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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自古就有人鬼殊途的说法,还有鬼域门户的传说,这些传说都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和鬼虽然共存于这个天地之间,但是却有各自的归属和领地。
通往鬼域的大门叫做鬼门,这些地方历来神秘,从来没有人能知道具体的位置,只有大概的说法。
我也只听说茫茫鬼域有五座城池,有五城自然就有五大鬼门,其中昆仑道士守雪域鬼门,青城道士守酆都鬼门,龙虎道士守瀚海鬼门,茅山道士守东海鬼门,而武陵的道士则守的是枉死鬼门,也就是说眼前风景秀美却凶险万分的地方,就是民间传说中通往鬼域枉死城的黄泉路。
这些民间传说虽然没有切实的依据,但是我相信一切都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在还没碰勾魂禁术之前,我本人也是不信鬼神存在的无神论者,而眼下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慢慢的开始相信鬼神之力确实存在了。
苗疆的怪谈古来就多如牛毛,所以在这里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否则这个世界一定会让你很受伤。
一路上我们小心前进,直到进入人迹罕至的密林中之后,张凌才跟我坦白了山门的近况。
一周前的一天夜里山门遭到了袭击,深山的道观被付之一炬,原本就不多的武陵道士也死伤殆尽,张凌等人就是为数不多侥幸逃过一劫的弟子。
张凌的恩师在危机的关头让他带轮回印逃下山,千叮万嘱他一定要找到当今御用说书人一脉的鬼头人,因此才有了之前的说法。
而且据张凌交代,他的恩师俗家姓陈,这个姓氏和端公陈家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武陵的道术很可能就是濒临失传的端公禁术,也就是说端公禁术在江南也根深蒂固,要不然的话古时稗官下属的那些系统机构就不可能设立在江南了。
听完张凌的说法之后,魇娘也一言不发,而我却知道就算是我们去了山门也未必能找到张凌的恩师,八代鬼牌的来历自然也就扑朔迷离了。
可事情既然已经撞上了,那我觉得就有必要去查个究竟,而且我感觉武陵道士出了状况,那么其他道门肯定也不会安宁,要不然的话青城山的牛鼻子也就不会去明都了。
如果真是五大道门出了问题,那么这事情很有可能就牵扯到了鬼门,而传说御用说书人历来就是和鬼魂打交道的,所以我认为这些牛鼻子很可能就是想通过我们这一脉来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不过遗憾的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上山的路很难走,张凌说只有到了武陵道门附近才会有可循的路,因此在此之前我们就必须在穷山恶水中行进,而且这一路上也根本不会太平。
行进途中我们撞到了几个大型的鬼木阵,虽说有惊无险,但是鬼木阵中的一切却让我们触目惊心。
我看到鬼木阵中有很多尸骨,有动物的尸体,自然也有人的,并且数量非常的庞大,就好像是一次有组织的集体自杀。
我们徘徊在鬼木阵外观察情况,顺便还查看了这些腐尸,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就跟之前所想到的情况类似。
鬼木阵中死人和动物尸体的骨头都没受到外力破坏,而且四周也不见杀人凶器,所以也就排除了械斗致死的情况。
可无奈的是尸体腐烂的太严重,我们根本不知道尸体身上之前有没有伤口,魇娘此时也只能断定这些尸体生前没有中毒,其他的就需要靠尸虫去帮忙解读了。
调查的过程中魇娘还特别提醒我,她说这个张凌就是住在旅店二层最里面那间房子里的端公,所以需要提防,不能看表面现象来断定他的能力虚实。
一说到这个我就忽然想起了纪敏给我大蝰蛇鬼牌的事儿,无论我怎么寻思也都感觉到这两件事有很多相似之处,也就是这些人都在极力的把鬼牌这个烫手的山芋往外推,而且他们又怕此物落到恶人手里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才找上了江北的鬼头人。
他们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摆脱危机,另一方面也是做个完璧归赵的过程,把鬼牌如何在手的责任推给了老祖宗,自己来做和事佬,既能摆脱危险,也能寻找到靠山,正所谓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在我思考期间,我还发现魇娘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开始红润有光,皮肤也越发的细腻。
我寻思魇娘之前也就是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所以同样的环境也会给她带来同样的养生效果。
不过转眼我就又想到,在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下能达到养生目的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更何况还是民间传说中的鬼门之地,难道说魇娘的身体是因为周围的污浊气息而好转的吗?她这只邪灵这下算是回家了吗?也难怪她一直愿意待在宗祠里了。
