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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华灯初上。
楚乔大半天的时间都耗在拍卖行,她交了一笔保证金,准备着后天的股权拍卖。
开车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中午饭草草吃的,楚乔觉得有些饿,可又懒得去外面吃饭,算计着回家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对付过去就好。
回到家,大门外站着的男人让她皱眉。但是应该要见的,躲也躲不开。
“吃饭没有?”权晏拓背靠着墙,双手插兜站在门前。见到她回来,俊脸扬起一抹笑。
楚乔敛下眉,捏着包走过去,道:“我已经去权姐那里签了字,希望你尽快也把字签了。”
“签什么字?离婚?!”
权晏拓抿起唇,嘴角的笑容嘲弄:“她是我姐,是我亲姐!我不同意,谁敢给你办?”
“是你违反契约。”楚乔挑眉盯着他,怒声道。
“我怎么违反了?应该帮你做的事情一件没少!”
权晏拓剑眉紧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蓦然沉下去“楚乔,你是不是心里只有契约?”
“有什么不对吗?”楚乔红唇轻抿,眼底的神情平静。
男人心头一紧,脸色沉了沉“当初弄这个契约,是我不对!可是楚乔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契约,如果不是为了报复,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离婚?!”
如果?
楚乔没有想过他说的如果。
轻轻抽回被他握紧的手,楚乔乌黑的双眸看不出丝毫波澜“没有如果!”
她的回答,只让权晏拓心凉了半截。
“可我想过如果,想了很久!”权晏拓往前一步,双手板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朝着自己,能够看到她眼底的情绪“楚乔,我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楚乔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莫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权晏拓剑眉紧蹙,他伸手将楚乔拉到面前,沉声道:“我没有改变主意,只是不想让你走错路。”
“走错路?”
楚乔仰起头,盯着他明亮的黑眸问“帮我妈妈讨回一个公道,也算是走错路吗?”
“楚乔!”
权晏拓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深邃的双眸眯了眯,道:“这个公道你不可能讨的回来!”
他的话,只让楚乔觉得刺耳,反手推开他的怀抱,恨声道:“我一定要讨回来!”
她的固执,权晏拓很早前就知道,此时更觉得头疼。他薄唇紧抿,心底的情绪一起伏,这话要他怎么说呢?无论他怎么说,受伤害的那个人都是楚乔!
“你不帮我也无所谓,”楚乔往后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我自己一样可以!”
她是可以!
权晏拓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现在都知道瞒着他,股权的事情他事先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完全被她搞个措手不及!
“但是权晏拓,婚我一定要离!”楚乔抿起唇,眼神坚定“你不同意我们就打官司,打到离婚为止!”
撂下这句话,楚乔转身进屋,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心口憋着的那团火无处发泄,权晏拓攥着拳头,俊逸的脸庞阴霾到极点。
屋子里黑着灯,楚乔特意没有打开。
她站在窗口,盯着路边的男人,直到他开车离去,她才抬手打开一盏壁灯。
从小到大,她经历最多的就是被人抛弃。所以权晏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楚乔这样对自己说。
屋子里没有开暖气,楚乔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双手抱着肩膀,整个人蜷缩在窗前的椅子里。
她将头靠在玻璃窗上,怔怔望着外面一阵阵昏暗的街灯,眼底的情绪缓缓黯淡下去。
自从外婆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全心全意信赖过任何人。
楚乔低下头,将下巴垫在胳膊上,眼睛怔怔望向夜空。今晚的天气不错,墨黑的天际中,坠满一颗颗闪亮的星星。
不过坐在这里看星星,怎么也比不上在山顶看到的美丽。
那晚在山顶,他送给她的五彩气球,圆了她的梦。
他们躺在狭小的帐篷里,望着天边最亮的星星。他说过“你不需要相信命运,因为命运给你的是酸甜苦辣,而我给你的,只是你想要的。”
明明他亲口说过,他给的,都是她想要的。
可为什么,在我每次想要信任你的时候,你都要让我失望!
那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次,楚乔敞开心扉,想要让他靠近,也想要靠近他。
晚餐桌上,钟点工阿姨把饭菜摆放好,招呼他们过来用餐。
楚乐媛走到桌边,看了看桌上的菜色,笑道:“好香!”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穿好衣服出来的阿姨,道:“辛苦了。”
蔡阿姨接过信封,听到她柔声细语的话,不禁错愕,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须臾,她把信封揣好,道了声谢便离开。
季司梵从书房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话,拉开椅子坐下,问道:“怎么,心情很好?”
“不错。”
楚乐媛端起碗饭,神情愉悦,嘴角隐隐透着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季司梵盯着她的神情,忍不住追问。这两天她神情都阴沉沉,又加上楚氏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怎么一下子心情大好?
