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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困在山洞难以脱身,一线生机寄于桃夭夭冲破异界。如今企盼成真,心中自是欢喜,笑道:“恭喜师尊兄弟,洞漏亮光那会儿,我就晓得你的道法大进了。”又对宓文妃:“我们出镜并未断灭感情,首座的试炼好象没有达到预想之效。”提到“感情”话声朗朗。孤萍似受感染,握着他的手始终没松开。
文妃道:“昆仑仙客入万象镜,常以‘灭情’为成道之初果。你们是玄门弟子,所成道果自然不同。”桃夭夭心念微动,问道:“那么灭情与有情,昆仑与玄门,到底孰对孰错?”
文妃道:“非关对错,两派修行方式殊异,是因所处的境域不一样。身在世外隐修,就该灭情;入世行功积德,自当心存人情。”桃夭夭差问出声“那你是出世还是入世?”暗觉文妃口气肃重,宛似诀别赠言,远不如满口“儿子,孩儿”听着舒服。文妃道:“鸿钧道祖亲书‘玄门破印’的预言,确认你们是最后的试炼者。因此不论昆仑或峨嵋,进入万象镜磨炼的人总会增进道行。”
忽然庭中响起笑声,众人定睛望去,却是琰瑶环按膝而起。她一直坐在那闭目养神,周围变动似无觉察,这时竟笑的弯下了腰。桃夭夭道:“娘!”瑶环摇手表示自己没事,慢慢直起身道:“昆仑,峨嵋,进入万象镜的人总能增进道行。宓文妃,你干嘛不进去试炼一回?”
众人微惊,目光转回座上,文妃闭着嘴面无表情。琰瑶环上前几步,指着她道:“你的法力不是被子虚天师夺走了?又急着清理门户,给湘君报仇,照常理正该借万象镜增进能为。天文宿首座,你没有这么办?”一阵沉寂,文妃忽道:“没有。”随即反问:“想知道原因么?”瑶环冷笑着:“早猜到了。”文妃道:“最好亲眼看明白,省得你胡猜乱想。”侧身低语几句,两排婢女退下。少时宫门大开,从里边抬出一座jīng美华贵的步辇。
刹那间桃夭夭脸上变sè,望着步辇发愣。只见辇上坐着位华服男子,面容清瘦,气质雍容,正是武陵龙家的龙大老爷。琰瑶环笑道:“只为这病怏怏的公子哥儿,你就不愿进万象镜!哈哈……”
龙鼎乾似被笑声惊醒,抬起脸寻望,喜道:“瑶卿,你来看我了?”远不及当rì乍见美人时那般痴狂,只如旧友重逢一般,微笑着打声招呼,转过脸道:“今儿我脑子更觉清明些,午睡前写下六首簪花诗。文妃,随我进屋品茗赏诗吧。”宓文妃道:“不忙,你的爱妾远道而来,少不得要亲近一番。”龙鼎乾淡然一笑:“我有爱妻陪伴,哪管旁人远近。既得沧海之壮丽,何恋江湖之旖旎。哦,瑶环我不是贬低你,只是如今远离尘扰,情思系定,方知伴我度过余生的女人应该是谁。”
琰瑶环不理他,向宓文妃道:“龙老爷入住天文阁,一定子虚天师捣的鬼。如同往牢笼放了块香饵,让天文宿首座老老实实待着受摆布。”摇了摇头,冷语直揭:“你也就甘落毂中。惟恐丧失对龙老爷的私情,不肯进万象镜修炼,只知成rì守着他风花雪月的厮缠。如今玄门攻入仙境,你正好乐得交卸责任,将入镜修行清除叛徒天大的担子,一股脑全撂到亲生儿子的肩膀上!”
