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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各位的鼓励,我依然想写完这本书,就像云依在这一章里讲的最后一句话一样:))
妙玉猛然侧目,便见郭若已然背手站在场中,冷冷看着那模样怯弱却一身诡异强悍功夫的海角小女子。
云依有些害怕对面那新上来的女人,美则美矣,那双丹凤眼看着她的时候,却似乎毫无感情一般,几乎冷到了骨子里。
她又怎知对方是谁,对方乃是被称作“一个弯腰改变了一个时代”的灵鹫宫现任掌门郭若,天下间如今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人了。但这也只是几乎,因为我们可爱又少入江湖的云依就不认识。
妙玉连忙闭目给台上郭若传了一个信息。
“郭师姐,小心那女子的手指,也尽量不要让她近身!她手指上指力虽无法离体,但力道十足强大,若近身了也要注意减少碰触,她碰到的地方就会内力流失,比笑古的化功**还要邪门!”
郭若头脑一震,闭目查看消息,看完后心下冷笑一声,也未回信息给妙玉作解释,回头给了妙玉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又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云依。
“小姑娘倒是真人不露相,我除绝学内功外尚有武功天山折梅手。更多提醒一句,小心我的暗器生死符,我不会像妙玉那样手软,你若是什么时候受不了了就早早认输吧。”
云依习惯性用手比划,她身后传来圆圆的翻译。
“云依说谢谢你的提醒,她会小心的。”
郭若冷笑一声,丹凤眼眯起来,极有杀气,“那便开始吧。”
说着随手一抬,一道虚影般的事物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闪电般划过虚空,射到了同样还没反应过来的云依身上,瞬息就消失不见。
谁也没有看清楚那虚影是个什么东西,度太快。眼里足够者也只能大致看出个轮廓,似乎是张如道家符箓般的东西,只是似乎是透明的,十足怪异,众人只能猜测这可能便是郭若所说过的生死符。
才被那道符般虚影击中,云依不禁愣了一下,似乎只是微微一凉,那虚影就融入了她的身体里,再不见踪迹。
不过瞬息之后,她忽而面泛红晕,眼神在迷茫和慌乱只见不断变换,连状态都无法进入,身体不停地微微抖动。那虚影打入的地方忽然开始奇痒不止,中招处正好在腰间,让她止不住的难受,想要伸手挠挠,却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强自止住。
郭若掩嘴笑道:“怎么样小妹妹,是不是感觉特别难过?好像那难受的感觉开始扩散全身。恩,现在那地方开始如同针刺般疼痛了,呵呵……”
郭若曼妙娇笑在云依听来如若魔音,云依俏脸由红转白,白若宣纸,因为在郭若说话的时候,她身体也全如她说一般,越来越难受。
郭若又笑道:“怎么样?因为这生死符,本来就是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如果坚持不住,还是快快认输吧,因为现在还只是开始,后面的效果才真真是让人生不如死了。”
云依苍白的脸上嘴角渐渐哆嗦,冷汗凝成水珠滴滴下滑,似乎是在极力与身体中的异样感觉抗争。即便是如此,她仍旧抬头,带着她让人心悸的倔强,慢慢地摇了摇头。
她竟慢慢控制住了身体的抖动,朝郭若稍稍作揖,接着脚下极变幻,三个眨眼间竟已到了郭若面前,那度快得骇人。
郭若怵然一惊,她甚至以为自己的生死符突然失效了。因为通常中了生死符的人,若没有莫大毅力,是绝难承受如此折磨的,她甚至拿自己做过实验,亲自体验过了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一息之后,那针刺的感觉已经演化成了似乎有成千上万只细针扎入体内,并且如同脉动般一阵一阵齐齐猛刺,如此万蚁咬啮般折磨险些让郭若自己喘不过起来。
此时离云依中招早已过了一息,后面的折磨连郭若自己都不敢轻易尝试,不要说出招,便是连站着已经是耗费了极大的心血。
这小姑娘……她怎么可能还能朝她出招?
