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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加里面带难色,金鸡纳霜是救命良药,量少价昂,轻易不敢动用,上回用了后他手里只剩下一点留着日后救命,可是贾环说的对,救了皇帝身边的人,就可以搭上皇帝的线,有皇帝帮忙,岂不是比在民间赠医施药更有效。
巴加里忍着肉疼进内室开了箱子,把一小瓶药拿出来交给贾环,说:“只有这么一点,治一个人也尽够用了。只是要他隔离养病,不要传染给别人。”
贾环苦笑,这个办不到,却不能给他说,只说:“麻烦阁下再想办法搞到一人份的药,越快越好。”
巴加里不解:“这药治他的病也够了,为什么还要再要一份?”
贾环不能把自己的盘算告诉他,只说:“不必多问,你只管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保你东土传经之路顺利。”
巴加里虽不理解,但是贾环是这个国家唯一懂外语又了解海外,不排斥洋人还要支持他传教的人,他只能不理解也要支持。
这时,皇帝传下旨意,召贾环入宫问话。
一见面,皇帝就斥责说:“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差事干完了,赈灾的事办好了?”
“回皇上的话,差事没办完,赈灾的事也没办。”贾环不待皇帝发怒,解释说:“臣是仓皇逃命回来的,山西是虎狼之窝,臣不敢多待,有负皇恩……”
皇帝纳闷:“你是朕派出的钦差,谁敢对你不敬就是造反,怎么回事?”
贾环说了在山西的经过,只略去故意挑拨饥民闹事和胡应龙几个在驿站堵人一节,又伸出被绷带包扎还渗着血迹的胳膊,说:“若不是臣的仆人机敏,只怕是回不来了。”
皇帝震惊,居然有人敢谋杀朝廷命官,这分明是造反。
贾环趁机加把火,道:“皇上,白虎峡这伙盗匪不可小看,一来他们人数多,仅对付臣五人就有千人之多,没出动的更不知有多少。二来那地方离京城也就几天路程,有可能惊扰京畿重地。三来,这帮盗匪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你不是逃回来了吗?”
贾环说:“一般匪徒都是乌合之众,是一帮凶恶刁民组成的杂牌队伍,手里拿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刀枪棍棒,或是锄头镰刀什么的。可是这帮盗匪会江湖黑话,手里的武器却是统一规格的兵器,大小长短都一样,就好象是从朝廷的兵器库里拿的一样。所以,臣请皇上立即发兵围剿,以绝后患。”
皇帝脸色凝重,这盗匪拿着正规军的武器,可见……
臣下贪一点儿,色一点儿,谏言刻薄点儿,当皇帝的都可以容忍,唯独对造反谋逆极其敏感,只要沾点边就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贾环知道说动了皇帝,便不再说话,有时候话要说半截,剩下一半让对方脑补去,他只告诉皇帝,那帮盗匪人多,武器是正规军才有的统一规格的兵器。地点在山西,离京城不是很远,这些信息加起来,足够让疑心病重的皇帝进行强大的脑补。
半晌,皇帝说话了:“你看让谁去剿匪比较好?”
皇帝居然开始征求他的意思,可见对他已经越来越重视,贾环不敢表现喜色,仍然一副忠诚的样子,说:“为免打草惊蛇,就地使用山西兵力就可以,只需几天就可报捷。”
皇帝开始寻思,道:“听你说太原那边的西大营是和黄维一气,东大营却和他不一气,就用东营的那个参将吧,姓陆是不是?”