文妃恍如没听到揭斥,望着天空,红唇轻嚅,回味龙鼎乾的言语:“既得沧海壮丽,何恋江湖旖旎,听见他的了么?谁才是他真正爱的女人,你现下该明白了……”
琰瑶环道:“呸,当我来跟你抢男人的啊?就这个男人,这个被你当成心肝宝贝的天胄龙种,比起行健大哥就象一条暖房里养不大的可怜虫。”提到桃行健的名字,一阵感伤涌上心头,蓦地哈哈大笑道:“这样的废物白送我都不要,天文宿首座却为之神魂颠倒,情迷意痴,活象行院里的雏儿一样。哈……真能让人把肚子笑破。”龙鼎乾道:“不要笑话文妃。瑶环,你挖苦我可以,但文妃曾是你闺中密友,恩同手足姐妹,念在旧rì情义上还应和气相待。”琰瑶环道:“你倒把情义挂在嘴边。亲生儿子站在面前大半天,正眼也不瞧一眼,这算什么情义!”一指桃夭夭,大声道:“龙老爷,你认得他是何人?”
桃夭夭登时大窘,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龙鼎乾虽是他的生父,但一向深居内帏,十六年间会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反不如经常辱骂瑶环的龙夫人印象深刻。对这龙老爷既无敬爱之心,也没怨恨之意,最多鄙视他好sè娶二房。万象镜内明彻心境后,连那鄙意都消空了,一个心里或有或无的人物,父亲两字怎么叫得出口。桃夭夭暗忖“父子相认乃人伦大喜,我要表现的很高兴才对。”虽父子天xìng相亲,而以龙鼎乾而言,实在是陌生多于亲近感,假装喜悦未免太过矫情了。
龙鼎乾道:“这少年……是文妃给我生的孩儿?唉,‘绿叶成荫子满枝’,天外神妃养儿子孙子,真是大煞风景,究竟不生的好。”漠然看了两眼,扭头不睬。当年他渴盼有个儿子,为的是早rì交接家族的复国大任,无拘无束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而今永离武陵龙家,常留世外仙居,有没有儿子也就无所谓了。桃夭夭见他如此冷淡,心里反觉释然“父既不父,子何必子。那天峨嵋山上剔骨还肉,生生之义已断,现在连感情都不存,又讲什么伦理纲常。”yù待一笑而罢,心底隐隐作痛,终是笑不出来。
琰瑶环冷笑道:“果真是绝配!两夫妻全无爱子之念,只图自家厮守快活,还有脸作出重情重义的样子,简直……”宓文妃从遐思中回神,截住她的斥责,道:“多年的疑迷,今rì终得化解。龙公子脱离尘世牵缚,真实的心意已然澄清。可叹我和他在尘网里挣扎那么多年,引出那么多猜疑怨怼。”摇首轻叹,续道:“都结束了。瑶环,我对你再也没有怨恨,你走吧。”
瑶环道:“你结束我还没结束呢!一双儿女生死离分,你做母亲的就这样袖手旁观?”先前之所以大肆讥责,是因认定天文宿首座熟知昆仑门道,要激她加入己方,帮助桃夭夭顺利取到白灵芝。眼看计将不售,瑶环大为着急,道:“咱们的恩怨早已勾销,现在谈的是你亲生儿子。既然你珍惜感情,为何不帮儿子救活心爱之人?”
文妃道:“我已经帮了。往后的险阻,要靠他自己闯过。”仪态复现端庄,面朝桃夭夭道:“灵丫头许你为妻,原是子虚天师的主意,他会让一个短命的女孩儿做‘仁主’的终生伴侣么?”
