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小姐 你想多了

过路人与稻草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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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描淡写地说:“姐姐身子有些不爽,所以今日只有我来!”

    寒歌哦了一声,有些关切地问:“她,没什么吧?”

    顾小蝶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竟无端生出一丝恼怒来,可这恼怒来得十分莫名其妙,她也不好发作,只说:“她自己是大夫,有什么不舒服都会很快好的!”

    寒歌没有再言语,她说的也在理。只是舒雅还不知道路阳回来了,本想好好跟她聊一下。他与舒雅本来是夫妻,可是自从舒雅重生之后,他便把舒雅视为好友,也只有和她一起才会肆无忌惮地谈论两人都共同感兴趣的人—路阳!

    治疗的步骤都已经驾轻就熟,寒歌躺在榻上,首先做了针灸,然后是分几个步骤的按摩刺激穴位,顾小蝶为他理疗的同时,默默地看着他闭上眸子的脸,精工雕琢般的五官镶嵌在棱角分明的脸上,眉毛很浓,其实他这样轻闭上眼睛,少了那一分严肃和冷漠,是个十分迷人的男子。这样的男子,也难怪后宫这么多女子为他疯狂。

    那个路阳,看起来也挺漂亮的,只是一个女子为官,多少让人有些不信服。也许她并非凭真本事,靠皮色上位的大有人在。只是这样想了她又觉得不妥,那岂不是代表皇上看上她的美色?

    寒歌忽然睁开眼睛,顾小蝶就这样直直看着寒歌的眸子里,她陡然一惊,连忙收起脸上那暧昧的神情,换上一副淡漠的表情,问道:“可有好些?”

    寒歌重新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回答,“好些了,这几日暂时不必再治疗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顾小蝶却感到一股子的恼怒,她憋红了脸,半响说不出一句话,良久,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冷冷地说:“遵命!”说罢,开始收拾东西,因为心中有气,手上的动作难免是重了些,不知道怎么的,那一直放得十分稳固的针竟然掉了下来,她本能地手上去接,而寒歌也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殊不知顾小蝶的手比他更快一步,于是他伸出去的手便抓住了顾小蝶的手,顾小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寒歌放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小心点!”

    顾小蝶把东西胡乱往药箱里一塞,脸上竟然有一抹娇羞,连告辞也不说,转身逃了。

    素年在门口见顾小蝶冲出来不禁愣了一下,这位二小姐平日里最讨厌就是人家横冲直撞的,在她面前乱了分寸都会被她骂,而她自己一直是淡漠冷静的模样,哪里见过她这般慌乱。素年摇摇头,苦笑心道:能抗拒咱万岁爷的都不是女人,看来这位二小姐也不见得清高。

    “看什么呢?”寒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门口,见素年看着顾小蝶的背影一副深思的样子,想起方才顾小蝶的反应,不禁有些不悦,他欣赏女子能干,但是公事是公事,不能乱了分寸。替他诊治的时候专心的就该是他的病情,而不是胡思乱想。他浑然不记得自己经常借用公事之便接近路阳,当然,人就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尤其是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素年连忙收敛神情,“没有,奴才是见二小姐走得较着急,很少见她这副模样。”

    寒歌阴沉着脸,一声不吭走在前头,素年连忙跟上。素年有些不解地问:“爷,路大人回来了,您不高兴么?”

    寒歌看着前方被轻雪沾湿的路面,御花园里的花只有腊梅开得傲人,虽不是冰天雪地,但是在寒风凛冽中也别有一番风味,他不高兴吗?怎么会?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心底的飞扬,她终于回来了,她回来了,路还是昨日的路,花还是昨日的花,然而世界却完全变了样,他高兴,是因为他觉得是煎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他不敢高兴,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会结束。

    “爷?”素年见他不回答,便又再问了一句,本来若是在往日,素年是不敢再问了,寒歌比较严肃,沉默便是一种威严。但是素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确定寒歌心里到底是否还有路阳,所以斗胆地问了一句。

    寒歌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奴才觉得皇上应该高兴,但是皇上脸上并无半点喜色。”素年直言道。

    “越是在乎,越是小心翼翼!”寒歌叹气,低头蹙眉走着,爱情让每一个男人变成忧郁派的诗人。

    素年膛目结舌,爷竟然说这么感性的话?只是庆幸的是他心底还是爱着路阳的,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奴才还以为...."

    “以为朕变心了?”寒歌想起路阳,其实顾小蝶和路阳有些相像,都是淡漠优雅的女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那样的性子,他对路阳是爱,对顾小蝶是忍耐。

    “奴才浅见!”素年笑着回答。

    走着走着,天空中的阴霾竟然被吹散了,到了下午,便绽出一丝阳光,虽然暗淡得像是一抹烛光,但是也鼓舞了人心。

    路阳拿着红酒去求见十王爷,十王爷拒不见客,晚年的他,除了一个太皇太后,他谁也不见。

    这个世界真的有一种爱情可以地久天长,他年少的时候暗暗立誓要爱她一辈子,守护她一辈子,如今,她没死,他守护着,终生不娶!

    然而那被拒绝在门外的路阳,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出现在他榻前。

    他半躺在榻上,身上搭着一件暗黄的毛毯,头戴毡帽,八十岁的老人,别以为他已经风烛残年,百病缠身。一个学武之人,他的身子依旧硬朗得可以打死几只老虎。

    对于一个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他还是大大地愣了一下,毕竟他说了不见的人,至今还没有人敢闯进来,但是他看看路阳身后,并没有人追截,看来她不是闯进来,而是用轻功飞进来的,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侍卫。

    好家伙!十王爷直起身子,眯起眼睛打量着路阳,多少年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地研究他的眼光了?

    “十王爷好!”路阳腿一勾,把榻前的一张椅子勾了过来并顺势坐在椅子上,然后再把身子微微倾斜,把一张茶几拖了过来,再把两只杯子以及那瓶葡萄酒放置在茶几上。

    “你是谁?”十王爷问道,收起一副病君的模样,清瘦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睿智而犀利的眼睛直盯着路阳,虽然年老了,还是一名老帅哥。

    路阳把酒倒在杯子上,然后推至十王爷面前,微笑道:“您猜?”

    “本王不猜,直说!”他闻到酒香,看了一下酒瓶,愣了约莫一秒钟,先是愤怒,继而是研究般地看了路阳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哪里来的?”

    路阳拨弄了一下耳边掉下来的头发,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三十年前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