“我啊”楚乐媛下意识的开口,却在话要出口前停住。她扫了眼面前的人,话锋一转道:“我天天沉着脸也不能解决问题啊,现在楚乔想要整垮楚氏,我当然要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和她斗!”
她没有告诉季司梵今天听到父母的谈话,尤其那些事情是有关楚乔的。她可不想让季司梵因为这个,再对她有任何关注!
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异色,季司梵看得清楚,不过她有心隐瞒,想来他追问也问不出什么。
季司梵端起碗,神情平和下来,他夹起一块鱼放进她的碗里,柔声道:“你最近瘦了,多吃点。”
他夹菜的温柔动作让楚乐媛怔了怔,俏脸扬起的笑容明艳。她撇撇嘴,撒娇道:“如果我瘦了,你还喜欢我吗?”
男人眼底的神情温和,看不出什么起伏,道:“你本来就不胖。”
他避重就轻,楚乐媛听的出来,她咬着筷子,眼底拂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笑着夹起菜,放进他的碗里,关心道:“司梵,你最近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季司梵抿唇一笑,抬手揉揉她的头,安抚道:“最近公司事情多,有点累。”
随后他很安静的低头吃饭,楚乐媛再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用过晚饭,楚乐媛端着泡好的参茶走进书房,走到季司梵身边“不要太晚了。”
“嗯。”季司梵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他先是应了声,而后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有话?”
楚乐媛撇撇嘴,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即便不说,季司梵也能猜出几分,他端起参茶喝了口,道:“需要我帮楚氏吗?”
难得他主动开口,楚乐媛心底一阵欢喜,弯腰蹲在他的身前“你愿意帮我们?”
“呵呵”季司梵抬手揉揉她的头,薄唇含笑道:“我们是夫妻,你们家有事,我理应帮忙。”
这话听的温暖人心,楚乐媛心中一块大石头倏然放下。
季司梵伸手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眼神温柔“如果楚氏需要资金,我随时都能帮你。”
“司梵,谢谢你!”
楚乐媛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充满感激“最近股票一直下跌,这个月的销售量也跌到底了,我都要愁死了!还好有你,要不然我真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爸爸那里我会慢慢劝他,你也知道他观念比较顽固,不轻易接受别人的资金,可这一次被楚乔弄得没有办法,爸爸被她气的不轻,我怎么也要想办法保住公司!”
季司梵默默的听她说,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他低下头,亲了亲的脸,笑道:“如果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乐媛,你做的很好!”听到他的鼓励,楚乐媛发自心底的笑,眼神都染满暖意“老公,还是你对我好。”
她伸手拉起季司梵,撒娇道:“走吧,陪我睡觉去,不要看了。”
抬头扫了眼时钟,季司梵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她的腰,薄唇含笑:“好吧,今晚陪你。”
楚乐媛完全沉寂在他的宠溺中,根本没有察觉出异样,整个人无知无觉。
深秋的气候,万物凋零。
楚宏笙起的很早,天还没亮就睡不着。他坐在书房宽大的转椅里,人靠着椅背,不知不觉竟又迷糊起来。
落地窗前,挂着白色的纱帘。
坐在转椅里的人,双眸微合,原本神情很安静,却不知为何,他搭在两边扶手中的指尖,突然收紧,整个人也蓦然惊醒!
“婉儿——”
静谧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萦绕在耳边。
楚宏笙内敛的双眸一阵波动,良久,他才平复下心情,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天色渐亮,不过阴云密布,并不见阳光。
又是这样的天气!
楚宏笙偏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他眼睛落下的位置,挂着一副油画,浓重的色彩,晨曦间的山林,鸟语花香的绚烂。
窗外没有一丝阳光,阴沉沉的压抑。每当这样的天气,楚宏笙都会不自觉的做那个梦。在梦里,他似乎又回到那天阴雨的下午,那场画展,那个他注定要遇见的人。
时光荏苒,转眼间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过,如果记忆能够永远停留在最美的开始,是不是人们就不会有这么多悲欢离合?!
楚宏笙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幽暗。也许他不是个好父亲,选择的办法也不能算是两全其美!但他能做的,可以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他只是想要保护他的女儿,不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楚乔,爸爸今天所做的一切,有一天你会懂吗?!
清早起来,楚乐媛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车回到家里。
佣人打开门,语气恭敬,道:“二小姐。”
楚乐媛看了看客厅,神情自然的问“爸爸妈妈呢?”
“老爷刚刚去了公司。”佣人们把她的拖鞋放好,回答:“太太很早就出门,去庙里上香。”
“嗯。”楚乐媛换好鞋子,提着手里的皮包往楼上走,同时吩咐道:“不要让人上楼,任何人都不要上来打扰我!”
