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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齐武夫而言,这不是一场心有余悸的遭遇,无非是一次小打小闹的邂逅。
可能明天北京早报便会报道这么一出意外事故,无非真正的当事人可能在扎着马步慢跑回来看着新闻,而所谓的当事人都已经死于非命了。
咬人之狗不曾吠,沉默的打击最恐怖。三个可怜的年轻人只不过被齐武夫用一次让他们死亡的教训学会这个道理罢了。即便这也是最后一次学会的最后一个道理。
回到万科公园五号,将车停回地下车库,返回公寓之前先去附近的一家还没有关门的书报亭买了几份类别不同的报纸,燕京晚报和北京晚报,一个是相对杂边的新闻故事,还有一个则是相对正经的东西。
一个人坐在昏沉灯光下的大厅里的沙发上,其中看见一条相对有趣的新闻。是提起东北那儿已经有几个本地人跑到并未开掘的煤矿底下,却因吸食了太多有害气体而回到家里头不久死去了。心里琢磨着以后去了东北从这一方面着手也需要有几个能抗把子的家伙,毕竟开采一口煤矿能赚到的利润甚至能惊动中央的那些老东西。
其中的圈圈点点,小毛小利都能让一些个看似沉稳的家伙流口水,何况整个东北诸如此类的煤矿不少,太多未曾挖掘的地方都有深不见底的井与洞,虽然危险,却也与金钱财富息息相关,任何一个有些胆子爱财如命的家伙都会为了那背后巨大的利润提着嗓子眼搏一搏。
可毕竟都是很久以后的事,脑海稍一回顾思索便不再琢磨。将两份报纸包括最边角料的货色都一览无遗。对他而言,有用没用的,心里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况且这个似乎永远没有装不下的东西的脑子近乎无敌,多记一些也不会忘的太快。
随后啃会资本论,又看了会腹黑专著,齐武夫心满意足的绕着万科公园五号夜跑了一个小时,回来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冷风,兴起喝了一听百威啤,然后在小房间里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窝在家里继续读书写字,直至沐夏花来了一个一切准备妥当的短信,才开着车将这个漂亮妮子接到公寓里头,继续一个人自娱自乐,沐夏花也没有打扰齐武夫自己复习着期末临考的东西。其实大部分的东西她都已经铭记在心,因为知道这一个星期去了上海总该好好的走一走看一看。
当天晚上沐夏花没有回去,早早洗完澡便躺在齐武夫的床铺上睡着了,齐武夫没有尝鲜的意思,看书看到很晚,然后在沐夏花睡着的时候将门缓缓带上,一个人在沙发上头环胸睡着,呼吸平常,直至赵檀凌晨三点左右回来,带着一脸疲倦的睡意,瞧见睡在沙发上头的齐武夫,下意识的轻轻打开小房间的门,瞧见一脸安详熟睡的沐夏花,又安静带上门,一脸感慨,唏嘘道:“还真是个无欲无求的家伙,那么漂亮的一个妮子,真的没有要毁了别人的意思。”在思想觉悟上向齐武夫致敬一番以后,赵檀也没脱衣服,开好暖气便直接躺在大床铺上呼呼大睡。因为自个儿的那些改变,每天睡的时间也不多,阅读的资料和看的东西不少,有想放弃和疲倦的时候,可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约莫如此持续了半个月,已经有种渐渐习惯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了。可能再过半个月,赵檀的身上也会有一股子齐武夫执拗的疯狂劲头。
第二天四点,齐武夫便鲤鱼打挺地去楼下慢跑,然后带了热气腾腾的包子上来,轻轻捏了捏还在睡觉的沐夏花的鼻子,示意她可以洗漱一番准备出门了。赵檀的闹钟在将近五点的时候响起,仅仅睡了两个小时的他带着一脸苦逼脸色连连打着哈欠道:“我送你们去机场呗。”
齐武夫没有拒绝赵檀的好意,即便沐夏花说他们可以自个儿打车,赵檀还是东一句嫂子你就是不想让我当你们的电灯泡,西一句嫂子你难不成还怕我和齐武夫相爱不成。最终争不过赵檀的油嘴滑舌,只得甘拜下风。
而事实上,齐武夫也没放心让只睡了两小时的赵檀驾车,径自让他在副驾驶席坐着补会觉,一路上自个儿循规蹈矩地开往北京机场,直至停在机场口,才与赵檀交换了驾驶位,招了招手,齐武夫看着朦胧睡眼的赵檀道:“今个儿别急着去桑田,真要去也先睡会,你这个状态看东西也看不进脑子里。”
“知道的,这不刚就睡的挺舒坦吗,你和嫂子在上海玩的开心点,给哥们带点土特产什么的,不是说上海的大白兔奶糖挺好吃吗?”赵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然后看向沐夏花,似乎等着这个嘴里一口一个嫂子的漂亮妮子对他说些什么。
沐夏花轻笑道:“嫂子没什么话说,小弟快快回去吧。”