这话极其有力,桃夭夭胸口一热,惊喜之甚几致血脉沸腾。琰瑶环愣了愣,嘴里叨咕:“对啊,卜筹门源自昆仑派,子虚天师给仁主选配偶,必先卜算她的命运。一生波折未必算得准,短命长寿还可十拿九稳。子虚天师,绝不会把一个十几岁夭折的女孩配给他……”众人相继省悟,均想“如此来,龙百灵注定会复生!”唐连璧立在**,耐着xìng子听两个女人斗嘴,等的就是这结论,当下轻轻哼了声。桃夭夭更是喜不自胜,若非背着雪,禁不住要跳起来大翻筋斗了。
文妃微微一笑,道:“魔头哪来的福气,竟得两个美女做媳妇。”从座旁取出一本薄薄的金册,扔下去道:“等灵丫头醒转,你把这本书交给她。”桃夭夭单手接住,凑近细观,封页上篆的字是“yīn冥正法”。
文妃道:“十多年假称母女,我和她实有师徒之分。碍于宗派限制,只传了她天山仙法的入门技。要灵丫头的天资真是聪颖独绝,许多仙术我都没炼过,她凭法诀就能自行参修,可谓仙界不世出的奇才。这本《yīn冥正法》专述掌控yīn魂的法理,乃峨嵋摄魂门的法源之一。上古由天山仙人撰写,昆仑仙宗无人读懂,只题书名放到文昌馆收藏。灵丫头入摄魂门修行,正宜参究此书。今后再无相见之rì了,你代我督促她好生用功罢。”
桃夭夭喏喏应承,待听到“再无相见之rì”时,心里吃了一惊,正yù详问,猛觉四周地皮抖颤,隆隆声自后方传向空中。回头观望,那关押邪魔的“囚灵堡”飞速升腾,犹如断线的大风筝,转瞬隐没于太阳染红的云层间。
宓文妃道:“囚灵堡是天武宿法界,专为囚禁邪魔而设。子虚天师常年残杀正道,得名鬼伯,体内早就暗生邪魔气。他忌惮囚灵堡的禁魔作用,特将此物搬到天文宿道场。值此天文道场关闭之际,天武宿的物事自将飞回原处。”桃夭夭道:“天文道场关闭?”文妃头,抬手指着万象镜,只见镜面光泽已消,灰扑扑的如一块石板。
文妃道:“鸿钧道祖曾经传秘语于湘君万象镜如果封严,镜中修行者可自出,镜外求道者不可入,脱尘断情的修炼则无必要,入世调理文武气运的法度也可终止了。之后昆仑仙宗必将永诀人世,隔断任何外界的联系,开始探寻‘坤道’向‘乾道’转变的法学。一代代天文宿首座传继此箴,眼下终于到了践行的时候。”略顿了顿,轻轻的:“湘君授法恩重,我当完成师命。天文道场从此永久关闭,而昆仑仙宗隔世之期,还要等邪徒肃清之时。”
她目视太阳方位,面容渐转肃重:“子虚天师炼化巽风剑,中秋时分可至完满无敌。之前凭你几人提升的功法,尚有击败他的胜机。时间所剩无多,你,这就去吧!”
桃夭夭恍惚莫知所云,忽地“你去吧”入耳,登如响起晴天霹雳。眼见花仙悉数退开,婢女抬着龙鼎乾走入宫门,宓文妃也在左右簇拥下渐渐远去。桃夭夭满腔热血再难抑制,放下雪疾步抢上,大声道:“等一等!”但众仙步态轻忽,身姿飘然,似乘风踏烟般行进。望着背影隐淡,相距却有万里之遥。纵然桃夭夭神通广大,若不用宇宙锋劈刺,也很难破开昆仑祖师设下的这道法障。他暗料事已无可挽回,就在文妃身影消没的那一刻,霍地跪倒磕头,放声道:“母亲!”这是第一次,他真正发自内心的呼唤生母,然而永别在即,再多的眷恋期许,只能化为rì后无尽的憾意了。
喊声回荡九霄,文妃忽然停下来,没人能猜到她的感受:是否难以割舍亲情,会不会改变决定……但在短暂默思过后,远处传来她的叮嘱:“人道将兴,仙道当隐,你好自为之。”语音袅袅而逝。桃夭夭抬起头来,透过朦朦泪雾,已经看不见辇座了。诺大玉庭空空如也,宫宇隐入烟云,只剩那“冷香冰魄”的银光残留半空。
过了片刻,琰瑶环走近身旁,轻拍肩头道:“该走啦。”桃夭夭回望李凤歧,欧阳孤萍,红袖等人,低声念叨:“人道将兴,人道将兴”刹时jīng神振作,武陵龙家的公案总算翻过,他只感胸臆无比舒阔,一跃而起道:“是该走了!”抹掉泪水,上前背起雪,环顾四处看不到冰棺,惊道:“灵儿呢?”
