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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我牵着艾米丽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我们眼望着面前阴郁的森林。焦急地等待着我们的狼人归家。
气压 (1)
福克斯的春季休假又到来了。星期一早上,一觉醒来,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去年春假时,我也被一个吸血鬼追逐着,真不希望这种追逐成为每年一次的惯例。
我已经习惯了拉普西的生活,周日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海滩度过,查理和比利则待在布莱克家的房子里。我应该同雅各布在一起,但是雅各布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只能一个人在海滩上散步,对查理J厮 忻孛堋?
雅各布偶尔会到海滩上来看看我是否安全,他为冷落了我而感到抱歉。他告诉我,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忙碌过,再除掉维多利亚之前,所有的狼人都处于红色警备状态。
当我们有机会一起散步的时候,他总是会牵着我的手。
这让我想起了杰瑞德的话,他曾说过雅各布不应该把“女朋友”牵扯进来。我想,在外人看来,我们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只要杰克和我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大可不必在意外人的看法。如果不是雅各布总喜欢叫别人误解,我也许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他的手是那么的暖和,握着他的手让我感到温暖。
星期二下午我要工作——雅各布骑着摩托车跟在我的车后,确保我安全到达——迈克看见我和他在一起。
“你在和拉普西的那个男孩儿约会吗?二年级的那个?”他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反感。
我耸耸肩:“严格地说,没有,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和雅各布在一起,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迈克狡黠地眯缝着眼睛:“别骗自己了,贝拉,那家伙都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了。”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生活太复杂了。”
“女孩儿们太残忍了。”迈克低声说道。
我们俩都做了简单的论断。
这天晚上,山姆和艾米丽也来到比利家,他们同我和查理一起吃甜点。艾米丽带来了蛋糕,即使是比查理更难对付的人也会被她的蛋糕征服。我们一桌人轻松、自然地闲聊着,我看得出,查理对拉普西小团体的忧虑完全烟消云散了。
杰克和我走到屋外,想单独待一会儿。我们来到他的车库,坐进“兔子”车里。雅各布仰头倚靠在座椅背上,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
“你应该睡一觉,杰克。”“有时间我会睡的。”
他握住我的手,他的皮肤像是在燃烧一样发烫。
“这也是狼的特性吗?”我问他,“我是说体温。”
“对。我们比一般人的体温要高一些,大概四十二摄氏度或者四十三摄氏度,我再也不会感冒了,我可以”——他指了指只穿着一件外套的上半身——“像这个样子站在暴风雪中,而且一点事也没有,雪花落在我周围都会化作雨点。”
“你们有很强的复原能力——这也是狼的特性,对吗?”
“对,想见识一下吗?简直酷毙了。”他兴奋地睁大眼睛,咧嘴大笑。他打开仪表板下的储物柜,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把折叠刀。
“不,我不想看,”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叫了起来,“把它拿开!”
雅各布咯咯地笑着,把折叠刀有扔回了原处:“好吧,不过,能够自我复原确实是件好事。我们的体温这么高,是正常人的话早就死了。如果去看医生,医生肯定会被吓坏的。”
“没错。”我想了想,“还有,体形魁梧——这也是特性之一吗?所以你们才会担心奎尔?”
“不仅是因为奎尔身材高大,他的祖父说这孩子的额头烫得可以煎鸡蛋。”
雅各布露出绝望的神色,“要不了多久了。然后,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半晌才开口说话,“如果时常感到特别伤心或者心情不大好,变身会提前发生,但是我从没觉得伤心——我向来很快乐,”他苦笑了一下,“主要是因为你而快乐,所以我的变身来得更晚一些,但是,我体内的那股能量一直在积蓄——我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你知道我是怎样被引爆的吗?看电影的那天,我回到家里,比利说我看上去怪怪的,就这样,我发作了。接着,我——我开始变身,我几乎要把他的脸给撕烂了——我亲爱的父亲!”他身子一抖,脸色惨白。
“真的这么糟糕吗,杰克?”我不安地问道,希望自己能有法子帮他,“是不是感到特别痛苦?”
“不,不痛苦,”他说道,“再也不会痛苦。你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而在此之前,日子确实不好过。”他朝我靠过来,脸贴在我的头上。
他沉默了半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我不想知道。
“什么时候最难熬?”我轻声问道,仍希望能帮上忙。
“最难熬的时候就是觉得完全失控,”他慢慢地说,“觉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觉得你不应该待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不应该待在我身边,我是一个会伤人的怪兽。你看到艾米丽的样子了,山姆一下子失去控制....而她当时离他太近了。如今,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一切。我听到他的心思——我了解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谁愿意变成魔鬼、变成怪兽呢?“变身对我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在这方面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娴熟——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比起恩布里或者山姆更没人性?有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会迷失自己。”“变回自己很难吗?”
“刚开始时,”他说道,“需要多多练习,但是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比较容易。”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伊弗列姆·布莱克是我的父亲的祖父,奎尔·阿蒂拉是我母亲的祖父。”“奎尔?”我疑惑地问道。
“他的曾祖父,”雅各布解释道,“你认识的那个奎尔是我的第二代表弟。”
“你的曾祖父是谁跟变身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想让他振作起来。
“最大的好处,”他突然笑了起来,“就是速度。”
“比摩托车还要快吗?”
