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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腹便便的张处长听中年妇女说完了事情经过,也不向王世杰求证,瞥了王世杰一眼,也不说话,拿起桌上一份今天的新报纸,端着自己的茶杯向里面一件办公室走去。
关上办公室门时,对外面官威很足的来了一句也不知对谁说的话,“既然人家觉得咱们工程处态度有问题,那就让他去找态度好的部门办事,杵在这儿干什么?无聊!”
“啪!”说完那一句,张处长重重的将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不再过问这件事儿。
看到自家的处长不高兴,那老刘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上立即阴云密布,再次指着门外对王世杰吼道:“听见没有,你觉得哪儿的态度好就找哪儿去给你扯线,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工作,赶紧滚蛋!”
好家伙,这三个人连续上演的一出出好悬没把王世杰肺给气炸了,重生以来,他何时受过这种闲气。
但面前这一男一女和进办公室里的处长都是一般的人员,又不能直接动手,王世杰脑海马上想起了刚刚见过的一个人,二话不说从公文包里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吴坤的办公室的座机。
“喂,王老弟,怎么了?”
“我现在人在四川中路供电局工程处办公室,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儿,最好赶紧来一趟,要不然我不知道我待会儿会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儿。”王世杰虽然极力压制怒火,但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冷冽。
老刘看王世杰拿出一部电话,先是一惊,因为这年头能拿出移动电话的,那可都是不差钱的主,待定睛一看,却发现王世杰手里拿的移动电话跟市面上看到的大哥大根本不一样,小了不少,而且还带着一根非常粗的天线,看上去跟那种儿童玩具大哥大很相似,心中顿时升起一阵鄙夷,觉得王世杰拿的肯定是一部假电话在装腔作势。这其实也不怪老刘,那年头全国十三亿人见过卫星电话的着实不多,更别说王世杰用的这种专门用于海事的卫星电话,这种电话的天线都是经过加强的。
“老刘,这……”那女人隐晦的用眼神瞄了瞄王世杰。
老刘明白女人的顾虑,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还故意大声说道:“秀英,看见没,这年头真实啥样的鸟人都有,拿一个儿童玩具当大哥大使,这脑子怕是有毛病。”
叫秀英的女人也看了王世杰手里的卫星电话几眼,她在工程处也见过不少商人和大款拿的大哥大,却从来没有见过跟王世杰手里一样的,也相信了老刘的判断,脸上也带着几分轻蔑,开始继续织自己的毛衣。
王世杰把二人的一言一行都尽收眼底,压根就不想继续搭理这两个人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之后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那边的老刘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我们在办公,让你滚,没听见啊。”
王世杰冰冷眼神盯着他平淡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觉得我拿的假手机虚张声势吗?你等会儿可别哭。”
“嘁,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什么狗屁玩意儿,你要是再不滚蛋,我就叫保卫科了。”
王世杰道:“别说保卫科,今天就是魔都市警察局长来了我还就坐在这儿,看看他敢不敢让我滚出去!”
“就你?吹牛逼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凭你还警察局长?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刘鄙夷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拿起桌子上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对着话筒说道:“保卫科吗?我是工程处办公室,我们这里有一个人在闹事,你们派人过来处理一下。”
挂上电话,老刘兴许也是不想跟王世杰继续纠缠,而王世杰也懒得理他,双方都没说话。没多久从门口走进来三个人,两个青年一个中年,都是男子,当先的中年人一看见老刘,立刻带着热情的表情问道:“刘科长,听说你这里有人闹事?谁这么大的胆子?”
