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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一出,场上人无不惊奇。其实就连赵清河都早已猜到那位宫女有这么个下场,可也学着其他人露出诧异的表情,跟着大家伙一起演戏。
严妃冷哼道:“这边刚提起那边就上吊自杀,若非心中有鬼何至于这般。”
严妃厉眼扫向那小太监,小太监一脸惊恐,压低着头全身抖索着。
贺皇后表情淡淡,“这丫头死得倒是时候,如今死无对证,无法证明赵清河所言属实。”
赵清河不慌不忙道:“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只要做过就会留有痕迹。微臣可以用性命保证微臣未曾说过一句假话,否则断子绝孙。这宫女煞费苦心引微臣至此,正巧碰上严妃娘娘,还当场被皇后娘娘抓住,如今她又离奇死去,只怕这事并非这般简单。还请皇后娘娘深查,务必还微臣一个清白,还后宫宁静。否则今后如何还有御医敢入后宫,像我这样的还罢了,不过是治些小宠,可若是后宫哪位贵人落了病,无人敢前来救治,还如何了得。”
贺皇后语气不善,“本宫必是会查清楚,后宫之事莫非还由你个外男指手画脚不成。”
赵清河拱手,“微臣不敢,只是事关微臣清白,务必请皇后娘娘给微臣主持公道。若仅是无聊之人陷害便罢了,若是牵扯其他只怕是大佑之灾。”
赵清河一脸凝重,严妃不由好奇问道:“赵大夫可是想到什么?”
若非场合不对,赵清河真想大赞严妃,这女人真是与他实在太默契,总能为他搭桥。
赵清河面上不显,只是皱紧眉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谁人不知微臣如今乃常家军军中首席,医术在这大佑数一数二,又是最擅长外科,必是能在战场上助我骑兵一臂之力。而且还培训了军中护士,这更是事关数万将士的性命。微臣不才,虽不是军中必要人物,却也算得上个有用的。而这个节骨眼上偏出了这事,微臣不由想,这般做之人必是觉得微臣是个障碍。而何人会不乐意大佑军队有微臣这样的人存在?那必然是那敌国之人,且能在我大佑后宫兴风作浪,必有内应!”
这下可是上纲上线了,所有人都不诧异不已,若说方才听到安姑姑死去惊诧属于七分假三分真,如今听到赵清河这话就是瞪大了眼。完全没有想到这赵清河还能扯到那里去,若是这般,便不是后宫之事,而是必须由大理寺插手的通天大案了。
啪——
贺皇后震怒,“好大的胆子!竟敢妖言惑众,胡乱攀咬!”
赵清河连忙磕头,“微臣不敢,只是断案之时有一套法则叫大胆假设,细心查证,一切皆有可能。况且微臣所言并非天方夜谭,而是可以成立的推断。不是最好,可若真的这般,早提防才可避免更大的损失。若此推断成真,微臣不过是个小小都能这般陷害,只怕还有更大祸事。”
严妃此时也十分担忧道:“皇后娘娘,臣妾听着也觉得这事实在蹊跷得很。若真是这般这事可就是牵扯前朝,后宫不可干政,不如还是将这事交于大理寺处置。”
贺皇后拧眉十分不悦,“本宫做事还得你二人左右不成?不过是后宫之事,本宫难道都处理不得?”
严妃惶恐:“臣妾不敢。”
贺皇后冷哼,正欲再出言,一个细长阴柔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赵清河虽然低着头,却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不用抬头便知是谁。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心中暖暖。
常廷昭看到赵清河跪在青石板上,眉头紧皱,强压住心中怒火,目光冷冽狠戾。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不过短短时日,赵清河已经能感受到皇帝的精气神就感觉不如从前。
严妃咬着下嘴唇一副欲哭欲泣的模样,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未言一语委屈,生生的扛着。
皇上见此心疼不已,“谁让我们芙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的跪在雪地里,快快起来。”
皇上的身体比话语更快一步,整个人已经走到了严妃跟前,将严妃亲自扶起。严妃诚惶诚恐,下意识望向贺皇后。
贺皇后见此怒急,语气不善道:“皇上未免太偏心,还未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认定了严妃受了委屈,莫非皇上认为臣妾故意为难不成。”
贺皇后原本就长相刻薄,如今更是咄咄逼人,令明帝十分不悦。“朕倒是要听听严妃到底犯了何罪,要让她跪在冰天雪地里。”
贺皇后见明帝这般袒护更是气得脸扭曲,严妃连忙道:“皇上,是臣妾方才见到您驾到,一时激动才不顾是何地方跪下,并非被罚。倒是赵大夫跪在这青石板上有些时辰,若是再不起来,这条腿就得废了。赵大夫医术高明,还是莫要因为误会而受伤才好。”
常廷昭绷着个脸,拳头紧握骨节都在咯咯作响。明帝哪里察觉不出,未等他发作,便是出声道:“赵大夫还不快快请起,无需这般多礼。”
赵清河并未直接站起来,而是磕了个响头,“还请皇上还微臣一个清白!”
