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她一愣,我怀孕了?

南风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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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她保证过的,早晨一早把睿睿送回来,可是现在都接近中午了,薄璟言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她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居然还关机!

    黎曼忍不住自嘲一笑,笑自己傻,他骗自己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昨天她居然还能相信他!

    想着薄家有可能霸占睿睿不给她,黎曼的脸色大变,几分思忖之后,她开车直奔去了黎家老宅……

    到达黎家老宅,她停好了车子便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

    大门是敞开着,她轻而易举的进了薄家,在院子里扫地的佣人见她一个陌生人闯进来,她们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了眸子继续做自己的事。

    黎曼现在一心都在睿睿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别人的异样,直到走进屋内,她越过玄关直直走进了大厅,一眼看见了坐在大厅里坐的笔直的薄庆勉。

    薄庆勉其实老早的坐在大厅里等着她了,见黎曼单独闯了进来,男人的面上也没多大的意外,只是站了起来,面向她,威严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来了。”

    黎曼也面无表情的凝着薄庆勉,淡淡的问道:“睿睿呢?我过来接他回去。”

    “先不着急。”他威严的嗓音缓缓的说着,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黎曼,你先坐下来,我们谈谈。”

    跟他谈?黎曼想都不想的拒绝。

    “不用了。”黎曼擦了擦手心里冒出的冷汗,面上彬彬有礼的回道:“我今天比较忙,能尽快接了睿睿走最好。”

    薄庆勉闻声,威严的脸上酿出沉稳的笑,“黎曼,睿睿不在我这儿,今天由我坐在这里跟你谈,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璟言的意思,他不好意思跟你明说,让我跟你说清楚。”

    薄璟言让他跟她谈?她心下冷笑,谈什么?谈睿睿的抚养权?

    似乎已经知道了薄庆勉要跟她谈什么,黎曼的眸子缩了缩,凝着薄庆勉,她还是淡笑出了声,“既然是薄璟言的意思,那您说吧,我洗耳恭听。”

    黎曼无意坐下,薄庆勉也不勉强,淡淡的说了起来:“你既然很忙,我也不多废话,想必你心里也比较清楚,我们薄家跟你们黎家能有共同语言的,似乎也只有睿睿这么一个话题而已。”

    “睿睿我是不会让出抚养权的。”黎曼冲着薄庆勉嫣然一笑,直截了当的道:“想要睿睿的抚养权,你们连想都别想。”

    黎曼这一笑,让薄庆勉精神一恍惚,黎曼跟她母亲的脸庞一重叠,他突然觉得好像婉之回来了一样……

    他眼神复杂的凝着黎曼,良久之后他才收回了自己的异样心思,淡淡的说道:“你先别把话说太满。”他说着,从里胸袋掏出一个信封,递到黎曼的跟前,“里面的数目,你要是嫌少的话,你可以再提,直到你满意为止,能给你的我一定给你。”

    黎曼睨了一眼信封,也不伸手接,只是看着信封冷笑了一声,“信封里面是支票?”

    “对。”

    黎曼收回视线,淡漠的拒绝,“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不可能要。”

    薄庆勉笑了笑,很现实的开口,“黎曼,难道你不觉得睿睿放在我们薄家比跟着你生活要好太多吗?”

    “生活条件好就是对孩子好吗?”黎曼冷笑,“难怪当年我妈妈不选你,你也真是不一般的肤浅了!”

    黎曼戳到了薄庆勉的痛处,他威严的脸上几不可见的一白,不过很快的,他脸上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看着黎曼,“为了孩子,我请你再三考虑一下,你跟璟言接触的时间不短,应该很明白璟言是什么性格,他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即便你不同意把孩子抚养权交给他,他也一定想得到办法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争回来,你说呢?”

    黎曼耐心的听他陈述完,垂了垂眼睑,抬起眸子的时候,一脸的似笑非笑,“薄庆勉,你在威胁我吗?”

    “不不不……”薄庆勉很低调的否认,然后循规蹈矩的说着,“我只是在提醒你,怎么说你一个女孩子,以后也要结婚的,这样一直带着一个孩子,谁以后敢娶你啊?”

    黎曼将视线再次放在薄庆勉手里的支票上,好看的眸子竟是冷漠,不答反问道:“这张支票是不是薄璟言让你给我的?”

    薄庆勉挑高眉头,将手里的支票再次挪到黎曼的跟前,“你打开看看不就行了?”

