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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话,应该是这样理解的:宫里开始传一些你和宫中女子有私情的谣言,这对你非常不好!弄得不好是杀头的大罪。所以,虽然她身份不配你一些,但你如果能娶回家,那这事就好压制多了,即使名声会差点,但也不是什么大罪。
但以永琪那酸酸的脸说出这么醋味浓重的话来,就可以这么理解:宫里开始传你和紫微的谣言,爷不爽!你看着办!你敢娶回家我就要你好看!
所以善保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闷笑。
永琪看他双肩抖动就知道他在笑话自己!气得脸通红!自己好心担心他,他竟然还这么对自己!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气急败坏,永琪放下茶杯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要走。善保连忙拉住他把他按回椅子上,笑着拍拍他的脸:“别气,我不笑了。我只是开心。”
永琪狠狠瞪他一眼,但已经不生气了。
善保握着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一脸阴沉地回忆:“我记得我当时和紫微确实是见过面,但是我非常小心,不可能有人看见。而且我们举止都非常正常,为什么会有我和她的传言出来?”挑了下眉看向永琪,冷冷地问:“令嫔?”
永琪点点头。
善保反而笑了:“这倒是有意思了,她传这些做什么?”
“想污你一把,顺便害我。”
“那她真是打错主意了。”
“也不是不可能。”永琪看到外面走过几个奴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手扭出来,继续说:“不管这事最后会不会压下来,对你的名声肯定是不好的。那她再借此把你阴谋化,再将她儿子前一阵犯的错偷梁换柱一下,就有可能让永瑜再次起来。”
“嗯,倒也是。”善保看着永琪逃回去的手,伸手又抓了过来,不顾永琪的挣扎抓得紧紧的,一根一根的摩挲着。“永瑜他们败就败在紫微手里,如果紫微没有反水,当时他们很可能就成功了。因此,如果把罪名安在我身上,说我迷惑紫微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你摸够了没有!”永琪满脸通红地把手抽回来,搓着自己被揉得发麻的手指头,瞪他一眼,生气地说:“而且,我发现一件事,可能和他们有关。”
善保也不继续逗他了,笑着问:“什么?”
“老八开了一个酒楼你知道吧。”
“我知道,叫会宾楼。”
“那里来了几乎个回人,五叔好奇心重,已经去查了。你让和琳也跟着去查查看,看那帮人是什么来历,他们和永瑜已经碰上头了。”
善保点头,又问:“那紫微……”
永琪撇嘴,不高兴地说:“你想娶她我就帮你娶回来。”
善保笑,不说话,永琪哼了一声继续说:“她在舒妃名下,舒妃被令嫔压了那么多年,又被她害死了儿子,早憋着劲对付她呢。消息我已经让人透露过去了,就看她们怎么闹吧,闹过头了我自然会出手的。”说完了,永琪又转头看他:“你……真不打算娶侧福晋?”
善保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打算娶。她身子其实挺好,只是产后多少有些休息得不够,让身子虚了一些,只要调养调养就行了。而且,和琳马上要成亲了,新的女主人进来自然不会再让她忙成这样的。你不用担心她的身子。”
永琪想想反正是他的家务事,他既然这么肯定就肯定是有主意的,自己就不用多操心了。就乖乖地点头了,然后,欧阳洵进来了。
和其他大夫说得差不多,就是身子虚了些,那点子病根慢慢拔就是了,不影响什么。累了就休息,没什么大问题。然后留下一个据说值千金的方子,让永琪买单。永琪倒是爽快,点头说:“好,一千两,回头就给你送过去。反正你下季的研究经费也该给了。”
欧阳洵瞠着两个大眼对着永琪吼:“什么!你也太小气了吧!”
永琪摊开手无辜地看着他:“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欧阳洵翻了一个白眼,善保继续偷笑。
因为永琪的话,闲着没事整天四处乱晃的和琳终于找到点事干了,跑去找弘昼。
弘昼的书桌上摊着一堆的纸张,而他本人则躺在摇子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打着拍子哼着戏,看起来颇为享受。
从小在弘昼面前长大,和琳也不跟他客气:“王爷!我来啦!永琪让我跟你一起查那回人的事?怎么样,查出什么没?”
