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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展中心回家之后,我一方面还在密切关注龙虞调查到的线索,另外一方面也在紧张筹备雷山之行。
老鬼听说我这么快就决定要去雷山,最近几天内他的脸色都不是怎么太好,看模样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儿。
于是我也借他训教我练飞针夺魂的时间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下,可他给我的回答却是等到了雷山之后我们就会分开了,他是因为不舍才情绪低落的。
看老鬼忽然开始多愁善感,我也觉得有些好笑,寻思这应该是和他套近乎的好机会,于是就整了些酒菜坐下来跟他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的时候,老鬼也有些飘飘然,说话也含糊其辞语无伦次。
“知道吗?这次你能拿到大蝰蛇牌真的运气,许久以来敢打大蝰蛇牌主意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你也总是知道的,所以你别把这件事儿看的太简单了。”
“您说的没错,不过就算是我拿到了大蝰蛇牌,我现在也不敢多看它一眼,不知道这其中玄机的人看过之后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说实话,我之前也跟踪了大蝰蛇牌好久,但却只知道它在苗疆,却不知道究竟在谁手里,不过这个东西是众矢之的,如今你拿到了手上,祸事自然也就会找上门,龙氏把看一眼都不敢的大蝰蛇牌交给你来保管必定有其理由,是烫手山芋也罢,是命运使然也罢,总之你这个鬼头人今后也别打算逍遥自在了。”
“自打我粘上了御用说书人这个名号之后就再也活不回以前了,要早知道御用说书人内部这么复杂,当初我就不该接受稗官的衣钵,爷爷坑我,御用说书人坑我,全世界都在坑我,你也坑我。”
听到这话,老鬼也瞪大了眼睛问:“我哪儿坑你了?今天你要不这话说明白的话咱两就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怕你呀!来,再干一杯。”
白酒一杯一杯的下肚,我的脑子也变的不太清醒了,其实早在喝酒之前我就跟魇娘交代过,等我们都喝醉的时候,让她帮我来套一下老鬼的话,我要亲口听到他承认自己就是我的高祖花月楼。
没多久我脑子就断片儿了,等酒醒之后才听魇娘说老鬼已经走了,并且他还拜托魇娘告诉我说认识我很高兴,还有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之类的话。
我也知道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像他这样的人随随便便换个身体去寄生我就再认不出来了,除非他来找我。
另外,魇娘也没从老鬼嘴里套出半点有关他具体是谁的信息,老鬼就算是喝醉了,他的嘴也依旧严实,他还让魇娘警告我说知道他的身份对我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们有缘相见就是福分,再多奢求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酒醉期间龙虞还来过一趟,她拜托魇娘告诉我说补亏资金已经到位,目前我是龙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董事长的位子非我莫属,我也彻底沦为了龙氏和纪氏两大家族的挡箭牌。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考虑,龙氏和纪氏表态归附鬼头人也是有他们的理由的,第一,他们背靠我这座大山,资金问题上自然安枕无忧,第二,就是借我的名号昭告天下,想用后起之秀的鬼头人来震慑各大堂口,至此宣战的态度已经明朗化,接下来就要看我怎么去周旋了。
另外,纪敏已经和海市再次取得了联系,她还托龙虞告诉我苗疆那边似乎有大动静了,具体说在搞什么鬼还暂时说不好,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些人应该已经开始筹措对付新任鬼头人的事宜了。
老鬼已经先我一步动身回了雷山,估计他是怕我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麻烦才先一步回去做安排的,有这个高手在侧,我倒是能省不少脑细胞,不过老鬼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我暂时还不是太清楚,魇娘也劝我说先不要轻信任何人,这其中也包括失忆的她在内。
就在飞针夺魂绝技练熟之后的第二天,我便打算动身前往雷山,临行前我还特意嘱咐了明都的鬼曼童和留守杂志社的赤尸鬼,让他们务必看好大后方,告诉他们别的地方出事可以,自家里绝对不能出乱子。
鬼曼童还告诉我小道士已经回村了,看他的模样好像有些沮丧,估计是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我认为我自己做自己的事儿,跟旁人没什么关系,我做事之前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相反,别人要来找我的麻烦也需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毕竟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菜鸟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位能秒人的大美女存在。
因为能跟着我四处去看看,这些日子魇娘的脸上也能看到更多的笑容。
我还听李诗香说过好多次魇娘说梦话的事儿,最初她的梦话里全都是些打打杀杀的内容,最近时间内她做梦的时候居然都能咯咯的笑出声,虽然梦话不多,但是李诗香却告诉我这是魇娘心里阳光的表现,还说她一定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我们计划了半个月的行程,而且由于去雷山必须先要经过湘西,所以我也想顺道去那里拜访几个老友。
特别是那个在火车上给我讲过民国勾魂大案的兄弟彭非,其实要不是他让我事先接触到了勾魂术,知道了这个东西确实存在过的话,估计现在我脚下的这条路也不会走的这么顺。
刨除吃喝休息时间,我带魇娘远途驾车行进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杀到常德,并于次日上午九点左右上了省道驱车进入了张家界。
一路上我累的跟孙子一样,而魇娘倒是吃了睡睡了吃,还饱览了沿途大好的风景,拿我的手机拍了很多照片作为留念。
因为她在明都待的太久了,所以忽然见到外面的世界之后一定会大饱了眼福才肯作罢,因此我虽然累的够呛,但还是陪她笑着聊了一路,而且我也发现这个女人笑的时候确实还是蛮可爱的。
进入市区之前我给彭非去了电话,想让他先给我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可等电话打通之后我才知道,彭非家里正在办丧事,说是他的奶奶去世了。
彭非的奶奶我是见过的,而且老人家也特别的健谈,半年前我离开的时候老人家的身体还特别的硬朗,怎么这么快就去世了呢?