老刘一指王世杰说道:“老赵啊,你好。就是这个人,一大早跑过来,什么都不懂跑到办公室就要我们给他单扯一根电线,我们给他耐心的解释了,结果他不满意,就冲我们大吼大叫的,跟脑子有问题一样,话里话外还带着脏字,一点素质都没有。刚才更是口出狂言,说什么咱们市的警察局长也奈何不得人家,你们要是处理不了就把这情况反映给警察局,让警察来处理他,我倒要看看警察局长是不是治不了他。”
来的老赵一听老刘这么说,知道里面肯定有水分,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得罪了这个心胸狭隘的人。都是一个单位的人,赵科长当然知道工程处的人整日里牛气哄哄的,仗着自己是局里管施工的,平日里巴结的人多,吃请收钱久了,一个个恨不得把头扬着走路。别说这个外来的年轻人,就是本局内,好多科室他们也不放在眼里,比如说自己,跟这个老赵是一个级别的,可大家也都清楚,事业行政单位的保卫科通常都是底层的,不见人家连声科长都不叫,跟自己说话就跟工程处下属说话的姿态一样。
说起来老赵也是厚道,走到王世杰面前,劝道:“年轻人,不要在这里闹事,你还是赶紧走吧,有什么业务让你们单位的领导来办。”
敬人者人恒敬之,王世杰也怒气稍敛,对老赵说道:“是非曲直我也不想说了,我就在这里等我一个朋友,事情等到我朋友来了再说。”
王世杰话音才落,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大腹便便的张处长脸色阴沉的从里面走出来,对那女人说道:“秀英,给小车班打电话,安排车,等会儿我要去市局开会。”
对一屋子的人都视而不见,再次关上办公室门时,也不看人,只抛了两句话出来,一句话给王世杰,一句给保卫科。
“年轻人不分轻重可以,但不分天高地厚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保卫科的人赶紧把人弄走,办点事儿这么拖沓,我们工程处每天那么多事儿,他一直在这里捣乱我们还要不要办公了?”
两句话说完,再次重重关上了办公室门,后面一句话有点打脸的意思,可不管老赵心里爽不爽都得忍住,谁叫人家张处长跟市局的一号说得上话,平日里分局的领导对人家都很客气,自己又算的了什么。
“年轻人,跟我们走吧!”说着话给两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年轻人便上前一左一右的拉着王世杰的胳膊,准备强行把王世杰拖走,可惜他们是拖不动的,莫说是俩人,就算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一起上,只要王世杰不想走,谁也动不了他分毫。
正在拉扯僵持时,门口又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就是吴坤,另外两个王世杰没见过,应该是吴坤的手下,因为二人穿的运动服跟吴坤一模一样。
吴坤一来就看见两个人正在强行拉扯王世杰,忙开口喊道:“你们俩,放开他!”
保卫科两个年轻人一愣,张科长问道:“你们是?”
吴坤没理张科长,来到王世杰身前,问道:“王老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一边的老刘原本就火大,现在看对方还真叫来了援兵,却没想到是三个穿运动服的,看打扮好像是某个体校的老师一类,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不客气的说道:“弄了半天你叫了这么三个东西来,我还以为你多大来头呢,拿个大哥大装什么大尾巴狼。喂,你们三个,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国家机关,不是你们学校,我们正要处理这个人冲击国家机关单位,你们都识相点。”
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里面的张处长也走出来,发火道:“一点小破事儿半天了都解决不了,要你们保卫科干什么吃的,吵吵吵,我们还要不要办公了?”
随着张处长发火,场面倒是安静下来,吴坤也隐隐明白王世杰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了,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道:“小郑,给他们看看咱们的证件,省的一会儿咱们仨也变成冲击国家机关了。”
小郑一脸冷峻的走到那个发火的张处长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举在张处长面前,张处长、老刘、秀英和张科长一眼便看到红色小本本上面的国徽,紧跟着看见了国徽图案下的一行小字,“华夏国家安全保卫部”。
刚刚还一脸怒色的张处长、老刘和秀英三位脸色立刻就变绿了,尤其是老刘,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张科长则是一脸诧异的看了吴坤和王世杰一眼。
吴坤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翻开,举到张处长面前,说道:“这是我的证件,你也确认一下,等会儿可别让保卫科的同志把我们抓了,那样你就不好收场了。”
张处长、老刘看着吴坤的工作单位上写着“华夏国家安全保卫部第九局”,职务一栏写着“副局长”,军衔一栏清楚的写着“大校(享受副军级待遇)”。
张处长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血压升高晕了过去,而老刘双腿好似忽然失去了知觉,一下子瘫倒在地,偷偷瞄了一眼证件的秀英则是脸色煞白的退后好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看见张处长晕倒,吴坤对张科长说道:“同志,请你打两个电话,一个给医院,让他们来一辆救护车,我看这位领导生病了,另一个电话请打给你们局长,让他尽快到这个办公室来一下,就说魔都市安全保卫局副局长吴坤在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