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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来到破空身边,欣慰道:“小子,干得好,以后这柄仙剑就跟着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它。他不光包含了莫比锋半生的心血,同时也耗费了剑庄无数铸剑大师的心血,同样的,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它所见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破空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不会辜负了这柄剑。”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低声道:“不过前辈,你能告诉我怎么使用这柄剑吗?我能感觉到它就在我的体内,不过我怎么召唤,它就就是不出来。”
卧虎道:“我不是对你说了吗,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去问屈风和紫翥,别什么不懂都来问我。对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白我就正式带你们离开这,有什么事情早点处理完。”
破空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走到莫逆的身边去了。二人交谈了几句后,莫逆走了过来。破空率先打招呼道:“莫庄主,你好,多谢你们将这宝剑赠给我。”
莫逆缓缓摇了摇头,“你也不用见外,能够得到宝剑的认可,这是你的本事。”说到这,他的神情中露出一丝惘然,道:“为了这柄剑我们剑庄上上下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好好使用它吧,以你的心性与实力,我完全放心。”
破空道:“多谢庄主的信任,对了,我听说这柄剑叫做长相思,是吗?”
莫逆答道:“不错,我想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姐姐的事情吧,你不知道的是,其实父亲是十分疼爱姐姐的,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责备过她,除了那一次。姐姐死后,父亲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每天只是注视着火炉中的宝剑,独自呢喃着。”
见他失落的表情,破空道:“庄主不用难过,我想令尊最后一定是含笑而终的吧。”
莫逆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破空抬头望天,微笑道:“因为我从这柄剑上感觉不到任何的遗憾,有的只有淡淡的相思,剑亦通灵,我成了它的主人自然也就感觉到了。”
莫逆嗯了一声,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剑庄成立也有几百年了,虽然铸造出不少名剑,但是同这柄相比起来,简直有如天地之差。虽然剑庄以后将不复存在,但是我的心中却出乎意料的轻松,我们终于从这种宿命中解脱了出来,我想我以后也会同令师一样,在江湖中走走,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然后淡然归老。”
破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凝视着他脸上的黝黑与淳朴,道:“莫庄主,不瞒你说,在我未下山之前也像你这样活得了无生趣,但是下山之后,我却见到了许许多多新奇的事情,它使我的心逐渐了活络起来,在这点之上庄主和我是一样的,你还年轻,还需要找到自己的伴侣才行,我的师傅就是因为令姐的死去而郁郁一生,剑庄的使命虽然结束了,但是莫家的香火却还需要你来延续。”
莫逆听了不禁一愣,随即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或许离开这个地方我会更加快乐,多谢你的劝告。”说完冲他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正在这时,童霸走了过来,冲破空爽朗一笑。“兄弟,祝贺你得到这柄宝剑,为兄真替你高兴,剑庄事毕,我们也要走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破空拥抱了他一下,道:“一路珍重,大哥,我要随卧虎前辈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继续修行,以后恐怕也不会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如果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童霸也没有说什么,道:“金鳞岂是池中之物,兄弟一看就不是凡人,日后如果有空自然是好,但是如果没有却也不要太过勉强,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只要拥有了就不会后悔,能够结识你这样一个兄弟,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破空感动道:“大哥。”
童霸嗯了一声,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神鹰门的众人,又拥抱了他一下,然后道:“珍重。”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在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破空分明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刀和桃剑又交待了一番,唯一让屈风失望的是李轲始终没有前来与他道别。
看到郁郁不乐的样子,李刀笑道:“好了,风子,你也不要婆婆妈妈了,你和我现在一样有了老婆,日后如后有空的话,还是去探望一下桃剑这个糟老头吧。”
一旁的桃剑脸色一变,微怒道:“放你的屁,你不就是多个老婆吗,瞧你那兴奋样,坦白跟你说,我桃园庄上下百来人,可比你那热闹多了。”
紫翥笑道:“桃伯伯这下可比不上李伯伯了,以冷姨的容貌,翻破整个大元恐怕也找不到几个。”
桃剑望了旁边的冷艳一眼,不禁哑然无语,但他眼珠一转,快步走到冷艳的身前道:“小艳啊,你看李刀这家伙多闷,人长得丑不说,身上也脏兮兮的,你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桃园庄去玩上一阵,保证开心。”
李刀不屑的望了他一眼,拍了屈风的肩膀,道:“男儿志在四方,也不要太过挂念,我和你桃伯伯都知道你的性子,什么都不要说,好好保重吧,我们走了。”说完,他冲桃剑道:“桃子你敢动我老婆,我平了你的桃园庄。”
一下午的时间,四人才将要做的事情做完,然后就在一起学习法术。
当夜幕完全拉下来的时候,破空才明白紫翥所说的法诀。一旁的嫣月好奇的催道:“好了,空,快让我们见识一下这柄宝剑的真正样子吧。”
破空的心中也十分期待,在心里暗暗念起紫翥所教的法诀,体内的小人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异常熟悉,只要意念一动,它就会照着做。
屈风几人睁大眼睛望着身上光芒越来越强的破空,心中充满了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破空终于完全放开了身心,体内法力循环越来越流畅,破空知道,该是呼唤仙剑的时候了。
双手迅速结了几个手势,体内的元婴罩上一层蓝光,握住了前方的蓝色光剑,破空猛然大喝道:“仙剑护主!”