弘昼正哼到半截,被他一嚷嚷差点呛到,瞪他一眼,指了指桌上那摊东西:“自己看去。”
和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张一张地翻看那些纸。看了一半就脸黑了一半,看完后脸全黑了。跑到弘昼身边蹲下,抬着头可怜兮兮又紧张兮兮地说:“王爷,我是真不知道这人的事!”
弘昼那目光上上下下地扫描他,扫完了漫不经心地说:“你如果知道这事还这么优哉游哉的闲晃,我就把你吊房梁上饿死你。”
和琳拖了条凳子坐他身边,指指手上抓着的纸:“不过,这图尔都脑子坏了吧,把这么个妹妹带进京来,他不怕皇上一生气,再派兵在回疆那边呆几年?”
“他脑子当然坏了,不坏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弘昼扫了那纸一眼,又非常嫌弃地转头不看,“可谁让他就这么一个身上有香味的妹妹,而且正好没嫁人,又是最高贵的圣女。这在他们回疆可不是独一份嘛,自然是精贵的。”
“那不就等于是在给皇上……”戴绿帽子……
“你知道他是想把这女人嫁给谁,指不定是嫁给永琪呢。”弘昼幸灾乐祸。皇上现在因为身体关系,已经真正的修身养性了,这次的选秀也没有往宫里塞一个人,几乎全部都指给了在这两个战役中有功的未婚八旗子弟了。所以,这女人送来,也要看皇上要不要呀。
和琳想想,说得不错啊!现在谁不知道现在是永琪当家,连带着自己和大哥都水涨船高了,最近总有人拉着自己去喝酒吃饭聚会的。不过,以大哥和永琪的关系……“永琪不会要的,他院子里的全部都是满人,汉人都是摆设,更不要说回人了。”再说了,难不成给皇上戴绿帽子不行,给永琪就可以了?
“再摆设,放一个也没什么,也不是养不起。”弘昼不这么想,人家那么有诚意地要送,永琪不收就说不过去。看他一脸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看热闹的。
“王爷,不如咱们把这小子给砍了吧?或者送走?”
“你以为我不想砍了他?人家现在住在八贝子府上呢,那是说砍就能砍的?”
“啊?永瑜?为什么?”
“那回人的外表那么与众不同,当然不能住在客栈那种鱼龙混杂又非常显眼的地方,所以就住到了八贝子府上。正好他也是永瑜‘心爱的燕儿’的武艺师父嘛,住进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这位八贝子可是恨不得他能一直呆在自己家里,好让那个叫燕儿的没时间和自己的侧福晋闹腾呢。”弘昼冷哼。爱新觉罗家出情种没错,但出永瑜这么个东西真是晦气!“现在那八贝子府里,可是住着满人汉人藏人回人鸟人阉人呢,能凑这么齐真是不容易。”
和琳汗,知道这主子不喜欢永瑜,这么说人家真是恨得急了。想了想问:“那王爷打算怎么办?这图尔都马上就要到京了。”
“先按兵不动吧,看看他们要干什么,等查出来了再做定论也不迟。这是大清,我们的地盘。”
“好,那我派人盯着图尔都那边。”
“嗯。找你哥借点人,他们知道要怎么办。”
“行咧,保证不出差错。”
“你敢出差错爷就把你阉了送宫里去!”
慈宁宫
太后坐在院子里看看花散散步,一边听着嬷嬷讲自己离开这大半年来宫里发生的事。眼角就看到睛儿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侧门跑了进来,然后从假山后面一闪而过,看方向应该是往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太后眯着眼睛看了看,问:“知道晴格格去了哪儿吗?”
桂嬷嬷点头,轻声说:“晴格格这些日子经常会去舒妃娘娘那看看明珠格格,要不就是去延禧宫看看令嫔娘娘。”
“哼,没个眼力劲的东西,竟然和这帮人混在一起。”
“太后娘娘别生气。”桂嬷嬷扶着太后,温言劝慰:“晴格格从以前就和那人亲近,您又不是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也没见她改过来。”
“哼!哀家还能不知道她!她不就是想着那个叫福尔康的奴才吗?亏她还是我们满州的格格,竟然喜欢一个没身份没地位功不成名不就的包衣奴才!真是丢了我们满州姑奶奶们的脸面!”太后那个气呀,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么一个东西!甚至,之前为了救他的小命,跪着不起拿和太后相处这么久的恩情来讨了份恩典,真是把太后呕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兰馨一样是功臣的遗孤,怕对她做出些什么引来别人非议,太后早就不管她了!