“皇上英明。”贾环真心感动,本来想让陆霄凤立功的,你自己说出来,那就不用我费事了。
贾环又拿出用油纸包的账册,这是柳湘莲回家后又回转到驿站马棚取回来的。
皇帝翻看,只见许多款项来去不明,还有黄维这几年朝廷那些人的进献,说白了就是分赃,难怪这么多人替他上好话。
“这账册你可给人看过?”皇帝莫名问了这么一句。
贾环说:“这账册事关重大,牵涉朝中多位大员,臣宁死不能让人利用这账册要胁皇上,所以臣冒死将账册偷出,未经第二人之眼,直接交给皇上。”
皇帝放了心,老脸绽放菊花,说:“你辛苦了,回家休息吧,不日朕有奖赏。”
贾环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又合了皇帝心意,如果这账册落到别人手里,这么多大臣分赃受贿,有的还是重臣,让皇帝怎么处理?不处理吧违反国法没法向臣民交待,处理吧又牵扯太大,现在东西交他手上,没有第二人看过,怎么处理随皇帝心意,皇帝自然高兴了。
贾环跪安退出,临去时向侍立一旁的夏秉忠使了个眼色。夏秉忠会意:“奴才送小贾大人出宫。”
到了殿外,贾环悄悄把药给他,低声说:“这个药能治你的病,你千万相信我,这个绝对能治你的病。”
夏秉忠虽有怀疑,但是见他不揭发,可见是护着自己了,便放心把药收下。
贾环回家,负责看家的钱槐过来禀报这些天的家事,一切正常。
赵姨娘现在独霸一方在自家小天地当自在太太很舒服,还经常收到外面送来的礼物,时时受人奉承,对荣府的家产也不是惦记的狠了。见儿子回家,欢喜地准备酒宴接风。
母子两个一起吃饭。
“什么时候回府给老太太老爷请安?”赵姨娘问道。
“我忙得要死,哪有空回去,况且我都搬出来了。”贾环不愿意,好容易搬出来正要想法和贾府划清界限,往那里跑个什么劲,等那边叫了再说。
赵姨娘现在虽然对家产惦记的不是太狠,却不是完全不惦记,听他这么说很不高兴,说:“你也时常在那里露个脸,将来家产被他们抢了怎么办?”
贾环懒得和她说太多,又问秋露的事。
赵姨娘说:“她一切都好,就是肚子偏大了些。”
贾环吓得一咯登,差点把杯里的酒撒出来。他的小家使用的全是丫头,没有育龄妇女,就是怕人发现她的腰围和月份不符,至于什么样的月份有多大肚子,这个家的人都不知道。唯一有生育经验的是赵姨娘,难道她察觉出来。
赵姨娘说:“按说孩子生下来三斤到九斤都属正常,但是孩子太胖,将来出生时会很麻烦,你还是不要老是给她塞补品,把孩子养太胖了不好。”
贾环放了心,道:“听你的,你要多照顾她。”
“有你这话就行,可别说我虐待她不给她吃补品,孩子太胖了真的不好生,你看她的肚子,可见孩子是个肥仔,将来若生不下来……”
“呀呸,你说点吉利的行不行。”贾环训斥她,这年代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尤其秋露这孩子关系萧景的帝位,不要这么乌鸦嘴行不?
赵姨娘不敢再说,她早被贾环软硬兼施的手段制得服服贴贴,对他言听计从,当即服侍他吃了饭漱了口,又凑在一起说话,贾环说了这次山西遇险,丫头们都吓得脸色发白。
说了会儿话,贾环累得不行,尽早上床休息,睡觉前给陆霄凤写了封信,告诉不日就有旨意剿灭白虎峡盗匪,让他早做准备,写完命人送驿站发了。
本来皇帝给了三天假,但是贾环为了在领导面前多表现,还是第二天就准备上班。负责管理衣服的紫晶回话:“爷穿什么衣服?”
贾环也为难了,他从翰林院从六品编修升到正六品内阁中书,又升到从五品礼部主事,不可谓不快,现在以钦差巡按的身份巡察山西,这巡按是四品,但是是临时职位,卸了差使就不算巡按了,所以紫晶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衣服,四品和五品虽然只差一步,但是在等级森严的官场还是不敢出错。贾环想了想,眼下自己正春风得意还是不要给人落口实的好,就低不就高,还是穿以前的从五品官服吧。
紫晶莲儿几个服侍更衣,贾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丫环们脸色不是很好,又发现少了一人,问道:“彩云姐姐呢?”
莲儿见问,有些为难说:“她昨晚哭了好久呢。”
“嗯,出什么事了,可是家里父母病了?”
