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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光是家族就有两、三百个,像梁家这种靠着一个皇妃上位的商贾世家,表面光鲜,其实并不算显赫。
就算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也没有激起多大的涟漪,只是在中、高层的世家里,偶有流传,一些地位稍低的家族,甚至,还不知道梁家被灭的事。
三天后。
一大清早,陈家的丹楼就挤满了人,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讨论起梁家的事。
“我听说,梁家是被燕老爷子,带兵灭的?”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忧心忡忡的道。
“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家虽然没落了,但后面还有一个燕家帮村,我们也是兽油蒙了心,跑去跟陈家作对,以燕老爷子的脾气……”
“哼!有什么好怕的?陈家背后有燕老爷子撑腰,难不成我们没靠山?在苏家面前,区区一个世俗燕家算什么东西?”一个铁了心要跟陈家为难的商贾,满脸不屑的道。
“……”
不远处,已经投靠了陈长生的周昌文,站在自己家的商铺门口,冷眼旁观的望着这群相互诋毁陈家的商贾,嘴角露出一丝森然的笑意。
这些商贾的消息都很灵通。
就算南阳城那些小世家,都不知道的事,他们也能打听出一、二。
“父亲,我们真要站在陈家那边?跟这些商贾作对?他们的背后可是苏家……”周昌文背后,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费解的道。
“苏家?”
周昌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中精光闪烁。
那些商贾,都以为是燕老爷子,带兵灭了梁家的人,只有他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燕家,更不是燕老爷子手底下的大头兵,而是那个一向不被人看好的陈家少爷。
以一己之力灭了梁家满门,这是何等的气魄、实力?
“苏家又如何?”周昌文抬起眼皮,撇了自己儿子一样,淡淡的道:“梁家,当初比我们还不如,一个九流的商贩,还不是因为抱上了陈老的大腿,才一举成了南楚的一流家族,哼!我们周家想要崛起,现在就是机会,以后,要是见到陈少,都给我行主仆之礼。”
“陈家那软蛋?”周昌文的小儿子,膛目结舌。
啪!
听到那一句‘软蛋’,周昌文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小儿子的脸上,怒目圆瞪道:“你说什么?”
“父亲……”一向备受宠溺的小儿子,被周昌文那一巴掌打懵逼了,眼眶含泪:“你老糊涂了?苏大小姐天赋卓越,听说,还准备许配给荒殿的一个少殿主,哼!就算陈家有燕老头当靠山又如何?苏家迟早会一飞冲天,哪怕是南楚皇室,也阻挡不住他们的崛起,我们现在站到苏家的对面,岂不是要将周家陷入覆灭的境地?”
“小弟闭嘴。”站在一旁的大儿子周瑾,显然比刚及弱冠的小儿子,更加精明事故,沉吟道:“父亲,你这样做不是因为燕家,而是那个陈……陈少主?”
周昌文面露欣赏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不动声色道:“通知下去,以后,谁敢对燕、陈两家的人不敬,老子就打断他的两条腿,将他逐出周家。”
“是,父亲。”大儿子周瑾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儿子,缩了缩脖子,脸上满是惧意。
一群商贾在丹楼,等了两个多时辰,还没见到陈长生的身影,一个性子比较急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跑到周家商铺门口,面露不善的道:“周昌文,你不是说陈小漠,今天要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么?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来?该不是卷着家小细软逃了吧!”
“急什么?”周昌文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笑道:“少主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
“哟?这才几日不见,周大掌柜就认了主人?以前,都说周大掌管世故精明,眼里无双,看来,还是言过其实了啊!”一个商贾笑道。
“啧啧!被一个软蛋呼来喝去,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一个商贾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有了苏家的明确支持,他们又岂会惧怕一个日落西山的家族?
一个个奚落起陈家来,嘴上半点都不留情,墙倒众人推,似乎都想在陈家倒塌前,用力的踩上一脚,好在苏家面前露个脸。
周昌文静静的望着这群跳梁小丑。
“周昌文,既然你的主子不来,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新选出来的商贾代表,怒目圆瞪的望着周昌文,咄咄逼人道。
“不错,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把周家砸了。”
一群人义愤填膺。
周昌文的小儿子,一脸胆颤的望着这群以往叔叔、伯伯叫着的商贾。
“交代?”周昌文眯着眼笑了笑:“你们不就是想要赔偿么?瑾儿,把道珠全部抬出来,把你们的借据拿出来,我当场将道珠轻点给你们。”
哐当!
周家商铺的下人,将十几箱道珠抬了出来。
周昌文的小儿子,一阵肉疼,这可是他们周家的全部家当。
“这……”
看到这一幕,原本就是想用借据,要挟‘陈家’售出丹楼的一众商贾,都傻眼了。
“周昌文,这怕是你们周家的所有家当了吧!”一个商贾讥笑道:“跟苏家作对,我倒要看看,你们周家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这是老夫的借据。”
“瑾儿,全部兑给他们。”周昌文面无表情的道。
“是,父亲……”
丹楼外面。
一个锦衣华服、器宇轩昂的青年,带着五、六个世家子弟,坐在一家茶室里面,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陈家丹楼里面的情况。
“太子,燕老头居然敢带兵灭了梁家,也太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一个苏家的青年,义愤填膺的道。
其余几个世家子弟,都是一脸的认同。
“燕老的脾气火爆,梁覆炆做事从来不用脑子,被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南楚当朝太子楚辞,笑着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
“一个日落西山的陈家,只要太子一句话,就能将他们灭个十遍八遍了,用得着费这么多周折吗?”另外一个世家青年,满脸不解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