    黎曼再三思忖,还是接过了薄庆勉手中的信封,拆开信封,里面,那张厚厚的支票被她从信封里取了出去,凝着上面薄璟言的字迹,黎曼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漫过刺痛。

    她死死的凝着这张支票,最后将那张支票狠狠地捏成一张纸团,手臂伸出去,掌心朝下,张开那只攥着纸团的手,被她捏成纸团的支票就这么从她手心里落到了地上。

    她的脸上看着平静,脸上也故意扯开一抹无所谓的笑,语调轻快的说道:“请你帮我转告薄璟言,孩子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他,睿睿的户口在美国那边,两天后他再不把孩子主动交给我,我就上诉美国,让美国政府亲自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没了心情再跟薄庆勉扯下去,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转身离开了薄家……

    …………

    薄璟言醒来的时候太阳穴那里痛的要命,他按着头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折回了南岭别墅。

    回忆了好久他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明明昨天晚上他为了把睿睿接到黎曼那里去而去了老宅的,晚上跟老薄总喝了几杯酒,怎么这么轻易就醉了呢?最主要的是,早晨醒来他不是应该在老宅的,怎么会回到南岭别墅呢?

    他抿唇想了半响,才从床上走下来,出了卧室直奔了厨房。

    厨房里面,辛姨正在收拾厨房,见他走进来,辛姨竟然也是一愣,随即脱口问:“先生你在家啊,我以为你昨晚没回来。”

    辛姨的话让薄璟言蹙眉,辛姨都不清楚她回来,那就是昨晚他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很晚。

    跟辛姨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就出了厨房,上楼洗漱之后他又直奔了黎家老宅。

    今天跟黎曼说好了送睿睿回去的,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他是得赶快赶回去接到睿睿然后将他给黎曼送回过才是。

    南岭别墅隔着老宅有段距离,到了的时候他刚将车子停好,从副驾驶座下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黎曼。

    黎曼也看到了他,清净白皙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薄璟言内敛温和的脸色看不出情绪,长腿往她的位置走了几步,走近她才停下了步子,黎曼几乎是紧跟着就往后退了两步。

    薄璟言看在眼里,眼角眉梢很快的溢出一层阴霾,好半响,他才自嘲一笑,“怎么,现如今我站都不能站在你旁边了?”

    “睿睿呢!”她掀起眼皮看他,目光淡漠至极,“说好的早晨将他送回去,人呢?”

    “我昨晚喝多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

    “你还在狡辩?”黎曼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失控的情绪一点点的走上来,“你爸都把支票拿出来了,骗我这么多次了,你玩弄不够是不是?”

    薄璟言的眉头蹙的很深,深眸沉沉的盯着她,“什么支票?”

    “到现在了你居然还在装!”她好看的脸上布满了讥诮与难掩的痛恨,“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你利用自己的权势抹去了你当年的罪过,我能力有限告不动你,薄璟言,我已经够恨你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抢睿睿的抚养权,为什么要让我对你恨上加恨!”

    薄璟言蹙眉看着她半响,突然长腿往前迈了一大步,大手攥住黎曼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再次回到薄家,“黎曼,你肯定误会我什么了,走,你现在就跟我进去找我爸,当着我爸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睿睿我今天一定会还给你。”

    大手攥上她手腕的那刻,她想也不想的甩开了男人的手,她看着他,眼神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要进去你自己进去,我是不会再进去,如你所说,如果你能把睿睿从里面带出来,算我误会你,我原谅你喝醉酒误事,但是薄璟言,把睿睿让出来,你能做到吗!”

    薄璟言凝着她强烈排斥他的样子,唇锋抿成一道直线,缄默了半响,终是沉声道了一个好字,“那你上车等我,外面冷,别冻坏了自己。”

    还没等他话音落,黎曼已经转身往车上走去,直到目视她上了车,薄璟言才转身进了薄家里屋。

    屋内,薄庆勉已经进了餐厅吃起了午餐,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去,一眼看到了薄璟言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忙朝儿子招手,“午饭还没吃吧,快过来吃饭。”

    薄璟言大步跨过来,走到薄庆勉的跟前,冷冷的视线睨着坐在餐桌上的他,“黎曼前几天告我,是不是你在背后捣了什么鬼?不然案子为什么一直上不了诉?”

    薄庆勉闻声,放下了筷子,“是我又怎样?”他威严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哪个儿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无缘无故的蹲监狱?”