“不是为了个,”莲儿不知怎么说,小心看着他的脸色才说,“彩云姐姐听说禄儿落入匪群,所以才哭呢。”
“哦”贾环彻底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彩云心里开始有了禄儿呢?他居然没发现。
莲儿以为他生气,忙说:“彩云心里还是喜欢爷的,只是禄儿和她拜过堂的,虽然从没在一处,到底有夫妻之名,而且禄儿待她不错,从未强迫过她,所以……”
“你不必说,我知道。我心里也是想撮合他两个呢。”贾环想了又想,才说,“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禄儿不会有性命危险,过几天会回来的。”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几天后禄儿平安归来,此是后话不题。
贾环照常上衙门,送文件见到皇帝时,皇帝见他还是穿着以前品级的官服,笑道:“你穿这个是想提醒朕给你升官吧?”
贾环赶紧跪下说:“臣不敢,这次差使没完成不敢奢望赏赐,只是……”
“行了,朕知道你小心谨慎。”皇帝打断他,“上次你完满解决与不列颠国的礼仪纠纷,朕没有升你,等剿匪获胜的捷报一到就给你补上。”
皇帝说话算话,等陆霄凤成功全歼白虎峡上千匪徒的捷报到了京城,皇帝下了封赏,除了升陆霄凤官至参将之外,还以贾环发现匪窝,推举贤能为由,将他从从五品升到正五品郎中,跟他老子平级,
半年功夫奋斗到他老爹贾政奋斗十几年才得到的地位。同僚们都又羡又妒,瞧这家伙,奉旨巡视山西,活没干完就跑回来,皇帝居然还升他的官,果然正规学历出身再加上接近最高领导就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贾政却觉得没面子之极,儿子这么快就窜到和他同级的地位,以后成为他的上司只是时间问题,偏同僚们还祝贺他有个争气的儿子,也不知该喜该悲。贾政开始考虑要不要辞官致仕,贾环正在转六部,照这个发展速度,转到工部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到头来儿子坐在正位,他这当老子的还要给他汇报工作咩?工作没做好还要挨他的训?
太郁闷了。但是贾政辞官的想法遭到了贾母王夫人的强烈反对,只得暂时作罢。
话说贾环身边有那边安排的人,那边贾府里也有他的耳目,听说贾政王夫人正在为他升官过快升到贾政头上而郁闷,想到老爹当他的下级,不由得心情大爽。
叉手仰天哈哈哈……
“你笑什么?傻兮兮的。”晴雯过来回话,白他一眼,“门上禀报,说佥都御史陈大人来了。”
贾环一惊:“赶快出迎。”
陈九成是徐文璧的好友,又是贾环的考前辅导老师,也算是授业师父之一,虽然不如徐师父那样直接影响了贾同学的三观和志向,却也是非常受贾环的尊敬。听到他来,赶紧率人迎出大门。
陈九成不冷不热,道:“我这次来是贺你高升,怎当得起小贾大人出迎。”
贾环汗颜:“陈师父这话怎么说,我有今日都靠恩师教诲。”
宾主不进客厅,直接进后院书房,宾主各自归座,晴雯捧上茶来。
陈九成还是头一回到贾环的新居,打量这屋子,陈设大方朴素不见奢华,案头格架只见满满的图书,不见珍宝玩器,看来贾环虽春风得意,但是没有很快腐化堕落。
陈九成心里稍安,又说:“你若是还记得你师父的教诲,就该记得他的志向,要为民请命,造福四方,做一个踏实办事的好官。”
贾环知道他意有所指,默然无语。
陈九成接着说:“山西的境况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恨黄维有姓胡的撑腰,手眼通天,蒙蔽圣听,如今你从那边回来,应该把实情上禀,弹劾黄维等山西一众官员贪贿虐民。”
“弟子也想这么做,只是此事牵涉太大,不好办。还有胡相爷罩着。”
“说白了你舍不得大好前程,你此行的差使是赈灾视察河工,可是你半路回来,又不见任何有建议的奏折,皇上却升了你的官,我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暗地协议,只提醒你,不要辜负徐师父对你的期望。”
提起徐文璧,贾环心里一痛,徐师父认为他是个名利心重的人,怕他沦为国贼禄鬼一流,再三叮嘱他,个人奋斗如果不和为国医病结合起来,终究是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官僚,可惜了一身本事和上好天资。
可是眼前的形势若是上折弹劾,绝对是鸡蛋碰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