红袖道:“趁你大喊‘我的妈’那会儿,英俊的唐公子带走了百灵妹妹。唉,这就叫做大意失荆州,夺爱有横刀……”没等她胡诌消停。桃夭夭道:“随我来!”拔地纵云,带同瑶环红袖腾空,李凤歧驾御剑气,欧阳孤萍乘坐符纸,一行人沿来路疾飞。
顷刻出了月宫大门,遥望前边霜风飘绕,白sè影子东飘西荡。红袖道:“哎呀,唐公子莫非夺爱得手,兴奋过头昏了神,酒不醉人人自醉乎?”桃夭夭喝道:“少胡!”李凤歧笑道:“唐连璧那古怪身法,的确象是喝醉了酒。”桃夭夭道:“他在躲闪云里暗伏的雷火。”
通往月宫的云路设有九曜雷阵,来时众人已窥其威。此刻云团乱滚,雷波潜涌,比当初更加凶险。桃夭夭道:“心跟紧我,按归藏易卦图躲着走。”拨云头曲折下降,李凤歧孤萍二人紧随。行不多时红袖惊叫:“月亮没啦!”众人忙回头,只见云团合成云片,如帷幕般遮蔽天,经风一吹渐次飘散,那轮玉盘似的明月已消没无影。李凤歧道:“这是昆仑法阵最后的效应,永远封闭天文广寒阁。”话音未落,远方巨响轰隆,倏尔传到前方几里外。
待双脚落定平地,轰响已震耳yù聋。雪的深睡就此中断,跳下地举目遥望。那方却沉寂了,百亿鬼军勒缰静持,任由太阳照耀头,地下玉英红光蒸熏,俨是总攻前最后一次凝聚魔力。此情此景撼人心魄,那旗帜上光芒绽shè,“行道”的字号尤为灿烂夺目。桃夭夭自语:“行道,行霸道,楚先生,你岂可挡住人道将兴的大势。”雪方始醒神,问他:“怎么,咱们逃出那镜子了?”一旁陆川,兰世海,侯天机等人走上。黄幽出言喜忧参半:“急死人啊,你们这会儿可算回来啦!”班良工道:“三十六个时辰已过,太阳转到这边了,师尊要赶紧想法抵挡敌军进攻!”桃夭夭道:“不慌。”朝向雪:“感觉怎样?”