“是的,二小姐。”
楚乐媛快步往楼上走,神情隐隐透着一股紧张。她算计着这个时间家里应该没人,所以特意回来找到东西。
那天在书房外面,她听到父母的话,也听到他们说遗书。她不确定遗书会放在哪里,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
楚乐媛推开主卧的门,从梳妆镜到衣柜,甚至床下都找遍,可都是些日常用的东西,压根没有什么遗书!
怎么会没有?
她皱眉,又跑到储藏室去找,把很多许久不用的老物件都翻找出来,但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与遗书有关系的东西!
难道没在家里?!
楚乐媛长叹了口气,心想如果没在家里,究竟会在哪里?她双手叉腰,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到书房。
反手把书房的门锁上,楚乐媛快步走到书桌前。刚才她已经找过书房,并没什么发现,但有一个地方她没找,保险柜!
以前她淘气,偷偷趴在书房的门外,曾经看到过父亲的这个书桌下面有个暗藏的保险柜。她蹲下身,伸手把书桌的最后一个柜门打开,果真看到一个黑色的保险柜。
不过保险柜是密码锁,她不知道密码!
楚乐媛双腿跪在地上,琢磨半天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碰碰运气。她手指轻快的按下一串数字,输入的是父亲的生日。
保险柜没有打开,显示密码错误。
楚乐媛喘了口气,再度按下一串数字,输入的是她生日,依旧提示错误。
已经浪费两次机会,她只有最后一次机会。
深深吸了口气,楚乐媛抬手揉揉额头,心头纠结。密码到底是什么?
半响,她咬着唇再度伸手,却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缓缓的按下。
这次,她输入的,是楚乔的生日。
滴滴滴——
保险箱的屏幕一亮,柜门吧嗒一声自动弹开。
楚乐媛怔了怔,心底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原来保险柜的密码竟然是楚乔的生日!
她回过神后,顾不上多想这些,伸手进去,翻找她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她不敢乱动,只找她需要的。
保险柜的最下层,放着一个木制盒子,楚乐媛眯了眯眼睛,伸手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泛黄的信封。
她拿起来扫了眼,唇边立刻勾起笑。
真的有遗书!
楚乐媛瞪大了眼睛,把封信打开,掏出里面的信从头到尾的看过一遍后,满意的放进自己的皮包里,然后动作迅速的把保险柜回复原样。
整理好东西,楚乐媛反复确认两遍,确定看不出任何迹象,这才打开门出去。
她提着皮包下楼,随口敷衍两句佣人,便开车离开。
楚乔公开拍卖股权的消息一经传出,全市再度闹的沸沸扬扬。她如此兴师动众,大手笔的动作,引来大家的众多猜测。
加之先前与权氏闹的侵权事件,楚氏的股价一夜间跌落巨大。
清早起来,电视新闻,早报财经版,满满的都是关于楚氏的报道。并且关于今天将要举行的拍卖会,多方众多揣测,都在猜想,这大笔股权最终会落入谁手?
楚乔坐在桌前,手里搅动着勺子,山药粥的香气扑鼻。
刚喝了两口粥,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是个陌生来电,楚乔犹豫了下,还是接听。
“喂?”
“楚小姐,我是胡警官。”
楚乔愣了愣,想起这个人后,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小事,”对方欲言又止,半响为难道:“您能不能亲自过来一趟?”
算计了下时间,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倒是来得及。
楚乔应允后,便把电话挂断。
须臾,她换好衣服,开车赶往警察局。
胡警官正在等她,见到她来,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麻烦您跑一趟。”
他话语客气,楚乔也很礼貌“没关系,有事请您就直接说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胡警官暗暗松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权少过来,把遗书的复印件拿走了,可我们这里的档案要完整,所以能不能把东西给我,也让我好交代!”
“遗书?”
楚乔蹙起眉,质问道:“什么遗书?”
“就是您母亲自杀前的遗书。”胡警官撇撇嘴,道:“那天权少看完后就给带走了,我我看他那表情,也没敢拦着!”
权晏拓看过妈妈的遗书?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楚乔咬着唇,心中有无数的问号“遗书都写了什么?”
“啊?”胡警官皱眉,尴尬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多时候,楚乔从警察局出来,人坐在车里发呆。妈妈自杀前还有遗书吗?
楚乔从来都不知道!
如果有遗书,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呢?遗书爸爸肯定看过,为什么不说?现在连权晏拓也看过,他为什么也不说?
楚乔抿着唇,脸上的神情逐渐沉寂下来。她细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爸爸的隐忍,权晏拓的突然改变,都与遗书有关系吗?
究竟这遗书里,都写了什么?!
