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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陈怡玢在得知王绶云还会弹钢琴之后,就说等他将来手臂上的伤好了,请他为大家弹奏几首,尤其是给三个娃听一听,让三个孩子喜欢上钢琴。
本来这钢琴买来也是为了让孩子们培养兴趣的,原来珊珊小姑娘还很喜欢,但是跟两个臭小子玩在一起之后,天天也变得爱玩了起来,陈怡玢自然是不会阻止孩子们玩乐,不过也觉得若是能因为喜欢和兴趣去学习一项技能,也是很好的。
王绶云还挺谦虚的说:“我这也是半路出家,水平也很一般的。”说完,他可能想到了自己童年的经历,又说:“不过若是我童年的时候有人能教我学习弹钢琴,我想我一定会乐疯了的。”
王绶云的童年经历,李少雍因为是同窗好友,所以略知一二,黄薇甜和陈怡玢就不太了解了,王绶云也不太讲那些过去的事,他见陈怡玢和黄薇甜都对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俩人想问但是出于礼貌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王绶云就笑,他一笑起来,军人那种硬朗的气质弱化不少。
他说:“讲讲我童年的事吧,其实也没什么的,我的母亲去世很早,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样子就去世了,父亲很快娶了第二任妻子,然后继母又生了孩子,于是我这个原配生的孩子就有点碍眼了,刚开始她还不敢做得太明显,后来她将父亲完全哄住之后,就做得明显了一些……”
讲到这里,王绶云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又说:“然后我年纪也大了,开始学习,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以家里没钱为由不让我上,我找了族长,后来就上了大学,不过也因此跟家里撕破脸了,这么多年,十八岁离开家,之后再也没有回去了,也快十年了吧。”
李少雍又说:“随庆在大学里的时候是我们之中最勤快的,替人炒过作业,给教授整理过资料、当过助理,还给报社写稿子呢。”
王绶云听到这段往事,还呵呵笑了出来,“那时候也很是有趣的。”
他虽然表情如常,甚至讲起当年的事也是轻描淡写,但是能让他十年不回家的经历,那是有多么大的痛和怨呢?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继母的手下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想一想都能猜到的。
陈怡玢心里长叹了口气,心里对王绶云也多了一分佩服和怜惜。
王绶云难得谈性这么大,又说:“所以当我跟杨苒苒结婚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对我的妻子好,让我的孩子不受一丝一毫的冷落和欺负。”
他自嘲的笑笑:“可能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绝对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呢?你能做到,对方做不到,时间、感情和那个对的人都要在恰当的时候,也许才有一段相伴终生的感情吧。”
黄薇甜道:“随庆,你这心态,可不会是对爱情已经完全失望了吗?”
王绶云道:“失望倒谈不上,只是觉得心很累,那种戏文里轰轰烈烈的感情已经不适合我了,我现在觉得,真正的爱是在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但是却是能通过一举一动体现出来的。”
黄薇甜道:“看来我得发动朋友圈,给你介绍几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给你认识认识啦?听你这老气横秋的话,我真是替你着急!”
王绶云赶紧摆摆手:“可别,我最怕跟娇小姐交际了,女孩们谈的衣料、流行、香水还有听戏什么的,我都不在行,就别浪费时间了。”
黄薇甜道:“现在也有女孩子是不谈那些事情的,虽然珠宝首饰、服装是我们女人少不了的,你可不能有偏见啊!连我们嘉和的匣子里都有很多首饰呢!”
陈怡玢拿黄薇甜没辙:“提我做什么,我那些也是为了交际,人家穿着金丝玉缕,我也不能穿着破瓦片啊,再说我们是做平城最时尚的服装公司的,穿太差的话还谁来我们这里买衣服?”
黄薇甜道:“好好好,嘉和哥怎么说都有理。”
黄薇甜和陈怡玢打趣了一会儿,将王绶云刚才低落的情绪调动起来,四人又喝了一点助眠葡萄酒,就各自睡去了。
夜里王绶云伤口疼爬了起来,到饭厅那里倒了一杯水,之后又去酒柜那里倒了一点葡萄酒,点开小客厅的灯,就坐在那里慢慢喝着酒看了一会儿书。
许是找酒有动静,女佣出来看看,见是王绶云,又回去了。王绶云正想回房间里继续坐着,就看见陈怡玢也下来了,她看见王绶云,道:“怎么,睡不着?”
王绶云道:“你不也没睡着吗?”
陈怡玢道:“明天二哥的中医学院要开学,二哥让我去搭把手,我刚才合计明天的几项事,就错过了困劲儿,这不,也合计爬起来喝点儿葡萄酒。”
王绶云手里正拿着一瓶酒,顺势将酒瓶又放回小几上,拎了一只新的酒杯过来,道:“一起喝点?”说着,已经给陈怡玢倒上了。
陈怡玢接过酒杯,轻轻摇晃着葡萄酒,紫红色的颜色十分迷人,她喝了一口,慢慢的呼一口气,靠在身后柔软的沙发里,她一头及肩的卷发散落在肩头,已经卸了妆,但是仍是浓眉肤白的样子,浓黑的眉毛跟时下细弯的样子不太一样,更显得她有几分英气的样子。
可是她平静、睿智的眼睛却让人觉得这是一位十分不一样的女性,她没有这个年纪飞扬跳跃的样子,也没有跟陆云鹤离婚后怨天尤人的样子,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并且在夹缝之中找到了她的立锥之地,甚至让周围所有人的都围着她转。
不管是黄薇甜这样的豪门千金,还是苏珊娜拜尔森那样公爵家的大小姐,甚至是他王绶云自己,都渐渐被她吸引,觉得作为她的朋友真的很舒服和幸福,他们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的看向她,连人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向她靠拢。
也许他们都觉得陈怡玢有一种温暖和可靠并在的一种奇妙感觉吧?
