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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弄了三五千度,两个心犀相通,一起爽身大泄,对丢罢战。毛蛟兀自不肯起,轻压了吴夫人身子,厮摸她身肉。吴夫人弄勾多时,心满意足,摊着身子与他蹭,自也欢喜不尽。半晌,吴夫人方道:“好丈夫,我们睡罢。”
毛蛟便翻下身,说道:“也好,我抱了姐姐睡。”吴夫人道:“灯也不曾熄。便要起身。”毛蛟忙道:“我去,不消劳动姐姐。”吴夫人止住道:“恁地见外,我是你的妇人,自是要侍伺你的。”言毕裸着身子,下床将碗灯吹了。
复上床来,黑里吃毛蛟只一抱,两个又缠作一处。毛蛟魄气不曾伏,未得便睡,仰面揽了吴夫人在肩,说道:“好姐姐,毛蛟是凶人,你与我相伴,未知日后结果。”吴夫人面贴在他肩臂上,好半晌方悠悠地道:“蛟弟,我心中的言语,你肯听么。”
毛蛟道:“我与姐姐夫妇相许,正要心腹相交,你只说无妨。”吴夫人轻叹一声,言道:“兄弟是个义气男子,姐姐衷心有愧。据着那吴知州,因我家势衰落,便不十分中意于我,敷衍房事,旬月寡欢,教我独守房中,无个解兴的人儿。
那日初见你时,料得你一身的气力,恨无从相会。只是我一个贵妇人,虽是丈夫冷落,也不合有此淫念。向后,吃你赚了来此间,虽是千奸万肏,百般淫辱于我,却消煞我满身欲火,如今一付心思,日夜只盼与你一般的汉子干事,我这身子,实实淫贱已极了。
“声转低咽,言下几泣。毛蛟道:“姐姐,淫便淫了,如今但度得一日,便与你快活淫一日,度得一世,便与你快活肏一世。他日同死,便是结果,愁他怎地,且睡罢。”吴夫人听了。
便不再言,毛蛟裹抱了二女,轻抚漫索,三个渐自酣然。第二日,秦不遗使人将张牧延至聚义厅上,与毛蛟都共一处,一吐胸中许多好汉的事务。秦夫人却教小玉,来请李夫人并阴莲两个。李夫人便与阴莲,随了小玉,来至秦夫人房中。
只见秦夫人同吴夫人两个,备下茶茗瓜果,已在里面相候,众女略相见毕,秦夫人便教吴夫人小玉左边坐了。
李夫人与阴莲坐在右手,秦夫人居中坐下,只听秦夫人道:“今天使二位夫人在此相聚,你我休要拘礼,随顺姐妹相称如何。”李夫人便道:“最好,原只闻说秦寨主英雄,不想此间有姐姐这般人物,正要结识。”
三人叙了年齿,李夫人小吴夫人一岁,秦夫人却长李夫人两岁,认做大姐。秦夫人大喜,便与二妇共叙身世。李夫人便道:“正要请教大姐里贯,我看姐姐举动言语,不似山野中人,因何事上,来此青嵬。”只见秦夫人轻轻一笑,说道:“二妹因缘就里,都已知了,我的身世,却也是苦。”
吴夫人道:“姐姐说与我们也好。”只听秦夫人叹道:“前尘旧事,难堪回首,徒自惊扰神魂而已。也罢,便说何妨。我乃汉州人氏,姓朱,小字惠娘。丈夫高淳,本是绵州通判。因恶了本州府尹曾宥,一时不合,与他各具表奏,争讼朝廷,恼了执政宰员,将他二人俱罢了职差,除去官身。
那厮怀恨在心,暗中使钱结交新官知州,寻个毁谤的恶名,丈夫竟吃他陷害了,拿在狱中。那贼却不干罢。其时我有二女一子。
长女初嫁未几,为是父亲丢了官职,夫家便女儿道忤逆公婆,将她休了,发付转家。二女待字,幼子俱在家中,一发都吃那厮陷在牢中。嗣后那厮以丈夫性命相挟,污骗了我身体,连日里强奸,并不肯放过,又吃他掳去当街房舍,使了三五十人,将我剥得赤条条地,在楼上轮奸,反复奸肏,几乎要死。
岂料我受奸之时,丈夫儿子,已被断了斩绝,押在街口行刑,那恶贼偏教我望见,惨景锥心,那时方知中了奸计,立时昏厥当场。及至醒转,我已身回牢中,阴中痛楚,心更似绞,正自神魂迷乱,猛可里惊觉,牢中两个女儿,踪影全无。
四处里呼叫不应,却是小牢子入来,一顿拳脚,打翻在地上,只得暗自哭泣。幸得一个老成狱卒,暗暗说与我知,两个女儿,大的充了妓户,小的典卖与人为奴,一应家中银钱财物,都没入官。此悲何堪。那曾贼极是歹恶,见我不死,却使教当案孔目,将我断个远涉,配送远恶军州。
