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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婷骑在驽马上,气呼呼地瞪着并排走在前面的展昭和南宫燕。这几天来,南宫燕看展昭那眼神,还有脸上那欲拒还迎的表情,傻瓜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思。张玉婷打马向前,插入两马中间生生分开了两人,然后她得意地看了南宫燕一眼,转头对展昭,问道:“展大哥,我今天梳了一新发型,你看一下,漂亮吗?”
“漂亮。”
“真的吗?是人漂亮还是发型漂亮?”
“都漂亮。”
张玉婷得意地瞟了一眼南宫燕,笑道“既然人家哪里都漂亮,那你喜不喜欢我?”
南宫燕可再也听下去了,自己如果再不打断他们,不知道张玉婷还会问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呢?都敢明目张胆地问“喜不喜欢我”这么露骨的问题了,拜托女孩子要矜持的好不好?还有展昭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说别的女孩子漂亮,当自己不存在吗?吃饱把嘴巴抹干净,就想不认账了?(在南宫燕眼里,展昭看了自己身子,还摸了自己身子,就是把自己给吃了。)太过分!南宫燕越想越怒,插觜道:“真不要脸,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
“你说谁不要脸?”
“谁接话我说谁。”
“你……我不和你这种男人婆说话。”
“你说谁是男人婆?”
“谁接话我说谁。”
“我才不和某人一样,弱不禁风。”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要懂得相夫教子,暖床叠被,上厅下厨,不像某人只知道打打杀杀。”
“切,被狗朝廷毒害成这样,江湖儿女讲究快意恩仇,携手相忘于江湖,某人知道某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
展昭莫名其妙的看着两女,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战火突燃,自己如果再不打断两女,恐怕一会两女还要打起。展昭连忙打断两女,说道:“两位大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
“还不是因为你!”张玉婷和南宫燕异口同声地说道。
展昭不解地说道:“因为我?今天我什么也没干啊!”
南宫燕气愤地说道:“你说她漂亮,那你看看我,我漂亮吗?”
“漂亮啊!怎么了?”
“那是谁比较漂亮?”
“都漂亮。”
南宫燕逼问道:“必须说谁比较漂亮,你说清楚,谁比较漂亮?”
“你比较漂亮行了吧!”
“不要脸!你都这样逼他了,他敢说你不漂亮吗?”
“展昭,你说是不是我逼你,你才说我漂亮的?”
“..”
就这样,展昭一路被两女夹在中间,战火还时不时就燃到他的身上,让他头痛不以。黄昏,一行人来到漯河边上的一个小镇,过了漯河,再走上十天就到南阳县了,马匹无法带过河,展昭只好把马匹卖了,南宫燕不管张玉婷父女说什么,强行平分了卖马钱,一行人在小镇找到了一家小客栈。
靠窗户边的一个圆桌上,展昭叫道:“小二,来三十个馒头。”
南宫燕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是猪啊,吃三十个馒头。而且也不能只吃馒头啊,你又不是和尚,让我来点。”说完,南宫燕叫来店小二,点了七八道好菜。
不一会儿,色香味具全的佳肴就上桌了,张玉婷夹一块牛肉放到展昭碗里,说道:“展大哥,这些天多亏你相送,你辛苦了,你吃块牛肉补一补。”
南宫燕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展昭碗里,说道:“展大哥,你在黑风寨舍身救我,我还没有来得及谢你呢,来吃了这块鸡肉,就当我对你的感谢。”
“吃我这块鱼肉,就当我对你从恶少手中救了我。”
“来吃我的这个鸡腿,谢谢你那晚在水潭边救了我。”
“……”
不一会儿,展昭苦笑地看着自己碗里满满当当的菜,又看了一眼偷笑不止的萧兰,哭笑不得地说道:“停,我自己会夹,谁再敢往我碗里夹东西,我就跟谁急!”这才停止了这场女人间的战争。
展昭在房间里洗完澡,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张玉婷站在靠街的走廊上,抬头凝望已经变得半圆的月亮,展昭走过去,说道:“玉婷,睡不着吗?来这里看月亮。”
张玉婷幽幽地说道:“展大哥,再过十天就能赶到南阳县了,你就要离开我了是吗?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会圆,也会缺。”
展昭不敢看张玉婷那幽怨的目光,抬头看着月亮,说道:“玉婷,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是个江湖浪子,脚步不可能停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也许有一天我累了,不想再走了,或找到了一个地方亦是某一件值得我一生留在那里的事情,我再写信或亲自来看你好吗?”
