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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仁者风范
对于祁一征要求在宁秀开发水电的企业必须把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留给宁秀地方使用的这一决策,胥忖朱并没有说什么,一方面是因为他对于宁秀的发展并不上心,当然对于水电的重要性就缺乏清醒的认识,更没有去考虑留电不留电这个具体事情对宁秀有什么意义。同时,也因为胥忖朱暂时还没有和在宁秀的电力企业发生什么瓜葛,对于电力问题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虽然在祁一征准备实施在宁秀开发电力的企业必须将企业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留宁的决策时,有人曾经打电话给胥忖朱,让他阻止祁一征的此项决策,但胥忖朱知道自己在涉及到经济方面的问题上,无论如何都不是祁一征的对手,知道以其明明斗不过,又何必去强行争斗而自毁威望呢?并且最关键的是胥忖朱暂时还没有任何个人利益在里面,就是有熟人或朋友打电话给他,他因为知道自己斗不过,也就不想趟这趟水,不如不说话,不仅少使自己难堪,也还可以给祁一征一个顺水人情。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省上的书记的变动,使胥忖朱在思想和行动上失去了底气,在思想和行为上收敛了不少。同时,胥忖朱还觉得祁一征提出的这一问题,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拿到手上,他巴不得祈一征去折腾,最后弄出问题后正好看祁一征的笑话。因为有这些因素,才有被宁秀老百姓称之胥忖朱和祁一征之间短暂的“蜜月”期。尽管后来有企业的领导反映过来,找到胥忖朱,并且暗中许以一定的好处后,胥忖朱才开始反对,但态度也并不坚决,并且也已经是为时已晚。
面对一些人的反对,祈一征并没有后退,他想的是既然自己是宁秀市政府的市长,就应该给宁秀人民留下一些利益,而不能够仅仅考虑个人的利益得失,而有失自己作为市长的责任。祁一征完全没有考虑什么个人的政治前途。
客观上讲,祈一征的年龄按照现行领导干部的任职年龄要求,也只能干最后一届了。但祁一征并没有因为自己只能干这一届就不考虑国家政策和群众利益,特别是宁秀的发展,而只考虑自己平安着陆。相反,正因为想到自己只能最后干一届,祁一征才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利用这有限的机会,多干一点对宁秀老百姓有用的实事,这样也才无愧于自己的一生,无愧于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当然,祈一征做出这一决策也不是盲目决定,而是进行了认真的考虑,并且经过了充分的论证后做出的。从政策的角度讲,尽管与国家有关部门的规定有一些出入,但并没有违背国家的根本政策,因为当时的政策并不是绝不允许地方留电,只是不允许地方用电力优惠政策搞一些无序竞争,并且祁一征采取的措施是地方以一定的形式入股,地方只是使用自己股份内的那一部分电力,并且与企业签定电站开发协议时,在协议条款上都有明确规定。这样一来,作为地方政府就没有违反政策规定。从个人的角度讲,祈一征在这其中并没有自己个人的任何利益。“无私则无畏”,因为有这些思想底气,所以祈一征才能够大胆地做出这一决策。
在这一段时间里,祈一征利用他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比较协调的机会,对一些他发现的问题,积极采取措施加以处置。如行政效率低下、群众办事中梗阻、部门之间推诿扯皮、干部出工不出力等等,祁一征都要求相关部门针对这些问题,相应采取一些的措施,尽可能地解决或防止这些问题影响到党和政府的形象,损害群众的切身利益。同时,对于在实际工作中发现的能够实实在在做事情的干部,祁一征也积极提议调整或提拔到了更重要的岗位上,以激励和鞭笞其他干部。这其中包括安排市政府副秘书长孔肖功到乐中县去担任县长;仁义县委书记边又忠因为一件经济案子被立案查处后,祈一征建议将仁义县的县长苗凤才提拔为仁义县委书记;将政府副秘书长凌居正提拔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将岱山县委常委、副县长木冷西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等等。
津河县县委副书记严耿囿因为在县上时有一些不好的反映,主要是有人写信给胥忖朱,说是作为县委副书记,公开向普通群众要钱要物,胥忖朱正准备安排市纪委查处时,祈一征正好要到津河县去调研,本来这个事与他这个市长无直接关系,但本着关心干部、爱护干部的原则,祈一征到津河后,便顺便向县委书记郑承忠了解了一下有关严耿囿的情况。
从郑承忠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是,写信反映严耿囿问题的,是县法院的一个干部,此人曾因为在上班时间到娱乐场所去赌博,被举报查实后,本来是应该严肃处理的,但作为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严耿囿不想把此事搞得太大,因为处理一个干部是小事,但影响的却是整个津河县的政法队伍形象。居于此,严耿囿只是要求县法院对其进行严厉批评,并在县法院的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讨。但此人不以为然,不仅没有觉得严耿囿是在爱护他,反而认为是严耿囿在和他过意不去,因此就对严耿囿耿耿于怀。后来这个人又因为公开敲诈一娱乐场所经营老板,被严耿囿知晓后,要求县法院严肃处理,这个人因此受到了党内警告的处分,并被免去了其所任的县法院民庭庭长职务。为此,此人就对严耿囿怀恨在心,总认为是严耿囿在与他为难,一直在无事生非地到处写信状告严耿囿,说严耿囿以权谋私。县纪委曾按照市纪委的要求,就其反映的问题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写信人所反映的问题完全是无中生有。县纪委曾将调查的情况告之了市纪委和市委办公室,并且找本人将县纪委调查的情况进行了反馈,还对其进行了批评,希望能够认识到其无端状告的错误。但此人似乎患上了告状痴迷症,虽然县纪委明确将他上告问题的调查情况给他明确进行了反馈,并且还对其这种无中生有的行为进行了批评和教育,但此人仍然上告不断,并且每次上告的内容还不一样,弄得相关的如纪检、信访部门完全无可奈何,理他吧,先后调查过两三次,说的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不理会吧,每次的上告信件中说的事让人都觉得有鼻子有眼的,仅从信中反映的情况,又让人觉得好像确有其事。到后来,纪检部门和信访部门对这个人的反映信已经完全不予理会。见市上的部门不理会,这个人就把信往省上告。胥忖朱也就是因为收到省信访办转来的群众来信,才准备安排宁秀市纪委去调查。
祁一征在津河县了解到相关情况后,主动把他在县上了解到的情况给胥忖朱做了通报,认为严耿囿个人在写信人反映的问题上没有问题,为保护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建议市纪委再安排人员去县上调查核实。并且如果确实如县上所说,这个人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污告、乱告,就应该对污告者进行处理,以弘扬正气,惩治歪风。
听了祁一征的情况介绍,胥忖朱却完全不以为然,认为无风不起浪,既然反复写信状告,那么被告者肯定就有问题,坚持要先查处再调查,胥忖朱还冠冕堂皇地说这是要给反映者一个交待,给省信访办一个交待。实际上,胥忖朱是有意要这样做的。他认为这是祁一征在拿原则做交换,有意做好事,他要让“祁一征的图谋不能得逞”。更主要的,是胥忖朱想借机打压一下祁一征,以抵消一下祁一征在宁秀急剧上升的领导威信。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胥忖朱内心里那种强烈的小人心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