此时魇娘虽然没有在意我在干什么,但是她却知道我正在看她,所以没多久她就头也不抬的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肯定是叫苦不迭,而你的皮肤在这里却越变越好,所以我寻思你身上肯定还有什么秘密。”
“我是邪灵,从来都是喜欢恶劣环境的,好的生活虽然我也向往,但是时间一久你就会发现我会变的跟从前不一样,其实不光是我,你也是这样,看看你自己的伤势就清楚了。”
说到这儿,我也掀起了袖子看手臂上的伤疤,此时果然发现疤痕已经开始脱落,新的皮肤正在慢慢长成,一时间心里也多了太多的不可思议。
张凌等人这个时候也催促我们赶紧赶路,还说最近天气反常,大雨较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下下来,到时候别说是进山了,没准还会死在林子里头。
最关键的是,相传这片大山里还有远古巫族存在,并且还不曾绝迹,只是和外面的人不常来往,所以我也寻思武陵的牛鼻子一定和这些人有些关系,不然他们是根本站不住脚的,至于说是不是这些人在搞事情,估计我们只有调查过之后才会知道。
正如张凌所说的那样,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我们进山后不久就下起了小雨,林行间很快就笼罩了浓郁的水雾,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也忽然多了不少。
潮湿的空气让人心里多了些烦躁,不过好在一路上还算平安,所以这种情绪也没泛滥。
武陵的牛鼻子进山的路线是有他们的规矩的,哪儿能走哪儿不能走都有说法,我知道大山里的鬼木阵应该是远古的巫族留下来的,在保护巫族的同时也保护了山里的道门,因此我也才觉得武陵牛鼻子很可能是巫族的后代,他们的手段也应该是出自巫族。
巫族手段历来被传说的很邪乎,养蛊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武陵道士就是巫族的后人,那么他们也一定了解蛊术。
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儿,于是我就开始问张凌相关的事情,他回答说山门的人确实了解一些蛊术,不过据说是有位祖辈的道士跟神婆学的,没有任何记载说是来自巫族遗术。
另外他还说到,巫族遗址还在大山内更深的地方,那些地方是真正的原始林区,就算是到了如今,进去过的人还是寥寥无几,而武陵道士的山门就坐落在原始林区外的天门山上,那里也是进入林区的必经之路,换句话说就是巫族遗址的门户。
跟张凌聊天也忘却了前路的漫漫,忽略了大山里恶劣的环境条件,虽然脚下的道路非常难走,但我们也没有因此耽误行程,直到八代鬼牌轮回印忽然传出了嘎嘎蹦蹦的声音,张凌才示意我们赶紧停下来。
看着这个神奇的东西在自己动,我也抬头问张凌是不是走错路了,此时他四周看了一圈,不久就回答说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好像变的没有尽头了。
我寻思可能是人心里疑神疑鬼的缘故,所以才会觉得路途漫长,不过这时候魇娘却指着鬼牌轮回印问张凌说:“这个东西历来灵验,不论是找人还是找路都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而且我也知道没有人去驱使他也不会乱动,除非是我们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所以麻烦你坦白的告诉我,我们是不是一头扎进地狱了?”
张凌的脸色忽然惨白,看来魇娘是猜对了,而就在我心里咒骂该死的武陵牛鼻子选哪儿不好非选这里长住的时候,迷雾中忽然就出现了几条模糊的人影,并且这些人也都没有固定要去的方向。
“不应该的,这条路我走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没出过问题,这回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是因为你们来了的缘故?”
看张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马上也反驳道:“合着就应该我撞邪,而你们就不该撞邪?”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听说你们江北人的邪灵有办法对付邪祟,所以之前我才特意嘱咐你把邪灵也带来的。”
“你等等,要照这么说你是一早就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儿了?”
张凌点点头回答:“山门出事之后我回来过几次,我发现周围全是这种东西,我寻思这可能是某些术士召唤邪祟的把戏,可我们能对付得了一只鬼,却不可能应付这么多,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等他说完,魇娘也马上回答说:“不用说了,我们也对付不了这么多的邪祟,不过我们的鬼头人可是会和邪祟聊天的。”
“传闻江北的御用说书人一张阴阳嘴,说遍两界事儿,跟鬼魂混的烂熟,看来是确有此事,晚辈张凌恳求鬼头人出手相助,只要能解我师门危机,以后武陵一脉定当听从您的调遣,在此张凌万谢了。”
看着他不住的磕头,我也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不过鉴于眼前的态势不容乐观,我需要和魇娘详细的计划一下,最关键的是我自己心里也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