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产业规划第五章美女救英雄

费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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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钢铁厂顺利出钢,冶金车间的进展也让李秉衡非常满意。刚刚开发出铁素体不锈钢与奥氏体不锈钢。

    铁素体不锈钢含铬12%~30%。其耐蚀性、韧性和可焊性随含铬量的增加而提高,耐氯化物应力腐蚀性能优于其他种类不锈钢。而奥氏体不锈钢含铬大于18%,还含有8%左右的镍及少量钼、钛、氮等元素。综合性能好,可耐多种介质腐蚀。这两种不锈钢目前基本可以满足工业需求,另外双相不锈钢与马氏体不锈钢也正在研发当中。

    之前已经开发出来的铝硅合金与铝铜合金都已经申请了专利,铝合金的种类后世根据不同使用途径分成数百种之多。其中用于建材与航空的几十种类型的铝合金将是首批要研发的,明年准备在加里曼丹成立飞机研究所。

    质量更加好的船用钢与铁轨用钢将代替目前在国外采购的钢铁,这将使造船厂与铁路机车厂的成本大幅降低。

    另外几种后世的船用装甲钢与炮钢也取得了突破,并且更加好的各个品种也在研发当中。

    李秉衡接下来的目标是机床用的刀具钢与特殊零件用钢,以及轴承钢。

    将来这里将分为钢铁冶金与有色冶金两大类,目前的十余个车间其实规模较小,主要是用作试验。将来都将在加里曼丹升格为独立的工厂,每个工厂都有独立的研究所。目前这里只以研发与供目前需求为主,将来加里曼丹的项目建起后,那里将分的更加细,光是装甲钢就将分成十余家分厂。

    冶金是李秉衡的老本行,但凭着目前的技术力量也耗费了他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有初步的进展。大部分的研发团队已经前往加里曼丹的坤甸,留下的则开始正式生产各种合金钢与不锈钢以供目前各家工厂所需。李秉衡也前往槟城,处理复兴公司改组事宜。

    这次的华商大会将在槟城召开,由林义顺、刘永福等人发起。不仅是出售复兴公司的下游产业,另外还将新加坡、马来等地的华侨资本置入复兴公司,以整合南洋华商资源,并且缓解复兴公司的流动资金危机。

    徐锡麟与陈伯平都在坤甸筹建重型机械公司与化学研究所,李燮和等则在巴达维亚的训练营加紧训练乡勇,十二月初将发动镇南关战役,孙先生要求一部份人前去支援。

    这几天都是一个人,格外的清静,尤其是没有端纳在旁边撺掇着忙这忙那,几乎忘记自己前段时间象陀螺般忙个不停。

    张振勋正在上海联络银行界与实业界,准备对四明银行与中国通商银行改组。吸纳华商资本的事情主要由黄仲涵与众人协商,李秉衡只负责条列招股对象的要求与资格,类似后世的资格认证。加入到复兴公司核心层的必须是热心公益与教育,有过善举并且爱国,没有大是大非的一般李秉衡都会认真考虑。

    这两天众人却一直争论不下,问题的焦点乃是马来的“锡矿之王”胡子春。胡子春一直是出了名的爱国商人,并且热心公益,在马来是最有人望的一个。但他爱国爱的有些过头,对清政府一直大力支持,且对革命党是敬而远之。同盟会在南洋工作开展并不顺利,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孙先生曾经想上门拜访他,但他声称要用武力对付孙先生。并且号召许多华侨商人起来反对革命党,对康有为等保皇派却是鼎力支持。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大家头疼不已。将以他为首的一批华侨商人绑上复兴公司的战车,那么整个南洋的华侨界将以复兴公司为首,对将来的南洋战略无疑是有好处的。

    眼见各方争执不下,李秉衡也无计可施,吃过晚饭,一个人出来闲逛起来。

    槟榔屿是南洋除了新加坡与巴达维亚华人聚居最多的城市,这里聚集着众多的华人巨富,商业繁荣,不象吉隆坡是以锡矿开发为主。

    平时附近有要采购物事的都要来槟榔屿,甚至欧美正在流行的这边也能见到,可以说是个与国际接轨的城市。

    夜市商铺各种商品应有尽有,人流涌动,甚是热闹。想着天气逐渐转凉,得给自己添上几件冬装,于是信步往专做洋装的“和诚成衣铺”而去。

    南洋风气开放,连穿着也大多向西方靠拢,时装款式都是照着欧美最新做的,这“和诚成衣铺”乃是此中翘楚。李秉衡穿不惯长袍马褂,所以打听了有这等地方,早想着过来一试。

    正一一看店铺里挂的样板衣服,转了一遍,只见得一群青年男女从楼上的贵宾间下来,叽叽喳喳的围着一个女子评论她身上所穿的新装。那女子脚步停顿嘴不停顿,不停叽里呱啦,又是品评自己的衣服,又是炫耀似的不停问着左右:“真的好看么?我就说这衣服是适合我的,看样时你们还劝我,如今穿了怎样?哼哼,羡慕吧?”

    李秉衡听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转头看去,却是前阵子与汪精卫打的火热的陈璧君。见她身材略胖,腿又短,那衣服样式极不合拍,穿在身上活脱脱象个小丑。

    陈璧君左右女伴平日里就靠傍着这个大树生活,连忙猛拍马屁。有一个女伴笑着说道:“照我说这衣服并不是特别出色,只是穿在璧君这样的人身上,什么衣服都是好看得。”另有人见这马屁拍的高明,大为嫉妒,连忙说道:“不错不错,你看那边那个小子,眼珠子转都不转直盯着璧君看呢!可见璧君魅力之大,我都羡慕死了。”

    陈璧君几个马屁下来高兴的脸通红,两眼放光,听得这么说,得意地往李秉衡这边看去,却认得是他,哼了一声,说道:“他也知道欣赏么?”径直走了过来问道:“喂,小子,看什么看,我这衣服漂亮嘛?”

