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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话,他的脚就走到了我面前。
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我的下巴,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嘴唇干涩,呼吸的热气倾刻就席卷了我的思维。
“你自己一点都没想?”他问。
我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要怎么跟他说?真的说自己一点也不想,全怪天气,那后来我在上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分明自己也美出泡泡,可如果说自己也想,那我们以后又该如何相处?
我在这种矛盾里纠结,明烨却已经又开口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何非然吗?”
“不是。”这种事跟何非然一点也扯不关系,我不知道明烨为什么每次都会把我跟别的男人扯到一起,我看上去就那么想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那是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给了我希望,给了我诱惑,最后又走的绝然?”他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是阴鸷的,脸上的表情黑且暗,看不出明显的痛苦,但这种感受更为痛,就像一个被困在沙漠里找不到方向的人,极力想稳住自己的内心不要慌张,但却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现实一样的无力。
这种感觉我经历过,所以一看到明烨这样就心有体会,几乎不敢看他第二眼,慌不择路地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过气之后才开口。
“今天的事怪我,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了,对不起。”
他站在我身后,轻轻重复我的话:“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还没说话,他自己竟然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那我刚才是上了一个充气娃娃吗?你呢?刚才是跟谁做的?那么享受,那么用力,都是幻觉?”
我被他说的全身都是僵硬,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明烨是气极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掩,话也糙的难听,但这事又怎么能怪他?
他说的都是事实,而我确实也如此,换个角度来看,那些被他提及的男人,我虽不是为了感情,但也是为了仇恨,才不愿意跟明烨走出去,这又有什么不同吗?
“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不是很伶牙利齿吗?解释给我听。”他的还盯着我问,可我已经心灰意冷。
转身去门口换鞋,强压心里的悲伤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现在很饿,要去吃饭。”
他站着没动,眼里涌动着比我更悲伤的情愫,整个人像木刻一样呆在原地,双拳握的很紧,骨节处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也罩着寒气。
突然那阵寒风从我身边卷过,带着慑人的温度倾刻间已经消失在门边。
我怔在门口,好久都没想起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换了一半的鞋还在脚边,空气里飘浮的气息如此贴近,又远到不可触摸。
眼泪滴在手背上,微微的热度很快就凉了下来,如同我与明烨之间的情感,经不起推敲,经不起打磨,那一点相依的温暖,瞬间就会在彼此间冷却,变成令人讨厌的,湿粘的触感。
没有再出门,更没有味口再吃什么。
下午何非然打电话让我去拿文件时,太阳差不多已经落到地平线处,晚霞如火光一样照亮西边大片的天,染红了在余热下匆匆走过的人,乍一看去,像行走着一群虾子。
他见到我就惊叫起来:“上午来时不还好好的,怎么半天不见,就像鬼了?”
我茫然看着他问:“怎么像鬼了?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吗?”
他二话不说,拖着我就去照最近的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面部皮肤油腻又暗淡,连嘴唇都失去血色,成为干枯的纹路。
“我今天就是没化妆而已,怎么会这么惨?”喃喃说了一句。
转头就看到何非然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看,忙着别开目光说:“东西呢?我现在就回去,省得吓着你。”
他没急着把做好的文件拿出来,而是问我:“你今天跟谁在一起了?明烨?还是……高志新?”
听到此话,我慌忙抬头看他,话问的急切:“怎么你也提高志新,不会你也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吧?”
何非然的目光第一次变的难以捉摸,褐黑色的瞳仁虽然看着我,但里面所表示的东西我却半点也看不懂。
许久,他才开口:“那就是你今天跟明烨在一起了?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一天里老好几岁。”
看他没有纠结着前面的话说,我慢慢放下心来,跳过他的话题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快把东西给我,我要回去看看,争取下次这种事自己能处理,也省得总是麻烦你们。”
“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我都怀疑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我和明烨甩出十八条街,那些个问题如果不是我多年经验积累,都没办法处理啊。”
何非然说着话,转身去拿文件。
我最后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咬咬牙转身,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但是东西拿到手里,何非然却并未放我走,而是拖住我坐进沙发里,然后自己也坐在旁边打电话。
我极不自在,只想快些离开,可看他的脸色又一脸严肃,只能等着他的电话打完。
那头很快接起来,何非然开口就问:“你怎么着阿音了?她现在跟个大病一场的人一样,风吹就能倒。”
……
“明烨,你丫是不是有病?什么话都敢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揍你。”
电话很短暂,几句话就挂断了,然后何非然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明烨,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我急着拉住他,连声调都变了,生怕他去了明烨再把我们白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一遍,那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们两个?
何非然气愤地问:“他欺负你了对不对?阿音,我说过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边,无论谁欺负你,就是跟我敌对,这话不是哄你开心,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就算他是明烨也不能。”
我死死拉住他不放手,最后几乎是哀求地说:“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吗?”
何非然安静下来,看了我好久,才挥挥手说:“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我还怕自己走后,他再跑去找明烨,反复跟他确认后才从他家里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近的灯火都先后亮起来,白天与黑暗交替的时候,灯光和残余的日光都有些花,两种灯光都没有显的更明亮,反而花的好似看不到东西。
我开车从明宅门口经过,看到屋内也亮起了灯,但院内的灯还没有开,暗沉沉的夜色把里面的一切都掩盖了,看不清花草树木,更看不到那些花园小径。
回到家里,手心里全是汗,勉强吃了些东西,就躺回床上睡觉。
实在不想多想,为了避免失眠,刻意吃了两片助眠的药。
做了许多的梦,跟过去一样,有小时候的,也有现在的,每个人的脸都模糊或者清晰地在梦中过滤一遍,他们或笑或哭,或怒或悲,无声地梦里走过,没有人跟我说一句话,我与他们之间如隔着一屋玻璃,彼此能见,却无法听到应有的心声。
醒来时天光大亮,阳光穿透窗帘,毫无掩饰地把光线投摄到室内,温度升了起来,外面光线刺目。
从床上爬起来时,我头有点疼,忙着去洗了把冷水脸,看到自己的状态简直有点惨不忍睹,也不敢轻易出去见人。
可是手机里早就一大堆电话,微信里也有一堆的留言。
先捡跟工作相关的,重要的回了过去,然后才处理看上去不那么重要的。
电话打给何非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他急吼吼地在那边问:“开门,我已经到门口了?”
“啊?你这个时候来我家里干吗?你不嫌热了吗?”
他没有多说,门铃这个时候已经响了起来。
真正见到人后,才知道何非然来找我,并没什么重要的事,用他的话说就是担心我,所以一早打电话过来,偏偏又没人接,所以他才冒着酷热出门,要跑到我家里看看才放心。
我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接受着他目光的打量,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他:“你这样关心一个合伙人,你女朋友或者老婆不会在意吗?”
何非然立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很神秘地说:“这事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个人,明烨也不行。”
“为什么?有伴不是好事情吗?他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何非然并未向我解释,而是反复强调这事很重要,千万不能跟人说。
我其实也不是多话的人,况且现在跟明烨的关系闹到这步田地,昨天的那一场激情,没有把我们的关系扭转,反而变的更糟。
那种只做情人,不讲未来的话,我没敢跟他说,说了明烨也不会同意,他要的跟我想的从来不是一回事,我也不能靠这种关系牵制他的半生。
何非然走了以后,我才想起手机上还有人的信息没回,其中一个就是高志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