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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晃终于忍不住冲向前去,“怎么样?”
赵清河并不着急回答,而是先用当归送上来的消毒药水洗手,慢悠悠的解下衣袍,直把严晃急得抓腮挠耳。
佩雅公主也蹦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这个长得秀气文静的大哥哥,咬着下嘴唇一脸紧张。
这时候侯哥儿端着盘子走了出来,旁边的宫女一看那盘子不由惊呼,“这不是吞进去的车轮子吗?!取出来了?”
佩雅公主扫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车轮子,也不害怕,只是一脸渴望的望向赵清河,“我的小白是不是好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它?”
赵清河对她微微一笑,“手术很成功,小白现在并无异样,可是否能撑下来还得观察三天。”
“这,这是活了?”一旁的内侍瞪大眼颤抖道。内侍的声音并不算大,可围在院外的众人却听得真切。
活的?!竟然是活的!这怎么可能,开膛破肚竟然没死,取出异物又活了?这也太可怕太神奇了吧。虽是有侍从阻拦,却依然无法控制众人的激动,比方才还要热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非有侍从守着,公主又正在里边,他们非要冲进去瞧瞧到底是真是假不可。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华佗在世,否则如何有此神技。若真的活了,用在人身上……
这下不仅仅是在场的,开膛破肚取物病畜未死还活着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传了出去,就连不少人医都沸腾了起来。
赵清河点了点头,望向佩雅公主,“公主,一会麻药过去小白就要醒过来,你若是想看它可以换身衣袍消毒了之后进去。不过不能太多人,它现在还在危险期,伤口很容易感染引发并发症,若是这般那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不应闲杂人等进去,虽然现在比在新湖县的时候条件好上不好,可比起前世正规的手术室依然简陋很多,应是全面清场才好。可若是藏着掖着只怕会被怀疑,到时候引来有心人觊觎更是麻烦,所以只能放人进去。
佩雅公主湿漉漉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小脸红扑扑的,激动的应下:“我,我可以去看看它?太好了,我会乖乖听话的。”
严晃拉扯着赵清河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他,那副模样比那小白还要可怜。
赵清河无奈摇头,“你也跟着进去吧,公主、你还有一个侍从只能三人,不能再多了。若是顺利,三天后小白就可展于人前,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
严晃顿时笑裂了嘴,手舞足蹈的一脸兴奋。而公主那边,原本打算领着一位专门伺候她的大宫女进去,却被一个内侍拦住了,那内侍笑眯眯道:“公主,可否让杂家前去瞧瞧?”
大宫女见到内侍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在佩雅公主耳边叮咛了几句,最终换了这内侍一起进屋。赵清河见此心底也猜到了七=八分,面上不动声色,开始安排后续之事。
这次手术不同之前剖腹产,这只小狗之前就有些虚弱,胃里边有创伤,只怕抵抗力远不如那匹母马。这里房屋甚多,东西也齐全,赵清河决定留下来守着,几位徒弟轮流坐班。
结果几人全都嚷着要留下,不愿意错过一时半刻。赵清河见此也没阻拦,大不了轮流休息就是。这场手术尤其对于吕双元和卢可来说,可谓是头一招,让他们回去怕也是睡不安稳。
吕双元和卢可现在都还激动得微微颤抖,一回想他们方才经历了什么,心里就耐不住的激动!虽说之前学习的时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赵清河编写的教程越发完善,他们已经看到以后要学习的内容,早就知道以后要学些什么,可亲眼目睹依然忍不住激动,望向魏远志的目光更是热切。
魏远志方才的表现他们可是看在眼里,不仅仅是缝针还有与赵清河在手术台上的配合,两人也不过才学了这么点时间,如今竟是能这般游刃有余。什么时候该塞纱布,什么时候清洗伤口,什么时候该下消炎药,无需赵清河吩咐都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想在不久的将来,两人必是也能主刀!
赵清河于他们而言总是觉得与常人不同,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而魏远志和周路却与他们是一样的,自个与他们并无太大差异。魏远志和周路可以做到的,他们身心今后自个必是也能!这样的美好前锦如何让他们不激动,如此神技是多少人想求而求不来的。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遇着这么好的师父,真真是老天开眼。
佩雅公主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被包扎严实十分虚弱的小白惹得心疼不已,想想在肚子划一个口子,这该有多疼啊!
