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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
肖择扶了我一把，将我拉在身边，喊了那边的浮生一声。
“知道了。”浮生摆摆手，神情略带无奈。“要不你们先走？她在这儿，我不好下手。”
“嗯。”
肖择应了一声，就要将我拉离此处。
我也清楚，浮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种情况下，或许最后安晴会活不成。
而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朋友。
浮生了解，所以不会让我亲眼看着她死去。
可是我真的该走吗？
肖择拉着我，手上的力道不轻，如果我反抗，他肯定不会答应。
但既然如此，最初肖择在无形嘴里知道，浮生要他带我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肖择没有立刻答应？
如果那时候走了，我就不会知道这一切丑陋的真相，不会看到姜小月被杀，不会看到这样的安晴。
我想着来到尸山地下发生的每一幕，然后停下了脚步。
“别迟疑，快走。”
肖择催促我，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看着他的手，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正对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是肖择，你是君烁。”
我没有疑问，而是十足的肯定。
肖择做事，从不会拖泥带水，他认定是如何，不管前方危机怎样，也会留下。
如果他一开始就决定离开，那么再如何都不会停下一步。
当时肖择带我来这里，就是了解真相，哪怕遇到危险，也不会随意离开。
所以，这个人，不是肖择。
“你假冒肖择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想彻底将我带走。肖择这个人，虽然面冷心热，但看到浮生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会全然不管，更不会只是不让我看到安晴死而伤心这个理由，就带我离开。他不愿意我唤醒黑玉沁古的力量，知道过去的一切，却也想我坚强的面对所有的困难，因此他一直用他的方式在教育我成长。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看着我，用肖择的表情，用肖择的声音，说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苍玉而起，被唤醒的苍玉力量有多大，有多危险，肖择肯定清楚，所以在刚才的君烁将苍玉抛给安晴的时候，就连浮生都有本能的反应，而你却无动于衷。你距离安晴的位置，远比浮生还要近。这是第一。”
他笑了笑，继续问，“第二呢？”
“黑玉沁古。”
我唤着黑玉沁古的名字，它陡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黑红色的光芒笼罩下，缓缓恢复了我面前肖择真正的面目。
君烁。
君烁一身白衣长袍，三千青丝随风飞扬。
“第二，在黑暗中，当肖择出现后，黑玉沁古就突然消失了。我没有召回他，肖择更不会在意它是否出现，可它却不见了，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只能说明，有人将它驱回，不想我看到你的真面目。”
“哈哈哈……”
君烁在黑暗中大笑，他的身后，浮生与安晴对峙，浮生几度想往我这边过来，但都被黑化的安晴拦住了。
安晴的能力并不能阻止君烁，但不管浮生下多重的手，她都可以再度爬起来。
我看着倒地的安晴，轻而易举的躲过浮生的攻击，一根晶莹的丝线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眸色一沉。
“你也把安晴做成了人傀。”
“错。”君烁道，“是她自愿的，因为以她之能，只有成为人傀，才可以拦住浮生。”
我一沉，果然是因为浮生吗？
“那为什么犼没有反击？”
犼当年能做出那样的事，就说明能力非凡，可面对一个凡人变成的人傀，却没有还手的能力？
“嘿。”
他轻声一笑，双手一摊，朝我走进了一步，我则警惕的后退。
“你做什么？”
“我在想，你与其问这些，为何不问问子羡在哪里？为何不问刚才与你结下血誓的，是我还是他。”
他的话，让我面色发白，我紧咬着嘴唇。
刚才那样的誓言，我真的当了真，可若对象不是肖择，我该怎么办？
从此与一个敌人，性命相连吗？
我双手垂落在两侧，用力绷紧。
“我相信是他。”
我深呼吸后，给出了五个字的答案，可他却听闻，大笑不止。
“就因为我想杀你，所以你觉得，如果我们性命相连，你死，我也死，对不对？”
我绷紧着脸，没有说话，但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
“肖冬梦呀肖冬梦，你还是太天真了，如果做戏不做全套，我怎么能够让你心甘情愿的落入我的圈套呢？即便这样，付出一点小牺牲，又有何惧？我既然下得了血誓，就也可保证你死的时候，我还活着。”
一席话，让我最后一点的坚信都给打破了。
我不仅认错了人，还将自己逼近了血路。
“冬梦，别废话，快跑，用黑玉沁古的力量离开这里，去外面。”
浮生在我身后大喊，可他过不来，哪怕知道我们都被君烁骗了，也没办法。
“对，他说的没错，你若使用黑玉沁古的力量，的确可以安全的逃出去，还可以带上浮生。不过嘛！”
他嘴角微勾，冲我一笑。
“不过这样一来，会加速黑玉沁古力量的催化，只要它醒了，我要复活祖龙之女，就又进了一步。但如果不用黑玉沁古的力量，你也是会死的。反正横竖都是死，你不如选一个？”
他轻笑，笑容刺骨，讽刺。
我看着这样的男子，闭了闭眼，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波动。
我一定要冷静，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就像我最后还是发现他不是肖择一样。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我努力地对自己诉说着，然后再度睁开了眼。
“肖择不让我使用黑玉沁古的力量，我就不会用。”
“那你是想选择第二个？”
“不。”
我摇着头，此时来自地下的动荡越老越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臣会出现，我只清楚，我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可以与他周旋，才有一线生机。
我努力保持身体平衡站立着，右手紧握着胸口的衣服，盯着他的眼睛，唇齿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