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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睡得很香,他不是一个赖床贪睡的男人,估计是天快亮了才回来,奚禹看着他沉睡的俊颜,到是起了想捉弄他的心思。
刚将手臂伸出被窝想用手指戳戳他的脸,就被手腕上那沁着紫红色光的珠子吸引,上好的紫檀木,色泽光滑苍玉圭影,紫檀含露,她想到了一句诗:向谁分付紫檀心,有情需殢酒杯深。紫檀烟环绕,珠花落年少。
没想到,陈进竟然懂这些。
看着手腕上的珠子又看看窝在她颈窝上熟睡的陈进,一股热流流进她的心里,只是她却未从察觉。
如果此时她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一定能看到自己脸上那微微露出的笑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陈进睡着时,英气的剑眉呈倒八形,三十多岁的男人,睫毛竟然比她的还长,微微上翘,感觉那上面都能挂住清晨的露珠。
这一刻,竟觉得陈进这样无害,像个好人,忍不住伸出手,抚着他的眉眼,戳戳他薄薄的双眼皮,许是在睡梦中感到了微微的不适,陈进开始皱着眉头,估计是太困了,不愿意醒来,用手拂开奚禹的手指。
奚禹觉得很有意思,他越是拂开她的手,她越是想要去继续捉弄他,你来我往的乐此不疲,就是不让他睡个安稳觉。
陈进的眉头皱的愈加的厉害,睡梦中直接抓住奚禹捣乱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轻斥道:“宝宝,别闹,让我睡会儿,我一夜没睡,我好困。”
奚禹见他眼下一片黛青,也不忍在继续捉弄他,陈进张开大手臂直接将奚禹当抱枕搂在怀里安稳的睡去。
被人压制性的搂着,是极不舒服的,但是念在他昨晚为她一夜未睡,今早就听话些,让他抱着就好了。
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有节奏的呼吸声儿,没一会儿奚禹也再次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
陈进先醒过来的,看着怀里的妻子,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深了,给妻子一个热情的午安吻,奚禹就是在陈进的热吻中醒来。
想起两人一早都没刷牙就口水交融的,有些洁癖的她,心里有些犯恶心,忙把陈记的头给推开,皱着眉头斥责道:“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陈进自然是知道,奚禹早起没刷牙是不喜欢同他接吻的。
颇为大方的说道:“老公又不嫌弃你没刷牙,你还在意。”陈进话还未说完就被奚禹打断
“是我在嫌弃你没刷牙,ok?”
陈进:“”“额,那我先起来刷牙,刷完牙后再过来亲你。”
奚禹怒道:“滚谁让你亲。”
两人在各种贫嘴中起床,洗漱完毕后,拜会了方丈和宝砚法师,吃了点斋饭,下山了,下山时,陈进到是提议坐缆车下去。
山下陈进的司机已经恭候多时了,砀山在c城的城外城,距离c城市区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在车上,两人都坐在后座,司机老张在前面驾驶位上开车,车开的很稳,至少比陈进开的稳,陈进开车总是很不小心的就将车速提快。
奚禹有所不知的是,陈进在二十来岁时也是飙车一族,随着年龄大了才渐渐不玩飙车了,所以vk有时飙车,陈进很少说他,他知道年轻人有几个不喜欢享受这种极限块感的。
陈进在车里无聊,拿着奚禹的手把玩,奚禹的几根手指,他也能玩个不亦乐乎,一会在她的手心里画着圈圈一会儿扣扣她的指甲。
“老婆,喜欢吗?”陈进摩擦着奚禹手腕上那串紫檀木佛珠。
凌晨陈进守着这珠子开光,开完光后,就给戴在奚禹的手腕上,中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奚禹有没有将这串珠子给从她手腕上摘下,结婚大半年了,他给奚禹买了太多首饰,有南非天然的粉转戒指,清朝的碧翠的镯子,江南的珍珠项链。
这些东西捧在她的面前,她通常连看一眼都嫌碍眼,更别说佩戴了,这次,还有些担心她会不戴呢,这个珠子意义非凡,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更何况他还盯着开了光呢,还好珠子还在她洁白的皓腕上,心里顿时就甜蜜蜜的,他熬了一宿觉的也值了。
奚禹看看手腕上那串漂亮的珠子“挺好看的,挺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陈进又道:“这种檀木能补充阳气有开运化煞的作用,长期佩戴对人体的心脏肝肾都很好,也可以安神醒脑,治你这梦魇的毛病,我看甚好。”
