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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女孩在小雨身后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但是,任凭她说什么,小雨都没有在听。
小雨一拧那个小门的把手,门开了。她转过头对身后一脸焦急的女孩说:“我会跟他说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你回去吧。”
小雨眼前,这扇她从未走进过的门后面,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
楼梯的白色甬道墙壁上亮着灯,这里打扫得很干净,就好像每天都要有人出入一般。这哪里是什么不常进入的储藏室,小雨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里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楼梯不太陡,缓缓螺旋着向地下延伸。小雨顺着楼梯一路向下走,最终在楼梯尽头看到了一个很大的隐秘空间。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大楼的地下室,宽敞的楼道两边是散布着几个不同房间。从门的大小来看,楼道尽头的那道双开门的房间似乎是最大的。
所有的门都关着,只有楼道尽头那扇双开门,门扉之间还漏着一点点缝隙。小雨向那扇门走过去,走得越近她似乎能隐隐听到门后面传来的说话声。
小雨心中有一个暗暗的怀疑,她怀疑宋毅根本就不是出去了,他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小雨走到那门前,没有敲门,而是选择了直接推开
就在门被小雨推开的一刹那,这间大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她。
“小雨?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宋毅果然在这里,看见小雨推门而入,他语气带着一点责怪似的说道。
这里是仁清总部开会的地方,巨大的会议桌周围坐着几个上了些年纪的元老,他们好像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小雨的到来无疑打断了他们。
宋毅果然在这里,就在茶楼里却还要隐瞒她,他在这里正在和这些人商议的又是什么勾当……
一位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人对宋毅说:“我们改日再聊吧。大家商量了几天也没结果,不如先缓一缓了。”
宋毅坐在这张大会议桌的主位,沉思片刻,他对各位元老开口说道:“董老说得有理,我们各自都再回去想一想吧。”
“也好。”坐在离宋毅的位置最近的另一位元老说道,他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小雨,眼神让人玩味:“帝业的确不好对付,我们着急也没有用。”
“下次时间我们再定,各位前辈近日来辛苦了。”
宋毅此言说罢,四位老人都纷纷在随从的跟随之下离开了这间大会议室。他们经过小雨身边的时候,每个人都看她,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
小雨从没见过他们,他们却像认识小雨一般。他们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很多年前见过面的小孩子,而如今,她已经出落得让他们难以认出了。
他们都走了,远处楼梯那边的脚步声都渐渐消失了。
“你们也先上楼去吧。”宋毅对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随从说。
“是,大哥。”
小雨进了门,坐在了宋毅正对面的位置上。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人把门关上了。
曾经的父女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了仁清总部的会议室大桌两侧。这是他们两个人谁也没能想到的。
“你不是说你不在吗?”小雨望着对面的宋毅,他背后供奉普贤菩萨的神龛泛着红光。宋毅的座位像是一个宝座,而宝座之上的他却难掩眉目之间的阴霾。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病了?”宋毅没回答小雨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事。”小雨本来已经很硬了的心被宋毅这一句话给问软了。她低下头,躲闪着宋毅的眼神。
“我看国内的新闻,你跟你妈也相认了,跟明朗也要结婚了。”宋毅说着:“你过得好吗?”
宋毅对她关心依然如故,和从前没有半点分别。
“请你告诉我,我父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小雨望着宋毅,她把心中的这个疑问直言而出。当她问出来这句话之后,竟然最先感觉到的是害怕。
她想知道真相。又害怕宋毅的回答。
宋毅的眼睛目光一亮,他没有想到小雨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他有些戒备似的回道:“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什么了?”
小雨心中一颤,如果这件事真的与宋毅无关,他是不会这样回答的。“我知道了什么?你认为我知道了什么?”
宋毅叹息:“你妈跟你说什么了?”
“跟我妈没关系。”小雨说道:“2年前,在我出车祸的那一天,那个日本人跟你说的039宗039指的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吧?”
“小雨,你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宋毅有些不敢相信,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小雨的记忆竟然恢复了。
两年前小雨出事的那一天,宋毅不得不不得不在脑中像过电影一样地闪回。那时小雨惊恐的样子,还有她跑出家门之后那惊险的意外
“你害怕我想起两年前的事吗?”小雨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跟他的死没关系。”宋毅在普贤菩萨的神龛之下,他的口吻并不像是在说谎。
“真的吗?”小雨不由得想要再跟他确认一次。
“小雨,你现在已经这样不相信我了吗?”宋毅心里还有话想要说,但说到这里却停下了,他的确在小雨面前隐瞒了不少事情。“我再跟你说一次,宗风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这么说,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小雨说:“我想找到杀死我爸的凶手,告诉我他是谁?”
“小雨。”宋毅显然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这些年,我为你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我是想让你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那个背后黑手落在我手里我也不会饶了他。”
“警察说杀死我爸的那支手枪和新宿一起帮派之争的杀人案比对上了。”小雨没有听进去宋毅的话,她还在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我谢谢你给我的所有的爱,我知道一句谢谢是很苍白的那是给我生命的人,如果他被冤死,我这辈子心都不会安的”
想到父亲的死,想到他临死之前面对的那黑洞洞的枪口,小雨顿时热泪盈眶。她说着说着便难以控制地抽泣起来。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憔悴了。
忽然,小腹一阵抽痛让她不禁弯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从出院到今天,这是她最劳累的一天。
“你怎么了?”宋毅明显看得出来,小雨很难受。“脸色这么差,你不舒服吗?快告诉我怎么了!”他越说越着急了。
小腹的疼痛让小雨不得不爬在桌子上,她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我流产了”也许是宋毅问得太急了,小雨疼痛之下说出了实情。
听到这个,宋毅立即从他的交椅上站起来。“怎么回事!你跟他怎么了?”他说着连忙走到小雨跟前。
“有人陷害我……”小雨忍痛说道:“没事,我一会儿就好”
“明朗在楼上吗?”宋毅严肃地问。
“没有。”
“他就让你一个人出来吗!”宋毅明显生气了。“这小子”
宋毅的每句话里,都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心疼。小雨低着头,此时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难受的是心痛。宋毅,直到现在他好像一个父亲一样关心着自己。
“是我不让他跟着的”小雨回道:“他跟我一起回来的。”疼了一阵子,直到现在她才刚觉得好一点。
“什么人在害你?告诉我!”宋毅的口吻仿佛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恨不得杀掉他一样。
“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
小雨的这句话似乎伤了宋毅的心,他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下来了。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找出我爸被杀的真相。”小雨稍显微弱的声音极为坚定:“为什么两年前那些带着枪的人会说出我父亲的名字?如故你知道内情,请帮我找到真相,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会回国的。”
宋毅坐在了小雨身边,小雨让他非常为难。他沉默了很久,看着面色憔悴又十分倔强的小雨,最终他说:“你是要让我的心血全都白费吗……”
“你的心血是让我去过平凡的日子?”小雨说:“相对于去过平凡的生活,我更想去过一个明明白白的人生。我想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想找出害死父亲的人!我不能糊涂得不看这一切!
宋毅依然不语。
小雨接着说道:“带我进入你的圈子,那个杀人凶手一定更你们的圈子有关吧?我想得没错吧?”
进入宋毅的圈子,那可是东京的黑社会圈,小雨当然明白这一点。她能感觉到,只有进了这个复杂的圈子,她才能找到亲生父亲被害的线索。
小雨的这个想法大大出乎宋毅的意料,她竟然提出要进入仁清的圈子。看到小雨不容置疑的眼神,他也感受到了,这一次,他无法拒绝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