雪凝视脚下影子,才知形神完复如初,略一运气,自觉真气较前增厚七八倍,喜道:“我法力变强了!”桃夭夭暗叹“终究没能修成仙体,似乎她存有某种修仙的障碍,对本人又象没甚害处,可能是天生禀赋上的缺陷。嗯,要等灭除魔道后再慢慢详查。”转对众徒讲解:“正如道书所言‘上善若水,无为乃强’,最上乘的道术战术皆是后发制人,我们……”刚到此,猛然战马嘶鸣,惊天动地,行道军亿万前锋挥戈挺进。唐连璧嘱咐兰世芳:“留神保护她!”指了指龙百灵的冰棺,转身跳上云车,驱策无支祁冲向敌阵。
红袖道:“师尊快看,唐公子好象更喜欢先发制人哦。”桃夭夭皱眉道:“那家伙挨过同门的背后冷箭,因此不信任同伴,只会独来独往的硬拼。”环顾周围发令:“各门首徒,雪,兰世芳随我摆真武阵迎敌,其余弟子守护后方。咱们专挑敌首武玄英斗法!”抬手高扬长剑,柔沉的光晕如水波,顺着剑刃向外荡漾。众人见状讶然,雪道:“青sè的宇宙锋!”桃夭夭大喝:“且看新炼神锋如何!4”率众腾空前跃。
这时唐连璧陷阵已深,四面焰风交织,恍如冲进阿鼻地狱。行道军前锋为昆仑先辈仙圣所化,如哪吒,巨灵,雷震子等西周神将。离世入圣前藏内丹于昆仑仙籍,留下灵力供后人祈请。今被子虚天师施法转变,内丹化为邪物,神将变成凶煞,充满暴戾的灵气结合巽风剑光,杀伤之强更胜古代千万倍。一霎间哪吒火尖枪杀到,神芒星闪,登将无支祁刺成碎片。
唐连璧全无退意,乘霜风以强攻对强攻,只身迎战众神。八荒雷炎流纵横扫荡,兼具玄水剑神威,所到之处如狂飙席卷腐草。若遇群敌攻来,也用玄水剑消解,却无半水患产生。这便是走通万象归心殿水天奇景,领悟古仙治水大道的效果。然而雷炎流的震荡实是太猛烈了,换作外面世界定然山崩海裂。昆仑仙境有仙气支撑,坚如铜打金铸,仍不免受损严重。地表玉英碎散尘扬,裂开许多深沟,连天上的太阳都往下坠落大半。侯天机指挥木人搬土加固营地,大喊:“注意别跑散!”红袖,尹赤电照应唐多多,琰瑶环等进镂星斋躲避,通臂仙和猴群也躲进庇身所。兰世芳得唐连璧交托,竟不参加真武阵,只将龙百灵的冰棺严密护住。顷刻营地布防妥当,震动稍微减轻,众人定神观望战场,遥见哪吒枪折身碎,巨灵头颅断落,赤红的云sè消退了,唐连璧将行道军前锋冲击的七零八落。
趁着这股势头,桃夭夭带领众徒飞往敌方中心,搜寻行道军主将决战。不多时前面红云翻腾,武玄英持长戟迎头飞来。高大身躯宛如山峰,双睛放shè狂热凶光,未等站稳仙索已从腰间飞出,“咝咝”声撕裂云层疾进。此刻她吸饱玉英紫氲与太阳jīng华,天武法力几致极端,身形变大变高,仙索也具捣海破天的威效。雪飞在队伍前端,觉察敌袭未及思考,扬手挥出菊英剑,登将仙索荡作粉末。
桃夭夭叫道:“好剑法!”雪茫然的看看手掌,竟不知自己具有独战天武女神的实力!武玄英一击不成,凶xìng发作,挺起长戟振臂猛刺。李凤歧道:“摆阵!”抢上以天王盾抗御。就听轰然爆炸,强光乱绽,戟尖正中天王盾,武玄英还yù施术偷取对方的神功。但李凤歧已是心境通明,道xìng坚稳如磐石,外力如何搬移的了分毫!连偷三次没得逞,武玄英双臂猛缩,意yù收回兵器,却似蜻蜓摇撼刚钎,休想将戟尖与盾体分离。猛然李凤歧大喝一声,鸿冥剑横掠,那枝千锤万炼的龙魂紫辰戟登即断成两截。
其余弟子目眩神驰,心想“去了月亮一趟,他们的功法jīng进到如许地步?!”武玄英入魔至深,遇挫狂xìng愈是凶暴。激怒中展臂仰天长啸,集魂术使开,百亿鬼魂应声而动,乘呼焰豹铺天盖地的围上来。桃夭夭笑道:“这回该瞧我的了。”双手举起宇宙锋,朝着鬼军一挥。
刹时神锋如水,绵厚的光波向前滚滚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