“漂亮哥哥大夫,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白,我会再来看它的。”佩雅公主出宫多时,必须要回去,虽是极其不愿,却也没任性,只是不停的叮嘱赵清河。
这称呼……赵清河失笑,这也是肯定他的表现吧。
赵清河认真道:“公主放心,我会努力让它活下来,让它在和公主一起玩耍。只是小白身上的毛发被剃了不少,公主到时候可不要嫌弃它哦。”
佩雅公主终于破涕而笑,猛的摇头道:“我不会的,小白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小白。”
若非身份不妥,赵清河真想揉揉这小姑娘的脑袋,确实如同严晃所说的一般又可爱又懂事。虽然是公主,却没有骄纵之气,兴许是年幼也没有太多的等级观念,人长得又十分漂亮,着实令人喜欢。
佩雅公主依依不舍的离去,看到小白能睁开眼睛望着她,虽然十分虚弱,可她相信它的小白一定会好起来的。
“哎哟,你干嘛呢。”赵清河突然被严晃捶了一下,忍不住瞪他一眼。
严晃的眼睛都快冒着崇拜的小星星了,“你太牛了,这样都能治好。”
“早着呢,还……”
“还没度过危险期。”严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打断他,“你这人就是喜欢泼冷水,九成的事硬是说成一成,让人白白担心。”
赵清河笑着没说话,这是职业习惯,作为医生永远不会说百分之百,总是会做最坏的打算。“这后边的事还得靠你帮忙。”
严晃拍拍胸膛,“说吧,需要多少银子。咱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赵清河嘴角抽抽,尽量让自己平静道:“这几天天气颇为炎热,这样更容易引起伤口发炎,需要从你家冰窖拿些病来镇一镇。”
严晃颇为失望,“就这啊?那还不简单,想要多少拿就是了,若是不够让我姐姐从皇宫里拿都成。”
“不用这么多,太多了潮湿反而更麻烦。”赵清河连忙拒绝,严晃家的冰窖他也去过,大得令人发指,真要都搬过来,他这地方要变成冰窟窿了。
严晃一听更加失望了,想了想道:“你们今晚是要住这?这里也太过简陋,连张舒坦的床都没有。这样吧,我命人收拾一番,要住得舒舒服服的才好干活。”
赵清河并未拒绝,若能住得舒舒服服的谁会不喜。这次若是能治好,名声就会打出去,到时候类似的手术必然不少,以后住在这机会也会更多。而且现在他们需要进行的实验很多,要是能住在这里边也方便观察。
有钱就是不一般,不过一会工夫,严晃就命人将这里的屋子布置得舒舒服服的,甚至还想塞几个丫头进来服侍,被赵清河拒绝了。
“你说什么?那条狗竟然没死?”廖应淮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关会捋须眯着眼睛道:“公主还亲自进去瞧了,现在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廖应淮瘫软在椅子上,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开膛破肚如何还能活下来,难道这小子是华佗再世不成?”
“他也配!”关会嗤笑一声,又道:“能不能活还尚未可知,据说要等到三日后才能断定。若是这狗真的活了下来,只怕常廷昭那边更是不会信我们这些老东西了。”
军马最常受到的是外伤,若是赵清河有这开膛破肚的本事,那么那些外伤更是不在话下。常廷昭信任了赵清河的医术,那么很可能备药材的活儿就会落在赵清河的肩上。况且这是公主的狗,若是治好皇上也会晓得赵清河这个人。到了那时候不管他们身后的靠山多厉害,也无法起到作用。
常廷昭亲自邀请赵清河去军营看马,却不让他们几人前往,已经对他们十分不利,若是让赵清河把名气打了出去,那么赵清河接手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啪——
廖应淮突然拍桌,恶狠狠道:“不能让那只狗活下来,若这小子名气打了出去,今后这牧马监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份!”
没有靠山在牧马监虽然难以生存,可是他们毕竟,医术才是说话的根本。只要有过人的医术才能真正在此地立足,才会有靠山。他们已经在这牧马监称霸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让个毛头小子踩到脚下。
关会把玩着铁珠子,“这事可不好办,严二公子已经送了不少东西进去,据说还有那雕花木床,晚上必是有人守在那里。现在外人都无法进入,所有人都被拦在外边。”
廖应淮皱眉,“莫非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看着他扬名立万,以后这牧马监都是由他说的算?”
关会顿了顿,半响才幽幽道:“若想要做文章也不是不行。”
“怎么做?”
