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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推心置腹
由于之前欧阳永好完全不知道这次人事变动的情况，所以在常委会上也说不出什么具体意见，听了谭无忌的话后，口头上表示同意，但在心里确实有点疑惑：调整政府的秘书长为什么都不事前给自己说一下？
幸好谭无忌在心里早已想到了这一问题，所以专门把欧阳永好留下来，主动和欧阳永好沟通这件事：“永好，今天常委会研究的有关人事方面的问题，事前没来得及和你通个气，我先给你作个检讨。考虑到丽春当前的这种特殊情况，我专门到省上去给省委秦书记作了汇报，希望能够从丽春本地产生政法委书记，这样，既可以使班子更加完善，也能够让丽春的干部提振信心。你来的这一段时间可能也了解到了丽春这几年不平静，前两任市都在丽春出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省委对丽春的认识，我们的一些干部也因此在思想上受到一些影响，认为丽春的干部会被省委列入另册。这一次从丽春本地产生政法委书记，并提拔赵成双同志为副市长，这都是省委对丽春的关心，从中可以让丽春的干部看到希望，增强信心。涉及到具体的人选问题，省委同意调整副市长沈天浩同志到市委担任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提拔赵成双同志为市政府副市长。之所以这样考虑，我去给省委秦书记汇报时，也明确汇报了，就是想将赵成双提拔后，由你自己物色一个你满意的政府秘书长协助你工作。说实在的，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调整赵成双，因为你到丽春的时间毕竟还不长，对丽春的情况也还了解不多，但又必须考虑政法委书记的配备问题，这样，也就只好连带着一起考虑。当然，从另外的角度讲，我想把赵成双同志从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上调整开，对你也是好事。一方面你可以自己决定挑选一个人给你作秘书长。这样，你自己物色的人，肯定会完全听从你的安排，全心全意为你服务。另一方面，用民间的说法，这个赵成双已经服务了两任市长，两任市长的结果都不好。因此，我不想让他再为你服务。虽然我们都是领导干部，不应该相信那些带有迷信色彩的东西，但我个人的态度是宁听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然界中还有很多东西我们人类还完全没有认识到。我想既然民间有这种说法，我们就积极回避。当然，这种话只能在你我两人之间说，决不能对外面任何人说这个话。我想这一点永好你应该是理解的。再一个方面，赵成双即使提拔了，他还是在政府工作，有什么问题也还是可以让他给你出主意、当参谋。之前我没有给你沟通商量，是因为不知道省委对这个考虑是什么态度，如果我去给省委秦书记汇报，秦书记不同意，我觉得就没有必要说这个事了，以免在干部中造成一些不良的影响。结果我去给省委秦书记汇报，省委秦书记明确表示同意后，我本来也想的是先和你商量沟通一下，但没想到省上这一次来得这么快。按照以往的习惯，没有至少半个月以上的时间，省委组织部是不会到市上来开展工作的。但这一次我给省委秦书记汇报不到一周时间，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就下来了。当然，这也是好事，说明省委对丽春重视。省委考察组来推荐考察后，永好同志你就要认真考虑一下谁来作政府秘书长。我给省委秦书记汇报了，这个人选就完全由你自己来定，你选谁市委就定谁。”谭无忌的这一段话，可以说把几个方面的问题都说到了。
实际上，在考虑给欧阳永好交换意见时，谭无忌并没有想到说赵成双所谓“克主”这个话题，但在说的过程中，还是把这个话提了出来。谭无忌想的是把这个话说出来，可以让欧阳永好明显自己是实实在在地关心他，希望能够为他在丽春的工作创造各方面的良好条件。
对于谭无忌说到的赵成双“克主”的问题，欧阳永好自己实际上也是有一点意识。他到丽春后，在京城的一个朋友在电话上问欧阳永好到丽春后的情况，欧阳永好把他到丽春后了解到的情况给他的这个朋友说了，当他的这个朋友得知现在的政府秘书长是两任市长的秘书长，而两任市长的结局都不好这个情况后，曾经在电话里给欧阳永好说过“看来这个人有点克主啊！永好你可能要考虑把他换掉好一些。”但因为这个朋友给欧阳永好说的事、提的建议比较多，欧阳永好也就没有把这句话看得好重，并且欧阳永好也在想，自己刚到丽春不久，各方面的情况都还不熟悉，如果自己主动提出调整为自己服务的政府秘书长，担心会在丽春的干部群众中产生对自己不好的看法，认为自己到丽春后搞亲亲疏疏，任人唯亲。现在谭无忌也说到这个问题，欧阳永好心里也就觉得既然这样，那么他们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将赵成双采取提拔的方式从自己身边调整开，也乐得不用自己直接提出来。