瞬间,破空只感觉丹田一热,紧接着一柄蓝光闪烁的寒光的长剑出现在他右手中,感觉就像是手臂的一部分似的。
长剑出现在空中,嫣月和紫翥顿时被强劲的压力逼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屈风则还勉强能够控制身体,见到二女的样子,赶忙大呼道:“破空,快停下来。”
破空登时收回了剑内的法力,没有了法力的支撑,长剑光芒逐渐暗淡下来,散发著淡淡的寒意。破空赶紧来到二女身边,输入了几道法力,二女这才恢复过来。
紫翥心有余悸道:“太可怕了,光是胎成境界就能发挥出这种威力,如果破空到了金丹境界的话,恐怕我们都会因为抵挡不住压力而死去。”
破空一愣,挠头道:“还有这种事情,也就是说我现在并没有发挥出这剑的真正威力吗?可是我已经感到它非常强大啊。”
屈风仔细打量着他的长剑,羡慕道:“好漂亮啊,仙剑就是仙剑,同凡品相差太大了,我的长剑要是也苏醒就好了。”
嫣月恨恨瞪了破空一眼,不过目光很快就被他手中的剑吸引过去了,望着剑上那神秘的光芒,嗔怒道:“哼,给我看看。破空什么也没说,直接递给了她。
紫翥和屈风刚想提醒,不过已经晚了,嫣月握上长剑后身子一颤,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了。兴奋的冲三人道:“好棒啊,这剑几乎都感觉不到重量。”一边说着,她冲旁边虚空斩了一下。
一道绚丽的青光划出,轰的一声,崖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印记。望着那宽深约五米的直渠,嫣月嘻嘻一笑,不过她很快便不满地望着手中的长剑,撅嘴道:“死剑,你不喜欢我啊,哼,本小姐用你是你的福气。”
紫翥恍然道:“我知道了,仙剑最基本的特质就是通灵,它定然是看出了破空和妹妹的关系,所以才没有排斥月儿。”
屈风点点头,道:“还是翥儿你聪明,我来试试。”说着,他走到嫣月的身边,伸手朝长剑握去,当他的手离长剑还有两寸的时候,整个剑身忽然绽放出一团蓝光将他的手震开。屈风道:“果然不错,它排斥我。”
望着嫣月开心的样子,破空道:“大姐,既然这样,那我把剑送给月儿行不行?”
嫣月听了眼睛一亮,笑道:“好啊,好啊,老公,那我就收下了。”说着,她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带起一道道绚丽的匹练。
紫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还得看剑自身愿不愿意进入月儿的体内才行。”她的话刚一说完,嫣月只觉手中一滑,长剑竟然自动朝破空飞了过来。
嫣月美梦泡汤,顿时有些恚怒,道:“气死我了,一柄破剑也这么神气,姐姐,姐姐,你快教我那腾空术吧。”
淡淡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有种温柔恬淡的感觉。其余的弟子早已入睡,唯独李轲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夜空发呆。
就在他有些困倦的时候,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李轲转头一看,顿时楞住了。
熟悉的面孔,淡淡的笑容一直从儿时牵扯到少年,李轲的声音怎么也冷不下来,不自然道:“你还来做什么,我们之间不是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吗。”
屈风坐在了他的旁边,低声道:“做大哥的怎么这么小气,兄弟再怎么惹你生气,现在都应该消气了,不是么。”
李轲摇摇头,道:“你没有惹我生气,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再联系又有什么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有着深深的惘然。
屈风搂住他的肩膀,道:“你知道吗,看到你绝情的样子,我的心仿佛都碎了,轲子,我们几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你做得到,可我做不到,在我的心中,你仍然是我的大哥,现在是,今后也一直是。”
李轲沉默了,半响才叹了口气,道:“风子,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有些东西即便你再留恋,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两兄弟再好,也终究会有分开的一天,我不能够永远陪在你的身边,那个女孩才是你应该珍惜的人啊。”
屈风眼眶一红,辨道:“不是这样的,轲子,你是我的兄弟,兄弟之情和爱情完全不是一回事,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舍弃这段感情呢?”
