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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视镜里能看到他冷淡的脸,还有嘴角挑起的不屑的笑。
而且话也不好听:“你也知道我不是为你,要不是何非然那家伙,你认为我真的还会再来,别光说别人的脸臭,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说真的,我对你的人品很怀疑。”
大爷的,这下真的把我激怒的,朝着他说;“停车,我要下去。”
吴良根本不理我这一套,似乎也认定了我不会跳下去,所以没接话,继续往前开。
我气的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去,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对你的吗?明明是你自己先摆出一副臭脸的,现在反而怪上我了,再说了,我人品怎么样用得着你来指责吧?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别整天只拿个手电筒照别人,没事也好好看看自己。”
吴良发出一声冷笑。
花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手扯着我的衣袖,小声说:“阿音姐,你别生气,吴先生这不是来接我们了吗?我看他不是坏人。”
我往前面斜一眼说:“你没听到他刚才说是为了他的朋友吗?既然不是了我,我也没必要感谢他的好心,而且他对我也没有好心。”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点点头说:“对呀,我确实对你没好心,一个跟已婚男有了身孕,要背井离乡躲起来的女人,我干吗对你好心?我想你破坏别人婚姻的时候也没想过好心是什么东西吧?”
我去,这都哪跟哪儿啊?
难道他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何非然的?
这误会可大发了,可是我上哪说理去?
只能找何非然。
得亏我此时还能保持一份理性,没有跟这货当场撕起来,而是先想到解决的办法 。
拿起手机就拔了出去,而且开了外音。
何非然那边好像才刚睡醒的样子,声音都还朦胧着:“老妹儿啊,这大早上了怎么就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我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余光看到花儿已经把脸扭到车窗外面,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而那个一脸挑衅的吴良,此时更显得意,嘴角都翘了起来。
我踏马也是够了,朝着电话里的何非然吼道:“什么一大早上,现在都中午,赶紧给我爬起来。”
何非然那头悉悉索索好一阵子,才清着嗓子问:“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现在是恨的牙都痒痒了,但还是狠狠瞪了前面开车的吴良一眼说:“你知道我肚里这个孩子是谁的吧?”
何非然在那头怔了一下神,然后这货突然跟脑抽了似地说:“啊?难道是我的?”
吴良已经在前面“哼”出声音,并且还小声地说:“还打小报告,到底知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我跟何非然吵也不是,不他吵也不成,本来就是感冒刚好,这会儿硬生生给我气的头都是晕了,看着眼前的人就是一阵发恨,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肩上捶去。
同时吼到:“不是他的,你听到了吗?这孩子不是他的。”
然后我们都听到何非然在那头问:“啊?真的不是他的吗?那是我的了?”
我去,这一下子就是来把关系搞乱的,我都想不通这家货干吗非要这么说?我跟他有没有发生什么,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好吧,就算是现在能向吴良证明孩子不是何非然的,但是他一定觉得我是一个私生活乱七八糟的女人,不然怎么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搞不清楚。
已经不能很好地跟何非然说话,及时把电话挂了才是上策,还不知道这货接着说下去,会再整出什么来。
然而吴良不但眼里带着鄙视,还有对我的不满,声音更是令人讨厌:“还动手打人,你以为打了我,你孩子就能找到了亲爹了?”
连花儿都怪怪地看我一眼,然后又赶快把脸转到外面,再次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再捶了他两下,气着说:“再胡说,我就打死你,我当然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谁,用不着你在这里瞎逼逼。”
吴良以前肯定是个小混混,连一点风度都没有,而且也绝对不会讲求让着女人什么的。
这货竟然把车往路边一停,一脸臭相地把车门打开,对着里面的我吼:“你给我出来。”
我也快被他气死了,出来就出来,还怕他不成?
