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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钟亭道:“王爷,我们不必刻意不让姜少白查到什么,我们也根本做不到,既然皇上让他来查王爷违制,违制只是个小罪,最多减少俸禄,削减护卫,根本削弱不了我们的力量,既然有人告发我们违制,我们就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违制,其实这个违制天下哪一个王爷没有违制?只是王爷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全部的力量。”
姜英豪双眼微闭,全心思考着,嘴角淡淡道:“段师父的意思,我们就让他知道一些表面上的事情,反正这对我们也没有大的损失, 皇上怎么处罚我,我坦然接受就是了,尤其是一个手握重兵的人,更何况我还是个王爷,名声太好了,皇上起疑心,名声太坏了,皇上又怪我不能保境安民,我是左右为难啊。”
段钟亭微微笑道:“王爷,还是名声坏了好,名声坏了,这样皇上才可以放心。”
姜英豪仰起头,思索万千,说道:“我家在蜀州一百多年,自祖上来这里,一直是从来没有介入朝堂的争斗,但祖上从来没有想过不介入朝堂的争斗,因为祖上一直告诫接任蜀王的人,自大盛开国以来,皇上的大位都是抢来的,只要是皇上的子嗣,都可以抢这个皇位,因为自太宗皇帝坏了规矩以来,他的子嗣纷纷仿效,一直是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皇室内部流血,当时我祖上对太宗皇帝抢皇位有意见,奈何实力不足,敢怒不敢言,太祖皇帝已经被架空,太宗皇帝又以重兵威胁,更是杀了先太子,杀了太祖皇帝十几个子嗣,太祖皇帝无可奈何,忍痛不敢有任何做法,只能册立太宗皇帝为太子,由他继任皇位,太祖皇帝经常痛哭流涕,告诫我祖上,如果后代有实力,可以夺过皇位,为他争口气,我祖上才立下志愿,来到这偏远的西南,暗中发展势力,到现在一百多年了,终于有了一定的实力,到了该向太宗一脉亮剑的时候。”
说完,不禁暗自感伤,心痛的如坠进了万丈深渊。
段钟亭道:“王爷,你们祖上就有此大愿,属下甚是佩服,能隐忍一百多年不发,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可谓是苦心人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王爷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比他们都要伟大,钟亭愿誓死追随王爷。”
姜英豪起身拍了拍段钟亭道:“钟亭,感谢有你,我才更有信心向当今皇上亮剑,但愿我的剑比他更利更快。”
段钟亭旋即身体挺直道:“王爷,属下一定随王爷赴汤蹈火,共同进退。”
姜英豪信心满满道:“当今虽说是盛世,但也是在前代积累了一百多年的基础上,姜治隆可没有太大的功劳,他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享受了一下成果,这人刚愎自用,越来越听不得别人的劝谏,又追求长生不老,对太子总是加以提防,已经废了一个太子,他手下的太子过的尤为艰难,总是如履薄冰,不敢大声说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太子,姜治隆把朝堂治理成了什么?”
段钟亭道:“皇上手下的做的太好不行,做的不好也不行,太子居然成了一个众皇子害怕的职位,太子对皇上不敢有任何怨言,”
姜英豪道:“现在正是我们逼迫姜英豪下台的好机会,皇位他们可以夺得,我也可以夺得,更何况我祖上有太祖皇帝的圣谕,出师名正言顺,我一定要成功。”
段钟亭道:“王爷,我一定会协助你成功的。”旋即他眉头一皱道:“但就目前来说,单单依靠王爷你的力量是不够的,皇上虽然昏庸,但还是有很多势力忠于他的,王爷可要多拉拢一些势力啊。”
姜英豪思索良久,说道:“西南一带的杨显庆是这里绵延千年的世家,如今像这样的世家是越来越少了,杨家人丁兴旺,势力大的很,有他们相助,讨伐太宗一脉,我就更有信心。”
段钟亭忧虑道:“可杨家会讨伐太宗一脉吗?”
姜英豪眼光悠悠道:“不知道,可事在人为,只要有杨家支持,至少我们在西南一带会形成割据势力,朝廷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段钟亭道:“王爷,我们是举兵讨伐太宗一脉,可在当今皇上看来,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谋反,杨家会介入吗?”
姜英豪道:“让杨家支持我们,很难做到,不过,我会尽力争取杨家的,杨显庆也是不甘平庸的人,他有一儿子,也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关键时刻,我是争取和他联姻的。”
段钟亭道:“王爷的意思是把陈清梦嫁给他儿子?”
姜英豪摇头道:“不,我把初画嫁给他。”
段钟亭立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震撼道:“王爷,你怎么会把郡主嫁给他儿子,而不把清梦嫁给他儿子?郡主的地位高于他儿子杨建勋,也高于清梦啊。”
姜英豪面无表情道:“初画的地位高不高,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对方能不能给我们带来实质性的帮助,就算对方是一个最底层的人,只要他能为我们的大业有用,初画必须嫁,我养她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她为家族利益牺牲的,包括我在内,都是为家族利益而生的,只要能使我们蜀王一脉登上皇位,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牺牲,我已经想好了,初画将来或者嫁给杨显庆的儿子,或者嫁给英王的儿子,一个是千年的世家,根深叶茂,势力滔天。一个是朝廷皇上最亲近的兄弟,在朝中有什么事,还要指望英王。她没得选择,我也没得选择,这是家族利益使然,我们都要很高兴的接受。”
姜英豪在说这些话时,心中竟是没有一点悲痛,早就把姜初画当成利益交换的筹码,不知道天真无邪的姜初画有没有这个意识?愿意不愿意当这个筹码。但既然在权贵之家,为了家族利益,她当不当都要当。
段钟亭伤感道:“王爷说的是,只要对我们有大用的人,郡主都可以嫁给他,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旋即他又不解道:“王爷,可清梦的颜值不低于郡主,王爷养她这么多年,在家族利益面前怎能不用她那?”
姜英豪眼神幽幽道:“清梦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多话。”
段钟亭心里咯噔一下,姜初画在王爷眼中已经是派上大用场,可陈清梦难道要派上更大的用场吗?段钟亭不解,郡主的身份已经够高贵了,难道陈清梦这个侍女的身份还能高过郡主的身份吗?还是能派上更大的用场吗?
段钟亭不敢多说,旋即说道:“王爷,可我们若只是拉拢杨家,没有必胜的把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