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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寺位于滨河旁,属于清迈北郊,溯流北上大约十五公里,便是K19工业园区所在的位置。
自领受了潜伏侦察任务,凌豹特意选的位置,用特批的经费在灵宝寺斜对面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中餐馆,名唤过桥米线。
这是他的据点,也是滇云省厅在清迈的一个联络点,可以理解为交通站。
韦卫国在门口处等,看到一辆奥迪q7疾驰而来停下,车上下来几个人。
三名精干男子,另有一名女子和一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
不是五名男性吗,苏秦提供的消息有误?
韦卫国很快就认出了李耀军等三人,当时填表的时候,他们都贴了寸照,这些照片苏秦提供给了韦卫国。
“李耀军同志?”韦卫国迎上去。
李耀军点了点头。
韦卫国说,“楼上说话。”
说着走在前面,通过一楼墙壁边上的焊接了步梯上二楼。
其他人跟在李耀军身后,牛力手里提着一个行李袋走在最后。王成和潘兴一起走,林隐则紧跟在李耀军身侧。
“滇云春城市局大案要案处副处长韦卫国,这位是南县县局的凌豹,我们在这里的警务联络员。这是我们的证件。”
到了二楼客厅里,韦卫国开门见山地说,拿出他和凌豹的证件。
李耀军看了证件后,道,“看看你们的社保和公积金信息。”
韦卫国很意外,紧接着意识到这是最靠谱的核实身份的办法,怎么自己以前没想到呢?
“这个办法好。”韦卫国拿出手机调出App,在李耀军面前登录上去查询信息。
凌豹也很惊讶,也操作起来。
李耀军核对二人的社保和公积金信息,确认他们的身份无误,的确是警察,韦卫国是国家公务员编制,凌豹是省公务员编制。
他发现徐有财这一招很好用。
“李耀军同志,请坐。事态紧急,我开门见山了。”韦卫国道。
李耀军打断他的话,问,“苏秦在哪?”
“苏处长?”韦卫国一愣,“在你们清迈办事处,我们工作组也常驻那里。”
李耀军不动声色道,“麻烦提供一下地址,我们刚入职,还没去过那里。”
他这么一说,韦卫国感到奇怪,自己公司的办事处会不知道?即便不知道,直接给苏秦打电话不就完了?
他却没心思深想,抓紧时间说,“李耀军同志,我们有个特别紧急的情况,非常需要帮你们的协助。”
他不等李耀军开口,便把案情简要地介绍了一遍,尔后道,“凌豹曾在南国利剑服役,他对你们101部队有所了解。”
“当前的情况下,等不了联合行动了,否则一批人质会有危险。李耀军同志,关系到88名人质的生命安全,我想请你们提供协助……”
李耀军暂时把苏秦放到一边了,与韦卫国所说的事情相比,个人恩怨需要放在第二位。
苏秦的判断一点都没错,这种事一旦找到李耀军,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甚至,追击陆定坤这个事都要暂时放下。
“需要我们担任营救任务?”李耀军直截了当地问。
韦卫国下意识和凌豹对视一眼,心想,凌豹说得没错,人家一听这是直接就答应下来了,根本没有提条件。
“是的,K19工业园区有60-70名武装人员,其中有十几人是安南的退役军人,据了解,这些人都有特种部队背景,要对付这些人,你们……”韦卫国说着。
李耀军摇头打断他的话,“我得问清楚,这是官方行动还是?”
