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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雅此前从未来过首都,王世杰便提议去吃全聚德的烤鸭,上次他在首都虽说停留时间很短暂,但全聚德的烤鸭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二人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全聚德而去。
到了地方,王世杰也没有忘记怀恩,一个电话打到怀恩酒店的房间,把怀恩也召了过来。这次来可不是旅游,而是有正事儿要办的,王世杰当然要第一时间了解国家电视台究竟跟怀恩是怎么谈的,怎么还发生了争执。
一顿饭吃下来,王世杰也从怀恩嘴里了解到是怎么回事。
五天前怀恩来到国家电视台,与广告部的人洽谈广告事宜,起初一切都谈的好好的,播出时段、所需费用、广告创意一系列细节都已经商谈完毕,就在快要签约的时候,国家电视台却忽然告诉怀恩,合同没法签,因为国家对于纯外资企业在国家电视台做广告有顾虑。
这一下可把怀恩给搞毛了,既然不能签合同,你早说,浪费时间到还在其次,如果因此耽误了公司的整体销售计划,那可就糟了,所以怀恩十分不高兴的说了几句华夏歧视外国企业家的话,原本还陪着的领导可能是觉得这顶帽子扣的太大,纷纷找借口直接闪人,只留下广告部一个副主任接待怀恩。那副主任也是好脾气,任你怎么说都行,反正这个事儿就这个样子,他也做不了主,没办法。最后怀恩开始大吵大闹,那副主任没办法,只好请电视台的保卫人员把怀恩请了出去,国家电视台的保卫可不是地方电视台那种保安,而是军警,怀恩一看人家的制服就软了,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穿制服的,警察也好、军人也罢,哪怕是税务官他都怵。
事情的经过王世杰听过之后也没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倒是方晓雅对这里面的事儿有点了解,便询问是不是因为怀恩没有送礼的缘故,王世杰一想也很有可能,不过这事儿得找一个熟悉官场的人打听一下。他当然不能再找吴坤,今天下午刚让人家帮了忙,再张口不合适,想来想去,把电话打给了周志国。
周志国听王世杰把事儿说完,表示可以问一下,挂断电话没多久,周志国就有了回信。
原来这件事儿当中有两个不为人知的门道。首先,谈判的时候,怀恩表示华夏的广告公司不够专业,所以他准备请米国的一家广告公司来拍摄广告,而不是找国家电视台建议的那几家。其次,是有一位文化部高官的二代对王世杰这家公司生产的东西很有兴趣,便想在里面参一腿,但人家没钱,只是派人找到了怀恩,表明可以以公关的形式入股,话可能说的有点隐晦,怀恩可能没听明白,可其中表达的中心思想怀恩听出来了,那就是一毛钱不出,就想要占“智尚”电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怀恩直接把二代派来的人当成了神经病赶出了房间。因为这件事儿,那位二代很恼火,所以在里面也使了绊子。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才导致怀恩在即将签约的时候碰了一鼻子灰。
电话中,周志国也表示自己正在外地,不在京城,不过已经给自己的弟弟打了电话,让他出面代为说和一下,并且告诉王世杰明天早上就在酒店等着,他的弟弟会直接到酒店来找王世杰。
有了周志国这番安排,王世杰的轻松不少,要不然这怎么跟衙内打交道,他还真摸不着门道。至于广告公司的事儿王世杰也打算随大流,这一段时间跟马老相处下来,他深知为人处世还是不要太过,既然人家电视台给你建议了广告公司,说明这些广告公司跟电视台都是有联系的,只要广告的内容按照自己的构思来,在哪里做不是做,在电视台指定的公司做可能贵一点,不过也算拉上了关系,今后打起交道来就更加轻松。事情的关键还是在那位二代身上,只要解决这个大头,其它的都是枝梢末节。
吃完饭,怀恩订当晚的飞机直飞黑龙省,这边既然有王世杰坐镇解决问题,他正好可以赶紧去冰城市电视台敲定广告,魔都算是“智尚”电子的大本营,加上政府有关系疏通,早已经搞定,剩下的还有羊城、鹏城、鹭岛、山城、杭城、商都、冰城等好几个城市的广告要去商谈,南方是由道森负责的,怀恩这边还有商都、冰城两处,时间上已经很紧迫,搞的怀恩恨不得一分为三的去跑这些地方。
送别了怀恩后,已经到了傍晚,方晓雅奔波一天下来脸带疲态,王世杰便拉着她回酒店休息,顺便干了些没羞没臊的事儿,弄的方晓雅直呼受不了,觉得王世杰能力太变态,这种强度的作战一两次她还能忍受,要是次数多了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被玩坏掉。
竖日,天色大亮。
王世杰吃过早饭回到房间,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今天的报纸,方晓雅还在熟睡,昨夜折腾的时间太晚,把她给累坏了。王世杰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可周志国的弟弟还没有出现,王世杰不免有点急,可这种事儿你还没法催,只能等着。
直到早晨十点多,房间内的电话才响起,电话是前台打过来的,说是有一位姓周的先生请王世杰到楼下的大堂去。
周志国的弟弟跟周志国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周志国穿上军装一身威武气质尽显,但周志国的弟弟却有点玩世不恭的意思,虽说身上也穿着一身军装,但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没有一丁点的威武挺拔,反倒有点软趴趴的。
王世杰走到那年轻人面前问道:“你好。你就是周大哥的弟弟吧,我是王世杰。”
那年轻人打量了王世杰一眼,问道:“看你的样子是部队出身的啊?”