楚乔心头狠狠揪了下,她沉着脸发动引擎,将车朝着别墅开回去。
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权晏拓答应楚宏笙要保密,那他肯定不能说,而且他还要想办法帮着保全楚氏。
这他妈真有难度!
楚乔那死倔脾气,权晏拓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来硬的吧,以前还行,他能狠下心来!可现在,让他怎么狠心?
这叫什么事!明明好好的,突然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闹心事,真是要人命!
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权晏拓早上起来,只喝了杯咖啡,随后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拍卖会那边已经准备妥当,绝对不会出乱子。
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楚氏的新闻。权晏拓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以后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女人,这女人狠起来,绝对比男人狠!
叮咚——
家里的门铃响,权晏拓狐疑的走过去,见到门外的人后,微微惊讶。
“可以进来吗?”池越站在门外,笑着问他。
猛然间看到他,权晏拓先是一愣,而后将大门打开,转身往回走。
池越也没在意他的态度,径自迈步走进去,并且把门关上。
客厅的沙发里,池越与权晏拓面对面的坐着,气氛漠然。
“有事?”
权晏拓挑眉扫了眼挂钟,剑眉微蹙,道:“有话快说,我还要出门。”距离拍卖会的时间不远了,他还要去现场。
池越耸耸肩,俊美的脸庞噙着笑“我们喝一杯吧,干掉这杯酒以后两清了!我也不再追究你算计我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权晏拓黑曜石般的眼眸动了动,道:“池越,冯天真的事情我做的确实有些过,但要是不给你点醒了,你他妈还是没完没了!”
池越抿起唇,从纸袋里掏出一瓶红酒,说道:“喝酒。”
池越起身从厨房里拿来两个酒杯,把红酒倒进杯子里,径自端起一杯,道:“干了!”
话落,他仰头灌下去。
权晏拓端起酒杯,刚要喝下,却被池越伸手拦了下,道:“等等——”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失常,池越不自然的别开目光“一口干掉!”
权晏拓深邃的眸子一沉,嘴角的弧度渐渐抿起。他盯着池越的眼睛,精准的看到他躲避的目光,还有那抹深藏的紧张。
茶几的侧面有两个雕花的凸起,算是一种装饰。权晏拓手指轻轻摩挲,轻晃着杯中的妖娆液体,俊脸的神情慢慢凛冽。
“你怎么不喝?”池越蹙起眉,沉不住气的问他。
须臾,权晏拓仰头灌掉手里的酒,看向他的眼神别有深意。
眼见他喝掉,池越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他整个人靠进沙发里,沉声道:“哥,是我先遇见楚乔的!在你没有遇见她之前,在罗马是我先见到她的!”
权晏拓抿着唇,幽暗的眸子一片厉色“然后呢?”
“然后?”池越低低轻笑,眼底的神情阴霾“然后她就被你抢走了!”
“池越——”
权晏拓咻的恼怒,他抬脚想要踹过去,却发觉手脚无力,脑袋眩晕。
“头晕吗?”池越问他,嘴角的笑容得意“你之前不是说,给我喝的是酒,不是春药吗?!那成,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操!
池越,你他妈找死!
“想骂我是吧?”池越起身坐在他对面,挑衅道:“等你有力气再说!”
顿了下,他低下头,眼底的神情冰冷“我就是不服气!就算我得不到楚乔,你和她也别想好好的”
后面的话,权晏拓都没听清,眼前渐渐模糊,整个人完全陷入黑暗中。
开车回到别墅,楚乔看到院子里停着那辆黑色悍马,就知道他还在家。
停好车下来,楚乔走到大门前按下指纹锁,推门走进去。
玄关的地上,摆放着一双女人的鞋子,却不是她的。
楚乔换鞋的动作一怔,她转身往四周看了看,茶几上有酒杯,红酒瓶。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香水味道,陌生的。
四周很安静,楚乔抿着唇,清楚的听到她心脏咚咚的跳动声,絮乱慌张。
她捏着皮包往里走,豁然看到对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道人影。
楚乔一下子停住脚步,手脚麻木的站在原地。
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刚刚遮住腿根。
夏嫣然迈着修长的美腿走过来,乌黑的长发挽在一边,红唇扬起的笑容浅浅。
这一刻,楚乔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勾勾盯着走来的人,明明心思再转,可喉咙就好像被人掐住,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夏嫣然就在眼前,楚乔想要不看都不行。
倏地,楚乔瞥见夏嫣然脖颈中带着的那条白金项链,心头蓦然沉下去。项链坠的金色子弹随着那人的步子一动一动,那抹金色光芒晃的她眼睛生疼。
“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传男不传女!”
“借我戴戴行吗?”
“不给!”
“你给我生个儿子,这项链以后就归你了。”
楚乔呆滞的眼珠转了转,竟然还记得权晏拓上次说过的话,一字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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