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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一算的话,楚云和孟婆子在一起生活得有**年。这老婆子几乎能算是楚云的后娘了,难怪她在看到女孩时会显出那样一种情感。我一边想着,一边又问:“孟婆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楚云是个怪物?”
“大概在楚云十一二岁的时候吧——具体就是在楚云第一次发病之后。那病症你也见识到了吧?她会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都忘掉,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嘿嘿,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这怪病谁都治不好,包括那些县城来的大夫,全都不灵!只有孟婆子能把楚云的魂喊回来。自打楚云发了这病,孟婆子就时不时告诫镇上的人,她说这姑娘是个怪物,要大伙都躲着她点!”
“什么怪物……”我怜惜地摇着头,“她只是一个病人,病人!”
阿锤阴森森地冷笑:“病人?我早就告诉你了,她那是女鬼上身!”
我回想起阿锤先前说过的话,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当年被虐杀的那个女婴附在楚云身上了?”
阿锤缓缓地点着头,然后他把身体向我凑过来,压着声音道:“这秘密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有人不让我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锤却又把身体撤了回去,他对我露出故弄玄虚般地微笑,说:“其实那个秘密你也看到过,只是你不知道女婴被杀的事情,所以没往那方面去想。”
我愣住了,莫名其妙地反问:“我看到过什么?”
阿锤猥琐地笑道:“就是楚云屁股上的那个胎记。”
我一下子变了脸色,厉声驳斥:“我怎么会看到她的胎记?!”
阿锤不屑地撇着嘴:“得了吧。你跟她在一起三个月了,还有什么地方没看过?”
“你……”我用手指着阿锤,憋红了半天脸才道,“你这是以流氓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么流氓君子的,还他妈不都是男人?只要是男人,还能对楚云这样的美女不动心?”
我意识到跟这样的无赖没法交流,只好生生压住不白的怒火。忽然间我又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愕然问道:“难道你看到过她的胎记?”
阿锤得意洋洋地跷起了二郎腿,说:“我当然看过。”
我瞪圆了眼睛,目光重重地砸在对方的脸上。
“怎么着?你还要吃了我呀?”阿锤根本不惧我,反而用挑衅的目光向我回视。
“你说,你怎么会看到,看到她的……她的屁股!”我咬着牙叱问,手心则不自禁地握成拳头。我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一个无赖去玷污自己心目中女神的清白。
“你激动个啥?”阿锤“嗤”了一声,好像觉得我很可笑似的,“我只是看过楚云洗澡,而且那会她刚刚回到镇上,年纪还小。”
我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大截,不过我还是不满地追问:“她洗澡你怎么会看见?”
“那是一个夏天,天气特别热。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呢,我挑了个担子,送凌家的少爷——就是凌沐风去县城里读书。经过镇子外面的那片河滩的时候,正好碰见楚云在浅滩里洗澡。我就躲在一旁,稍微地看了那么一会……”
原来是这样。楚云那会只是个半大丫头,趁着清晨没人的时候到河滩里冲个凉,这事倒也不算太离谱。只不过让阿锤这种人看到楚云的身体,这事终究让我恶心。我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这才又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看头?能吸引我的,也就是她屁股上的那块胎记……”
我凝起了目光:“那胎记……有什么特别?”
“它说是个胎记,可又像是块伤疤。而那胎记的大小和位置,恰好又和当年那个死婴屁股上的伤口一模一样。”阿锤顿了一顿,用诱导的声音缓缓问我,“大侦探,你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吗?”
我明白对方的意思,沉吟颔首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觉得楚云是被那女婴附了体?”
“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当时就觉得那个胎记特别怪异,上面的花纹猛打眼一看,甚至能看出人脸的模样来!后来楚云发了癔病,我一下子就想到是鬼上身。你想啊,那女娃儿本来也该在这世上走一遭的,却无端端丢了性命。她的冤魂不散啊!隔三差五的就要附在楚云身上。所以楚云身体里有另外一个女人,这女人就是凌沐风的亲妹妹。”
凌沐风的亲妹妹!再次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一亮,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我又问阿锤:“那天凌沐风是不是也看到了楚云身上的胎记?”
“那当然了。”阿锤露出淫邪的笑容,“后来凌沐风迎娶楚云,这小子还专门请我吃了酒,一再嘱咐我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呢。”
我低下头暗自斟酌: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更印证了我的猜测!不过对于阿锤说的这些话,我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求证。
“你说的这些,不会是在扯大话骗我吧?”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我便用一种质询的语气刺探对方。
“骗你?我犯得着吗?”阿锤拧着脖子,显得非常不满,“再说了,楚云屁股上有胎记这事,如果我没有亲眼见过,我怎么会知道?”
我说:“那天凌沐风为了把把楚云从我手里领走,曾说过胎记的事情。当时周围有不少人围观,你应该也在现场吧?没准就是那会偷听了去,现在又来唬我,骗我的银元。”
阿锤有点急眼了,涨红了脸道:“你这才叫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诉你,楚云屁股上那个胎记长在哪边,有多大,具体是什么形状,我都能仔仔细细地描述出来!这能是骗人的吗?”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便确信了他所说的话不是在吹牛。于是我便拱手打了个喏:“行,阿锤兄弟,你说的话我信——那块银元你只管安心收起来。”说完这些我站起身来,在对方肩头轻轻一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进站去吧。”
阿锤余怒未消,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言语。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当我头前走开之后,他也麻利地挑起了扁担,在我身后紧紧跟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