王世杰笑笑,跟年轻人握了手,二人来到了酒店的咖啡厅,那年轻人也没跟王世杰客气,翻开单子点了一壶龙井,说道:“我们一家子都喝不惯咖啡,今天咱们就喝点龙井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志军,在总后上班,我哥说你跟他是自家兄弟一样,那咱俩也甭客气,你先说说你跟张新华之间有什么事儿吧,我哥也没说太明白。”
周志军虽说有点吊儿郎当,但说话也比较直接,没有藏着掖着,这一点挺对王世杰的胃口,王世杰也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给讲了一遍。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解决,我也好去说合。”周志军听后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直接问王世杰想怎么解决。
王世杰想了想说道:“我想法挺简单的,只要这位张先生别卡我,让我把广告的事情办成就行了。”
周志军闻言一笑,说道:“兄弟,我去帮你说和没问题,冲我哥的面子,这事儿我肯定得上心给你办了。但你这让我空口白牙的去让人家放手,这就坏了规矩,钱不钱的张新华应该不在乎,不过这个脸面他肯定是要的,你手下人当时这个事儿办的可是有些打脸,你起码摆一桌和事酒吧?”
本来这件事儿王世杰就没觉得怀恩办错了,没想到还得摆和事酒,心里有点不痛快,可是人活在这个社会,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这种事儿要是较真儿,到最后可能连周志国、周志军的一番心意给撂地下了。
“不就是请人家吃顿饭嘛,算了。”王世杰心里自己劝了自己一句,便说道:“我不是很懂这里面的规矩,既然麻烦你来说和,那就都听你的。”
周志军听王世杰这么一说,也不啰嗦,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大哥大,一个电话打出去,没多久就听周志军带着懒散的语气说道:“华子,嘛呢?”
“吃饭?这他么才十点多你吃的哪门子饭?”
“……”
“哦哦,那你吃。我没别的事儿,今儿晚上桂公府我摆酒,赏个脸儿?”
“……”
“甭那么多废话儿,就说来不来吧?”
“……”
“得嘞,那就这么定了,咱今儿晚上七点,桂公府不见不散。”
几句话说完,敲定了今天晚上的饭局,周志军就挂了电话,放好电话站起来对王世杰说道:“行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桂公府那边的桌我来订,下午六点我开车过来接你,那儿一桌下来带酒大概三四千,你准备好现金,其它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王世杰一看人家要走,说道:“别急着走啊,等会儿我请你吃顿饭。”
“都说了,甭客气,我长这么大,我哥第一次让我帮他办事儿,可见你跟他关系是真不错,就冲这个,我占你一点便宜让我哥知道了,非揍我不可,走了,你留步!”周志军说着话直接扬长而去。
看着周志军消失的背影,王世杰心里感叹,看这周志军说话办事儿的样子,还真是纨绔范儿十足,跟他哥哥脾气性格完全不同。
回到房间,方晓雅还没有起来,王世杰担心她饿着,便叫醒了她。没想到方晓雅说自己头和喉咙疼,浑身没劲儿,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是感冒了,可能是因为北方气候干燥,方晓雅有点不适应,不是什么大事儿,开了点药,王世杰便带着她回酒店休息。不过鉴于方晓雅的身体情况,今晚的酒局是去不了了,王世杰有心照顾方晓雅,但方晓雅也体贴,觉得事情都约好了,不去肯定是火上浇油,她不过是小感冒,自己休息就是了,不需要王世杰照顾,王世杰也只好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