没想到我这边刚一下车,他那边就窜了上去,于是车子在我面前一溜烟地跑了。
对,跑了,载着行李和花儿跑了,把我一个人剩在路边。
等我反应过来想去追的时候,早就晚了八百年。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连电话都在刚才打他的时候放在车子后座上,现在外面冷的要死,我裹着厚厚的衣服 一步也不想迈,可是不走,难道要坐在这里哭?
从医院到我住的地方,真的还有好远,如果这样走回去,就算是腿还在,但是估计冷风也能再次把我吹感冒吧。
思前想后了半天,并没有半点主意,连气带冷的我在心里把吴良骂了千万遍,可是除了走回去,仍没想到第二条可行的方法。
寒冷的冬天,一个包成球的女人在公路上踽踽独行,不只是孤独,还有无助从心底里一 点点滋生起来。
也开始慢慢去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我可以就此跟明烨一刀两断,甚至可以在这里住上几年,就算再回去,说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到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应该也不会在乎我的孩子是谁的吧?
其实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孩子呢?他会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质疑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会不会也面临跟我今天一样的问题?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要怎么帮他,也像今天一样跟这个人打一架?
显然我不能这样。
我从宁城出来本来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但是生活又何时真的平静我,向来人们平静的资本都是自己的内心。
这么久了,明烨一直没有给我联系,这中间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何非然给他像今天一相的误导,说孩子是他的,那么明烨不跟我联系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问题越来越复杂了,我想不通,也理不顺。
在寒风阵阵的路上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没有想像的冷,但腿却真的很累,几次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看看四周,根本就没有坐的地方,就只能接着往下走。
大概人生的路也是这样吧,悲伤也好,欢喜也罢,总要一个人走向终点,半途没有那么多人会去怜悯你,也没有那种意外出现的汽车愿意载你,毕竟生活的主角是自己,很多时候与别人无关。
回到小区门口时,老远就看到花儿着急地站在那里。
一看到我她就忙着跑过来说:“阿音姐,你还好吧?”
我摇头说:“没事,吴良呢?”
她往路的另一头看看说:“走了,他把我送到这里,把咱们的行李拿下来就走了。”
好嘛,这就是何非然帮我找的好心人,我以后要是再信他,我就不姓朱了。
两个人回到家后,花儿先去烧了热水,帮我洗了脸,还泡了脚,这才忙做饭。
我把自己外面厚厚的衣服都脱下来,大概是刚走完的原因,也没有觉得特别累,就坐沙发里跟她说话。
问她相信孩子找不到亲爹的事吗?
花儿在厨房里面说:“有亲妈就行了啊,阿音姐你不要去想这个了,吴先生可能就是说着好玩,他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说着好玩,这特么已经伤了我的自尊,侮辱了我的人格,结果他老人家只是说着玩?
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他,不然我也一定跟他没完。
不过到第二天,我已经顾不上吴良了,好久没走长路的腿,又酸又疼,似乎还有肿的迹像。
本来怀孕到了中后期,也有孕妇的腿会肿,这个在医院产检的时候,医生就提前说了,可是我的一直还好,至少现在都没事。
不过经过了昨天一个多小时的途步,现在根本连床都下不了,两条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搬都搬不动。
花儿倒是尽心,把吃的给我端到床边来,怕我活动不方便还要喂着让我吃。
我腿虽然不能动了,但别的地方没事,也不能娇气的好像活不下去的样子。
就让她帮我支了个小桌子,一个人坐在桌上吃了早饭。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也听到花儿跑去开门的声音。
我没多想,饭后就一个人歪在床上休息。
结果房门被推开,我看到吴良那张讨厌的脸。
他还是穿着皮衣,腿上一条重色的牛仔裤,靴子不知道在哪儿踩过了,上面全是水渍,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很大的寒气,冷冷地往我身上扑。
不自觉地把被子往上拉拉,然后瞪着他说:“你来干什么?这孩子也不是你的。”
他明显愣了一下神,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倒是想让他跟我的姓,但也得问问我同意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