我一个妇人,大呼冤枉,又如何争得。当堂吃了二十臀杖,只免刺金印,即上枷锁,两个差役押了,投西而去。他两个公人因见我有些姿韵,方出了府州之地,便就荒僻之处,将我任意乱奸。
初时臀伤未愈,遭奸疼痛欲死,挣扎将息了伤疮,略堪承受,一路上贱娼也似,吃那厮们日夜轮奸淫辱,将我身体,不知奸污了几回。
再有甚者,夜里住店时,将我褪尽了衣裳,精赤着身子,只戴了枷,丢在房中,却教店主人家,一应客人,都来看我身体,但有欲淫我的,略使些钱,便将我与人媾污,彻夜奸肏。
只因我懦弱,做不得殉死的节烈妇人,至遭此等耻辱。却不料他二人,已得了恶贼银钱,便教他于路害我性命。
那日恰至青嵬山下过,当路好片树林。他两个公人,白日里便扯去我衣裙,如常将我轮奸一回,却对我言道:不是‘我要杀你,受人钱财,与人消怨,你作鬼时,只去寻那曾官人便是。’把我赤身推在树上,一条索紧紧绑缚了,举棍便要打杀。天可怜见,幸得遇你秦大哥,带了十数个人,巡山至彼,结果了两个公人,将我赤体救得上山,不曾曲死了去。
后得秦大哥好生爱慕,他又无个妇人相伴,是我情愿与他做了夫妻。秦大哥因知了我冤苦,钢牙咬碎,带了六七个人,直奔至绵州,探得曾贼府中仔细,相了他家宅院,趁夜将他一门良贱,尽数杀了。
只除青壮的妇人,俱削了首级,却将她应有的妇人尸身,剥得赤条条地,悉数吊在他家门首,又搜得他满室财物,寅夜逃出绵州,与我消了胸中无穷冤恨之气。
算来在此山中,已近一岁,如今只不知我那一双女儿,作何生死。“众女听罢都哭,片时,李夫人说道:“妇人之命,直恁地苦,不想我姐妹三人,际遇都是一般,”
言下泪垂,便将道陵之事,原委告说一番。秦吴二夫人听了,亦皆伤情。秦夫人复问道:“三妹是官贵的人,却那里听得秦大哥名字。”李夫人道:“却是有个缘故。”
原来张牧并李夫人阴莲,随了王益指引,离了近仙村,取路南赴,正是六月酷伏天气。虽是里程艰难,罕有商旅,且喜两面尽是入云青山,水道纵横,饱看得山河雄壮,众人于路多有餐风野宿。
这一日已是申牌时分,兀自暑热未消,行至一个所在,一条溪绕着,早望见一个客店子,隔桥座落。张牧与李夫人商议,且去前面店中借米打火,今夜便就店里讨宿一晚。
车马缓行,张牧先自打马上前。过得桥来,张牧抬眼看时,只见店房前一条交椅,上面睡了一个妇人,精赤着下体,上身只一件素纱窄袖衫儿,轻轻地着在肩上,敞开胸脯,挺着两个酥乳,却交了两支脚儿,搁在木回拦子上,下面臀股尽处,乱烘烘露出一撮乌黑阴毛。张牧见了好笑,下马叫道:“店主人家,过往客人投宿。”
妇人正好睡,吃了一惊,跳起来骂道:“该死的蠢才,打搅老娘睡觉。”张牧看那妇人时,二十三四岁年纪,身貌俏美,便行前一步,唱个喏,含笑道:“不当讨扰,行走之人,欲投店上客宿。”
那妇人看见张牧生得长大,便堆下笑来,应道:“此间唤作拾柴沟,远近却无别家店子,客人要歇时,我这里楼上正有好净房,且请里面看坐。”张牧迟疑,那妇人笑道:“小妇人赤身露体丑陋,不是待客之道,待我穿了衣裙相见便了。”
言罢返身入店去了,张牧暗笑,只见后面车马已至,张牧便扶了李夫人阴莲落车驻足,王益拿了包袱行李之物,四人同入店中。
只见先前的妇人,将素纱衫儿罩了她那双乳,卷起衣袖,露出粉白也似两条前臂,里面红主腰儿,下身系条抹绿褶裙,自后面房中,走将出来。
满面堆笑,相了四人一回道:“尊客想是官眷,我这里虽是野僻小的去处,却有上房,客人在此安宿不妨。”李夫人道:“便有个亲眷在衙司,要去相投,行至此间,讨扰一宿便去。”
那妇人道:“我这里唤作拾柴沟,左近多有盗贼,客人明日去时,须是小心在意。”张牧道:“这个不妨事,我等自理会得,且安排客房教我姐姐歇息。”妇人心中诧异道:“怎地倒唤这妇人作姐,他两个年岁须不相当。”
口中不说,笑吟吟地将众人只一引,引至楼上,选两间明净客房,李夫人母女住一间,张牧王益同住。妇人便问道:“客人要打火时,我这里灶下有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