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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的话音还未落下,林涛的身影已经在原地消失。
那云中鹤一见林涛的速度,顿时便感觉到不好,刚想逃走,后襟就是一凉。这般跳梁丑,林涛连吸都懒的吸,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掌,直接将他打翻在了地上。
“咦?”林涛收拾了云中鹤,这一抬头,便发现岳老三竟是没影了,急忙赶到那峭壁边向下看去。只见其身形绰绰,已快爬到了崖底,当下轻笑一声,不再去理会。
刚一回头,林涛便对上了木婉清的眸子,只离他不到半尺,直勾勾的,又是将他吓了一跳。
“你在搞什么鬼?”林涛被木婉清盯得发慌,不由嘟囔了一句,这时他才真正看清了木婉清的全貌。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於苍白,没半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哪里是一个骄横野蛮的女魔头。
木婉清盯着林涛看了片刻,又从地上捡起黑纱蒙在面上,提剑走到云中鹤的尸体前,用力在其脖子上抹了两下,阴声道:“凡事看过我容貌的男人都要死!”
林涛只觉脖颈一凉,干笑两声道:“我没什么也没看见。”
木婉清径直翻上黑玫瑰,两个黑洞洞的大眼睛目视前方,冷漠的道:“我现在打不过你,三年之内,我若不能杀了你,就嫁给你做妻子。”
林涛摇了摇头,亦翻身上马,一把揽住木婉清的纤腰。木婉清身体一震,便欲挣脱。林涛揽着的手只好加大力度,口中道:“别动!我给你上药。”原来,木婉清和云中鹤交手期间,其大腿处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这般反复拉伤,若不尽快治愈,极易感染。
木婉清抿着嘴不话,身子却像木头一般崩的笔直。
林涛心下好笑,右手一挥,便变处个水壶,递给她道:“很久没喝水了吧,看你的嘴唇有些干涩,喝一,攒力气,一会儿还要救你的朋友呢。”
木婉清又是僵硬的拿起水壶,撕开面纱下摆,仰头便灌。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清水从手指缝中不住流下,溅得她半边脸上都是水,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林涛看着好笑,只好又接过水壶,慢慢给她喂着,好似照顾孩一般。
折腾了一阵,两人再次上路。这次木婉清却没有之前那般自然了,林涛只要稍稍碰她一下,立刻便身体僵直不能动弹。林涛见她羞怯至此,心中暗暗好笑,对她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又走了一阵,只听轰隆、轰隆,奔腾澎湃的水声不断传来,两人骑马行至近前,只见江边的岩石上做得一人。这人穿着青袍,始终一动不动,颇是怪异。
木婉清正愁两人间尴尬,见这一幕立刻指着那人道:“这多半是个死尸。只是我来的时候到未曾见过。”
忽然有个声音道:“我是活人!”
木婉清大吃一惊,急忙四下望去,但除了林涛再无外人。江边尽是鹅卵大的乱石,放眼望去,没处可以隐藏,而她明明一直瞧着那个怪人,声音入耳之时,并未见到他动唇话,应该也不是他。
只见木婉清策马向后退了两步,向大江,眼望三方,大声叫道:“是谁戏弄姑娘?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又听得一个声音道:“我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木婉清这一惊非同可,又是大声喝问:“谁在话?”
“你自己在话啊。”
“跟我话的人是谁?”
“没有人跟你话。”
木婉清策马急速转身三次,但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林涛这时已经认出了那怪人的身份,想来是岳老三提前跑回去给他报讯,这才在这里等着他们上钩。
右手按住木婉清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林涛的眼睛已瞧向了那青袍怪客,大呼道:“久闻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今日一见,莫非阁下这恶人之名是靠装神弄鬼吗?”
“什么!他是四大恶人之首?”木婉清惊叫了一下,但脸上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恶人总比鬼怪要亲切一些。她年纪尚,童心未脱,此时知道其是人不是鬼,顿时兴趣大增,又问道:“他怎地嘴唇不动就能话?”
林涛见段延庆不为所动,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好继续道:“没错,这人便是恶贯满盈的四大恶人之首。只可惜是个活死人,嘴唇发不出声音,只能从肚子里发声。”
木婉清道:“用肚子话,那倒是有趣。”
林涛也头,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段延庆所施的不过是一门腹语术,世上玩傀儡戏的艺者大多会这门手艺,只是要得如他这般清楚明白,却是少之又少,非内力精深者不可。
虽然这只是一门没什么用的江湖术法,但要是用来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却是再好不过。林涛今日见此奇迹,心中对这门术法也起了兴趣,寻思着找时间也要学上一学。
那声音这时又响了起来:“我不是人,我也不是我,这世界上没有我了。”
声音凄凄凉凉,混着江水拍打的韵律,更显的几分阴冷,林涛和木婉清皆是被这股声音迷住。等回过神来一看,那岩石上的青色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林涛身经百战,此时看也不看,直接翻手一掌,顿时两股巨力撞在了一起。
“彭!”林涛直接被这股巨力打的倒飞了出去。黑玫瑰的屁股处被掌风余力扫到,亦被刮下了一大块肉,顿时痛的它嗷嗷大叫,顾不得木婉清的安抚,撒腿便跑,到时让木婉清因此躲过一劫。
林涛被巨力扫翻在地,借着力道又原地滚了两圈,在地上擦出了一溜血痕,这才卸去了那一掌的力道。看着自己半边身子都被划破,他不禁暗暗心惊,没想到先天强者的实力竟恐怖至斯。
那边的段延庆也低头看着手掌,脸上的表情晦莫难测,良久才道:“这是降龙十八掌?你是丐帮的人?”
林涛站直身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段延庆冷声道:“没错,是不是都没有关系,今日就是乔峰亲自来了,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