    李秉衡耸了耸肩,随意说道:“衣服还不错。”

    “还不错?”陈璧君听了一阵不舒服,狠狠盯着他说道:“那你说说,是衣服好看还是我人好看?”

    李秉衡有些为难起来,斟酌着词句,并不答话。

    这时跟随陈璧君一起的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骄横的问道:“喂,你这不长眼的东西,璧君问你话呢。没点礼貌是吧,没教养的东西。”

    另一人问陈璧君:“这人你认识?是什么路数?”

    陈璧君扁扁嘴,轻蔑的说道:“我才不稀罕认识他,不过是一个在南洋胡混的革命党。”

    李秉衡心下已是大怒,见先前出言不逊那人隆鼻鹰眉,满脸骄横,脸色苍白,一看便是酒色过度的大家少爷。只是放不下身架上前动手,眼睛直视对方。

    那人听得不过是个革命党,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在这里嚣张,不过是个造反贼。看来我们南洋捐给你们的钱都被你们拿来挥霍,也不看看你人模狗样的,配穿这里的衣服嘛。”

    另一个子稍矮之人上来指着李秉衡的鼻子,凶狠的叫嚣:“还不给我滚出去,在这里找打嘛。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后面两三个貌似保镖模样的上来要动手。

    李秉衡再好的忍耐功夫,此刻也顾不得了。迎上前去交手,只见拳来脚往,须臾之间已是战成一团。这几人身手都是了得,乱战间竟能与他平分秋色,但他沉着应战,并不自乱马脚。

    这几人的功夫都是名门正派的功夫,虽然大部分叫不上名字,但李秉衡却知道这些许多都是在后世失传的或是似是而非的,于是小心应付,不停观摩于实战中领会。

    眼见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矮个子的那人连声高叫:“废物,真是废物,还不给我废了他,看他还嚣张。”几人杀心毕露,招招致命,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李秉衡见这几人与他无怨无仇,居然下此杀手,可见平时嚣张跋扈惯的,想必也是祸害地方的恶霸。心中越是愤怒,越是冷静。虽然险象环生,但凭借敏锐的洞察力都化险为夷。这几人手上脚上都加上力道,向速战速决。李秉衡见对方不依不饶,竟象有血海深仇一般,再也顾不得什么,使出特种兵部队中的大金刚伏魔拳重手,对方本来见他一味防守,以为胜券在望。不料突然使出这等杀手,猝不及防之下已有一人被李秉衡击中太阳穴并借势将另一人锁骨扭断,只剩下一人赶紧跳开,不敢再上前。

    李秉衡上前抓住那个发令要致他于死地的青年,狠狠两个耳光,一脚踏翻在地上。另一人也被他当胸一把抓住衣服提了起来。

    另有几人从门外冲入,打算上前动手。只见那两个公子爷在他手下,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两人兀自怒骂,想到平时在马来各地横行惯了的,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骂声不绝于耳。听得店内吵了起来,楼上的人纷纷下来观看。

    李秉衡见二人依然骄横,手里脚里使力,给了二人一点难忘的教训。

    从门外进来的两人发一声喊,抢上去强攻,将二位昏死过去的公子哥夺下。其余两人上前围攻,加上刚才一人,这五人功夫都差不多。李秉衡一时艰难应付,眼看就要吃亏起来。

    这时听得一女子喊道:“住手。”

    只一声,在场几人都跳出圈外,不再动手,显见从楼上下来的这女子甚有威望。

    李秉衡见这女子望向自己,粉脸带霜,黛眉含威,眼波如一泓秋水卷来寒意,令人望之心生恭敬,却不害怕。

    “不知这位先生为何动手?可有得罪之处?”想到这两位公子平日的恶行,又见对方一脸正气,心下了然几分。

    李秉衡上前将原委讲了,又说道:“我等无宿怨,只为些许小事便要下此杀手,可见为祸地方惯了的,即便这事着在别人身上,我也要管上一管。”

    那女子略一颔首,望向李秉衡的眼神柔和起来,真真如春风吹来桃花盛开般让人心里温暖,只听得语音和柔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倒是多有得罪。幸亏先生功夫在身,不然少不得要受些侮辱。还望先生见谅,不要放在心上。这两人我便带回去,自有人会惩戒他们。”

    那两个公子已被手下弄醒,见那女子在场,也不敢多说什么,又见李秉衡着实厉害,心中盘算着找机会要弄死他,出这口气。

    那女子眼神望向这边,冷然道:“你们两人平日在家里严管已久,许久没有横行霸道,想必是骨头痒了,竟要跑到槟榔屿来丢家人的脸,看回去你们两人怎么说。还不快向这位先生致歉,在那杵着,还不甘心么?”

    那两人无法,朝李秉衡一拱手,别过头去匆匆就走,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那女子朝着李秉衡深施一礼,说道:“还请先生宽心,别与他们计较。告辞了。”也不多话,带着剩下的人都走了。陈璧君等人也不敢久留,连看都不敢看这边,片刻走了个干净。

    李秉衡摇头哑然失笑,想不到出来做衣服,竟惹出这等事来。也无心情再看衣服,一路循着来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