郭若不相信眼前这个显然不怎么经历过事情的小女人会有莫大毅力,所以她宁愿怀疑是自己的生死符莫名其妙的失效了。
只此愣了一下,云依食指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口,郭若仓促挥手,只堪堪运起天山折梅手的起手式,已经被云依一指点在手心,郭若顿觉手心处一股沉厚大力传来,将她逼退足足五六步。
郭若脸色瞬间转冷,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不等云依再次攻来,她便身形一闪主动欺了上去。
天山折梅手悍然出击,一拳对上迎面而来的云依伸出的食指。
照面间郭若终于看清,云依面色比方才还要苍白几分,汗如雨下,只是双眼迷茫之色竟然稳固的如同毫无感情一般,似乎是强行进入状态减轻了生死符的效用。
郭若无法参悟状态或是意境的奥妙,因为灵鹫宫中虽然有自己的意境级高手,可惜郭若拿这些人毫无办法,这些人的门派贡献值太高,已经不是掌门权力能够驱动的人了。而这些人却对她这个贸然上台的掌门大多冷眼相对,更不要说会向郭若讲解什么意境的奥妙。单凭郭若自己摸索,她没有一点头绪,又何来参悟?
所以现在郭若也只能妄自猜测云依的状态会减轻生死符的效用,才让这么个柔柔弱弱地小女生能够和自己继续战斗而不是投降。
那一拳迎上白光流转的一个指头,竟是不相伯仲。
两人互退两步后,再次毅然迎向了对方。郭若或拳或掌,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想来便是传说中的天山折梅手了。
云依食指若剑,内力或吞或吐,每每两人招式相碰,便让郭若忽而碰壁忽而内力失控,实在玄妙诡异到了极致。
如此近身而斗,显然是郭若要吃些亏,因为云依的内功有吸人内力转化己身的强悍功能,内力流失后往往极快就能从郭若身上得到补充,而郭若的内力不止是有去无回,甚至她的内力比平日里出招还要流失得快得多,只是瞬息的接触,也会让她的内力失控被云依吸取,才堪堪斗过不到十息的时间,郭若的内力竟然失去了整整两成,这在平日实在罕见。
一掌一指再次相触,郭若的内力又一次失控流失,郭若已然有些习惯,不管动作会加大内力流失,另外一只手化掌成刀,倏地砍向云依手腕,终于逼迫云依撤招。
郭若借机忽而连退两步,掌中凝水化冰,瞬息间掌中冰寒气息蔓延开来。云依却含有的没有欺身上前,而是立于原地大口大口地止不住的喘息。
“小姑娘,再接我一张生死符!”
郭若高喝挥手,那块如纸薄的薄冰离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云依。
云依脚下运力,竟直直迎向了生死符,似毫无畏惧一般,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腹部一凉,云依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悍然一指点向郭若,郭若还未将内力转换过来,根本无法拆招,只能急急后退。
一阳指又岂是如此简单的武学?云依身形一晃已然再次加,手臂倏然伸直,出招更为迅疾,精准地一指点在郭若喉骨下三寸的位置,郭若周身一麻,再也无法动弹。
云依指力瞬间转吐为吸,内力全力运转,郭若全身的内力如同破了口子,顺着云依所点的穴位宣泄而出。
云依突然大咳了两声,血珠四溅。郭若内力太过刚猛,似她这般猛力吸收,有些内力根本来不及转化,便化作异己能量攻击,八荒六和唯我独尊功的霸道内力在云依本就是强撑着的体内一阵肆虐,已然伤了她的经脉。
她却没有放手,迷茫的双眼不带分毫恐惧看着郭若那张惊慌不定的脸,看着郭若微微抖动的双眸,将吸收郭若内力的度减到自己刚好能承受的程度。
又是如窒息般的大口喘着气,云依的腹部也开始如万针内刺般的痛楚,而腰间的细针似乎变成了以万为单位的无数小刀,正用它们锋锐的刀刃一点一点切割着她柔嫩的肌肤血肉。