王绶云也喝了一口葡萄酒,也许是因为黄薇甜和李少雍都不在,王绶云难得单独跟陈怡玢相处,他会去想很多以前他不会考虑的事情,关于陈怡玢的事情。
王绶云今天晚上看到张少白对陈怡玢的追求,他不是没有从张少白之前的一系列举动之中看出来张少白的意图,可是今晚他却还有点犯傻的去问黄薇甜,其实他心里也是乱了。
他今天看到张少白离陈怡玢那么近的在说话,他心里竟然想将张少白从她身边拉开!这种嫉妒的感觉提醒着他,陈怡玢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陈怡玢问他:“你是伤口疼睡不着?”
王绶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陈怡玢道:“明天去医院开一点止疼药?”
王绶云笑,揶揄道:“还上什么医院啊,去烟馆抽一筒就不疼了。”
陈怡玢瞪他一眼;“也跟甜甜一样尽说些不靠谱的了,随庆,可是学坏了。”
王绶云道:“军医给开了药,每天抹一点,不过我懒得抹,挺着吧,这点伤也不算什么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陈怡玢一听,说:“我来给你抹吧,你把药放哪里了?”
王绶云本来挺不好意思想拒绝,但到嘴里,话就变成了:“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陈怡玢瞥他一眼,道:“装客气是吧?”
王绶云笑,道:“改天送你一套‘庆银楼’的首饰,你看中了我来付账。”
陈怡玢起身去客房拿药,还扭头跟他说:“这可是你说的,王少将?”
王绶云看着灯光下的陈怡玢穿着睡衣走动,她穿着两件套的浅蓝色丝绸睡衣,里面那件是蕾丝吊带丝绸长裙,外面这件长袖袍子在腰间系上了一条腰带,陈怡玢日常也很注意仪态,晚上也将身上捂得严实实的,只脖颈的地方露出方寸肌肤,可是也让王少将觉得好像可以随着她的步伐隐隐的看到她美丽的身形……
很快拿来的药,陈怡玢又在王绶云的指挥下解开了缠着手臂的绷带,王绶云看着陈怡玢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不知怎的,觉得心里特别受用,什么庆银楼的珠宝根本是小意思。
陈怡玢拆开了绷带看到了他的伤口说了一句:“这么深,你还说小伤。”
王绶云道:“当军人的,哪里有不受伤的?你以为少将的领章是白的吗?”
陈怡玢道:“行了,知道你是挣军功得来的啊,别乱动,我给你撒上药粉。”
王绶云挺着不动,看着陈怡玢离他那么近,头垂着专心的给他伤口撒药粉的样子,让王绶云真的觉得很很很舒服,这种温暖和心跳的感觉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了。
他忽然觉得,若是能这么一直下去也很好,真的。
撒好了药之后,王绶云又故意找话题跟陈怡玢聊了一会儿,因为他知道自己特别不舍得让这样一个奇妙的相处就这样的过去,所以他又故意挑起了话题,提起了二哥和陈怡玢那所‘和安中医学校’的事。
陈怡玢一提起工作上的事,说得头头是道,尤其说到:“二哥是希望振兴中医,但是我觉得除了振兴中医之外,我们也应该培养出西医人才,因为随着战争越来越混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外伤,尤其是战场上的士兵,若是能得到及时救助,也是一条人命啊!”
提到这些慈善的事,陈怡玢的眼睛是发亮的,王绶云觉得,一个女人有她所爱的事业并为之努力、侃侃而言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这种迷人的美丽甚至超越了皮囊带来的美丽,让人从心底觉得难忘。
王绶云从军队的角度跟陈怡玢谈了战场的军医,还有建立一个兼具西医的医学校这件事,谈得陈怡玢谈性十分浓。王绶云虽然是军人,但是在当一个军人之前,他是一位出色的望京大学高材生,跟陈怡玢聊起任何话题都有他独特的见解,让陈怡玢觉得交流起来特别的舒服和爽快。
俩人就这样聊了很久,王绶云说:“嘉和,有时候看到你这么有干劲,真的也会被感染,同时也会被你心底那份慈善的念头所感染,真的,你和所有我认识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你十分的特别。”
忽然听到王绶云这么夸她,陈怡玢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也说:“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慈善不慈善的还没想那么多,我跟所有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我可能是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吧?”
王绶云叹:“你还是这么谦虚,不过也就是因为你不认为你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厉害,才是这么的……特别吧。”他想说美丽,却羞于出口,换成了特别。
陈怡玢笑道:“今晚怎么了这是,随庆这么夸我,让我受宠若惊?”
王绶云道:“看你一步一步到今天,我很感慨,也真的很替你高兴。”
陈怡玢想到当年跟王绶云认识的时候,她正跟陆云鹤在闹离婚,离婚的时候那种狼狈的样子都被王绶云看在眼里,而如今王绶云和杨苒苒的事也被她都看在了眼里,他俩还真是难兄难妹了,这点不堪的历史都被知道了。
陈怡玢笑:“也是认识五六年了。”
王绶云道:“六年了,我是那年夏天认识的你。”
陈怡玢举起酒杯,道:“来,为六年,为新生的我们,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