他激动地点点头:“简直没法比。”
“你们能跑多”
“快?”他接过我的问题,“足够快。怎么说呢?我们追到了....他叫什么来着?劳伦特吗?我想你就能明白我们究竟有多快了。”
我确实明白了。我没想到——狼竟然比吸血鬼跑得还要快。卡伦一家人跑起来就像阵风似的,速度快得惊人。
“好了,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吧,”他说,“关于吸血鬼的事情。你怎么敢和他们在一起?难道不觉得心惊胆战吗?”
“不。”我简单地回答道。
我的语气让他迟疑了片刻。
“那么,你的吸血鬼到底为什么除掉那个詹姆斯?”他突然问道。
“詹姆斯想杀了我——这对他来说就像是玩游戏,但他失败了。
你记得去年春天我住进了凤凰城的医院吗?”
雅各布深吸了口气:“那他岂不是快要得手了?”
“他差一点点就得手了。”我摸了摸伤疤。雅各布注意到我的动作,因为他正握着我移开的那只手。
“这是什么?”他握住我的右手,仔细地看着,“是你的伤疤,冰冰凉的伤疤。”他又凑近了一些,睁大眼睛盯着那道疤,喘着粗气。
“是的,你想得没错,”我说,“詹姆斯咬了我。”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深褐色的脸变成了奇怪的蜡黄色,他看上去像是要吐。
“如果他咬了你....你不就是”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爱德华救了我两次,”我轻声说,“他帮我把毒液吸出来——像处理毒蛇咬的伤口那样。”我的胸口一阵剧痛,整个身子抽搐起来。
身体颤抖的人不止我一个。我能感到身旁的雅各布也在不停抖动,连车身也跟着颤动起来。
“小心,杰克,放松,冷静下来。”
“是的,”他大口喘着气,“冷静。”他的脑袋迅速的前后晃动着。过了一会儿,只有他的手还在抖动。
“还好吗?”
“是的,好多了。说点别的什么吧,让我想想其他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闭上眼睛,使自己集中精神,“说说特异功能吧。卡伦家的其他人有特异功能吗?比方说心灵感应?”
我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是对间谍而不是对朋友提出的,但是,我隐瞒我所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不重要了,况且说出事实还能帮他平静下来。
于是我很快回答了他。脑子里一想到艾米丽那张毁容的脸,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我无法想象“兔子”车如何容纳一匹深褐色的狼——如果雅各布此刻变身,整个车库都会被他摧毁。
“贾斯帕可以控制周围人的情绪。当然不是用这个本领来干坏事,而是帮助人们镇定下来,诸如此类。也许这招对保罗很有用。”
我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爱丽丝能够预见将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预见未来,但也不是那么准确。如果当事人中途改变了原有的想法,她所遇见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比如,她曾预见我会死去我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而且其中一件永远都不会发生。我有点儿头晕目眩——似乎没办法吸入足够的氧气,我的肺似乎消失不见了。
雅各布完全恢复了镇定,静静地坐在我身边。
“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他问道,轻轻地拉着我压在胸前的手臂,但是我紧紧按着胸口,迟迟不肯松开,他只好作罢。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我是什么时候抬起手臂的,“你伤心的时候就会这个样子,为什么?”
“一想到他们,我的胸口就疼痛难忍,”我轻声说,“好像不能呼吸....好想要粉身碎骨”此时此刻,我竟然对雅各布敞开心扉,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没事,贝拉,没事。我不会再提起他们,对不起。”
“我没事,”我喘着粗气,“总是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
“我们俩真是糟糕的一对,不是吗?”雅各布说道,“我们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怜。”我赞同道,仍然上气不接下气。
“至少我们拥有彼此。”他欣慰地说道。
我也感到莫大的安慰:“至少是这样。”
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但雅各布肩负着一个必须去完成的危险使命,这样,我不得不经常一个人独处,为了安全,我只能留在拉普西,整天无所事事,那些愁情烦绪终日缠绕着我。
在比利家,我感到无所适从。我复习功课,准备下周的微积分考试,但我不可能长时间和比利聊聊天——这似乎是社会潜规则造成的强制行为。可是,比利并不是个善谈的人,我们的谈话常常陷入僵局,于是,我的无所适从感与日俱增。
每个周三下午我会去艾米丽那里换换心情。刚开始我还觉得很愉快,艾米丽性格开朗,似乎总有做不完的家务活,拔除刚刚冒出来的野草,修理坏掉的门铰链,在一台老式织机上费力的纺线,其余的时间她都用来做饭。她抱怨男孩儿们因为整天奔跑而大大增加的食欲,但看得出来,她非常乐意照顾他们。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舒心——毕竟,我们俩现在都是巨狼儿女孩了。
可是,我在她家刚刚待上几个小时山姆就回来了。我总是简单地向他打听雅各布是否安全,然后就匆匆离去。他们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就这样,我只能一个人在海滩漫步,在岩石地上徘徊。
独处对于我来说毫无益处。自从向雅各布坦白了心声,我再也无法停止对卡伦一家的谈论和回忆。不管我怎么努力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值得操心:我为雅各布和他的狼人兄弟们而牵肠挂肚;我为查理和其他在森林狩猎的人们而担惊受怕;虽然我没有同雅各布发展下去的打算,但我却越来越离不开他,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有这些真实迫切的想法和急需解决的问题都无法令我忘却胸口的伤痛。最后,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只感到呼吸困难。我在一片潮湿的岩石地上坐下来,将身子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