李轲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推开屈风的手,大声道:“你懂什么,你得遇贵人今后前途无量,可到头来我不还是一个人么,我又得到了什么。我没有怪你,我只能怨自己的命,何况呆在御剑门才是我最现实的想法。”
见到他眼中的泪光,屈风不禁软了下来,身上青光闪烁,猛地抱住他,双拳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解开对李轲的束缚,屈风深深望了他一眼,道:“轲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师傅之间有一个约定,如果在你死之前我能够达到地丹境界的话,他答应会为你选择一个名师。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轲子,等着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说完,屈风眼中流出两行泪水,再次打量了面前这熟悉的伙伴一眼,猛地转身腾空而去。
劲风扑面,屈风将速度提升到极限,身子宛如一只鸟儿般在空中急速的飞舞。仿佛要将自己心中的窝囊全都发泄出去。
忘情崖上,望着泪痕斑斑的屈风,破空和嫣月不禁都有些诧异。紫翥迎了上去,轻声道:“风,不要伤心了,我们该去见你师傅了。”
屈风用袖子擦干泪痕,道:“嗯,你们等我半天了吧。”
卧虎哼了声,不满道:“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真是窝囊死了,待会见到你师傅的时候,你不会又要哭上一场吧?”说着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在几人的注视下,一个灰色的怪兽出现在崖上,短足宽脊,巨大而笨拙的脑袋,最为醒目的是他背后的那一对肉翅,几乎将整个身子包裹起来。
看到生人,怪兽登时将大头凑到几人的身前嗅来嗅去。嫣月惊叫一声,赶忙躲到了破空的身后,露出脑袋打量着这个庞大大物。
望着它那灰色的大眼睛,感受着它嘴中散发出来的热气,破空心中不禁犯嘀咕。而它在嗅完了二人之后,晃了晃脑袋,又将头在屈风和紫翥的腿上蹭了蹭。
看到破空的表情,卧虎哈哈一笑,道:“臭小子,害怕了吧,再给我添乱,我就让小红将你撕掉,坦白告诉你,它可是十分喜欢吃人肉的。”
破空白了他一眼,道:“开什么玩笑,这头怪兽看起来这么笨,它肯定追不上我。哼,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把谁吃了呢。对了,你怎么会养这东西,看起来蛮吓人的。”
嫣月吐了吐舌头,附和道:“前辈,你也不怕它哪天不小心给你吃了吗?”
屈风见这个大家伙似乎对自己很有好感,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伸出手在它的大头上摸了摸。没想到它似乎感到很受用,登时闭上眼睛趴在了地上,任由屈风抚mo。
紫翥微笑着摸着它的脑袋,对卧虎道:“师傅,难道它就是你说所的灵兽么,就是它带你来到人间的?”
卧虎笑道:“乖徒儿果然十分聪明,一眼就看了出来,不错,它正是我的本命神兽,名字叫做小红,从小就跟着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五百年了。”
破空和嫣月也忍不住上前打量它,捏了捏它的翅膀,破空汗然道:“这么大的一头野兽竟然被你称作小红,真是恶心,而且它身上大部分颜色都是灰色的。”
卧虎打了个响指,地上的小红顿时咧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破空吓了一条,赶忙退后几步,警惕地望着它。
卧虎道:“少废话,小红,我们走。”说着他右手一挥,黄光一闪,破空四人顿时站在了小红的背上。卧虎紧接着跃了上来,怪笑一声,坐在了最前面。
小红嗷呜了一声,纵身一跃,双翼展开,停在了天空中。侧过头冲卧虎望了一眼,卧虎微微一笑,拍了拍它的脖子。小红又呜了一声,挥动翅膀,加速往前飞去。
一路上,小红飞得十分平稳,在法力的保护下,没有一丝劲风刮来,破空拍了拍它坚硬的背部,笑道:“看来再坐五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前辈,你这坐骑可真棒,吃了怪可惜的,还是留着比较好。”
正在飞行的小红哼哼了几声,卧虎道:“它能听懂你说话,小子,你要是让它生气了,我可不保证它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破空心虚地望了周围一眼,顿时不做声了。
正在兴头上的嫣月的忽然哎呀一声,冲紫翥道:“姐姐,人家的小红还在山脚呢。”
紫翥微笑道:“好啦,不要想那么多了,爹爹他们会照顾它的。”
嫣月幽幽的道:“唉,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它,它肯定会想我的。”
破空知道她又有些不舍,忙将她搂在怀中,道:“月儿乖,不要乱想了。”
卧虎忽然咳嗽了一声,转过身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几个听清楚了,修真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动辄就是千百年,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人间过往的一切便都要忘记才行,心有所执着只能让你们永远无法攀上修真的高峰,进入了门派之后你们不得再提起人间的一些事情,凡事应都以修行为重,你们能做到么?”
听完这话几人都沉默了,紫翥率先点了点头,冲卧虎道:“师傅在上,弟子早已看穿红尘,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已是上天垂怜,弟子今后一定会专心修道,不再留恋过往的种种。”
卧虎满意的点点头,冲屈风道:“你呢?”
听了紫翥的话,屈风似乎也下了决心,道:“师傅,我答应你会努力的修真,但是要我忘记过去却不可能,不管是为了翥儿还是轲子,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地丹境界的。”
破空朗声道:“我也是,前辈,我也会努力修行的。至于月儿你就不要勉强她了,我会保护她的。”
嫣月道:“虽然暂时我不可能忘记,但是我却会将它保存在内心最深处,不会让它影响自己。”
卧虎望了几人一眼,摇了摇头,对屈风道:“前方应该就是御剑门了。”
屈风惊讶的朝下望去,下方秀丽险峻的御剑门。片刻之后,视线逐渐清晰,小红终于完全落在地面。
看着那熟悉的房屋,屈风忍不住激动起来,数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他不受控制地跃到了地上,什么也没说就朝前方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