    薄璟言的眉梢溢出冷笑,“亏你还爱着黎曼的妈妈,我间接害死了你最爱的女人呢,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薄庆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起来,“婉之已经死了,我总不能因为婉之的死把我儿子也搭进去吧?”

    “那还是你爱的不够深。”脸上嘲弄的意味似能渗透薄庆勉的骨髓,“我还真是替我妈的死而感到不值!”

    “薄璟言!”薄璟言的话严重戳到了薄庆勉痛处,他猛地拍了一下餐桌,餐桌上其中一道菜的盘子因为他的蛮力而震碎,餐品从餐桌下慢慢的流在地上。

    他指着薄璟言,怒不可歇至极,“我为了谁才东奔西跑的?到头来你不知感恩我也就罢了,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就到此为止。”薄璟言依旧拧着眉,他四周观望了几眼,目光再次凝向薄庆勉,“睿睿呢?”

    “找什么找!”薄庆勉冷喝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他还给黎曼?”

    “爸,你非要这样的话,等到黎曼要是真的起诉的时候,我直接在法庭上放弃抚养权你信不信?”

    薄璟言的话气得他老脸青一阵紫一阵,末了,他冷冰冰的回了他一句,“你死了这条心吧,能不能捞得着上诉还是个问题,反正我是不会把我孙子再交出去!”

    “爸,即便我妈因你而死,我在最痛恨你的时候也敬你是我父亲,从来不违背你。”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唯独在睿睿这件事上,我不会依着你。”

    薄庆勉被薄璟言的一番话气笑,“薄璟言,难不成你还想反你老子?”

    薄璟言的唇锋抿成一条直线,“这是我欠黎曼的,睿睿一定要还给她。”

    “薄璟言,黎曼总有一天会嫁人,当睿睿叫别人爸爸的时候,你现在给我好好想想,你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薄璟言的脸色一白,明明心口泛起阵阵的疼意,他却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淡静开口:“没我的允许,你以为她能嫁给谁?”

    “薄璟言,你未免太自信了吧?”薄庆勉冷笑,“你还当她是五年前心心念念爱着你的那时候啊?”

    他抿唇不说话,半响之后他突然看向薄庆勉,不答反问道:“爸,昨晚上你那瓶酒你是不是下了什么药,不然以我的酒量,还不到喝几杯红酒就醉的不省人事的地步吧?”

    薄庆勉的眼神一闪,还没等他开口,薄璟言嘲弄的嗓音再次响起,“你现在真是跟你亲儿子也开始玩上计谋了是不是?”

    薄庆勉冷着脸不说话。

    “睿睿在哪儿?”薄璟言淡声问,眉目间的情绪不变,“爸,我只问这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

    薄庆勉将脸往外一瞥,威严冷峻的脸上一刻不放松,“你能找出来算你的本事,但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薄璟言怒极,却又拿他没法办,终究是甩袖离开……

    黎曼凝着薄璟言单独走出来的身影。

    她好看的脸上露出嘲弄的弧度,冷冷的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视线,她发动起了车子,刚要踩油门离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车前站定了下来,与车内的她四目相触,他哑声开口,“黎曼,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黎曼落下车窗,冷风呼呼的刮了进来,她的身子忍不住重重缩了一下,凝着前挡玻璃下的薄璟言,她高高的扬起下巴,“薄璟言,睿睿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会带他出来?”

    “睿睿今天给不了你,你下来,我解释给你听。”

    他单手插在兜里,即便失约,他的样子看上去仍然从容淡定的不像样子,她恨极了这样的他,眸底浮起浓稠的冷意,“到底是你不能,还是你不想把睿睿还给我?”

    “我知道你怪我……”

    “我不怪你。”黎曼笑,眸底却没一丝温度,“我只恨我自己当年瞎了眼为什么要喜欢上你!更恨我为什么已经离开了尧州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回来!”

    他喉结滚动半响,“黎曼,你先下来。”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黎曼紧紧的攥着方向盘,凝着薄璟言的眸子阴沉晦暗,“你给我滚开!”

    他连眼睑都没动一下,“要么你下车,要么你从我身上开过去,你自己选!”

    黎曼攥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她冷冷的看着男人的脸,情绪一点点的激动起来,“薄璟言,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听上去格外的晦暗不明,“如果从我身上开过去能消除一点你对我的恨意的话,我甘之若饴,黎曼,你开过来吧。”

    “薄璟言,你在逼我!”她颤抖的身躯似乎在极端的压制跟隐忍,她咬着牙,直接松开了刹车,刹车松开的一瞬间,车子随着动力一点点的往前走。

    黎曼凝着被迫步步后退的薄璟言,一字一句的问,放佛下一秒就要失控般,“我再问你最后一边,你是滚还是不滚!”

