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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去疗养所看过父亲,谭少轩和骆羽杉回到居处。一见二少又揽上了少夫人怀孕晚期、显得粗重的腰肢,邢秘书和夏汉声相视一笑,悄悄走了出去。
进了屋子,谭少轩将骆羽杉轻轻搂进怀里,俯首埋在她的长发间,慢慢收紧了拥抱,贴着她的柔腻轻吻着:“杉儿,这家伙什么时候出来?”这几天和杉儿在一起,谭少轩觉得既甜蜜又折磨,香喷喷的杉儿就在身边,却不能吃到口中,不是活生生把人憋死?
骆羽杉微笑,抬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应该快了吧,你着急了?”
“嗯。”谭少轩没有抬起头,微松开她,低声道:“他抢我老婆……”
骆羽杉微红了脸,忍不住“扑哧”一笑,戏谑地看了他一眼。
半是好笑半是强忍笑意的目光,把谭少轩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嘴一动便吻上了她的红唇,熟悉的气息充满了口鼻,骆羽杉只能勾着他的脖子,软软地承受着他的甜蜜掠夺。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他霸道的温柔,和温柔的霸道。好久,谭少轩才慢慢松开她,轻拥着水眸迷离带了轻喘的杉儿,缓缓闭上眼睛深吸着属于她的清香,杉儿,我美丽柔情的妻。
他用力抱紧了骆羽杉,薄唇温柔地落在她的脸颊,骆羽杉放软了身子,倚靠进他的怀抱,倏然一笑。
那笑容极是灿烂,但后面却跟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尾巴——红唇紧紧抿了起来,谭少轩心里一跳:“杉儿,怎么了?”
“恐怕孩子要出来了……”说着,骆羽杉身子一颤。
“出来?你是说……”谭少轩说得结巴,脸色都有些都变了:“你是说,要……生了?”
骆羽杉微微颌首,想对他笑一笑,却低低神吟(错别字,禁词)了一声,随即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夏汉声,快打电话,电话!”谭少轩从来没有过的带着惊慌的声音:“医生,医生呢……”
站在屋外和邢秘书聊天的夏汉声吓了一跳,两个人忙去打电话叫医生。
早已预约好的丹尼尔医生很快便赶了过来,谁知他刚刚走进房子,谭少轩一见就变了脸,低声对夏汉声和邢秘书道:“怎么会是他?”
夏汉声和邢秘书都是一愣,二少认识丹尼尔医生?他……不可以吗?
三人一起向正对骆羽杉做询问的丹尼尔医生看去。骆羽杉一侧脸,看到了脸色暗沉的谭少轩,见他的眼睛一直狠狠地盯着丹尼尔医生为自己听诊的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一囧,这个醋罐子,丹尼尔是医生好不好?都这会儿了还吃得哪门子醋?
不行!医生也要女的!给女人吃豆腐我还勉强可以忍受,他,坚决不行!谭少轩郁闷地瞪着丹尼尔。
骆羽杉无奈,只好轻轻叫过邢秘书,低低说了一声。
邢秘书答应着,有些愕然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自家二少,疾步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骆羽杉的学姐,已经在伦敦市立医院挂牌的凯瑟琳医生走了进来,笑着和丹尼尔医生打过招呼后,开始为骆羽杉做检查,丹尼尔医生听完凯瑟琳幽默的解释,有些无奈地笑嘻嘻看了谭少轩一眼,旋即走进了客厅。
凯瑟琳为骆羽杉做了检查,谭少轩这才脸上一松。
一小时,又过了一小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骆羽杉的阵痛正在加剧,一波一波海浪般涌上来,越来间隔时间越短,骆羽杉的长发已经披散开堆了一枕,汗水浸透了青丝,浸透了身上的睡袍。
“疼就叫出来,别强忍着,杉儿……”谭少轩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沉静端雅的俏脸不时给阵痛扯得苍白扭曲,疼得抓心挠肺,却又无可奈何。
“不能叫,积蓄力量,快了,胎位很好,宫口开得差不多了。”凯瑟琳对中国十分向往,以前和骆羽杉交换学习过语言,她大概听明白了谭少轩的话,于是出声安慰着骆羽杉。
谭少轩低低诅咒了一声什么,却不敢反驳凯瑟琳的话。
正替骆羽杉擦汗的邢秘书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直觉好笑,想不到二少也有这样的时候,进产房,被医生教训而不敢回嘴。
一阵阵痛之后,骆羽杉笑了笑,看着正紧张地俯视着自己的男子,灯光下,他的黑眸中只有她的影子,额头上竟也满是汗水,骆羽杉抬手轻轻帮他擦着,一边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忘了……我也是个医生……”他似乎比自己更是紧张。
医生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这样的痛?谭少轩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你别说话,那个女人不是叫你积蓄力量吗?”他想笑,但因为紧张,笑脸却比哭还难看。
骆羽杉微微摇头:“没关系的,和你说说话,我可以分分神。”骆羽杉安慰地说道。
谭少轩点头,看到她眉头一蹙,刚要露出来的笑脸又无影无踪了,骆羽杉的阵痛又开始。
“别说话。”谭少轩柔声说道,接着恨恨地低声嘟囔:“这个坏家伙,出来我非狠狠揍他一顿!折磨人……”
骆羽杉闻言,苦痛中不由勾起了唇角,好笑地斜了他一眼,要打,恐怕也要先打你自己。
谭少轩看懂了她的意思,脸上浮起一抹赭色,骆羽杉却心里感动,这个霸道的男人,就那样扔下凌州的一切,千山万水赶来,只为陪着自己生孩子。被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爱着,自己此生何幸!
