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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芳抱着双手出现在她们面前，一双眼斜瞟着她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在说我坏话！”
杜念揉了揉吃痛的脑袋：“自己要是没做错事还怕别人说坏话吗？”
陈素芳不高兴了：“你个拖油**！”
杜念开口：“陈素芳你就是太傻了，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你说什么？”陈素芳生气了。
“我说你傻。”杜念道。
陈素芳走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比杜念还矮半个头，不由得气势有点弱了下来。
“我爸可是……”
“公安局长。”
“我妈可是……”
“政府职员。”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你不怕吗？”陈素芳掐腰瞪眼。
“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而且我遵纪守法的好同志，我为什么要怕你爸妈？他们能怎么着我？”杜念眉眼冷漠，“还有，你爸妈的职业不是你炫耀的资本，咱们学校有多少同学家庭的势力在你爸妈之上，你要是不怕一不留神得罪人，就继续作吧。”
杜念说罢转身就走，陈素芳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气的投向她，杜念一偏头，躲过了。
陈素芳不依不饶地跟上去，一把推开杜念跟前的马春荣，自己凑上去，态度还是很强硬：“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学校不让我进，我爸也整天对我喊打喊杀的。”
“那就改掉你的臭脾气，然后跟邵娟去道歉，说不定你还有机会进校园。”杜念道。
“哼！我就知道你和邵娟是一伙的，你现在居然还向着她说话！”陈素芳态度很傲慢，“道歉能管用吗？我才不要去！明明就是她犯贱，一个不要脸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居然敢跟我男朋友暧昧，是她不要脸！”
真是冥顽不灵，杜念懒得搭理她，转身走了。
“吓死我了，陈素芳居然没继续找咱们的事！”
“哇，杜念你太厉害了，都不怕她的。”
“你看到没有，她气的脸都紫了。”
“哈哈哈，活该！让她嘚瑟！”
“杜念，以后咱们一起玩吧！”
“嗯嗯，放学一起走吧。”
“好啊。”杜念高兴答道。她觉得陈素芳一定会去找邵娟和她父母的。
杜念很快把陈素芳的事给忘到了脑后，一进店就发现周秀兰有点愁眉不展：“是不是我们的技术有问题？还是布料不行？”
杜念一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周秀兰最近订单有减少的趋势，虽然还是很忙，但消耗的都是前段时间接的订单。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尽快找到原因，否则咱们就会坐吃山空。”王大姐忧心忡忡道。
杜念看了看周秀兰他们挂出来的成品衣服，布料上乘，剪裁和走线也都很细致。流行风格一时半会儿还更新不了。
如果说衣服会根据季节的不同销量也不同，但丝帕和皮包相比起前几月也进入了冷冻期，这就不是季节的问题了。只能说市场已经趋近于饱和了。
“饱和了？”大家第一次听见这个新词，都感觉比较新鲜，经过杜念细致一分析他们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我们要怎么推广呢？”
“这不马上要换季了吗，你们继续做大批量的衣服，只做春装！刘小妹到时候就带着两个人去外滩那里摆摊搞促销，一连搞三天，随后再去另外一个区继续摆摊搞促销。不过一定要记得喊咱们的店铺名，让大家伙儿尽量都记住。”杜念道。
“我懂！这叫品牌效应，跟瑞蚨祥似得。”刘小妹道。
刘小妹虽然缝纫上不行，但是人勤快，嘴巴又甜，脑子转的也很快，外交这一块交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马上就要换夏装了，为什么还要做春装呢？”有人不解的问。
“春装刚到尾巴，趁着现在还能甩一批，再说咱们这么多布料需要消耗。”杜念道。
周秀兰听了杜念的意见，这几天找了几个临时工一起过来赶制春装。一连做了有十来天，终于把今年最流行的春装款式赶做了出来，布料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当然夏装也做了不少。
杜念趁着周末的时候带着刘小妹去了外滩，这里人流量挺大的。杜念前几天就看好了地方，这天一大早就带着她们占好了地方，支起摊子，能撑起来挂起来的都挂起来，剩下的都整齐的叠好摆放在带来的小床上。
虽然可以直接在地上铺块布，把衣服铺在上面，但风尘仆仆的就显得太不讲究了。