    前挡玻璃那里,男人已经不再回她。

    黎曼的瞳眸紧缩,心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引诱她,闭上眼,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她的右脚用力的踩下了油门——

    只听得一声肉体与车子的巨大撞击声,睁开眼的时候,男人已经被她撞飞了两三米,躺在地上蜷缩着,双手护着膝盖,样子看上去极为的痛苦。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了下来,凝着薄璟言痛苦的样子,心下却突然用上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之感。

    里屋的人好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老宅的其中一个保姆走出来,在看到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薄璟言时,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转身跑回了屋内、

    没多久薄庆勉跑出来,惊慌失措的跑到了薄璟言的跟前,看了一眼车内的黎曼后,整个花园里,响起薄庆勉怒不可歇的吼叫声,“还不快打电话报警!”

    黎曼的笑声好像停止不下来了一样,笑着笑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救护车很快的过来,将已经晕厥过去的薄璟言抬上了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察已经过来,将她一直发动的车辆熄了火,她被警察从车上拽了下来,他们好像一直在问她什么,她脑袋嗡嗡的听不清,也不回答,只是呆呆的凝着警察。

    警察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奈,几个警察商议过后,她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她被直接关到了审讯室里,直到她的情绪渐渐恢复下来,从审讯室外走进来一个女警察。

    她问了她一些问题她都如实回答。

    直到女警察面无表情的问她,“你是故意撞他的还是无意的?”

    黎曼抿唇思忖了一会儿,才掀起眼皮来看着女警察,如实回答道:“我是故意的。”

    “你确定?”女警察一愣,再三确认,“恶意撞伤他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黎曼点头,撞了就是撞了,她昧不住良心说没撞。

    女警察看着黎曼美丽淡然的脸庞,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撞他?”

    黎曼淡淡的看着自己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淡声交代:“因为恨他!”

    女警察凝着黎曼蹙眉,“有什么冤屈你说出来。”

    审完黎曼之后,黎曼就被孤零零的关在拘留室里。

    睿睿也不知道被薄璟言藏到了哪里去了……

    黎曼呆呆的站在角落里,脑袋停止思考的瞬间,不由自主的闪过薄璟言痛苦的躺在地上的表情。

    她狠狠地咬过自己的唇瓣,逼着自己不再不去想他……

    整整一天,她放佛跟外界失去了联系一样,直接第二天,之前审过她的那个女警察突然打开了拘留室的门,笑着跟她说:“黎曼,你可以回家了。”

    黎曼一愣,“为什么?”

    “不用坐牢你不高兴吗?”女警察失笑,“被你撞伤的薄璟言醒了,他自己说不追究你的责任。”

    “他没事吗?”她忍不住脱口问。

    女警察走过来打开了她的手铐,似笑非笑凝着她,“我看你挺捉急他病情的嘛,一点不像恨他的样子……”

    黎曼的身形一僵,慌乱的垂下了眸子走了出去,双手得以释放之后,她大步往外走去。

    身后,女警察调笑的声音传过来,“放心吧,他只是左腿骨折,就算他追究你的责任,你也造不成刑事责任。”

    黎曼闻声,回过头去跟女警察点头致谢。

    转身一步步的往警局外走,可能是知道自己没事了之后,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眼前突然一黑,她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医院的病床上,小护士见她醒来,将她昏迷时的化验单子递给她,“黎小姐,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去多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黎曼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闻护士的话,朝护士点点头。

    小护士正在给她换营养吊针,换完了之后笑着又道:“回去之后多注意饮食营养,你现在怀孕了,两个人的身体了啊,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

    小护士的话让黎曼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她猛地抬眸看向小护士,“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是啊。”小护士笑了一下,“已经40多天了,上个月没来例假你没发现?”

    小护士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狠狠地打在黎曼的头上,炸的她一阵头皮发麻。

    她是真的没在意黎家时间……

    怎么会又怀孕呢?跟薄璟言做的那几次,她明明很注意的!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去想,突然想起之前她被他骗到南临别墅的那次……

    对,只有那次我忘了吃药!后来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后之后的事了,那时候再吃已经没用,她也没有吃,存着侥幸的心里,她是觉得就一次没可能命中,没想到……

    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黎曼的心境很乱,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仓促的让她不知所措。

    怀睿睿的时候她当时还不知道跟薄璟言是兄妹之情,知道怀了薄璟言孩子的时候她当时除了有一点点的小怕之外,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

    这件事之后,薄璟言那里,她没有资本报仇,只要夺回睿睿,她是决定回美国了。

    两个孩子,她一个人抚养的起吗?

