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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够强……,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
“流火,我现在很强了,我连十二街都……。”
“西索,你遇到的都不是最强的,流星街最不缺的就是强者……,你走吧,我不想让他再多一个筹码。”
“什么筹码?!”西索莫名的望着我。
“就是……。”话还来不及出口,我猛然起身,瞠大眼眸,震惊加恐惧的望着远处那渐渐出现的身影——
他回来了,他居然现在回来了!
“西索,走,快走,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无法忽视的颤抖,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当初费了那么大劲才让他逃走,我绝对不要他被抓住,绝对不要,“走呀!”
“不。”西索也看见了那个慢慢踱过的身影,愤然跃起,握着锋利的武器横在胸前,狭长的凤眼冷冷的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男人。
那一刻,感受着他身上那翻卷的冰冷杀意,我明白,回不来了,那个会留着泪为我舔伤口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他……也……染上了流星街的色彩。
寒意从脚底升起,冻得我不得不抱紧自己,他已经变了,早就知道不同于有着成人灵魂与道德观的我,他们都是真正的孩子,在学习力、模仿力最强、最重要的孩童时期,会被烙上流星街特有的印记,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摆脱。
玛琪……玛琪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带着流星街人特有的冷酷与肃杀?!
这样很好,不是吗?我对自己说,这样起码他们能够更加适应流星街,能够活得更久。
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西索,现在的你打不过他,你快走,算我求你,快点走,等你变得更强了再来找我,我等你,我一定等你。”
“不要,流火,”西索难得这么认真,那狭长的凤眸中清晰的倒映着我几近惨白的脸色,他抬起手,细细短小的指尖滑过我脖子上淫靡的痕迹,他已经不再是刚来流星街的小菜鸟,闯过了三条街,这样的印记不会看不懂,即使他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从我来流星街开始,你总是训我、打击我,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爱惜我,流火,我想要保护你,这是我成为强者的动力,如果做不到……,死……又能怎样!”
“西索!”
“流火,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手腕轻转,利刃闪着寒光带起一阵阵杀气,他脚底用力一踏奋力迎向了几乎已经走到眼前的兹乌卡塞,我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西索?!”
对于他的主动,兹乌卡塞似乎并不怎么惊讶,只是像戏弄老鼠的老猫一样,轻松应对,看着西索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我心惊胆战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帮他,玛琪、库洛洛、还有飞坦……,兹乌卡塞肯定会迁怒他们的!
如果不帮,他……他……可能会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西索,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如此为难?
“你很在乎他?”兹乌卡塞微微眯起眼睛,危险的望着我,我一惊,来不及回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刀刃般的手指穿过西索的胸口,殷红的血液一瞬间喷飞而出——
“不要……,西索!”惊惧的跑过去,我颤抖着双手指,却不敢触碰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小身躯,朦胧的视线中只能隐约望见那双狭长而不甘的眼眸。
“西索!”
“流……流火……。”粉嫩的嘴唇如离开水的鱼儿般一张一合,却仍然不屈不饶的勉强吐着不清的字句,汩汩的血液自嘴角滑落,西索只是直直的望着我。
“西索,……啊……!”我想要抱起他,可是看着那满身满地的鲜血却不知该如何下手,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剧痛自体内传来,我忍不住惨叫一声跌倒。
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颤动着,爆裂般的疼痛自颈背蔓延开来,一点一点,我甚至能听见骨骼被挤压得“咯~咯~”作响、血管撑破得“噗~噗~”不止,似乎下一刻,整个人就会被活活撑破一般。
“流……火……”西索挣扎着想要靠近,可惜血液的流逝带走了他的力量和温度,他只能如个破娃娃般无助心疼的望着我。
“唔……啊……。”我僵直的跪坐在地,无意识的哀嚎着,视线已经涣散,血脉青筋诡异的暴起,如刺青图腾般,自脖子延伸过肩臂、锁骨、胸口,最后到达心脏,生死一线。
兹乌卡塞漫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冷冷的睥着我,声音如寒冰般毫无温度,“你似乎忘记了,谁是才你的主人,嗯?!”
主……人……!
是的,主人,我怎么会忘了这个,忘了他下在我身上的禁制,忘了他心中那扭曲的变态,忘了强者的通病——讨厌自己的东西被觊觎!
冰冷的指尖虽然有力且骨节分明,却没有西索那短小手指的柔软和温度,他扣着我的下颌,冷酷的盯着我,“记住,如果不想再忍受念毒蚀骨的痛苦,就不要再无视主人的意愿,嗯~,小玩具!”
“唔~!”下颌脱节般的疼痛令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尽量平静的望着他。
慢慢放开手,他貌似温柔的抚过我惨白如纸的脸颊,微笑,“这才乖!”
说完也不待我有其他反应,就直接拽着后衣领子将我像一只死狗般拖走,而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索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有什么东西自眼角滑落——
我把他丢失的眼泪还给他!
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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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静静的趴在地上,侧脸望着那个朦胧的身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好冷,比刚来流星街的那几天还要冷,为什么之前会忘了这种孤独、冰冷的感觉?
是因为她吧?是吧!
虽然会发狠的教训自己、会凶凶的揍自己、也会冷冷的警告自己,但她的眼神始终都是干净的、清澈的,没有流星街的肮脏却不乏流星街的狠戾。
曾经的画面一格一格的自脑海中划过,高兴的、伤心的、痛苦的、幸福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却都来自流星街,流星街前的生活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模糊的忘了模样。
视线涣散不堪,差不多了吧,就要死了,她曾经那样努力的保护自己,那样尽心尽力的教导自己,可是,自己却就这样死在这里,还害了她。
西索呀西索,你果然还不够资格当强者,什么火龙果,不过只是个腐烂的小苹果而已!
呼吸越来越淡,心跳越来越慢,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一个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耳边停了下来。
用尽最后一点力量睁开朦胧的视线,西索见到了那个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
库洛洛静静的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人,所有复杂翻腾的心情都被强压了下去。
应该杀了他,理智这么告诉自己,这样的人如果活着以后肯定会是麻烦,肯定会是抢夺她的最大障碍,可是……。
小小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库洛洛最后还是慢慢蹲下了身体,白皙的手指抚过西索破败的身体,看着那一瞬间翻涌而出的气体,黝黑的眼眸变得越加深邃。
“把这些气留住,否则,你死定了。”
淡淡的说着,库洛洛站了起来,默默的望着那毫无声息的躯体,活过来吧,我会光明正大的把她抢过来,西索,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