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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强忍着揍他的念头,没好气的问他“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啊?!!”
已经吃了三大碗饭的清隽男子,翘着兰花指从衣襟里掏出一方素帕,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唇角。
念慈:这么娘炮的动作竟然被他做的这、么、好、看!!连翘起来的兰花指都是这、么、迷、人!!竟然比女人还要懂得怎么撩人!!他一定不、是、人!!绝、对、是、个、狐、狸、精!!!
被吐槽是狐狸精的南千醉像是知道她的槽点一样,持着精致的烟杆,慵懒一笑“哦呵呵,小生怎么好意思担的起这种美誉?小生只是长得有一点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芝兰玉树、气度不凡、龙章凤姿……(以上省略n万字的赞美)而已_”。
念慈“…………你没发现自己有一种旁人不能及的本领吗?”
“什么本领?是我太美了吗?”南千醉好奇的眨眼睛。
念慈远目“不,是你只要一张口说话,就有一种想让人揍你的本事……”。
南千醉“…………tot”。
念慈“……有人揍过你吗?”
南千醉“……没有”。
念慈“不可能……”。
“真没有……”。
“因为你有人帮忙?”
“不……”。南千醉十分认真的说“因为我跑的比较快”。
念慈“…………”。
雁漠北“…………”。
这也没谁了…………
“说吧,你这次来漠北城有何贵干?”念慈给他倒了盏香茗,还端了一碟子瓜子水果。
“呦呦,这次不但有茶水,还给了瓜子吃,朋友,我们友谊的小船愈发坚固了”。南千醉欢快的嗑着瓜子,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念慈翻了个白眼给他,没好气的问“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驸马爷您倒是说呀!!”
南千醉悠哉游哉的嗑着瓜子,就是不说话。
念慈“…………”。
雁漠北沉默着缓缓抽出佩剑……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太有伤风化了!!真是太有伤风化了!!好歹你们一个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动不动就要把剑架在别人的脖子上,真是…………”。
雁漠北目光一凛,上一秒还口若悬河地南千醉瞬间萎了,老老实实的坐好“其实我到这里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听说你们要离开了,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
“将军府里的花盆都没有搬回花室,你帮忙搬一搬吧!!”念慈不假思索的回答。
南千醉清隽俊美的脸颊黑了黑“……多少盆?”
“不多……”。雁漠北说。
念慈接话“就百来十盆”。
南千醉,′д`…彡…彡“本驸马不是苦力,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凡夫俗子过分的不要不要的!!我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再见……啊不!是再也不见!!”
南千醉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想要拂袖而去,却被念慈拉了回来“放开我!!我们的友谊已经走到了尽头!!”
念慈脸黑“差不多就得了啊少年!!你有完没完!!”
“哼!!”南千醉甩开她的手,扭头坐在椅子上,将一盒胭脂拍在了桌子上,装着胭脂的盒子做工精巧,缠翠枝蔓白玉盒上还画着一对比翼齐飞的羽雁,就是上面的题字太过恶搞和奇葩念慈好奇的拿来一看,顿时乐了“天灵灵地灵灵?这是什么鬼?”
“给你们的!!”
给我……们……
你确定?
念慈望了眼桌子上的胭脂,又望了眼站在一旁的雁大将军,很想看看自家冰块脸的将军大人涂抹胭脂的样子……
雁漠北,脸黑“你想都不要想”。
念慈,暗搓搓“试试嘛,说不定会因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哦”。
雁漠北“…………”。
心真累……
坐在桌边笑得像个智障的南千醉拍桌子“你们夫妻俩真是太搞笑了!!这个梗够我笑一年的了!!”
念慈“…………有时候真想抡圆了耳光抽你”。
雁漠北“……有同感”。
南千醉瞬间换上了一幅忧伤的表情“哎,我就说嘛,都怪我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芝兰玉树、气宇不凡、龙章凤姿……才总是招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嫉妒啊!!哎!太帅了也不是我的错啊!都是月亮惹的祸啊!!”