她眼中的柔情令谭少轩紧张的心略微一松,刚刚好过了一点,却见骆羽杉脸色一变,一阵粉身碎骨般的剧烈疼痛袭来,骆羽杉咬得唇上冒出了血。
谭少轩心里又是一紧,把手放到了她口中:“杉儿,不要咬自己,要咬就咬我!”谭少轩急促而心痛地低声说道,接着转头低吼:“医生,医生!”这是些狗屁医生,让自己的杉儿这样受罪!
“请让开,宫门已经全部打开,susie,准备。”凯瑟琳毫不客气地推开谭少轩,低声对骆羽杉道:“慢慢用力,我已经是接生的熟手医生,不要紧张,是的,用力,深呼吸,好,用力。”凯瑟琳脸上含笑轻轻说着。
谭少轩被赶到了一边,有些无奈有些紧张有些挫败地看着她们,心里恶狠狠发恨,臭小子,出来你就等着挨揍吧。
“susie,用力,是的,再用力,已经看见头了。”凯瑟琳略带了喜悦的声音传来。
痛已经隐忍不住,骆羽杉嘴里咬着毛巾,低低地神吟(错别字,禁词)着,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声叫喊,谭少轩听着,不由更是焦虑不安起来,他的心里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擦拭着头上的汗,觉得自己也湿透了。
骆羽杉忽然一声尖叫,旋即便听到凯瑟琳笑着道:“susie,恭喜,是个儿子。”说着,拎出了一团濡湿的有着血渍的婴儿,头微微朝下,在小屁屁上拍了一掌。
小小的婴孩“哇”一声哭将起来,仿佛受了委屈一般,愤怒又响亮。
谭少轩瞬间回神,看着那小小的家伙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这,这东西象只老鼠,怎么打?邢秘书笑着接过宝宝,拿准备好的软布包上到一旁清理。
谭少轩觉得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腿都有些发软,他低头看骆羽杉:“杉儿,我们的儿子。”
“霸道的小子,和你一样呢。”骆羽杉闭上眼睛低低柔和地说了一句。
谭少轩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骆羽杉有些苍白的脸,杉儿累了……
没有再吵骆羽杉休息,谭少轩轻轻走到一旁,从邢秘书手里小心翼翼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心激动地跳起来,这是杉儿和自己的爱情结晶,自己的儿子呢……咦,这小子脸怎么皱成这样?红红,皱巴巴的,一张小脸拧在一起,双眼紧闭,小嘴噘得老高,淡淡的眉毛也紧紧皱着,这小子不满意啥?一出来就这幅表情?