陈进这是在故意影射她,她总共才做了几次梦啊,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你有心了。”奚禹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的心意,良久,才愣是憋出了这么一句。
“对你我一直都很用心,而你吗?可就。”
陈进就是没有说完他要说的话,奚禹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她对他不好,这还用说吗,但他对她的好,也要分类好吧,衣食住行上,她过的像公主,人权上,她过的像奴隶,在陈进以及陈家人眼里,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得到陈进全部的青睐。
好与不好,有时真的不只是看他给了多少物质上的东西,难道爱一个人不是希望她能过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吗,陈进曾几何时有问过她一次,奚禹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答案自然是,陈进,我不喜欢,我不是陈阿娇也不是金丝雀,我是有翅膀的,不是折翼天使,我需要外面更大更广的世界,我需要我所需要的同伴与之结伴而行。
想这些不着边际暂且可以称之为幻想的世界又有何用呢,她还是那只飞不出笼子的金丝雀,奚禹看着手腕上的珠子“我以为你是给你妈妈的呢。”陈进的母亲还有几天就过五十八岁生辰了。
陈进兄弟姐妹几个与他们的母亲感情都非常的好,初进门时,婆婆虽然不喜欢她,但看在陈进的面子上,也没怎么为难她。
“也是你的妈妈,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能叫我妈一声妈。”陈进想到这儿就有些不悦。
奚禹从进门起,陈进的父亲母亲她都没有正式叫过一声儿爸爸妈妈,婚后第一次随着他回京都拜见他父母,敬公婆茶也是在陈进的眼神儿威胁下才做的,她记得她当时没有叫爸妈请喝茶,而是,公公婆婆请喝茶,陈进的父母当时就拉下了脸。
但看见儿子并未向自己的媳妇儿发难,也只得咽下这口气。
“别一说到这个问题上,你就选择沉默。”陈进见奚禹沉默了太久,有些不高兴的道。
“你也知道从我记事以来,我的父母就相继抛弃了我,我没有喊过爸爸妈妈这四个字,我不习惯喊。”
陈进就是知道她对爸妈这两个字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不逼她,但这都多久了,他陈进的老婆不喊他爸妈叫爸妈,不止他爸妈不高兴,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陈家婆媳不和睦呢。
陈家向来都是家庭和睦被其他大家族所羡慕,在陈家不会发生那种为了分家产,自家人闹上法庭这样的丑事。
“我能理解你,同样你也要理解下我,夫妻之间需要彼此理解,我们结婚大半年了,你觉得不开口喊你老公的父母叫爸妈这样合适吗?”
奚禹觉得她和陈进这样的夫妻关系感觉很怪异,至于哪里怪异,她也说不清,她说夫妻之间需要尊重,陈进说这样的尊重你想都不要想。她说夫妻之间需要有些*空间,陈进说,夫妻是一体的不应该向对方保留丁点*。
现在陈进说,夫妻之间需要彼此的理解,他都理解她了,相应的她也要理解他才是,她很想知道,陈进都理解她啥了。
原来所谓的夫妻生活法则就是他说得都对,必须要执行,她说的都不对,必须要全盘否定,说白了不过就是弱肉强食罢了。
“是啊,大少夫人您这样不好,其实老夫人挺好的,您嘴巴甜些,多喊几声妈,保管老夫人拿您当亲生女儿疼。”司机老张一直都在听着陈进和奚禹的谈话,爱说话的他,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进来。
“老张,好好开你的车。”陈进不悦道。
老张意识到自己越矩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声儿:“唉”
陈家对佣人很好,给予很大的尊重,很少会向佣人发火。
“这次,我妈妈过生日,你记得嘴甜些多叫她几声妈妈,听到了没。”陈进又用着命令式的口吻。
“知道了。”奚禹一直盯着手腕的那串紫檀木珠子,早上那点微微的感动随着陈进的这几句话又消失殆尽。