赵檀白了一眼沐夏花,便启动宝马760Li扬长而去了,依旧是彪悍的方式,一路喇叭跟自个儿的唾沫星子一样不值钱疯狂使用,蹂躏周遭敢怒不敢言的可怜虫们。
一系列章程完毕,在检票口等着航班时间抵达。直至播报声响起,齐武夫牵着沐夏花的轻盈小手检票完毕,坐在优等舱里,齐武夫拿着一本随身携带的资本论啃着,沐夏花戴上飞机自配的耳机听着英文歌曲闭目养神。权当练习英语口语和自个儿的听力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各忙各的没有打扰,漂亮的穿着制服的空姐看着这一对青梅竹马的小两口,琢磨着家里怎么都得有些背景,否则怎么能坐到这种位置。毕竟放眼望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是没有,可不是家长带着便是与机场有些关系的关系户。于是没有很冒昧地询问什么,静静的站在一旁有意无意地瞧见齐武夫看的这本书,当看到《资本论》三个字的时候,心下并没有多少惊讶。
这本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伟大力量的好书她也读过,只是太过晦涩,阅读的过程并不如何舒坦,翻了十几页便果断放弃了。除了心里佩服齐武夫一脸平静地读了将近半小时还有心思继续读以外,便是对他有能耐坐在这个机舱里没多么惊讶了。
会利用时间的人,在什么地方都能发光。
两个小时十分,时间过的不快不缓,已经抵达上海虹桥机场。背着并不笨重的行李,有序的陆续检票离开。
看着巨大的虹桥机场内部,二人都有种心胸开阔的感觉,又因为空气相对清新,在飞机里头的沉闷一扫而空。
二人穿的都是钱塘挑的红白格子卫衣,互相映衬,又因为沐夏花的惊艳姿色,很自然的变成整个机场的巨大焦点,可一些有心思没心思的人都知道这个漂亮女人已是名花有主,所以不论目光多么肆无忌惮抑或是晦涩小心,也都很识趣的没有停留太长时间。
排了很长的队才招到的出租车,因为司机知道二人不是本地人,也本能性的想要宰一笔,齐武夫自然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在司机刻意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齐武夫用一句相对笼统的话让这个中年司机驳回的无地自容:“把整个上海都开个遍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在下午五点以前到我给你的地址就是了。”
自个儿的那些小心思显然已经被齐武夫看透,心下有些尴尬,很识趣的闭上嘴巴,心里却难免还是不爽,既然齐武夫这个冤大头一副给他宰的样子,他自然也不能便宜了齐武夫,于是一路绕着黄浦区、青浦区、静安区开了个遍,才在下午四点安然抵达齐武夫给出的那个地址。
下车的地方是青云大厦,齐武夫丢了几张红色毛爷爷把这个中年司机给打发走了,即便知道这种小市民得了便宜指不定还在心里骂自己,齐武夫却还是没有小心眼的多去计较。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前的高楼大厦里头有着一个和他这一生交集不少的家伙,他也不曾想过那个如今在上海响当当的杨青帝杨爷便是这青云大厦的老板。
青云大厦的后头是相对普通的居民小区,比起高楼大厦,虽然这里一块不算瓦房小屋,却也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模样。似乎除了感慨一番中国当今的现状太过不伦不类之外,也没有其余的法子多说什么。
两个人携手过了马路,走进小区,找着小区门派号一幢楼一幢楼找,直至找到以后径自按着102的门铃,许久都未有人响应,琢磨着现在大傍晚的黄青鸾可能还在外头闲逛。
“去花园坐会吧。”齐武夫开口道,毕竟此刻不是自己一个人,不想让沐夏花累着。
沐夏花没有拒绝,一路往这个小区的小花园走去,随后齐武夫的神色露出些许光彩,看着一个相对熟悉的背影并没有出声,扯了扯沐夏花的手,又用目光引领着她瞧见正在庭院里头微笑不语下棋的黄青鸾。
二人相识一笑,默契非常的站在围观人群的后头,黄青鸾自然没有注意到,一脸平静地下棋,对手是个头发花白的古稀老儿,棋艺自然没有黄青鸾精湛,可黄青鸾这个拿放水当玩的家伙刻意留了几手,让这盘棋下的还是有声有色有模有样的。
约莫一刻钟后,与黄青鸾对弈的老者才棋子投降,声称处处劣势,大势已去。
黄青鸾呵呵笑着,声音爽朗,一点儿都没有显老的意思,齐武夫此心甚慰,沐夏花笑的灿烂,在古稀老人起身以后,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黄青鸾的眸子里,随后便是更爽朗的笑声。
偶遇不如相逢,一见如故,还是故友终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