“小子,不高兴吗?再给老子脸色看,老子可不饶你!”谭少轩蹙了眉头低声说道,一旁,邢秘书差点笑出声来,人家医生说了,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样的呢。
等骆羽杉醒来,谭少轩把孩子抱了进去,骆羽杉接过来细致温柔地看着,这就是他们的孩子,眼里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小小但高挺的鼻子,紧闭着的细长的眼睛,淡淡细细的眉毛,还有那薄薄的嘴唇,轮廓可爱的小耳朵,颇是浓密的细发……看着看着,心里的温柔怜爱满满地象是要溢出来一般。
这是她的孩子,她和少轩的儿子,儿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真的很像少轩。这小小的身子里流着他和她的血,相融相守,神奇地融合成一个鲜活的生命,再也无法分离。
看着这张小脸,骆羽杉此时还感觉像是一切如梦,那些痛,那些泪,那些汗水,一切全都是值得的。
看着她激动的表情,谭少轩一时也颇是感慨。
看着谭少轩皱了眉头看着宝宝的样子,骆羽杉有些不解:“少轩,不喜欢儿子?”
谭少轩看了她一眼,表情颇是复杂:“我们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骆羽杉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谭少轩被她看的微侧了脸,过了一会儿,忽然回身紧紧抱住骆羽杉低低道:“看到他,我……我就想起刚才,杉儿,你受苦了……”以前的人说,孩子的生日,母亲的难日,我不要我的杉儿再受这样的苦楚。
骆羽杉心里甜甜酸酸温温软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有些欢喜,有些涩楚,有些感动。这个霸道的男子,枪林弹雨不惧,杀伐千里无畏,唯独在自己面前,他只是一个深情的丈夫。
骆羽杉微微笑起来,眼里一片柔情:“少轩,我今生何其有幸,能碰到你……”
谭少轩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杉儿,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骆羽杉微笑:“不,我要生生死死。”
谭少轩心情激荡,抬起她的脸庞,深深看着她:“下一世一定要认得我,可不能走丢了。”
骆羽杉温柔一笑,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生生世世,依次为凭。”
晨曦已经照上窗纱,晨光中,俪影双双重叠在了一起,相携相伴,生生世世。
看着儿子,骆羽杉心里很是欣喜,尽管是儿子,她多么希望孩子像她,象她一般幸运,历尽风雨,却有一心相守的爱人、托付生死的知己。她更希望孩子象他,健康平安地长大,用自己的智慧、勇气和才华,尽情追寻生命的精彩,为国家为民众尽心尽力。
她不禁笑起来,谭少轩看着怀中的一大一小,自己两个最是亲近的人儿,眼中也露出了暖暖的笑意。“杉儿,谢谢你。”他轻吻她柔软的唇,谢谢她为他吃了这么多的苦。
骆羽杉一手勾住他的颈,回以深深的吻,少轩,我才要感谢你,让我体会到了这么多的爱,这么浓的幸福!我爱你……
宝宝出生后,谭少轩因为事务繁忙,过了几日便回了凌州。
等骆羽杉读完学业、谭嗣庆的身体恢复了很多,相携回到大帅府时,已经是三个月以后。
这天中午,谭少轩急匆匆回到楼上,邢秘书电话,杉儿已经回来了。
走进卧房,骆羽杉正好在给宝宝喂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金黄色的阳光下,眼前的画面温馨而动人。
谭少轩心里一暖,唇角浮上了一抹暖暖的笑影。
看他走过来,骆羽杉俏脸微红,微低了头,低声道:“你回来了?看什么呢?”双目灼灼,真是令人羞涩。
谭少轩抬头,凝望那双害羞的眼睛,淡淡的红晕又染上了略显丰腴而娇媚的脸颊。心中一荡,暗哑地说道:“杉儿,我想你……这个坏小子,可以丢出去了吧?”整整霸占了杉儿一年多,快急死老爸了。
骆羽杉脸红地低啐:“你胡说什么?”看着她娇羞的样子,谭少轩心中的渴望一浪高过一浪,有很久没碰过杉儿了,想死我。
谭少轩低头,覆上她的唇,细碎的声音低低传出来:“以后不许这小子晚上跟着你睡……”
这人,还是不是宝宝他爹?骆羽杉刚想移开唇,被他手下用力按住,接着开始霸道的掠城攻地,是啊,两个人好像分开很久了呢……
正缠绵间,怀中传出来哇哇哇大哭,两人顿时分开。原来是太过投入,不记得吃得尽兴的儿子被压在了怀中。
骆羽杉俏脸一红,推开谭少轩,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着。
谭少轩意犹太未尽地轻吻着骆羽杉的耳轮,低声道:“这小子回来,该去看看太婆和岳父他们吧?”不管是谁,先把这个霸占自己媳妇的臭小子拎走,就是善莫大焉。
天知道他有多想狠狠抱住杉儿,夜夜想起曾经的甜蜜,他这么个大男人简直无法忍耐,冲动不已。
骆羽杉被他的咸猪手抚摸地浑身发软,于是侧开头:“少轩,孩子还在呢……”她的心里也有些乱,身体被他挑逗得热起来,可是却也明白现在是大白天,再说刚刚回来,谁知道有谁会上来?少轩已经独自理事,日有万机,那里容得这样的闲情?