“你附耳过来。”
两人低着头窃窃私语,听罢,廖应淮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入夜,月亮高悬。
“师父,你先去休息吧,有我和卢可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周路胸有成足道。
卢可也一脸坚定道:“我们会仔细瞧着的,绝不辜负师父的信任。”
赵清河虽是不困完全能撑得住,不过也没拒绝,让几人有锻炼机会也好。反正他就在这,若有事也方便。
“好,你们轮流看着,不用太紧张一个时辰检查一次就行。”
“是。”
这只小犬恢复得还不错,已经通气可以灌药,目前一切正常。若是能熬过今晚,生存的概率也会高上不少。
赵清河灭灯躺入床上,就被一个大手一抓滚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赵清河早就料到,这段日子两人一直这般偷偷摸摸,如今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不会惊奇。今日这么大哥事,常廷昭必也得了消息,按照他的性子,晚上肯定会过来。
“你老是大半夜偷偷溜出来不会犯事?”
军营里不是应该管得挺严,可感觉在常廷昭这里却瞧不到。
常廷昭狠狠的亲了他一口才道:“我是头儿,这点权力还是有的。其他将领还去喝花酒,只要不耽误事就无碍。只是训练不是出征,并没这般紧张。”
赵清河往他身上拱了拱,“你消息倒是灵通,竟是没摸错地方。”
常廷昭笑道:“老婆的去向做老公的哪能不知晓,况且严晃这小子动静这么大,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今晚是要宿在这里。”
赵清河也笑了起来,“多亏他的福,否则我这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常廷昭十分满意,揉搓着赵清河圆润挺翘的臀,“倒是便宜了我。”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月光皎洁常廷昭瞧那小媚眼,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小兄弟直接立正站好。
赵清河被顶到,也跟着荡漾起来,可依然保持清明道:“咱们先说会话。”
“嗯。”常廷昭一边应着,一边在赵清河身上煽风点火。
赵清河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你这是要和我说话的样子吗。”
“边做边说,互不耽误。”常廷昭三下五除二就将赵清河身上扒了个干净,赵清河被他撩拨得全身发软,哪里还有工夫想其他,只能随着他一同奔向那极乐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才平静下来,严晃送的床足够结实,没发出什么大声响,无人得知两人在这行苟且之事。
赵清河懒懒的躺在常廷昭胸口,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新配出了消炎的药,这药比从前的药效好上不少,也算这条狗运气,我觉得应是能救回它一条命。”
常廷昭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顿了顿道:“人可否能用?”
常廷昭经常听赵清河说医学上的事,加之身为武将最是容易负伤,对一些药理也略知一二。因此很清楚受伤的时候,消炎对于治疗外伤有多重要。
赵清河微微蹙眉,斟酌了片刻,“应是差不离,不过毕竟还是不同需要人医辩证。我这药应该还有改进的空间,再等些时候吧。”
“嗯,那些药材可否常见?”
虽说有军费可以购买药材,可是战场上的伤亡实在惨重,药材总是不够的。而且总有发国难财的人,若是药材相对珍贵很容易被一些商贩刻意垄断,提高价钱。若能降低成本,且药方里为常见的药材,就能多凑些药材,战场上才不会有这么多因为救助不利无辜死去或者残废的人和军马。
“牧畜为经济作物,救助时都要注意控制成本,所以我的药材大部分都为常见的。不过现在我为了提高药效,所以里边还是有不少药材颇为昂贵,还得继续研究。我尽量配出成本比较低的方子,只是恐怕难以赶在出征之前了。”
常廷昭亲吻他的额头,“尽力而为即可。”
“嗯。”
“这只小狗若是治好,我会在皇上面前提起开护士班一事,你要做好准备。”
赵清河怔了怔,“这事还要报告给皇上?他会为了这点小事召见我?”
常廷昭不赞同道:“此举绝不是你口中的小事,军中缺少医者,兵士经常因为救治不及时导致伤亡惨重。可若是有了你所说的护士,至少能减少五成的伤者。可大可小,皇上自是清楚。”
赵清河长这么大亲眼见过最大的官,且说过话的怕只有他们乡长,这一下跳跃到一个国家最高领导人,还是掌握生杀大权之人,不由心底犯怵,“皇帝凶不凶?”
常廷昭笑了起来,“莫要害怕,只要平常的样子即可。”
赵清河摸摸鼻子,有些没出息道:“不是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最是喜怒无常,我说话又没个把门的,别说错了话就倒霉了。”
“你……”
“哎哟,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大家快起来,快来打老鼠!”屋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周路在院中高声咆哮着。
常廷昭和赵清河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赵清河打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路一脸焦急道:“师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堆老鼠。”
赵清河不由皱紧眉头,“可是我们养的小白鼠?”