云依的身体又开始抖动,即使是进入状态也没有丁点儿效果,似乎折磨还会因为入了状态微观入细而变得更加强烈。每一个瞬间麻痒刺痛都在同时生,这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没有见过死亡,也不知道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原来那道生死符的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因为她想要失去意识,即使是死亡,也比现在的折磨要好上许多。
有时死亡是一种解脱,活下去,反而需要比死更大的勇气。
云依有她需要活下去的执念,她还有太多太多东西要她去坚守,这些个执念化作了郭若无法想象的强大勇气,让云依坚持到了掌控战局的现在。
郭若体内再也没有金黄色的内力流出来,不过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她全身整整七成的内力已经被云依吸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连一点残余都没有留下李。
云依眼中迷茫褪尽,终于收回手指,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已经没有原来的准头。她很是勉强地朝郭若笑笑,一指点出想给郭若解穴,却是偏了,微喘了两口气朝郭若抱歉一笑,再一指点出,才堪堪解开郭若穴道。
郭若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清澈似水的小姑娘,不用体内空空如也的经脉提醒她,她却是败得心服口服。见到云依微微缩着腰面白如纸的模样,她才幡然醒悟这让人敬佩的小姑娘体内还有她中下的生死符,离第二张生死符入体都已过了五息时间,那小姑娘是忍耐着多大的折磨站在场中,只要是想想都让郭若不寒而栗。
她手忙脚乱地运起方才呆立自然恢复的那一丝内力,运起天山六阳掌帮云依解了生死符,这才轻舒一口气,抱拳诚挚道:“小姐德行品性,郭若佩服之至,今日败得心服口服。”
云依精致乖巧的小脸上如病愈般浮起两朵红云,又恢复了原本怯弱惹人疼爱的模样,也朝郭若抱了抱拳。
王故紧绷的手徐徐松开,脸上又浮现了惯有的微笑。
直至此时,场外看台上才响起雷鸣的掌声,只有激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却无人高声喝彩喧哗,好似敬畏什么东西一样。
莫**长舒一口气,咧嘴大笑,继而感叹道:“也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真是个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妙人儿!”
红楼香也罕有的没有生气,反而符合道:“真是个乖巧的惹人疼爱的小姑娘。”
郭若转回场侧也未作停留,被微笑的妙玉搀扶着返回了高台之上,坐在紫膻木高背椅上一面安然回复内力,一面与身旁妙玉聊天。
临渊见身旁笑古挪了挪脚,心下便是一颤,急忙几个大步跨入场中。他自知实力还不如妙玉郭若二人,毕竟两人乃是掌门,修习绝学比他早了许多,实力自然比他强。既然两人都已败在云依手下,自己上去也是白搭,毫无胜算。可惜他乃是门中抽选的人,若是不上台日后日子必然不好过,而此刻云依在场还不上台,后面再上台就会更加丢脸,所以即使明知不敌,也只好此时硬着头皮上了。
笑古本想上场,因为从两场比试上能够看出来,台上的小女子的内力颇为诡秘,似乎与自己的化功**有些相似之处,他已经想亲自去试上一试了,哪想到还不等他移步,身旁临渊已然抢上。他心下冷笑一声,自然知道临渊打的什么注意,不禁对临渊有了些鄙夷,不再与他争抢。
“云依!下来!”
圆圆忽而冷喝一声,她柳眉猛皱,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云依还在微微喘息,听到这一声冷喝,却没有动弹,只是回头给了圆圆一个甜美的微笑,伸手划道:“师姐,我还可以再战。”
圆圆面上又冷了几分,冷冷问道:“你是不是不听师姐的话了?”
云依沉默了片刻,还是微笑,伸手比划了只有媱曳、朵儿、圆圆和王故寥寥几人看得懂的一句话。
“请容许我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