    而且,下意识的想起视频中面无表情看着她母亲死去的薄璟言,想着孩子还留着薄璟言一半的血,她就恨不得将孩子现在就去打掉!

    纠结到不能再纠结,她整个人沉浸在得到与失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直到点滴打完,她出了院之后,直接打车回了家。

    得有两三天没纪昭的信了吧。

    孩子的这件事她没了主意,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纪昭的电话,心想着纪昭还在烟州,想了想,她又挂断了纪昭的电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自己窝在沙发上,痛苦的在流掉与留下的选择中摇摆不定。

    ………………

    刚才黎曼醒来的那个医院里,住院部,VIP病房里,薄璟言左腿打了石膏,吊在病床上。

    他半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他打开眼帘,靳远从门口处大步踏了进来。

    凝着薄璟言打着石膏的惨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听说这是被小曼曼撞的?”

    薄璟言黑着脸凝着她,“你要是来笑话我的话趁早滚蛋,老子这几天的心情特别差,正好没地撒气啊!”

    靳远冷哼,“你现在身体半残,我不欺负你就不错了,你还往我身上撒气?”

    “我懒得跟你嘴贫!”薄璟言似乎是累了,长指捏捏眉心,叹了口气道:“烨城怎么没来?”

    “他啊!”提及歩烨城,靳远就一副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他算被葛姝给赖上了,前些天葛姝在烟州发生了车祸,这不他一直在烟州照顾着她么?这小子没气死我,为了照顾葛姝,步氏的工作竟然让我给他主持,我自己的公司都忙不过来,这死小子这几天没把我累个半死!”

    薄璟言蹙起眉问:“葛姝出车祸了?”

    “可不是。”

    薄璟言摇头,想起一事来,薄唇张口就道:“正好你来了,要不我也要给你打电话,我听警局说黎曼刚才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晕倒了,她也在这个医院的急诊病房里,不知道她走没走,你帮我去看看她,问问医生她的病情,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靳远忍不住勾唇坏笑,“她都这样无情撞了你了,你居然还想着她?老薄,你说你贱不贱!”

    薄璟言目光沉沉的,“你到底去不去?”

    “好好好……”靳远直接投降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啊!”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走出了薄璟言的病房。

    他一路走到急诊病房区,走到护士站,边朝着人家小护士抛媚眼一边问道:“美女,今天有位黎曼的患者入住吗?”

    被帅哥抛媚眼,小护士脸一红,“稍等,我给你查一下。”

    说着,小护士查看了一下电脑,才抬起头来,小脸红扑扑的回道:“那姑娘一个小时之前就出院了,还没办出院手续呢,我们正在联系她,你是她的家属吗?”

    问到家属的时候,小护士紧紧的盯着靳远的脸。

    靳远嘴边溢出似笑非笑的弧,“对啊,她是我老婆。”

    “哦。”小护士明显的一脸失望,忍不住喃喃自语的道:“我就觉得嘛,美女配帅哥才对……”

    靳远呵呵笑,“她没叫费用吗?你告诉我哪里交,我现在就去给她交。”

    小护士点点头,直到靳远有老婆之后便没了刚才的热情,唤来了黎曼的责任护士,“这是黎曼的家属,你带他去交一下住院费吧。”

    靳远跟着小护士一路往交费处走,想起薄璟言交代的事,他随口问道:“护士,我们曼曼什么原因住院的?”

    小护士闻声,转过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你们夫妻倆还真是一对,怀孕了都不知道,你们俩也太粗心大意了吧,你老婆也是,要不晕倒你俩是不是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呢?”

    靳远闻声,一下子顿下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护士,“你说……黎曼怀孕了?”