“谢谢谭书记方方面面都为我考虑到了。对这次干部调整问题，我个人是真心拥护，无论是对沈天浩同志还是对赵成双同志来讲，这都是好事。我作为市长人选，举双手都还来不及。至于赵成双同志提拔后的政府秘书长人选问题，还是请谭书记帮我考虑，毕竟我到丽春的时间不长，不仅情况还不完全了解，对人就更不了解。虽然这一段时间也接触过一些同志，但仅仅是简单的接触并不完全了解这些同志的特点和长处。所以还是要请谭书记来做这个主。”欧阳永好说。
从欧阳永好的话里，谭无忌听得出也还是非常真诚的。但谭无忌在省委秦书记那里表了态要让欧阳永好自己物色秘书长，他不能改变自己对省上书记的承诺，否则，如果以后省上书记得知丽春的政府秘书长最后还是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定的，那秦书记会怎样看这件事，会如何对待自己谁也说不清。谭无忌担心自己在秦书记那里形成说话不算数甚至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不良印象后，那他谭无忌在省上书记那里就彻底完蛋了。对领导来讲，最痛恨的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永好，这件事你就不要客气了，让你自己选择秘书长，是我在省委秦书记那里做出的承诺，希望你要理解。你觉得你对丽春的干部还不熟悉，那么可以往后放一下，等你稍微对干部熟悉一些后再来说这件事都行。或者是你物色到有人选时，我帮你参谋参谋都行。”谭无忌把话也说明了。
实际上，让欧阳永好自己特色政府秘书长的事，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好事，完全让他自己做主，自己就可以不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和干扰。但实际上对于现阶段的欧阳永好来讲，还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正如他自己对谭无忌所说，他目前对丽春的干部还不了解，虽然接触了一些干部，但确实简单的一两次接触是了解不到一个干部的本质特点的。让自己物色，万一物色到一个各方面都不好的干部，那岂不是让丽春的干部看笑话，并且如果自己用起来不满意，要想提出调整都不好开口。
整个这次丽春干部的调整，实际上都是秦有益的一个计谋。他就是希望利用欧阳永好对丽春情况不了解的机会，实现自己希望实现的在欧阳永好身边安插自己信得过的人，从而掌握欧阳永好的行踪，最后达到能够控制欧阳永好，体现自己在丽春的权威的目的。为欧阳永好挑选秘书的计划落空后，秦有益就更是觉得必须想办法利用一切条件和机会，在欧阳永好身边的其他职位上安插的人。而政府秘书长作为直接为市长服务的人，比秘书这个角色更重要，也因此，秦有益才在几经考虑后向谭无忌提出这次人事变动的建议。
对于秦有益的这些盘算，谭无忌没有想到，欧阳永好当然就更是不可能想到。
谭无忌既然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上了，欧阳永好再不愿意，也不好说啥，他只好对谭无忌说：“那就感谢谭书记对我的信任了，等我物色到合适人员的时候，我再给谭书记汇报，请谭书记把关。”欧阳永好的这段话可以说说得很是得体。
“永好，你放心，我肯定是真心实意地支持你。你也知道我在丽春工作已经将近十年了，按照习惯性做法或者是有关干部任期的规定，我在丽春不可能还能干多久。用毛老人家的那句话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早一点了解丽春、熟悉丽春，我就能早一点解脱。这话本来不该说的，但却是我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在永好老弟面前，我也不掩饰我的真实想法。希望你大胆地干，我在丽春时，有什么问题我来担起，你只管放心按照你的思路干就行了。在得知你要到丽春时，我们班子里的几个人曾私下里说过，你到丽春来工作是丽春老百姓的福气。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在京城拥有广大的资源，你所拥有的这些资源对于丽春以后的发展将会起到极大的作用。在这一点上，省委秦书记都提醒我们一定要充分发挥你来自京城的优势，将一些过去丽春想办而没有办成了事争取办成、办好。”谭无忌说道。确实，谭无忌中间的那段话，作为一个市委书记是不应该说的，但他还是说了，目的还是想以此让欧阳永好放心，让欧阳永好在丽春放心大胆地放手干。后面的话，特别是把省委秦书记都抬出来，是真诚地提醒欧阳永，希望他运用好在京城的资源，为丽春的老百姓服务，为丽春的发展服务。
“谢谢谭书记的信任和提醒，我欧阳永好会在丽春努力地工作的，我自认我自己会不辜负丽春老百姓对我的期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