“老婆,你最近怎么都这么乖,我说什么你都听还不反抗我”陈进将奚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要不是前面有个碍事的老张,他一定将她按在车坐上热吻,尽情的爱抚,他们还没在车上做过呢,奚禹洁白的身子躺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想想就热血沸腾的,日后逮到机会一定要和她试试在车上做是什么滋味儿。
“乖,不好吗?你不就是希望我这样吗?”奚禹答道。
“好也不好,哎”陈进有些矛盾的叹了口气。
良久,陈进又说道:“你还是做你自己吧,原来的那个自己,你不是那个愿意臣服乖顺的猫儿,你是个小刺猬,还是做回你的小刺猬好了,全身都是刺儿,我天生重口味,就好这口,呵呵”陈进有些神经病的笑了笑。
奚禹觉的他这样形容她有些搞笑,她虽然人有些冷漠薄情了点,但自认自己还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你不怕我扎你满身伤吗?”奚禹问道。
“不怕,我宁愿自己满身伤,也不要拔掉你一身的刺儿,这样你就会满身伤了,我哪舍得啊,你可知道你就是我的心头肉啊,是我的心肝脾肺肾啊。”
老张在听完他家大少爷对大少夫人说的那些情话,身子一颤,手一抖,车就有些不稳,还好又及时握好了方向盘,他跟了大少爷这么多年了,完全没有想到大少爷会是这样的人,这么能说情话。
奚禹不得不承认她被陈进刚才的那些话给恶心到了,同时也有些想笑。
“你嘴巴怎么这么油,老实说,你是不是用这样的情话,骗了很多无知的小姑娘。”
陈进突然松开她面向她,一本正经道:“天地良心啊,这话我可只跟你一个人说过,我也就这么一次正儿八经的喜欢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在成了我老婆,我爱她已经爱到无法自拔了,如果有一天她若离我而去,我这里一定会活活痛死。”陈进说着就牵着奚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
老张再一次手一抖,这下抖得有些大了,车子有些不稳颠簸了,陈进个头高,屁股微微离座,脑袋撞到车顶上了。
奚禹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模样啧啧的笑起来。
“老张,你会不会开车,不会开就回家养老去。”陈进怒道。
“唉对不起,先生,刚才手有些抖了。”老张道歉道。
“破坏气氛。”陈进此时非常不悦,好好的告白都被老张刚才那一下给毁了。
“好了,老张也是被你恶心到了好不好。”奚禹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没听到先生说什么。”后座与前座之间又没有隔板挡着,老张说没听到,这话真是假的够离谱的了。
“听到了,也没事儿学着点,回去和吴婶儿说去,说不定吴婶儿一高兴还能让你枯木还春老来得子呢。”
老张“”老张内心os:少爷你真是太坏了,蔫坏蔫坏的。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还什么春,得什么子啊。
“老张和吴婶儿是两口子?”奚禹一副难以置信的问陈进,这在平常她也没看到老张和吴婶儿有什么言语肢体上的交流啊。
“是的,夫人,我和吴婶儿是两口子,我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在法国留学,读服装设计专业。”老张提起女儿还是颇为自豪的语气,辛苦这么一辈子了图的就是女儿能比他们有出息些。
“你这平时都不观察这个家里的人吗,连老张和吴婶儿是两口子你都不知道,你心有放在这个家里吗?”陈进虽然说着这话,却并未生气,以着调侃的口气。
好吧,她是真没看出来,这两人还是两口子,瞧瞧人家两口子距离保持的多远啊,哪像某人天天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恨不得无时无刻都黏在她身上。
距离产生美懂不懂,难怪她越看陈进就越讨厌呢。
“老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陈进又重新将奚禹揽在自己的怀里。
奚禹想陈进你能不说这么幼稚的话吗,一把年纪了也不嫌臊得慌。
“什么话题”她不知道他刚才有说到哪儿了,毕竟这一路上三个人就听见他一个人跟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聒噪个没完。
“就是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我而去,宝砚法师说,我们俩的婚姻会经历些磨难,也就是说你有可能会离我而去。”
奚禹真是被他烦着了,整天都是在患得患失的,她到是想从他身边滚得远远的,问题是她就是那被拴在绳子上的蚂蚱,绳子的那一短在他手里紧紧的拽着呢,她到是想走啊,走的了吗?