明帝微微皱眉,“这是从何说起?”
贺皇后正欲插话,明帝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既然赵大夫有冤屈,自当本人亲自述说其中缘由。”
赵清河这才不紧不慢没有半点添油加醋的述说这其中之事,最后更是忧国忧民的提示这身后意义。
严妃也双眼红红道:“还请皇上治罪,方才臣妾一时情急竟是未履行诺言,将臣妾与皇上的约定说了出来。”
明帝拍拍她的手背,“这如何怪你,总不能让你受这等冤枉。”
严妃微微一笑显得尤为感动,没一会又是一脸不解:“这事臣妾从未曾与人说起,就是身边的人都未曾提过。每年都只是让她们在别处候着,哄她们说我喜欢独自一人赏梅,不知怎的今年偏有这样的巧合。若非与皇上有这约定,臣妾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皇上,臣妾愿用昕儿和佩儿的性命发誓,臣妾与赵大夫绝无半点私情!”
赵清河此时也道:“微臣敢用项上人头发誓,微臣绝无这非分之想。微臣只好男风,曾经还为一个男子做过糊涂事,这事皇上可到微臣家乡查探。微臣不近女色如何又会这般大胆敢染指严妃娘娘这般人物,实在是荒谬至极。若是皇上皇后不信,且看今后几十年,微臣绝不会娶妻纳妾沾染女色,到时便知微臣是否清白。”
这一席话更是令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就连贺皇后都微微惊诧,完全没有想到这赵清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可是断子绝孙的大事,就是太监有条件都想寻宫女対食,这赵清河是全人竟然敢这般说话。赵清河虽是,却也是个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这般说话可是覆水难收。在大佑有几人能如同十三王爷一般,娶了男妻不再看其他的,这着实需要极大的勇气。
明帝望向贺皇后,“皇后,他二人所言可有欺瞒?”
贺皇后回过神,吸了一口气,“未曾。”
这时常廷昭开口,“皇上,这事蹊跷。这段时日一直有他国奸细想要混入军中,想要毒害军马。赵大夫身系我常家军骑兵,只怕这事并非这般简单,还望皇上彻查此案。”
贺皇后不悦道:“不过是后宫之乱,如何牵扯这般深远,常将军慎言,莫要闹得人心惶惶。”
常廷昭冷笑,话语中透着狠戾,“到底如何只需细细查探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正好将那些贼心之人一网打尽。”
贺皇后不由觉得背脊一凉,若这事定性为牵扯前朝,那便不是她可控制的。大理寺里并非他们贺家一派,只怕到时候查来查去真会查出个好歹来。原本只以为是个小小的,想着一箭双雕,在这后宫想如何动作还不简单,没想到这赵清河却是这般难啃的骨头,这常廷昭为了个小小的竟然做到这地步。
明帝这是出声道:“朕必是会将这事查清,赵大夫快快请起,朕相信你是清白的。如今军务要紧,速与常将军一同回营。战事将近,莫要再为这些凡尘俗事所扰。”
贺皇后心有不甘,“皇上,这事并未查清……”
明帝冷冷扫了她一眼,“朕还没糊涂,谁是谁非心里清楚得很。”
贺皇后顿时哑了声,心中气恼不已却无可奈何。早在严妃道出与皇上有那约定开始,这场戏就已经无法按照她所想的走了,原本想着赶紧下手处置掉,到时候追究也来不及,没想到皇上会来得这般快。
常廷昭闻言也不管他人,直接将赵清河从地上扶起。赵清河的腿已经没了知觉,若非有常廷昭撑着早就踉跄摔倒。
常廷昭见此脸色黑得吓人,直接将赵清河横抱起来,火急火燎冲出宫门,直惹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贺皇后不可思议道:“皇上,您看这常将军真,真是无礼……”
明帝脸色也十分难看,望向贺皇后的眼神说不出的厌憎,“这还不是你惹的事!”
贺皇后一脸委屈,“皇上,这与臣妾何干,臣妾不过是恰巧走到此地,然后看到这情形如何不会误会……”
明帝不客气打断,“还狡辩?!你乃后宫之首,后宫竟是出了这样的事,你这后宫是如何管的?!若是没这能力,不如去吃斋念佛,还能积点德。”
贺皇后震惊,直接瞪圆了眼,“皇上,您这是何意?”