张玉婷认真地看着展昭,说道:“好,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展昭说道:“可我不知道这要多久,就连我自己喜不喜欢你,我自己都不明白,你还是忘了我吧!”
张玉婷倔强地说道:“我不,我认定了的,一辈子也不会改变。”说完,张玉婷竟然一下扑到展昭怀里,紧紧抱住。
展昭闻言,半晌无语。他知道一个女孩主动拥抱一个男孩,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意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对张玉婷的感情,绝对没有升级到爱,所以一直僵在空气的双手,最后还是没有拥抱住火热娇躯。
良久,张玉婷恋恋不舍地与展昭分开,羞涩地跑回了房间。
展昭目送张玉婷回房后,才收回目光,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可没有走出两步,一个人不知从哪里串了出来,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展昭定眼一看,来人原来是南宫燕。展昭没好气的对南宫燕,说道:“南宫燕,人吓人,会死人的。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里睡觉,跑出来吓唬人很好玩吗?”
南宫燕质问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展昭说道:“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没你那么无聊,我回去睡觉了。”
南宫燕却愤怒地说道:“你别不承认,我全部都看到了,你都和张玉婷抱在一起了。”
展昭说道:“就算我和她抱在一起,也是我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况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燕闻言,感到很是委屈。她气愤填膺地踢了展昭一脚,哭着跑开了。南宫燕一边跑,一边回想起那天在水潭边,被展昭看光身子的情景,肌肤相触那一刹那的感觉,自己应该是从那一刻起喜欢上了展昭,展昭已经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却还和张玉婷勾勾搭搭,南宫燕想到这里,就觉得无限委屈,豆大的泪水就像珍珠般洒落。
萧兰见南宫燕泪眼汪汪的回到房间,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自家小姐如此模样,哪个人不是对自家小姐爱护有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不然在这“三从四德”的年代里,南宫燕哪能练武?这些天自家大小姐的举动,萧兰都看在眼里,其心事,自己怎么能看不出来,现在能让自家大小姐如此委屈落泪的人,只能是展昭了。
萧兰上前扶住南宫燕,问道:“小姐,是不是展昭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找他说理去。”
南宫燕哪肯承认,说道:“他能欺负到我,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么人?”
“小姐,你就别瞒着我,你喜欢展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我有办法帮你也说不定啊!”
南宫燕犹豫了一会,她真的没有了主意,只好对萧兰诉说了,刚才见到的场景。
萧兰听完,想了一会,说道:“张玉婷一个乡下小丫头片子,我们大小姐哪里不比她强千倍万倍!大小姐,你相貌比她好看,家世比她好百倍,功夫比她……算了,她跟本就不会。小姐,你还怕争不过她吗?而且十天后我们就到南阳县了,展昭还能和她再见几面,到时小姐和他仗剑江湖,孤男寡女的,小姐还怕拿不下展昭这个愣头青。”
南宫燕羞涩地说道:“谁是孤男寡女了,敢笑话本小姐,看我不打你……可他们已经抱在一起了,我哪有脸去和她争。”
萧兰安慰道:“小姐不屑和她争,明天看我的,我来收拾她。”
一更天,南宫燕终于在萧兰的不断安慰中睡下了。
清晨,众人围坐在桌子上吃早点,萧兰不怀好意的对张玉婷一笑,说道:“张大小姐,来吃一块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吧?只要你今后跟着我们家小姐作丫鬟,我们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玉婷看了南宫燕一眼,见其低下头,心中了然,大的不好出面来了个小的,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于是反击道:“我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这说明我能吃苦耐劳,不像有些人,从小娇生惯养。”
“也比某些乡巴佬好,见识短浅。”
“见识长就能不顾世俗观念,到处瞎溜达。”
“……”
展昭头疼的吃完早点,郁闷地看了一眼吵吵嚷嚷的两女,开口说道:“赶路了,真不知道这几天你们怎么了?老是吵架。”
漯河岸边,展昭看着滚滚流动的河水,对众人说道:“我昨天听见有人议论,说最近半年,这一带出现了水盗,专门劫掠过往的客商,我不会水,我猜你们姑娘家的应该也不会水,等下我们小心点,若是真遇到水盗,我们还有萧兰保护船只,把想登船的水盗赶下水去,他们见占不到便宜自然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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