既然知道老人家去世了,那我作为晚辈就应该去吊唁一番,除了买办一些丧葬用品以外,我还特意嘱咐魇娘把大红的嫁衣换成了纯黑。
可能是因为看魇娘穿大红色的衣服习惯了的缘故,我多少有些视觉上的疲劳,而且只认为这种装束最能突出她的样貌和个性。
而等她忽然换上了纯黑色的服装之后,我也感觉到了耳目一新,并且还发现在黑色的衬托下魇娘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皙,小模样也更加的可人。
我还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直到她含羞带臊的低下头才为止,那时候的她也和之前手段狠辣的那个魇娘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等一切准备妥当,我才开车去了彭非在后坪乡郊区的老家。
由于深受土家族习俗的影响,我一进村远远的就听到了有很多人在唱歌,而跳唱丧鼓歌就是土家族人最具代表性的丧葬民俗,并且丧葬期间土家人也不会回避外来的客人,而且他们还会邀请客人一起用歌声和舞蹈来寄托对死者的哀思,不过丧葬仪式上的气氛却一点都不压抑。
当天下午我和魇娘都一直沉浸在欢快热烈的氛围中,也入乡随俗的参与了丧葬仪式所需要的一切活动。
因为我开了一天的车早就累的不行了,而丧葬仪式却还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一早,因此彭非也给我找了个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先休息一下,而完全当作是玩儿的魇娘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后坪乡地处武陵山区,盛夏时节气候潮湿,所以习惯了北方大风干燥气候的我根本就睡不踏实,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就被蚊子给咬醒了。
看我身上到处是蚊子叮的包,彭非也不好意思的说家里太忙忘了告诉我这里的蚊虫实在厉害,其实这点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才没去在意,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睡不着就四处去转转,或者继续回去参加通宵达旦的丧葬仪式。
我本人是写手,所以比较习惯安静的环境,因此太吵闹的丧葬仪式肯定不是我的选择。
可等我走出院子刚想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远远的忽然就看到了一群人正排着整齐的队伍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这些人服装各异,有男有女,年龄也参差不齐,部分人脸上带伤,身上还有血迹,只是一眼我就看出了名堂。
“我靠,都这年月了这里居然还有赶尸人?”
思考的同时,排头的人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此人年纪尚轻,穿了一身休闲装,脚上蹬了一双运动鞋,如果不是干这个活儿的话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赶尸人。
而就在我们刚一打照面的时候,这个年轻的赶尸人也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圈,随后就忽然朝我行了一个道门常用的礼节,并且还恭敬的说道:“这位小哥,死人上路,活人退避,既然你都撞上了,那可就要小心了,天亮之前你定有血光之灾。”
赶尸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忽然想起了小道士之前也说过同样的内容,那时候小道士说不出三日我就会有血光之灾,而眼前的赶尸人此刻却说血光之灾已经到了。
看相算命占卜吉凶的手段这世界上确实有,不过此刻我却不信有什么血光之灾会找上门,我寻思多大的风浪没见过,如今我会勾魂能看见鬼,身边还有邪灵保护,有什么灾会降临到我头上呢?
刚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脸面,顿时打了个寒噤,没多久周围的空气就更加的潮湿,土腥味也越发的浓郁,这一切也都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我没有再理会赶尸人说些什么,裹紧了衣服就转身往回走。
可刚一转身,头顶就响起了一声炸雷,一道闪电也顿时照亮了四野,同时我还忽然感觉到血葵有动静了,并且还是如同种子发芽一般迅速遍布全身的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