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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选材考试有条不紊,河东买盐,进展也还顺利。
虽然史进和林冲都答应帮忙,但运盐石和运成盐不同。量大得多,必须用骡马驮运才行。
骡马驮运,目标大,容易被发现。
虽然是给官府运盐,但要避免引起上党张杨和冀州袁绍的注意,必须做更多的准备才行。
吴用秦琼和史进林冲以及王伯当仔细商议,进行了分工。
林冲负责组织盐农,开采盐石。开采盐石虽然辛苦,但需要的人手少,几个人即可。
史进负责运送。盐枭仇家多,手上大多有人命。按盐池的规矩,“人不过水”,史进这样的盐枭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地盘的。
不过,这次贩运的亮太大,吴用秦琼等人不熟悉河东的规矩。所谓帮忙帮到底,史进答应,亲自押运盐石过涑水,在河东中北部的平阳城交货。
没交货前,出了问题都算卖家的,史进为了朋友,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王伯当不方便参与护送。并州不是王伯当走货的道,他参与的话,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王伯当承诺帮忙筹集骡马。
驮运盐石,目标太大。要想减少驮运次数,只能增加骡马数量。
吴用想把驮运次数控制在五次以内,年前两次、年后三次。这样,需要的骡马数量就更多了。
“放心吧,有我。”王伯当话说得轻松,但谁清楚此事的难度。
王伯当等人帮忙,是义,是信,是朋友间的真情体现。
这种帮助,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感谢的。而且,朋友之间,也无需感谢。大家只是遵循着江湖上的一个原则——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平阳是交货地。
平阳再往北的路途,要吴用秦琼来考虑了。
吴用等人离开盐池,赶到平阳时,傅友德派来的信使正在平阳等候,带来刘芒的密信。
刘芒要求吴用处理完河东的事情,立刻赶去长安。
去长安的任务,是设法进一步离间董卓和吕布,这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包括秦琼。
刘芒还在信中嘱咐,在适当时机,设法招募王伯当等人。
河东买盐虽然算顺利,但现在说服王伯当等人,太过急躁。吴用准备先赶去长安,待时机合适时,再做打算。
吴用和秦琼商量,自己赶去长安,平阳这边的事情,交由秦琼处理。
驮运及联络,吴用已经有所考虑,再加上王伯当等人鼎立相助,运盐一事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
吴用刚刚离开平阳,燕青便赶到这里,又带来了刘芒的信。
刘芒这封信是要求时迁设法了解王屋山的情况,并让燕青留在平阳,帮助秦琼等人。
几人商量一下,按吴用之前的想法,进行分工。
时迁赶往王屋山,了解盘踞在那里的土匪的情况。
燕青赶回昭余泽,和傅友德商量接应驮运队伍的事情。
花荣往来于平阳和盐池之间,负责沟通联络。
秦琼带着刘壁等人坐镇平阳,准备护送驮运队伍。
……
花荣燕青出发了,时迁告别秦琼,赶往王屋山。
王屋山位于河东郡东南部,处于数地交界。王屋山西南和东南,隔着黄河,分别是司隶弘农郡和河南尹,东面是河内郡,东北是并州上党郡。
王屋山,西连中条山,北连太岳山。因“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屋”而得名。
绕过山形壮美的中条山东脉主峰舜王坪,便进入了王屋山地界。
王屋山,山势险峻。
冬日,万物蛰伏之时,没有了成荫绿树遍地青草,王屋山更显陡峭。
越往山里走,山势越险。
峰峦遮蔽了阳光,更觉阴寒,甚至有些阴森……
偶而,几声不知名的鸟儿的鸣叫,也显得那么凄凉……
时迁不禁打个冷战。
原想着像旅游一样,到王屋山溜达一圈,摸清情况回去汇报,却没想到,这一趟,竟弄得有些倒斗盗墓的感觉……
……
人影难觅,连个人家都看不到。
也难怪,并州河东一带,本就人少地多,除了那些落草的强盗,谁愿意住在这么荒僻之地?
可是,找不到人打听,在这莽莽山中,到哪找强盗老巢呢?
“呱……呱……”
远处乌鸦鼓噪,引起时迁的警觉。
职业敏感提醒,有人!
时迁立即闪身隐蔽处……
干惯了偷东摸西的事儿,不知怎地,这一次,时迁竟然有些紧张。
这次,探的不是寻常人家,而是强盗窝啊!
强盗不比百姓和土财主,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时迁从业以来,第一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终于,远处传来脚步声和阵阵说话声。
时迁的耳朵急速抖动了几下,来的是两个人!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女人,每次都找同一个,不烦啊?”
“你懂个逑?!熟人才耍得更爽快呢!”
一阵猥琐的笑声……
这两人谈论的是找女人的那些事,一定不是好人!一定是山上的强盗!
听两人说起女人,时迁不禁想起了身子前后都颤巍巍的小翠,心头蹿起一阵酥麻,泛起一股蜜意,恐惧感竟不知不觉消失了。
“听这两个家伙说话,像是从外面回山的,跟着他们,一定能找到强盗老巢!”
怕被发觉,不敢立刻尾随。待两人走得稍微远些,时迁才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虽然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但那双远比常人敏锐的耳朵,完全可以替代双眼。时迁循声尾随,而这个距离,又足以保证不被对方发现……
一路尾随,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突然开阔起来。
再往前走,不容易隐蔽身形,时迁赶紧俯身一片干枯的灌木丛中。
不能确认前面是否有暗哨,时迁摸起一块石头,向远处草丛丢去。
投石问路,钻墙盗洞、偷东摸西必备基本技能。
石块发出的异响,并没引来任何注意。
身为贼偷,必须奉行三条原则:小心,再小心,还是小心!
“咯咯咯……”
时迁发出几声雉鸡鸣叫。
“扑啦扑啦扑啦……”再学几声雉鸡扑打翅膀的声音,手微一扬,又将一块石头抛了出去。
“嘘!轻点!有野鸡!”远处,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时爷爷才不会自投罗网。”时迁得意地抖抖老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