“你说兰丫头怎么就那么乖巧懂事呢?眼界高,懂规矩,嫁了一个好夫婿后生活得和和美美的。你说她,你说她!啊?怎么就看上那么个人呢?”太后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同样都是自己一手教大的,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桂嬷嬷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太后了,只好说:“太后,您别拿晴格格的事把自己个儿的身子给气坏了,您对晴格格可是仁至义尽了。晴格格不能区分是非好歹,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太后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舍得呢。只好说:“你看那个福家的小子,值不值得?”
桂嬷嬷心说,那小子人品长相才华一样没有,怎么可能值得,但这话她不能说,就说:“太后,这小儿女的心思,奴婢可是说不准的。”
太后叹息,算了,真不行,就成全了她,省得她总背着自己哭哭泣泣的。
于是,太后就跟晴儿说,如果福尔康能办点漂亮的事情,在皇上和永琪面前有了功劳,她就开恩让晴儿嫁了。
晴儿那个激动,立刻就去告诉了令嫔。令嫔一听兴奋极了,这福尔康要是娶了晴儿,那就肯定要抬旗!福家抬了旗,自己抬旗还能远吗?一旦自己抬了旗,宫里的阿哥中,除了永d和永琪,就没有人能与自己的永瑜一较长短!(这厮把永璜永璋等人全部都忽略不计了。)
令嫔虽然从来不放弃,但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输定了。但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晴儿也是可以利用的!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她不是没有后手,只要除掉拦路的几个就行了!
令嫔极重视这件事,立刻就让人转告了永瑜,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快点变点漂亮的事,省得太后哪天就反悔了!永瑜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福尔康。福尔康得意得鼻孔都张大到合不上了,下定决心要马上做点漂亮的事来表现一下自己!虽然不能得到紫微让他有些遗憾,更加遗憾的是不能因此得到金锁。但是有一个晴儿也不错呀,晴儿比紫微还要漂亮些,虽然不如金锁但也是美女一枚呀!
如果永琪知道这事,一定会阻止太后这个想法的,但他并不知道。
所以,含香进京了。
因为有塞雅事件在前,所以这次理藩院非常给力的提前警告了图尔都。让本来想把含香放在四面挂纱的轿子里一路招摇过市的图尔都及时打消了这个主意,规规矩矩地把和卓氏含香塞在轿子里带进了宫。
宫里举行了宴会,招待图尔都。图尔都的身份比巴勒奔要高些,这待遇自然也要高些。所以所有的皇子们都来参加了,这其中,自然就有前来探查消息的永瑜了。
永瑜在人群中看着坐在图尔都身边的白衣少女。因为脸上盖着纱,看不见她的长相到底如何,也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一身月牙白非常显眼,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
但此时永瑜更加在意的是,这个少女,是不是会嫁给自己的皇阿玛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一想到自己家里蒙丹痛苦的咆哮,永瑜就觉得感同身受。这个皇宫,是一个黑暗,没有感情的地方!尔康的感情被葬送,自己的感情归宿也差点失去。现在,又有了一个含香!到底还要有多少有情人在这里被伤害?永瑜忍不住叹息。
当图尔都起身来到乾隆的面前说要让自己的妹妹为皇上跳一支舞时,永琪的眉皱了起来。他看还珠格格是在小妹的引导下,第二部看得也不多,所以记忆力不深,但他总归是知道含香就是因为跳舞才被献进宫的。
所以,永琪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图尔都的想法给阻止一下,省得这含香进宫,引来沙尘暴。
可就在这个时候,福康安点了点永琪的肩。
回头,看到福康安对着他挤眉弄眼,永琪皱了下眉,不解地看着他。福康安翻了一个白眼叹了口气凑过来,小声地说:“你让我查的人,找到了。”
永琪立刻兴奋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含香了,立刻站起来悄悄地跟着他走了。
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一个黑衣男子在看到两人来后立刻单膝跪下:“给爷请安。”
“免了,起来回话。”永琪很兴奋地搓着手,一脸好奇地问:“查到那人了?”