正想着,却见谭少轩接过已经吃饱的小家伙走了出去,很快便又空着手回来了,一边兴奋地低声道:“还是大姐好,就等在楼下……”
啊?骆羽杉涨红了脸,大姐在楼下?刚想抗拒,却被谭少轩一把搂进了怀里,一边轻咬一边往床边走去,手不老实地抚上了胸前:“杉儿,想死我了……”
骆羽杉轻颤着摇头:“少轩,你……你不请大姐上来?”
“上来干什么?我有要事处理。”谭少轩把她压在床上,头也不抬继续努力。
“少轩,父亲说孩子的名字……你来取……你说宝宝叫什么?”骆羽杉还想转移话题,力争不要大白天丢脸羞人。
“不管……臭小子,老子现在只想抱着老婆一晌贪欢……”谭少轩低低喘着粗气:“哦,就谭欢好了……”
于是可怜的宝宝在父亲享受着软玉温香之时,有了大名谭欢。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死死封住她的唇,他的呼吸依旧是那样深长,那样不顾忌她的空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瞬间占据了她的唇舌,她的所有。
将她陡然转个方向,按倒在床边,他自上而下侵袭她的呼吸,不绝不休无休无止,绵绵密密。
他熟悉的手胡乱拉扯着她身上的衣,当他因为身上忽然的微凉迟缓了一下的时候,骆羽杉才从他的深吻中逃脱出来,把头顶在他健壮的胸口细细地透着气。
触手处,是他宽厚的胸,不知不觉中一股热流从心底散开。
他覆盖了上来,深沉有力地压吻着她,纠缠着她的舌,将她吻到无法呼吸……
一把将骆羽杉转过来,谭少轩忍无可忍地扯住衣领,将用力扯开。
“少轩你……!”骆羽杉低低惊呼,老二很久没有土匪了,今天怎么又撕烂自己的衣裳?
谭少轩不理,一不做二不休,不等她抗议,将骆羽杉身上的衣物扯了个干净。紧接着,用自己滚烫的身子紧紧拥住她柔腻微凉的身体。
夏日的荷风从窗外吹来,有了花香的午后,美好得让人难忘……
“你吃过饭没有?”一场绚丽的激情过后,骆羽杉躺在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怀里,挣扎出来问道。不行,谭老二又犯病了,没完没了的,再这样下去,今天下午就不用起来了,还不被阖府的人笑死?
“现在才什么时候?不饿。”谭少轩稳稳匐在她身上,湿热的呼吸落在骆羽杉脖颈间,痒痒的。
在他身下犹豫了一会儿,骆羽杉嗫嚅道:“我……没吃午饭……”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给他抓到了床上,这么久没人来,不是谭老二发话,就是派了兵在下面守着吧。
谭少轩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手抚上她的长发摸了摸:“杉儿没吃饭干码不早说?我叫人拿来……”说着便要起身叫人拿饭过来。
骆羽杉一把拉住他:“还是起来吃吧。”在卧室里用饭,自己不起床,恐怕是吃着吃着又该吃上床去,老二这家伙现在不可信。
谭少轩闻言明了地一笑,不过也不想饿着心上的宝贝,于是松开她:“也好,起来吃得舒服些。”他拿了衣衫穿好,见骆羽杉还躺在被窝里,不由有些迷惑地问道:“你不起来?”
骆羽杉脸上一红,看了看一旁被他扯烂的衣服,这……这怎么穿?