“老婆,你若是真突然离开我了,我的心一定会活活的痛死的。”
“不会的,人体最高能承受十八个疼痛单位,生孩子最高才占十六个单位,心绞痛连生孩子的一半都不及,所以你不会死。”奚禹冷静得给他分析道。
老张在前头听着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没想到新娶得的这夫人到是挺幽默的。
“你怎么不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呢,说这些干嘛,证明你比我更会讲冷笑话吗?”
陈进紧了紧怀里的身体:“你一日是我的妻子终生都是,来生也是,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老张在自家少爷的各种情话里,终于把车安全的开到枫亭苑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啊。
他们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陈进晚上有个推脱不了的应酬,洗完澡在衣帽间挑西服。
奚禹在卧室整理叠自己晾干的衣物,她的私人东西不喜欢假于人手,这点小活,陈进也没有让佣人强行插手,有时候她也会将陈进的衣物叠好放在衣帽间,这样的她在陈进看来更像个小妻子,他自然不会干涉她做这样的活。
“奚禹,我的老婆。”陈进手里拿了两件西装对着镜子比划。
衣帽间就是大卧室辟出的一个小隔间,奚禹自然是听到他在叫唤她,心想这色胚估计又想着怎么在衣帽间捉弄她,上次就是将她按在衣帽间里吃干抹净,上过一次当的她,自然不会在上第二次当,尤其是他晚上的应酬是在七点左右,现在才五点半,他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老婆,我的小奚禹,赶紧过来,给我选衣服,再不过来,我就亲自去抓你了,到时候后果自负啊。”陈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洋洋得意啊。
“烦人”不去等着他抓,左右都是死。
放下衣物走进衣帽间,某人全身就穿着一条白色的平角内库,某些部位若影若现的,她很难忽视啊。
“干嘛,跟叫魂似的。”奚禹没好气的说道。
陈进不害臊的拿着衣服在她面前扭来扭去的“看看,我穿哪件好看。”
这两款商务西服都是阿玛尼最新出的新款,纯手工制作,料子不用摸就知道有多好了,外观更是不用说了,为陈进量身定作的,哪件在他身上都好看。
“这件吧。”奚禹指着他左手拿着的那件墨灰色的西服,口袋里装着一条淡黄色的丝帕。
“这件吗?”陈进将墨灰色的西服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有些不太满意道:“颜色有些暗了,还是这件紫红色的好看。”
陈进说着就将手里的那件紫红色的西服比划在自己的身上给奚禹看。
奚禹看了看来了句:“上了年纪的人不适合穿这么扎眼的颜色,暗色系的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人穿。”
奚禹知道,她说完陈进肯定要发脾气,可是她还是想说,陈进不是说让她继续做小刺猬的吗?
果然,陈进立马就上了脾气,两件名贵的西服就这样被他扔在地上毫不心疼。
“奚禹,你下次在说我老,你试试,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尝尝我有多强壮。”
这人发完了火后,又有些委屈的开口:“我不过才三十七而已,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
“哼我看是狗尾巴花吧。”奚禹不遗余力的在惹怒他,是他说得要她继续做回小刺猬的。
“狗尾巴花就狗尾巴花吧,好歹也是朵花。”陈进捡起那件紫红色的西装,看样子是打算穿这件了,奚禹搞不懂他,既然自己都决定要穿哪件了,何必还要在问一遍她,就是纯属没事儿自己找虐形的。
“某人,马上还有一个多月就三十八了。”陈进在穿着白衬衫,奚禹在他后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
陈进恨啊,真想转身咬死这个小女人,可是,他舍不得啊。
“我才二十二,还有八个多月才到二十三。”奚禹继续不怕死的挑衅着。
陈进怒极反笑,系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掖在西裤里,转身俯下头在奚禹的唇上啄了一口感叹道:“还是嫩草的味儿够鲜啊。”
“小嫩草,晚上记点早点休息哦,老黄牛晚上回来后可是要吃草的。”
陈进穿好那件紫红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去赴宴了,他今天需要早去,这个城市商会会长的宴会,他们陈家在这个城市还不是商场上的老大,就要学着收敛下自己的戾气,迟到是万万不可的,不然他还能任由这个小女人在他头上撒野。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