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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了许久的祭祀也终于迎来了隆重而正式的日子。
馨明小小的身子不断地往外探,企图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看个真切。只是,因为这是一个重大而不容任何一点马虎的时刻,皇后也只能一直牢牢地看紧了馨明。
祭祀的地点设在风国专门用来祭祀的宫庙。宫庙,在坛的基础上又筑墙修屋,即成为宫。宫中陈列上祭祀对象之后,就成为“庙”。
馨明偷偷瞧去,只见宫庙之中人人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而整个场面,也显得异常的神圣。
对于祭祀,馨明还什么也不懂。而且,祭祀过程中显得严肃而不能有丝毫差错,因此就气氛而言并不是像馨明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所喜欢的。但无奈,皇后命她身边的贴身宫婢雨霞一直看着馨明,因此馨明只能一直看着整个过程。
当然,像馨明这个样子的,就岂会一直都很认真地完成整个过程呢。中间不禁东瞧瞧西看看。好在这次祭祀主要是祭祀风国皇族的先祖,因此皇族中许多馨明没有见过的人也有出席。
风国悠悠三百余载的历史,因此皇族中人也显得有些多起来。但也没什么人能够引起馨明的注意的。
馨明转头望向赵蜀风那边。端王与赵显煜的位置比较接近,但端王妃却和后宫妃嫔站在一处,当然,小小年纪的赵蜀风也只好呆在端王妃的身边了。
像是感觉到馨明望过去的目光似的,赵蜀风也向馨明这望过来。眼睛有些圆睁,似乎是在表示着不满一样,得到的只是馨明一脸甜甜的微笑。赵蜀风无奈又只好将头转向别处。
虽然繁琐无比,但是这次祭祀还是顺利地完成了。一时间,像是所有人都轻轻地送了口起一样。
宫庙里的人开始有规矩地散去。皇后以及一众妃嫔都说有些乏了,因此也都乘坐各自的宫轿回宫去了。当然,馨明也跟着皇后一起回去了。
坐在宫轿之中,皇后爱怜地抚摸着馨明的头,柔声说道:“馨明,你父皇虽然疼爱你,但是你也该注意些了。这皇宫好比龙潭虎穴,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生存下去的。你往后也该多学学其他公主了,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才好。”
刚才的祭祀过程中,其他的公主皇子一个个虽然都对眼前的事不太了解,但也是中规中矩地像其他人一样静静地看着。只有馨明,不安分地四处乱瞧。那是什么场合,那是在祭先祖,又岂能像馨明一样表现得这样儿嬉。皇后不是没有看到,其他妃嫔向馨明投来的那些个目光。
虽然,在宫中,馨明的地位确实尊贵无比,但是流言蜚语多了始终不好。且在那深宫之中,又有多少人等着看你从那云端跌落谷底的惨样。
而这些,皇后是千万个不愿让她心爱的女儿所看到与所面对的。
“母后,馨明知道了。”
馨明虽然不知道皇后的意有所指,然而也是乖巧地答应着皇后的话语。皇后看着她怀里这个像个精灵似的人儿,露出了恬静而慈爱的笑容。而馨明也真的有些乏了,便在她母后的怀里慢慢睡去。
看着馨明那娇美的睡颜,皇后的眼里满是疼爱。馨明,她唯一的一个孩子啊。虽然看着馨明受尽万千宠爱,但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的心里却始终感到有丝丝的不安。
在风国的历史上不是说过没有像赵显煜那样宠爱自己的女儿的先皇,只是,赵显煜对馨明的宠爱程度却是风国历史上所没有的。不仅像晴明与德明一样名字中有个“明”字,而且又可以像诸多皇子一样在上书房中由董太傅教读。而且,皇后总觉得馨明在赵显煜那里受到的宠爱绝对不止这些。但要具体而言,皇后却也无从所知。
转念心思皇后又想到她自己。
自柔妃的那件事后,赵显煜来凤仪宫的次数明显地比以往多了起来。后宫之中到处流言着各个妃嫔的蜚语,说什么皇后好计谋,自动为柔妃说情,这样倒让皇上欠了她一个情似的,弄得皇上也更加地关注起皇后来了。
想到这,皇后也是一阵苦笑。计谋?她如今已经是这后宫之中的主人,她何须如此?只是,口是别人的,皇后也管不住。而那些人,又哪里晓得皇后的心思呢。
或许其他妃嫔中也有真心爱赵显煜的,但那些个爱最先是建立在荣华富贵的基础之上的,比之皇后就差了一大截了。
皇后,她是整颗心都默默无闻地献给了赵显煜,从很久很久以前,从他还没有坐上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之前。
或许,她真的应该像其他妃嫔说的那样她该庆幸了。只育幼一个馨明公主,却稳坐这风国皇后之位。这些,早已让许多人不满了。也是,当初太后所说,皇上还年轻,他们迟早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是啊,皇后与赵显煜确实可以再生其他的皇儿,只是,为何多年来却仍然只有一个馨明呢?
这,应该不是赵显煜的问题,而是她心中一直有些郁郁寡欢罢了。太医也曾向她说过,叫她万事不要太过操劳,心情要平和一些。只是,太后礼佛之后,这后宫之中的事就归她所管了,她能不操劳?想要在这后宫之中寻觅一份安宁,这多少有些痴人说梦的成分。
久违的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皇后的眼眶中溢出,滴落在馨明的小脸上。皇后忙回过神来,轻柔地拭去馨明脸上的泪珠。怀中的人儿还在安静地睡着,丝毫也不知道她母后此刻的心情。
或许,也只有望向馨明时,皇后的心才会平和,脸上的笑容才会真正地恬静而安详。
她只愿,馨明此生能够过得幸福,能够过得快乐,只愿,那甜美的笑容能够常灿放在馨明的脸上。
只是,皇后永远也不知道,馨明的命运早在赵显煜那双龙共舞之梦,国师那两星同辉的星相中与她所愿的那样完全脱离了轨迹。
而等待馨明的,注定了不是皇后所想的那样安逸而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