明帝不再望向她,当场决定即日起贺皇后与太后一起潜心念佛,后宫之事暂时由严妃打理。
这事在朝中惊起了不小的波浪,虽然皇上道明只是为将士们积福,并非直接夺权,皇后依然掌管后印,以后必是会放出来。可这事毕竟是当面打脸,属于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众人不由分析,怕是皇上如今对皇后一党颇为不满,正是借此事敲打皇后一党。
后宫前朝自古相连,这事给贺家人敲了警钟,皇上如今虽然宠信贺家人,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并不代表必定会如何。贺家人这时比之前低调了不少,气焰不再敢那般嚣张。
赵清河知道这事时心中十分高兴,虽然并不至于将贺皇后一党铲除,甚至还差得远。可能让严妃有一些机会,这也是极好的。不管前朝后宫,这一时半会儿的机会瞧着似乎不显,却能布置许多事。
而常廷昭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整个人都陷入阴郁中,整个军营都感受到了常廷昭的怒气。
赵清河抓住常廷昭的手,“我真的没事,子博不是说了,只需要好好调理就不会落下病根。还开了泡脚的药,他说你也能用,晚上我们一起泡脚可好?”
“我真他娘的没用!”常廷昭一巴掌排在桌上,啪啦一声,竟然裂了,把赵清河吓得了一跳。赵清河越是体谅他的心情,越是不计较就让赵清河越觉得自己无能。什么也无法做,还得让赵清河开解他,这于他的自尊是极大的打击。
连忙抓住他另一边手,细细查看,只是红了起来并无其他异样,“你这人真是,手还要不要了?有力气也不是这么糟践的。”
常廷昭一脸愤恨,将赵清河拥入怀中,“若非我无能,如何会让你受到这委屈。我真是想……”
赵清河瞪了他一眼,“你还想起兵造反不成?”
常廷昭皱眉,心底甚至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
赵清河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还不到那一步。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你并非贪权之人,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也不见得有多开心。这点委屈不算什么,而且除了自己做皇帝,有的是法子让那些人没好日子过,我们从长计议就是。这次也是我大意了,有这么一难也是活该。”
常廷昭蹲了下来,为他轻揉膝盖,声音低沉压抑,“以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赵清河笑着点头,“好。赶我走我都不走了,今天看到严妃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还好碰巧有这么一件事,否则真是麻烦大了。没想到皇上这么一把年纪,还喜欢搞这些。”
常廷昭顿了顿,“严恪方才给我来信。”
赵清河一听不由觉得这事只怕没这么简单,“写了什么?”
原来严妃早就察觉有人要暗害她,其实她平日确实有喜欢独处的习惯。而且也确实是与外人相见,只不过并非男女私情,而是为严家谋利之事。如今严家正是多事之秋,朝中不少人都希望能从严霸手中抠出银两,严妃与严恪一直暗中布置。
贺皇后这次也是有所察觉,所以才故意使得的计策。拉入赵清河也是因为不满赵清河将她的人挤下,还不与他们合作,将瑞国所需药材以及军中所需药材全都交予十三王爷负责,让他们无利可图。
最可恶的是那十三王妃,一直在放烟雾弹,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楚,把原本他们的算盘全都搅乱,不仅没有趁机捞一笔还赔了进去。如今不少药材只怕连本都难以收回来,他们拿十三王爷两口子没辙,两个滑头得跟泥鳅似的,便是将这气撒在赵清河身上。想要借此事一箭双雕,铲除两个心腹大患,更是借机吞并严家。若是有了严家的财产,他们还有何愁。
严妃有所警觉,虽也能猜到七=八分却也不能确定。因此故意将那时日引到那日,利用皇上为她证明清白。不但能借此压皇后一头,还能借此拔出身边的奸细,结果却把赵清河也卷入其中,还让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这么长时间。
严妃有所不便,便是将这事全盘告知严恪,让他替帮她道歉。不管如何,赵清河有这一难也有她一份算计。
说是道歉不如说是表明态度,希望能得到常廷昭的谅解,今后不会有隔阂,至少不会因此为敌。
赵清河摇头叹气,“真是不管男人女人是什么身份都不容易啊,若让我每日都想着如何与人斗,简直要了我的命。瞧瞧,男人娶这么多老婆有什么意思,勾心斗角还不是因为自己那根黄瓜,而是后边的权势。为了权势甚至可以砍掉那根黄瓜,多可怕啊。”
赵清河似模似样的捂着自己那处打了个哆嗦,终于让脸色暗沉了好几日的常廷昭脸色渐缓。
赵清河扯着他的脸,“我这个受害人都没啥,你倒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成天摆着这么个臭脸,一点都不利于我康复。”