“……如果失败了,不会被承认……”韦卫国沉声说,不无愧疚。
“嗯,了解了。”李耀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凌豹走过来敬礼,“李班长,我在南国利剑时,有幸与你们101部队交过一次手,但那一次,我们连你们的人都看不到,就被歼灭了。”
“我在这边有两个靠得住的人,加上老韦,以及你们,组成一支九人突击队,应该没问题。”凌豹如此说道。
李耀军道,“我只有一个条件,营救行动必须由我策划和指挥。”
“没问题。”韦卫国一口答应下来,打量了一下潘兴和林隐,“李班长,不知道你们五人……”
李耀军明白对方在担忧什么,道,“我们八名成员,其中三人是技术支援组。”
“太好了!”韦卫国更放心了。
李耀军没有再废话,他让韦卫国取来纸币,然后刷刷地写了物资清单,在其中一部分物品名称下画了横线,道,“尽量提供这些装备,尤其是加注了横线的东西。我们没有兵力优势,需要用装备来弥补。”
说完,他却是递给王成看,王成看完之后又递给牛力,牛力那边看完,没有补充,这才给韦卫国。
韦卫国浏览了一眼,里面有不少东西是他听都没听过的,他递给凌豹看。
凌豹看了一阵子,不太确定地说,“我们尽力。”
有一些也是他没有接触过的,不能肯定能找到。
“这个地方安全吗?”李耀军问。
凌豹回答,“很安全。”
李耀军便直接分配任务,“大力,你和潘博士、小林留在这里,我和阿成出去转一转。”
“李班长,我带你们去。”凌豹主动请缨。
有熟悉当地的人带路自然是最好的,李耀军却说,“凌警官,你先在此等候,帮忙安排好他们,需要你帮忙我会给你打电话。”
凌豹看了看牛力、潘兴和林隐,答应下来。
韦卫国则询问,“李班长,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韦处长,既然你们工作组还有一个人,我建议尽快与她沟通,取得她的支持。”李耀军颇有深意地说。
韦卫国想了想,道,“你说得对,需要取得她的支持。”
“好,那就动起来。”
李耀军和王成到房间里去换了一身当地特色的衣服,挎了个斜肩包,包里装了手枪,踩着布鞋出门了。
他们二人走了没多久,凌豹送韦卫国下楼。
上车后,韦卫国没有开车,而是问,“你觉得怎么样?”
“是老手。”凌豹低声说,“他们一进来,那个大个子就占住了门口,那个瘦瘦的家伙直接走到了靠近阳台的推拉门那里。三个人形成了三角阵,他们要是有敌意,是可以在零点五秒之内把我们俩打成筛子的。”
顿了顿, 他道,“不过那戴眼镜的和那个女人,是普通人。这种组合很奇怪。”
“这么说,他们还有两个人没有出现。”韦卫国说。
凌豹说,“很正常,这些人做事都会留后手。没准那两个人就藏在附近监视着一切。”
“是了,那大个子提着的行李袋看着不像是衣物,我怀疑里面有枪械。苏秦说过,他们的安保队可以合法持枪。”
听了凌豹的分析,韦卫国放心不少,“这么看,营救行动的成功率很高。对了,他们要的东西,好些我是听都没听过。”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大部分是一些过了时的特种侦察装备,反倒是现在先进的装备没有多少,我也觉得很奇怪。”凌豹说。
韦卫国问,“清单是交给苏秦去准备,还是你来?”
“让苏秦去吧,他们华力公司在这里资源非常多,搜集起来要方便很多,而且不容易引起怀疑。”凌豹道,“老韦,你倒是应该头疼应该怎样争取陈勉这娘们的支持。”
韦卫国无奈叹口气,“是啊,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做事比较教条……”
“高考状元,公大本硕连读,博士是在国关读的,毕业后直接进入公安部工作,三年升两级,现年不过三十二岁,未婚,如果她不教条,那才奇怪。”凌豹见怪不怪地道。
韦卫国摇头示意不谈这个,语气严肃地说,“如果行动失败,我一个人负责。”
“老韦,你现在是副处级领导干部,说这种话,不觉得幼稚吗?”凌豹毫不掩饰地讥笑道。
韦卫国在南县县局干了十几年的刑警,后来才调到的市局。
春城市局是省会市局,而且因为地处边陲,历史以来肩负着守住南大门的职责,一句话,春城市局一年破获的毒品案件,比全国其他地区加起来的都还要多。
因此,春城市局比一般的省会城市市局,在编制级别上要高一级,一把手是副部级,张副厅长是正厅级,下属处局副职全都是副处级。
韦卫国心知肚明的是,凌豹说得没错,如果失败了,责任不是他一个副处长能够扛得起来的。
蓦然间,韦卫国明白李耀军特别提醒要取得陈勉的支持的真正含义了。
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明说是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如果出事,你没有那个扛责任的资格!
韦卫国感慨着说,“那个李班长看着也就二十多岁,可是给我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101部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特种部队,他们要求所属兵员要掌握多种技能,包括社交。听说法学和社会学是必修课……”
听到凌豹这么说,韦卫国眼前浮现出两个字,“兵王?”
凌豹点头,“兵王中的兵王,每个人拉出来都具备独当一面的本领,可惜,迄今为止,连我们内部人都不知道这支部队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