    ………………

    烟州

    葛姝的车祸不是很厉害,伤了左腿跟右手,唯一遗憾的是,细白的脸上破了点皮,不过不是很严重,留不下伤疤。

    此时的她已经熟睡了过去,歩烨城轻声轻脚的从病房里走出来,靠在墙上,他找出纪昭的手机给她去了电话。

    又是关机。

    歩烨城禁不住的蹙了眉头,一脸的担忧。

    这是他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给她打电话了,每次打每次提示手机关机,也不知道她现在人还在烟州还是已经回了尧州。

    他在外头站着抽了一会儿的烟才回到了病房。

    此时葛姝已经醒了过来,她微微朝歩烨城扯了扯唇。

    歩烨城笑,“醒了?”

    葛姝点头,“你这两天都只顾着照顾我,自己也没捞着怎么休息,快回酒店休息一下吧。”

    歩烨城看了一眼手表,“等你的助理来了我再走。”

    可能是没想到歩烨城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他,葛姝不由一愣,随即不自然的笑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不就下飞机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你赶快走吧?”

    正在这时,葛姝的助理推门走了进来,歩烨城看了一眼匆匆进来的助理,然后从沙发坐了起来,面上几分着急之色,“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葛姝笑着点头,“好。”

    歩烨城刚走到了门口,葛姝的声音突然又响起,“烨城,你还会来看我吗?”

    歩烨城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她,薄唇酿出笑,“等你伤好点回尧州了我就去看你,你好好养伤。”

    葛姝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的,她的脸上恢复了笑,“好,那我们尧州见。”

    歩烨城离开之后,直奔了纪昭前天住的酒店,一路开过去,到了酒店他直奔前台,“帮我查一下前天住的503房间的客人纪昭有没有退房。”

    “您稍等一下。”前台查看了一番,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先生,纪小姐昨天就已经退房了。”

    歩烨城眉头紧紧的拧起,“昨天就退房了?”

    “是的先生。”

    歩烨城的唇抿的很直,他掏出手机又给纪昭去了一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他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给纪昭的哥哥去了电话。

    那端,很快的接起,沉稳的嗓音传过来,“步总?”

    歩烨城已经顾不得了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纪总,纪昭从烟州回去了没有?”

    “没有啊。”纪昭哥哥的嗓音听上去很是莫名其妙,“纪昭没跟你说吗?她要待在烟州一个礼拜。”

    “说过。”歩烨城勉强才笑出了声,“不过我给她打电话打不通,以为她回了尧州了。”

    “可能是手机没电了,你晚上再打一个试试。”

    歩烨城的眉头蹙的很深,最终也只说了一个“好……”

    挂了电话,他左思右想,最后找到了酒店的经理,一番商讨之后,酒店给他放了当天的监控视频看了一下。

    因为当天视频只能保存在两天的时候,所以歩烨城查看视频记录的时候,只看到了纪昭的师兄抱着纪昭从房间里出来的那里,他脸色大变,阴鸷的目光看向经理,“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从视频看我未婚妻状态好像很不好,她为什么会被这个男人抱着走出酒店的?请你们酒店给我解释一下!”

    酒店经理叫来了当天负责五楼的服务员,服务员是这样解释的,“当天那位蒋先生找到了我,说纪小姐人在里面却叫门叫不开,我们怕纪小姐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所以用备用门卡打开了门,纪小姐好像发烧很严重,昏昏沉沉的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蒋先生担心纪小姐出事,便抱着纪小姐去了医院。”

    歩烨城的脸随着男人的话几经变化,他喉结滚动半响,哑着声问服务员:“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儿医院?”

    “这个不是很清楚,当时蒋先生直接将她拉走了。”服务员摇头,“救人要紧,应该会选在就近的医院吧。”

    歩烨城查了一下就近的一家医院,然后开车直奔了那里……

    纪昭此时确实还在烟州,也确实在离她住的那个酒店附近的医院里住院。

    蒋师兄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她,她却一直都在时醒时睡的状态。

    就算有时候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

    医院初诊是肺炎,好像不太严重,每天都打退烧针跟消炎点滴,但是她的烧就是退不下去,查了许多病因,夜查不出来。

    歩烨城赶过来的时候,直接见了纪昭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将所有的问题都给歩烨城列了出来,然后抱歉的给歩烨城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条件有限,如果你们条件允许的话,我建议你们去尧州那边的三甲医院去查查,或许那边更容易对症下药……”

    他面色沉重的去了病房,一眼见到了纪昭的蒋师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凝着病床上的纪昭。

    他大步跨了进来,大手揪着男人的西服领子就将男人拎了起来,目光沉沉的凝着男人,眉宇间蹭蹭浓稠的阴鸷戾气散发出来,“她都这样了你还不通知她的家人?出了问题你他妈的负责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