“我只是……”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打断,“觉得你没用,害我受伤。还是那句话,谁都不是万能的,钻着牛角尖不如享受当下。”
常廷昭没出声,只是细细的帮他揉着腿。这是钟子博教授他的,说是对康复有利。钟子博听闻常廷昭要学这手法时还愣了愣,赵清河借口说是常廷昭护短。钟子博很有眼色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再也不会对赵清河留宿将军房里而感叹赵清河真是劳心劳费了。
为了给赵清河泡脚,常廷昭专门定制了可以泡过膝盖的大木桶。大冬天将脚跑进热乎乎的药汤里,全身毛孔都舒展开,舒服得不得了。
赵清河朝着常廷昭招手,“咱们一起泡呗,好舒服啊。”
两人虽然一直知道泡脚对身体有益,可从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没泡过,因为这事两人倒是有了新体验。
泡脚桶虽大,可两个大男人的脚泡进去还是略显有些挤。赵清河直接将脚搭在常廷昭的脚上,还帮他搓着,赵清河的脚比常廷昭的小了不少。
赵清河嘴里还念叨道:“帮你搓泥垢。”
两人虽然亲昵,倒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赵清河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夫妻似的?”
常廷昭终于脸色变得好看起来,“以后我们天天一起泡脚。”
赵清河叹道:“这个愿望目前有点难以实现,就要出征了,只怕难有这个机会。”
如今朝中已经定下出征之日,不过几日就要赶赴边境,要将一直气焰嚣张的西戎打得抬不起头来。今年冬天格外寒冷,而西戎也越发猖獗,边境百姓民不聊生。为此不少地方聚集了逃难的难民,不仅如此,西戎还有一路挺进京城之意,这让那些还打着小算盘不愿出兵的人开始着急起来,不敢再纠缠,直接同意出兵。
若西戎真的打到京城,他们争取这些利益又有何用,命都去了半条。
常廷昭笃定道:“不会。”
赵清河笑着摇头,“咱们可不能太搞特殊,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等大胜归来咱们有的是时间。话说,我现在还挺想念新湖县你们家那温泉的,真想再泡一泡。”
“这有何难,京中也有温泉,到时候我们的府邸建在那里便是。”
赵清河笑得灿烂,“说得好像真的似的,想要搬出来哪有这么容易。没有温泉买个大点的泡澡桶也一样,偶尔到庄里泡一泡就成。只要有你在不管是泡澡还是泡脚,用什么泡,我都高兴。”
常廷昭将他一把揽过来,唇附上来了个深吻。等两人分开赵清河只觉全身软绵,无力的靠在常廷昭胸口。
兴许是就要出征,两人心中都难免忐忑,这时候最容易感性。若是这般安安静静的相伴,没有这些纷扰该有多少。
常廷昭亲吻赵清河的额头,“这一场战我们务必要打得漂亮,然后我将你迎娶进门,寻个逍遥之地平静的度过余生。”
赵清河笑了起来,“这哪像是你常大将军说的话,也忒没出息了。”
常廷昭却认真道:“我从前是好战,可有时候也会想那些东西有何意思,打打杀杀生灵涂炭,借口再是好听,也不过是满足一些人的私欲罢了。安安稳稳的不更好?特别与你相遇之后,更是喜欢安定了。”
赵清河听到这话心中不由舒展开来,有的人天生就喜好轰轰烈烈,可惜他正好不是。尤其他经历过这些争斗之后,更是发现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可若是常廷昭是这样的人,他作为伴侣也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虽然不至于觉得如何辛苦,却也总不是最合心意,若常廷昭也如同他一般向往平静,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分歧了。
“顺其自然吧,不管你以后想要选择哪条路,我都奉陪到底。”
常廷昭捂住他的手一言不发,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泡完脚,常廷昭捧着赵清河的脚,为他细细擦干。就连脚趾缝也未曾放过,还为他剪了脚趾甲。那模样不像是剪脚趾甲,拧着眉好像闭眼人头顶苹果一般紧张。
“喂,常廷昭。”
“嗯?”
“一会我们做吧。”
常廷昭抬眼,这几日顾念赵清河的伤,两人已经好久没做了。虽然只是伤了膝盖,可常廷昭就是固执的不动赵清河,而是细细照料。
常廷昭望了望他的腿,沉吟片刻道:“依你。”
赵清河咧嘴一笑,“不把我做晕,以后不许上我的床。”
常廷昭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全都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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