子就是我的帮手和伙伴。据师父讲山上那群猴子从祖师开道观便和其为邻,常年听到讲经也开了智慧,有了灵性和人性。师父不在时候它们便是我的玩伴和酒友。
料师父也想不到那群猴子竟然会是我的酒友,每次他离山藏酒之时,它们就会尾随其后,偷偷的记住藏在那里,待师父下山后,跑到我面前吱吱喳喳的叫着,手舞足蹈的给我模仿师父藏在那里,寻到后便和它们一起便宜了五脏庙。记得第一次偷到师父酒的时候,偷喝时香味引来了一山的猴子,那模样缩头缩脑的,我尝试着给它们到了一杯酒,不料尝过之后这些猴子手舞足蹈,样子欢快不已,我一看它们能品尝美酒,便来了精神,由于师父的培养我也觉得好酒与它们培养才有乐趣,大有遇到酒中知音的感觉。这群猴子不光和我喝酒,平日也和我追逐嬉闹,打闹时模仿它们,我的轻身功法也大有进步,几乎到了和师父比肩的地步,他老人家对此也大为疑惑,但也从未追究过,只是那扬起来的嘴角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师父说我现在过于锋芒毕露,如出鞘尖刀一般,需要沉淀,变得如同他一般内敛,不引人注意。我却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是满意,不愿成为他那般看上去邋里邋遢没有一丝高人形象。最后师父说让我随他下山历练一番,用滚滚尘世洗去我身上的锋芒。不管是洗去什么我还是挺高兴的,之前师父对我下了禁足令,说我修行不够不能下山,整整三年在山上闷着,终于能离开我一宿翻来覆去没睡好觉。
第二日一大早,师父和我收拾行囊,拿上装备便要出发了。我临行前拿个个大海碗,师父疑惑的问我拿它作甚,我也没有回答。往下山走去,快出了林子时,树丛一阵耸动,呼啦啦冲出一群猴子,把师父吓了一大跳。我解开了师父身上挂着那葫芦,走到猴子跟前,拧开葫芦盖把里面的美酒一口气都倒在了海碗里,然后转身向师父走去,师父心疼的看着那美酒,不明白我要做什么。猴子们一下子围了上去争抢着海碗喝着,师父的眼神从心疼到疑惑到目瞪口呆,最后转为了愤怒,看来他是明白我之前如何次次能找到他藏的美酒了。望着师父那副模样,我远远跑开,站在半山腰放声大笑,肆意的笑着。
山下,我来了。
这次下山和以前感觉相差了不少,从身畔走过的那些扛着锄头、铁锹的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干劲,蓬勃向上。师父说好多年没从百姓身上有过这种感觉了,国家成立了,战乱平定了,大伙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师父说带我入世,言修道之人当入世,只有在滚滚红尘中才能修出自己的道来。口中对那些一辈子在山上参道悟经的白胡子老头充满不屑,说下山才能看世界大千百态,体味冷暖,明心谈感情,如果闷在山上连人都不会做,就如何谈成道?
师父将那些神神秘秘,似是而非的我也不懂,反正我终于又能吃上饭馆的美味炖鸡了,那滋味足足三年我都没忘却。师父这次说要带我去县城里吃好吃的,一进县城就发现,人呀真是一个多,好久不看这么多的人都不适应了。师父径直带我走进了一家餐馆,餐馆名字叫什么我已经忘却了,但那右下角的国营两字却印在了我心里,国家也开始餐馆了?脑海深深的疑惑。
一进去里面足足有十余张桌子,不少人拍着队卖什么似得,师父拉着我安安静静的排在了队伍末尾,等了一会才轮到我们。“老同志,吃点什么?”那小姑娘客气的问着。
“同志,您给来两屉猪肉大包,一瓶子小龙凤。”师父一本正经的说道。望着他那模样我不禁有些想乐,他老人家可真能装呀,我心中想到。
师父接过两屉包子和酒端着走到一桌前坐下,师父一下子打开那屉,里面白腾腾的大包子排里面,足足有四个,那香味顺着蒸汽钻进了我的心里,我急忙夺过来一个,不顾烫手就往嘴里塞去,浓浓的汤汁直往喉咙里灌,味儿真叫美。师父冲服务员要了两个杯子,把那玻璃瓶里的酒倒满,我俩小口慢慢品着,吃口猪肉大包子,就一口酒,小滋味别提多爽气了,我直感到这次山没白下。师父我俩一边吃着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周围食客的谈话,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想知道的信息。难道现在没有什么闹鬼魅的事件了?我心中暗暗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