“不是,我方才去瞧了,我们养的都好好关着呢,这些老鼠都是外边来,个大还凶得很。”
赵清河更是急了,“守住病房,千万不能让老鼠窜入。”
“是,我们几个都守着呢。”周路忍不住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老鼠,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老鼠是最容易带来病疫,小狗刚动完手术,身子骨最是虚弱,若是这时候被老鼠带来什么疫病,那可就麻烦了。而且有的老鼠野得很,还会咬人咬畜牲,若这小狗被咬一口那可就难活了。
“怎么回事?”
赵清河走进屋子,常廷昭窜了出来问道。
赵清河与他说清楚,常廷昭也不由皱紧眉头,两人都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们平日虽未住在这里,可自打把这里当做实验室就一直清理得十分干净,根本不可能有老鼠。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不说,还是一群?这也太让人怀疑了。
两人正纳闷,窗外传来一个古怪的鸟叫声。赵清河正诧异,哪里来的鸟,常廷昭已经消失不见。
赵清河忍不住咒骂起来,“艹,拍鬼片呢!”
没一会常廷昭又翻窗而入,赵清河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
常廷昭嗤笑,“守在暗处的侍卫方才发现有人故意朝这里边放老鼠。”
“什么?!”虽是有些猜到,可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依然让赵清河忍不住惊呼。“可有抓到?”
“他们奉命保护你,不敢走远,不过这事不难猜到是谁。”常廷昭目光阴寒,“这几个老匹夫,果真是活腻了。”
赵清河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可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既然是有心之人放的,只怕这些老鼠身上不干净。老鼠最是难抓,大晚上的更是防不胜防。“我们得赶紧将这小狗转移,只是放哪呢?”
这里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布置出来,虽然达不到前世无菌室程度,可也比一般屋子要好上不少。而且这么移动,只怕也不方便。
常廷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赵清河的情绪,“不用着急,我已命人去寻严晃,想必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赵清河这才想起当初在严晃那也备了手术室,严府的条件只会比这好。赵清河敲了敲自个的脑袋,“瞧我,竟是忘记了这茬。不过大晚上的打扰他们实在是……”
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赵清河觉得严恪并非像表面上的那般好相处。
常廷昭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确实是件麻烦事。”
赵清河瞧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严晃今日跟他说的事。“今日严晃跟我说这几日他哥在帮他成为真正的男人,还说什么他哥说他天赋异禀不用塞头发,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廷昭直接呆住了,没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吓了赵清河一跳赶忙捂住他的嘴巴,“你干什么呢!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俩在偷=情啊!”
常廷昭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好容易止住笑才开道:“这严恪真他娘的能扯淡,为了骗严晃上=床真是什么昏招都使了。”
赵清河更是好奇,“到底什么意思啊?”
原来,在大佑有些地方确实有这么个习俗,当男子长到十五六岁时,常会认一位年龄稍大的未婚男子为契兄,契兄会助其成为真正的男人。其实就是如同夫妻一般,同吃同睡一起过日子,直到年长男子结婚。
更有云: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抚爱之如婿,弟后日生计及娶妻诸费,俱取办于契兄。其相爱者,年过而立,尚处寝处如伉俪,
这一现象并非普遍,只是好男风之地盛行罢了。这还算有迹可循,可塞头发便完全是严恪忽悠严晃玩的。
塞头发乃民间谣传,也有艳书描绘。说是两男子做的时候将头发塞入受方后处,精==液泡之,以后该男子会恋上后处寻欢,若是不做只觉瘙痒难耐……
赵清河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常廷昭在他耳边暧昧道:“这般说来,你也天赋异禀,不需头发就好……啊——”
赵清河用力扭常廷昭的耳朵,“再敢胡说非把你的耳朵拧下来不可!”
这动作虽是太母老虎,可实在是常廷昭全身上下硬邦邦的,他没得法子。往命根子下手又怕伤着以后没得用,只能学有些妇人揪耳朵了。
常廷昭憋着笑讨饶,若非屋外严晃高声嚷嚷,还不知赵清河心中之气什么时候才能消。
严晃一脸兴奋的打招呼,旁边的严恪却面若锅底,平日的温文尔雅完全不见,唬得侯哥儿几个都不敢靠近。
赵清河讪讪打招呼,“两位来得可真及时,呵呵。”
严晃想凑近赵清河却被严恪拎了回来,严晃一脸委屈的望向严恪,严恪依然一副冷脸,没得商量。
严晃摸摸鼻子,道:“早就说去我那最好了,瞧,果真是这样吧。”
赵清河都不敢站在严恪眼前了,这冷气能把人给冻死,“这么晚打扰了,实在是闹老鼠,不得已而为之。”
严恪语气冷冷,黑着脸:“快走。”
赵清河整个人都吓得僵硬了,欲求不满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将严晃带来的马车彻底消毒一遍,又熏着药,这才抱出小狗转移。还好这小狗恢复得还不错,马车也足够稳当,否则这么奔波只怕命都去了半条。
到了严府,严晃还想过来凑热闹,却被严恪拎走了,直到小狗正式‘出院’,严晃也没能过来瞧一眼,甚至连赵清河都没能见到他。严恪说他感染风寒,不宜外出。
三日后小狗顺利度过危险期,虽然依旧虚弱,却是真的救了回来。
佩雅公主和严妃亲自来接,严妃看到小白整个人都愣了楞,虽是早已听说,可亲眼见到依然震撼。
“竟是真的好了?那车轮子真的是从腹中剖出来的?”
