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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还是走了。
馨明心里为此感到难过,她不希望她的皇兄就这样子走了,因为她不知道等下一次见面还要多长的时间。上一次是五年,这一次呢?但是,晴明还是走了。他说,宫外有他想要寻找的东西。还说,下一次回来的时候,顺利的话可能会给馨明带个皇嫂回来。说这话的时候,晴明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那个时候馨明就知道,她拦不住她的皇兄。
只是,心里还是为晴明的离开而感到难过,因此,尽管天已经黑了,馨明还是出宫来了。
宫外,没有森严的守卫,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夜晚的都城,很安静,也很热闹。
左月在黑暗之中静静地跟着,馨明能够感受到左月如影相随的气息。但是今晚,她不想有人跟在身后,于是让左月先回去了。
去的还是擎天府,双脚像是自己长有眼睛似的一直向着擎天府的方向走去。
擎天府门前两边高高挂起的灯笼很是耀眼。扣了下门,有人来开门。一看是馨明,欣快地请馨明往里面去了。
好像有客人在。大厅里,看到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正与风轻扬在把酒言欢。
馨明瞧着那个人,觉得有些眼熟,但却又记不起来那人是谁。
看看风轻扬,神态自若,好像交情不浅的样子。
风轻扬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五公子也来了。”
那人上前来,一手搭在馨明的肩上,语气甚是熟稔。
“青鸟?”
馨明带着些不确定问着。那双眼睛,馨明瞧着像是青鸟。但是,那一晚,青鸟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现在这个样子啊。此刻的青鸟,像一个纯粹的公子哥,哪里还有侠盗青鸟的影子?
“五公子真会说笑,什么青鸟?我是柳叶飞。”
偷偷向风轻扬望过去,馨明已经确定了自称是柳叶飞的人就是青鸟。只是不知,风轻扬是如何认识青鸟的。那一晚,他轻易地就叫出了青鸟的名字。
“柳公子有礼。”
青鸟的这个柳叶飞的形象带着些轻浮,真让人讨厌。
“来来来,咱们喝酒。”
青鸟已经径自坐下喝酒去了。馨明也跟着坐下,一双眼睛却是盯着风轻扬看的。
风轻扬知道馨明看他的意思。他原先真的并不认识青鸟,只是回都的时候就已经听到都城里对青鸟的传闻了。他就对这个人有了兴趣,就暗地里了解了一下,也就仅此这样而已。
至于青鸟自己找上门来这个问题嘛,风轻扬也一早就猜到了。就凭他那句“青鸟”就已经足够地引起了青鸟的兴趣了。也果然如此。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青鸟拿着酒壶已经站到了厅堂的门口,举起手中的酒壶,对着夜空之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大喊道。
夜已经深了,周围都很沉静,没有半点杂音。
空旷的夜空之下,那高高的屋顶之上,两个人正躺在那里。
“青鸟呢?”
“做他的侠盗去了。”
“这样是不是犯有知情不报之罪啊?”
“我可不认识什么青鸟,柳叶飞就有一个。”
“哈哈。”
寂静的夜空之下,响起了清亮的笑声。
“扬,我想起来了。”
馨明睁大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星斗。星空下,馨明的眼睛也像是那发光的星星。
风轻扬没有出声,身边躺着的是馨明,耳朵里能够听到馨明那均匀的呼吸声,还能够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这些,让风轻扬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我记起来了,我以前认识你。”
馨明的语调很平静,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很轻很轻的小事一样。唇边,却是挂着恬静的微笑的。
“那句话,我一直记得。”
风轻扬的口气也很轻,很平静。两人就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似的。
“那句话,我放在心里一直守护着。那个人,我一直等待着。馨明,你还愿跟我说那句话吗?”
风轻扬的眼睛里,也是满天璀璨的星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日里的懒散,而是认真,十分的认真。
“你就不怕我一直都想不起来?”
馨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风轻扬的这个问题。他,这算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吗?这让馨明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有想过风轻扬会这样跟她说。虽然,心里面还是高兴的成分比较多,但是,这种情况还是馨明首次面对,因此让她不知所措。
“我怕。”风轻扬简短肯定的回答让馨明心里一窒,“八年里我一直都没从你的影子里走出去,八年里都想着再见到你。八年过去了,再见到你时,你竟然陌生到问我‘你是谁’。你让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为什么独独是我?当年你那么笃定地跟我说,我风轻扬此生只能娶你,你却那么轻易地就将我忘记。”
风轻扬已经转过了头,定定地看着馨明,仿佛要将馨明给看穿一样。
馨明就那样被他看着,感觉全身都在发热。
那样的话语从风轻扬的口中说出来,竟让馨明带着几分不确信。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潇洒不羁的风轻扬也可以讲这些话。但很明显的,馨明脸上的表情很好地表现了她此刻的心情,灿烂!
嘴上却还是在硬着说“又不是我想将你忘了的”,伺机将头扭过一边,心里感觉有花开了,正在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馨明觉得,她开始有些明白了昭和为何每天都到那棵大树下仰望的心情了。这,就是喜欢了吗?
“喂,你看,有东西划过。”
馨明已经从躺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刚才的星空中,有发光的东西快速地划过,转瞬即逝。
“那是天上的星星。相传,看到它的人如果带着虔诚的心去祈愿,那就会让你愿望成真。”
在风轻扬说这些话的时候,馨明已经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一脸虔诚的样子。看来是相信了风轻扬的话,正在许着什么愿望呢。
“许什么愿了?”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