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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白赶紧拿了水来,抱起冉伊喂她喝。
冉伊偎在柳一白的怀里,小口、慢慢地喝。
喝了几口后,冉伊无力地摇了摇头。
柳一白一见,赶紧停下,看着冉伊。
冉伊像是很累,侧了一下头,把脸靠在柳一白的怀里。
曾经看到过冉伊这样软弱过,那是在“湖畔风情”的门外,是冉伊身体不舒服。那时,柳一白还很懵懂,没有感觉到冉伊软弱。此后与冉伊接触,特别是冉伊总是一副姐姐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管教一下,让柳一白感觉冉伊很强大。可是,看着眼前的冉伊,柳一白第一次感觉到,冉伊是一个美丽而又柔弱的女性。
在意识中,把冉伊从有些强硬的姐姐,转变成美丽而又柔弱的女性,柳一白从心疼到心碎,他再次紧紧地把冉伊抱在怀里。
冉伊也像是一个无助的人,找到了依靠,偎在柳一白的怀里,依赖地抱着他。
人们一般都认为,打架是最伤感情的。的确,一般打架都是会伤感情的,因为打架的双方常常会在心中存有恶念,而恶念驱使人们斗狠。可是,有时候,人们、特别是情人之间,打架是出于误会,而不是出于恶念,于是,打架变成了交流的另一种方式,一种更直白的交流方式。这样的交流之后,往往会有一个很好的效果。
柳一白和冉伊就属于这后一种,在冲突过后,心贴得过近了。
董菁还真是不放心,急急地赶紧回来了。
董菁进来时,柳一白和冉伊不但安静下来了,冉伊似乎已经睡着了。
董菁进来后,走到床边,仔细地看着两个人。
柳一白看到董菁,无力地叫了一声:“姐。”
董菁点了点头。
看过之后,董菁拍了拍柳一白,示意他起来。然后又伸手帮忙。
柳一白刚一动,冉伊像是怕他跑了似的,下意识地猛得一抱。
董菁见了,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可笑。
“伊伊,一白也累了,让他休息一下。你自己睡会儿。”董菁轻轻地推了推冉伊,然后说。
冉伊睁了一下眼,看到了董菁,然后又合上眼,松开柳一白,翻身冲里面,躺在枕头上睡下了。
柳一白想起来,可他一动,便咧了嘴。他一直就这样跪等着,现在腿全麻了。
董菁见到柳一白动不了,便让他侧倒,帮着把他的腿搬过来,顺直,然后给他揉捏。
柳一白感激地看着董菁。
揉捏了一会儿,董菁停下手,看着柳一白。
柳一白挪动着身体,试着下地。
见柳一白走不稳,董菁就伸手扶着他。
董菁扶着柳一白走出“女生宿舍”,到厅里沙发上坐下。
“怎么回事儿,一白,跟我说说吧。”坐到沙发上,董菁便问。
柳一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和伊伊姐闹了,我搔她的痒,把她弄哭了。”
“伊伊就怕人搔她的痒。你是不是没轻没重的?”董菁一听,跟着就说。
听董菁这样说,柳一白的脸更红了。
柳一白低着头,不说话了。
看到柳一白一副难堪的样子,董菁气得直想乐。
听到柳一白不知深浅把冉伊招哭了,董菁有些生气,怎么着冉伊也比柳一白大四岁,是他的大姐姐,怎么就敢把她招哭了?要这样发展下去,还是不该我了?可看到柳一白一副难堪的模样,董菁又气不起来了。
“一白,以前跟没跟女孩子闹过吧?”董菁问。
一听这话,柳一白赶紧表白:“姐,我没有。我都没跟我们班女生贫过嘴。”
“我知道。瞧把你吓的。就是你贫过,姐也不会说你。姐说的不是这个。一白,跟女孩子闹着玩,不像是你们男孩子之间闹。你们皮实,就是磕了、碰了的,也没事儿。可女孩子不一样,受不了折腾。”董菁伸手摸了摸柳一白的头,说。
“姐,这次我知道了。我以为,以为笑一笑,没事,可是,可是……”柳一白又低下了头,嘟囔着说。
“笑也能把人笑死。一白,你太粗心了,伊伊肯定笑的声音不对,你没注意?”董菁也低下头,把脸凑近柳一白的脸,看着她说。
柳一白不敢看董菁,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得更低了。
看着柳一白一副自责的样子,董菁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到了柳一白的头上,说:“一白呵,你真得学会对待女孩子,学会跟女孩子接触。不然以后……”
董菁原来是随口一说,她想说以后你交了女朋友什么的,可是,刚想说,又说不下去了。