念慈“…………”。
雁漠北“…………”。
自恋是病,得治。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孤雁远飞,橘火殷红凝紫,从夕阳西下的山崖铺满整个漠北的天穹,将乏味枯燥的沙漠染成了耀眼的金色,一株株胡杨在沙海里,形状不一,却又都傲然挺立,像一个个坚韧不屈的士兵,驻守着他们的家园。
临近夜晚的风很是冷冽,雁漠北早已习惯了这种变化无常的天气,再加上他本就身强体壮,所以就算天上已经飘起了冰冷晶莹的雪花,他还是只穿了白天那副铠甲战袍,但南千醉却怕冷的在白衣青裳外加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兜帽狐裘,越发显得他清隽贵气,单薄消瘦的如竹身姿中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修长好看的手指扣着精致的烟杆,他慵懒的呼出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还没成形就被呼啸的冷风吹散,消失在这壮阔瑰丽的漠北塞外中。
“真是壮阔浑厚啊,如果不是这里的天气太过糟糕,我就带着思琴来这里定居了”。南千醉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踱步,不远处,有一辆七匹骏马拉着的描金嵌珠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冰蚕月纱车窗帘幕如水起伏,通过薄如蝉翼的纱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绿意女子坐在车中,怀抱长琴,气质高华,估计就是那位长琴一曲动天下的思琴帝姬了。
雁漠北收回视线,这可不是他能窥看的人,他和南千醉并肩走向马车,手里是那盒奇葩胭脂“驸马,你不远万里的来这里,仅仅是为了送一盒胭脂吗?”
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虽说面前的这个智障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也不会为了道别,就带着金枝玉叶的妻子来到这里。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南千醉不紧不慢的走着“你确定那只是一盒无关紧要的胭脂吗?”
雁漠北眼皮一跳,停下了脚步“驸马,此言何意?”
正好到了马车边上,南千醉抬手为骏马梳了梳被风吹乱的鬓毛,琥珀色的桃花眼里一片慵懒潋滟,声音魅惑富有磁性,宛如海妖“你不明白也无所谓,不管你知不知道,有一点都不会改变———雁漠北,必须死”。
懒洋洋的话语,像是午后漫不经心的笑言,但却让雁漠北警惕的按住了佩剑。
“驸马…………”。
“历史无法改写,你必死无疑,你若不死,我就会因为助你而遭遇天劫,不过真死还是假死,好像都是死”。南千醉借着随从的手臂上了马车,掀起帘幕正要进去时,又转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好好使用那盒胭脂,不然念慈小郡主可会哭鼻子的呦”。
他说完就进了马车,侍从扬鞭赶车,那辆奢华神秘的马车就踏着雪花飞沙,渐行渐远,隐约有悠扬动听的琴声传来,却也消失不见。
寒风里,只有雁漠北一个人站在原地,黑曜石般明亮却又低温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前方几欲变成一个黑点的马车,沉默不语。
无法改写吗……
雁漠北勾唇一笑,转身走进了城门。
柿子还在等他……
可他刚进了城门就被一队皇室铁骑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宦官,葵领蟒服,皂靴金带,正是和君毅一同前来的监军大人曹公公,作战时他溜得没个踪影,现在却又跳出来明目张胆的拦了他的去路,雁漠北一向不喜欢这种只会趋炎附势讨好圣上的小人,现在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这个曹公公也不是什么善茬儿,阴阳怪气的看着他“雁将军,别来无恙啊”。
无恙你个大头鬼!!
雁漠北不但继承了独孤将军的位置,还将他那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带眨一下眼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英俊的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曹公公也是别来无恙啊,开战时不见公公的踪影,末将还以为您是怕了先一步回帝都了,不过末将没想到这是还能看见公公,这是……佩服啊!!”
曹公公身边的手下趾高气扬的指着他,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活像是雁漠北刨了他家祖坟“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竟敢用如此口气对千岁说话!来人…………”。
曹公公制止了手下,不怒反笑,浑浊的眼睛里是癫狂而又辛辣的光彩,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饶有兴趣的盯着猎物“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咱家也不瞒您了,咱家这次来不光是监察三军,更重要的是来传递圣上的旨意!!”
他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高高举起,大喝道“见此如见圣!雁漠北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圣旨!!!!
雁漠北眉头一挑,单膝跪地,心中的不安渐渐升腾上涌,怎么都止不住“末将,雁漠北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