谭少轩薄唇轻勾:“哦,我帮你拿。”说着向衣柜走去。
骆羽杉看着他的背影,脸红一笑,自从跟了这个土匪一样的霸王,自己脸皮再薄,也蹭厚了好多呢。
躺在床上还好,一起身,骆羽杉便觉腰酸身软,有些气短心跳。
臭流氓,又过度了,骆羽杉叹了口气:这个谭老二……
看到了骆羽杉的有气无力面色潮红,谭少轩眨着黑眼睛,直直凝视着她,把骆羽杉看的红晕上颊,忙低了头吃饭不吭声。
哦,又把杉儿欺负狠了,谭少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回次数是多了一点,下回注意,不那么过分,杉儿有些吃不消……谭少轩想到,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吧?生生忍了十几个月,是男人都憋出病来。
看骆羽杉有些不好意思地闷头吃完饭,谭少轩道:“要不,你再回去躺躺?我今天下午不出去。”
骆羽杉实在是累了,便点头答应。
用完饭,饮过茶,谭少轩服侍了骆羽杉重新睡下,自己让夏汉声拿来一些文件,就坐在床前的沙发上,背对着她:“睡吧,我看文件。”
骆羽杉不再和他说话,闭上眼睛便睡。
谭少轩悄悄转身,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脸上泛起了一抹温柔满足的笑容……
几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谭少轩带队下去考察农业,骆羽杉正在楼上和青儿一起哄着谭欢。
谭欢已经可以在大人的扶助下站立,骆羽杉看他在青儿手中一跃一跃,很是开心的模样,便蹲在地毯上,摇着拨浪鼓逗着小小的儿子来拿:“小欢,来啊。”
半岁的谭欢白白胖胖,一双眼睛明亮可爱,很像母亲,肉嘟嘟的小胳膊兴奋地摇啊摇,跟新藕的藕段似的。
孩子越大越好玩,一举一动温柔牵动着骆羽杉做母亲的心。
正在这时,背对着门的骆羽杉身子忽然一轻,有人从后面抱住竟把她凌空抱了起来,一惊之下,低低惊呼——心里却也明白肯定是少轩回来了,能在这里将她抱起来的,除了这家伙还能是谁?
身子一翻,已经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杉儿。”
小小的谭欢看着眼前的男人将妈妈抱在怀中,小嘴一咧登时笑起来。
谭少轩看了看脸红的骆羽杉,将粉雕玉琢的儿子举到高空,谭欢却不害怕,嘎嘎笑出声来。
谭少轩笑道:“这家伙,倒是胆儿大,来,叫声爸爸听听。”
谭欢已经在学着发声,一声“八”尽管含含糊糊,却让谭少轩喜不自胜。
亲了亲儿子白嫩的脸颊,谭少轩把谭欢塞到青儿怀里,青儿笑眯眯地转身走了。
二少每次回来,都会和少夫人耳鬓厮磨半天,这是大帅府里人所共知的,所以每每这时,众人都很会看眼色地自动消失。
大小灯泡离去,谭少轩不管三七二十一,看看暮色已经染上大帅府的窗户屋檐,一把将媳妇按进了被窝,开始了分别数日后的“深情交流”。
夏夜悠长,夜风微凉,大帅府中安安静静。
人们看着灯光昏暗的二少楼上,个个弯起了嘴角。
冬去春来,当北伐战争捷报频传之时,谭欢已经可以在大帅府跟着小姐姐谭歆去花园抓蚱蜢了。
换上夏装之时,谭少轩终于回家来。
午后,阳光懒懒地照射在庭院中,紫藤开得灿烂,蜜蜂围拢着,嗡嗡低叫。
谭少轩卧在床上,骆羽杉却在旁边翻着他带回来的报纸。
“杉儿,你怎么不睡?”谭少轩微蹙了眉,杉儿翻报纸的声音吵得他睡不着。
“你都睡了好一会儿了,难道晚上不打算睡吗?”骆羽杉笑着问道。
这家伙中午睡这么长,晚上岂不是很猛……骆羽杉现在只是在想办法,意图不要明早又起不了床罢了。
谭少轩被她闹得不能继续睡,于是半靠在床头看着她。
骆羽杉坐在床边,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报纸上关于北伐的消息,很快,国家就会统一了,可能后面还有更长、更艰难的路,但是,就象闻一多先生诗里写得那样:
这话叫我今天怎么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
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
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
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迟早有一天,这条东方巨龙会醒来,会拥波鼓浪!
谭少轩眯起眼睛,看着心上人,忽然轻轻一个侧闪,手一带把骆羽杉扑倒,翻身压到她身上,低头便吻了下去。
帷幕被扯动,轻纱温柔地飘落下来,骆羽杉明眸含笑,手里还抓着那张报纸。帘幕遮了春色,只听到谭少轩低沉的声音念道:
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
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