柳一白听董菁这样说,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啦?”董菁不解地问。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柳一白老实地说。
这一定是让冉伊给吓到了。想到这里,董菁叹了一口气,用了一下力,把柳一白的头,抱在了自己怀里。董菁要给柳一白安慰。
“姐。”偎在董菁的怀里,柳一白喃喃地叫了一声。
听到柳一白这叫声,董菁心里就是一痛。
忍了忍,“白骨精”董菁又开了口:“一白,你虽然人长大了,可是你的心还没长大。人呵,不但人长大,心也要跟着长大。心长大就是不能再感情用事了,要学会思考,用思考代替感情,要用理智和技巧处理事情。
“其实呵,姐不是希望你长大,想你总是这样。姐喜欢你这样。可是你得走上社会,你得面对社会生活,姐不可能跟你一辈子。”
不知道是怎么的,说着说着,董菁忽然在心中生出了感慨,感慨又让她想一直说下去。
“我就跟你们一辈子。”柳一白突然打断了董菁的话。
“傻弟弟,这怎么可能。不是你不想长大,就能不长大的。社会是要你长大的。一白,你这么聪明,不长大也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变傻,什么都不想。”柳一白赌气地说。
听到柳一白这样说,董菁松了手,把柳一白扶起来,让他坐好。
“一白,别说傻话了。事发生了,不能躲,要学会总结。一白,姐要跟你说的是,你要学会用自己的聪明。在处理任何事上,都要学会有头脑,而不能被感情左右,明白了吗?”董菁又说。
看着董菁这样认真,柳一白从感情里拔了出来,认真想着。
看着柳一白听进去了,董菁又说:“一白,知道吗?其实你挺运气的,能认识我们。我们没想害你,我们要是害你,你真的会跟我们一辈子的。你明白吗?”
柳一白又不明白了,他摇了摇头。
“一白,你小,又没接触女孩子,你信不信,我们能拴你一辈子?” 董菁极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又问柳一白。
柳一白还是不明白,于是甘心情愿地说:“我愿意让你们拴一辈子。”
“胡说!没出息。”董菁一听,沉下脸,喝斥道。
听到董菁这样说,柳一白不高兴了,他反驳说:“我怎么胡说了?我就是喜欢你们,想和你们在一起。什么叫出息?做大事,挣大钱?成功了就叫有出息?我没觉得那样有什么意思。姐,我现在想做事,只是因为我需要钱,并不是我爱做事。姐,我明白,你不用给我讲什么道理,我很明白。姐,我这样想,不是我有问题,是因为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目的。”
“一白,你,你怎么……”董菁惊讶地问。
这回轮到董菁吃惊了,小小年纪的柳一白,怎么会这样想,有这样的看法。
“姐,我知道,做人要有目标,可是,做人也要有目的。姐,虽然我现在被钱拿住了,可是我不会把挣钱当做活着的目的。姐,你别着急,我不是既不是看破红尘,也不是厌世,我只是不喜欢。我不喜欢现在这种为了挣钱,人们都跟群狗似的抢骨头。这样活着,没意思。
“姐,活着,是种现实,可人活得太现实,有意思吗?没挣到钱的人不说,姐,你看那些挣到钱的人那样,跟抢到骨头的狗有什么不同?可悲、可怜。”
柳一白说到这里,不再看董菁,靠到沙发上,闭上眼睛。
看到柳一白这样,听到柳一白这番话,董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的孩子,真是难教育,都有自己的想法,董菁又是无奈。
“算了,姐不跟你说了。姐说不过你。”越想起不对劲儿,董菁气恼地站了起来。
听到董菁这样说,柳一白赶紧睁开眼睛,见到董菁站了起来,柳一白又赶紧伸手抱住了董菁的腰。
“姐,我不是想气你。姐,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才这样跟你说。”柳一白是真怕董菁再生气,于是边说边用企求的眼神看着董菁。
看着柳一白这样,董菁的心又痛了一下。
“一白,姐真不想你这样。一白,不能这样想呵。你这年纪,还得找个目标奋斗,不然,一辈子就没意思了。”董菁动情地说。
“姐,我明白。姐,我听你的。为了姐,我会的。姐,你们就是我的目标。”柳一白说完,又把头扎进了董菁的怀里。
看着柳一白这样,董菁知道他这是违心的,可是,董菁知道,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社会就是现实,人生活在现实中,要想活得好,只能现实。董菁也是无奈。
董菁给不了柳一白一个做人的目的,只能把他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