赵清河颔首,“后边只需细细照料便无大碍,等伤口完全愈合结疤,就可以下地奔跑了。”
严妃结果还包扎着的小白,连连惊叹,“竟是这般也能活,赵大夫果真医术高明。”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的严晃得意道:“我就说吧,姐姐那时候还不信。”
严妃横了他一眼,“是,是你厉害,是我有眼无珠。”
严晃顿时得意不已,好似夸的是他一般。
“漂亮哥哥大夫,你真的好厉害。”佩雅公主抱着小狗一脸崇拜的望着赵清河。
严晃嘟囔着嘴不高兴道:“佩儿,你都没这么叫过舅舅。”
佩雅公主歪着脑袋,“舅舅不是哥哥。”
“你可以叫我漂亮舅舅。”
佩雅公主东张西望就是不接话,把严晃气得够呛,高高举起佩雅公主,直把佩雅公主逗得咯咯笑。严恪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护着,严妃别有深意的望着严恪,严恪挺着腰杆一副温和模样,那晚的冷冽气势早已不见。
严妃暗暗摇头叹气,收回目光。
若说三天前众人惊诧这剖腹手术,三天之后得知这小狗已经平平安安的被佩雅公主接回宫中,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原本还在观望着的人们再也坐不住,纷纷围在佩雅公主回宫的路上,想要亲眼瞧一瞧这开膛破肚也未死去的小狗!
只可惜公主岂是他们可以窥见,只能在围在一旁干着急。
“你瞧见了没有?是不是真的活的?”
“不要命了,谁敢瞧啊,而且在马车里哪里瞧得到。”一人被挤得人都快变形了,恨恨道。
“不会是那赵大夫重新找了一条狗充数吧?那些小猫小狗长得都差不多。”
“这话也敢胡说,这可是公主,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这般糊弄,脑袋还要不要了!”
“咦,我怎么听到狗叫声?”
“什么狗叫声?这里哪来的狗。”
“是狗叫声!车厢里传来的狗叫声!”
原本吵闹的道路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在倾听着。
是,是狗叫声,清澈,响亮!这只狗真的活了,真的被救活了!
整个京城都在传着这个奇事,毕竟开膛剖腹却还能活,实在是太过惊奇。况且又是取出异物,不少小老百姓家里都经历或者听过这样的事。人或者牧畜因为误食异物而死亡,若是开膛破肚可救治,以后岂不是再也不怕了!
“父皇!”佩雅公主扑向一身明黄,一派威严的明帝。在她眼里父皇是世上最和蔼的人,一脸兴奋的述说着小白被治好了的消息。
严妃半蹲下行礼,“皇上万安。”
明帝抬手,“把那只狗拿来我瞧瞧。”
严妃朝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神,没一会小白便是被抱了出来。明帝之前也见过这只狗,一见便是知晓并未被掉包。
“竟是真的救活了。”明帝亲眼所见也忍不住诧异道。
严妃颔首,“赵大夫说伤口未完全愈合仍需好好调养,不过已经无碍。”
“听闻是用绳子缝的伤口?”
严妃声音轻柔温和,听得人如沐春风,“是,说是更容易愈合伤口。据说是用羊肠做的线,可以不必拆除能被皮肤吸收,不仅是牧畜,人也用得。”
明帝挑眉,“人也用得?”
“是。”
明帝更是来了兴致,“人若也吞下异物,可否开膛破腹取出?”
严妃笑了起来,“皇上,臣妾又不是大夫如何知晓,不若皇上亲自召见询问不是更明白。”
明帝早就有这心思,如今正好顺水推舟,“来人呐,宣赵清河。”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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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塞头发,大家可以看清朝的一本书《品花宝鉴》,古人的想象力还真是草鸡丰富的……
契兄弟,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