“回爷的话,查到了。”那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隐隐也透着兴奋:“此人名方严,是方之航的儿子。现在化为萧剑,跟随在八贝子身边。奴才们也是在八爷身边看到此人眼熟,才发现他的。”
永琪只觉得头晕眼花,为什么这帮人还是凑到一起去了?
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圈,永琪站住,问:“此人住哪?”
“此人行踪不定,奴才只是在八爷身边看见他认出来,却没有找到他的栖身之处,奴才该死。”
“算了,找到了就是一大胜利。”永琪再次开始原地转圈圈。“你是说这个叫方严的已经和老八他们接触了是吧?”
“是,他们大多时间都在会宾楼见面。但一旦离开会宾楼,此人就难寻踪迹了。”
永琪的的眉头皱出一条深深的纹路来,此人一向非常小心,在宫里给自己找过多次麻烦都没有抓住他,看来功夫确实了不得。现在他在暗处,要找到就更难。也因为他在暗处,自己要对付老八他们就必须得小心点。出了差错被他抓到了把柄,可就麻烦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继续找他,除此之外不要做多余的事。”
“是,奴才告退。”
福康安看着永琪非常焦躁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此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对不知道还珠剧情的福康安说那么多没什么意思。永琪直接说:“瑶林,你有没有办法安个人到老八那边去?”
福康安想了想说:“你真的很在意他们吗?不过要我说,就算我们安了人过去,以那个叫方严的谨慎,也不会信任那个人的。”
“你说得对。”一堆事挤在一起,让永琪有些混乱,出了这么个没用的主意。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自己在担心什么呢。他们想当沙尘暴,也要看自己同不同意啊。
“行了,不管他了,先把图尔都这边弄好了再说吧。”
这时,小敏子跑过来,凑到永琪身边小声说:“王爷,图尔都大人将和卓氏敬献给皇上,皇上封她为容贵人。”
永琪一愣,翻了一个白眼,完了,沙尘暴要来了。
慈宁宫里,太后正在生气,旁边坐着的皇后。太后指着跪在面前的晴儿怒斥:“没教养的东西!哀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喘了两口气,看着晴儿一脸委屈无辜的神色,太后更加生气了:“怎么,哀家骂你还骂错了?那个什么和卓氏竟然与男人贴在一起跳舞,做出这么荒唐无耻的事,你竟然说她什么力和美,你长这么大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皇后看老太太气得脸都白了,连忙站起来拍着她的背劝道:“皇额娘,皇额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哀家怎么能不生气!”含香献舞的时候,帘后的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就晴儿一脸感动一脸沉醉地说着什么这舞蹈是结合了力量与柔美,刚柔并济之类赞美的话。听到她这么说的妃子们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晴儿,那些鄙夷的目光让太后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肺了,就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到回疆去了。
晴儿不服:“太后,您难道不觉得刚刚的舞真的很美吗?虽然容贵人确实是与男人们在一起跳舞了,但正因如此,才更显得容贵人如娇花一般美好娇柔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哀家和众位嫔妃都是没眼见的,就你才华横溢是吗?”太后一声怒吼,吓得晴儿立刻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晴儿万万没有这样的想法,请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哼了一声:“哀家没有你有才华,读的书不如你多。既然你这么爱读书,就回去你的房间把《孝经》给我抄十遍!每天再给我去佛堂念一个时辰的经!”
把晴儿赶跑,太后终于是松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分不出来了!
皇后劝了两句,把太后哄得平静了一些,太后就说:“看来还是早些把她嫁了吧,省得把哀家给气出个好歹出来。眼不见为净。”
皇后一听愣了一下:“听皇额娘这意思,是有了人选了?”
太后点头:“她不是想嫁那个什么福尔康嘛,就让她嫁了吧,全了她的心愿,省得她摆脸色给我看!”这完全就是气话了,给晴儿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皇后也笑着说:“皇额娘哪里话,不过……福尔康?他是福伦家的公子吧?这刚刚被罚……”
“随便找个由头就是了。”太后摆摆手,一副恨不得马上就把晴儿嫁掉的模样。
皇后见太后这样子也就不多劝了,只是笑笑说:“如此就听皇额娘的,等有了由头,就安排晴儿嫁了吧。不过,皇额娘,这晴儿是从裕王府嫁出去,还是从宫里?”
“就从裕王府。”
皇太后一句话,就定死了晴儿的身份最多是个和硕格格了,皇后心里明镜一样,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