当然了，大红布料等一些布料杜念也没忘记带，全都一字儿的摆开，五颜六色的弄了挺大一个摊子。
杜念清了清嗓子，吆喝道：“周氏裁缝设计店铺惠民活动开始啦！春装打折促销啦！买春装送夏装，买二送一，买一送丝帕！买皮包送钱包啦！统统不要布票啦啊！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大家一听都赶紧围了上来，一般摆摊子的也有，但是规模这么大的不多。一般大家做衣服都是去裁缝店，量好尺寸等个几天再去拿，做的好不好颜色合适不合适都没办法更改。这种不要布票的成品摊子几乎没有。
“同志，真的不要票啊？这件得多少钱啊。”一名年纪不大的妇女拿着个毛呢问道。
“真的不要票，还可以现场试穿，不满意可以不买，毛呢五十块钱送一个二十块钱的夏装。”杜念道。
五十块可真不算低了，赶上一级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但是一听可以送二十块钱的夏装，还是很心动的。
妇女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旁边立马有人拿过来：“同志，送什么夏装，我看看好看不啦。”
刘小妹赶紧拣出来和父母尺寸身材相匹配的衣服，妇女拿过来一看特别开心，的确良的料子，白底碎花。也有素净鹅黄色的，好几种颜色。
“赠送的夏装颜色和款式有限，先买先挑啦！”刘小妹又适时的补充上一句。
这种类型的衣服她在百货大楼看过，最便宜的也得十七八。毛呢和商场差不离，她当下就决定要了，但还是有点担心不是量身定做的会不太合适：“那同志，毛呢和夏装我都要啦！不过我怕不合适，我试试好不啦？”
“好的呀！”刘小妹开心道，引领着妇女来到布料围挡出来的一个小房间里：“同志，您放心大胆的进去试吧，我帮您看着点。”
“好好。”妇女相当满意，不大会就穿着夏装出来了，刘小妹拿着一个大镜子帮她照。
白色碎花的衫子的确很漂亮，再搭上一件毛呢风衣更显得气质非凡。
“挺好！我都要了。”妇女高兴的合不拢嘴，从随身带着的藤编包里拿出来钱，点了点递给刘小妹。
刘小妹赶紧把衣服整齐的叠好，细心地用牛皮纸给包好，牛皮纸上印“周氏裁缝设计”和地址，还有主营的产品项目包含哪些东西，最后还有联系电话等，看起来特别高档。最后轻手轻脚地放进她的藤编包里。
妇女非常满意。
“同志，您考虑换包吗？我们的皮包做的也是相当成功的，现在也在搞活动，买皮包送钱包！”刘小妹抓过来一款黑色秀气的小皮包道。
“多少钱？”妇女拿在手里摸了摸，表面光滑，皮质柔软，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好几个夹层，背在身上确实比藤编包好看太多。
“五块钱！”刘小妹道，“我还可以额外做主送您一个云锦丝帕。”
云锦她知道，的确是丝绸里面上乘的好东西！妇女一看就再也拒绝不动了，赶紧又挑了一块丝帕。
第一单生意很快就做成了，杜念朝刘小妹竖了竖大拇指，刘小妹拿着五十五块钱高兴地放进钱包里。
很快就有了第二单生意。一个中年妇女，一来就围着那几尺布转悠：“同志，大红布怎么卖的呀？”
“三块钱一尺，这是不要票的，您要多少尺？”刘小妹赶紧拿了皮尺小跑着过去招呼。
很快就有更多人过来问价了，一共来了四个人，大家瞬间就忙的团团转。
杜念卖的衣服价格合理，促销优惠也比商场合下来便宜的多，尤其是包装上，又上档次。
周氏裁缝设计很快就在外滩传播开了。
杜念这边正忙得热火朝天，远远过来一群穿着绿军装的过来，大声吆喝：“干嘛呢干嘛呢？好家伙开起来生意了啊，都滚开滚开！”
“谁是这里的老板？”
“怎么了？”杜念满头大汗的出来。
“做你是老板啊？小毛孩，做生意之前打听过这片归谁管了吗？”痞子似得问道。
“大路朝天，归谁管？归政府管呗。”杜念不卑不亢道。
“放放放……放屁！这这这……这地界，归，归，归我们豹哥管，你你你，你做生意得得得交保护费！”一个小结巴道。
“豹哥是谁？主席亲自钦定他管的吗？政府的人？”杜念好笑道，“好啊，交保护费是吗？”
刘小妹一行人吓坏了，有要买的顾留恋着不舍得走，还有的拿了东西没给钱呢，也没走。现在的人素质颇高，还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几个二流子。
居然光天化日的敢收保护费。
“给给给就行！你这这这摊子铺铺铺……”小结巴憋的脸都红了，说不出来话急得直翻白眼。
一个绿军装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嘴巴漏风就闭上！你这摊子铺摊的比较大，摊位费就给你打八折吧，十八！”
“一个月？”杜念问。
“一天。”
“哦……好吧。”杜念低头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没有。”
“耍我们哪！卖这么多钱没有？我看你是摊子不想要了，兄弟们，掀摊子！”看起来为首的气的双目圆瞪，大手一挥指挥着人就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