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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身影缓缓立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你说什么?”光头汉子一边搅拌着饱满的肉瓣,一边问道。
“我改变心意了。”光头汉子脸色一沉,冷冷一哼,把脸埋入女子诱人的峰沟内,贪婪地吸吮,完全不理会男子之言。布满伤痕的脸上一阵一阵抽搐,男子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字:“滚。”
一群人先是一阵错愕,接下来开始狂笑不止。“我们是黑旗寨的人,识相的就闪远点,老子还饶你一条狗命。”“跪下来学几声狗叫,大爷就当算了。
不然大爷肏死你!”嘲笑的叫嚣此起彼落,在数人拥簇之间,一人越众而出。高人一截的身材特别醒目,独眼男子卓然挺立有如一头雄鹰,鹰钩鼻配上薄唇,看起来冷酷而残忍,整个人上下散发出一种威严。
完全没有眼罩或其它物品遮掩,空洞的眼眶向着刀不败千锤百炼的身驱。盗首神情漠然,但是炯炯有神的单眼却隐藏不住一股傲气。三天前,黑旗寨杀了恶虎帮四十六人,几乎将恶虎帮连根铲除,不但一吐这几年彼此间结下的嫌隙,也成功地夺下南宫镖局的一支镖。
恶虎帮主,姚虎刀法狠辣,手下的五虎断门刀杀人不可记数。南宫镖局总镖头,南宫仞以一柄纯银索命枪威震京师,走镖二十余年从未失手,素有“四平无敌”的美称。
对方武艺高强兼人多势众,看起来并不是小小的黑旗寨可以招惹,手下们多半抱持着隔岸观虎斗的心态,只想从中偷取些许利益,甚至根本不赞成出手,只有他独排众议,先袭击恶虎帮,再正面迎战南宫镖局。
当他一刀卸下姚虎与南宫仞的胳臂时,对手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不同于众兄弟的狂放,对于女色看的很淡,连酒食方面的享受都不屑一顾。他唯一有兴趣的是就是日以继夜专注的练武,让自己更为强大,功力精纯一分,刀法熟练一成都让他感到极大的满足。
不光只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交织在他面前的版图更加辽阔,而如今他又向前成功地踏出一步了“别说咱们二十多人,光老子一根指头也捻死你了”
音量宏亮的光头汉子表情夸张,手势繁多,连独目首领都忍不住面露微笑。男子却不在意地继续向前,彷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讪笑,双眼的交集依旧向着远方的群山。
突然之间,白光一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见首领的颈部突然间浮现一道红。一道逐渐扩散为一圈血痕,鲜红粘稠的血浆从缺缝间溢了出来,丑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整颗头颅一倾,缓缓向下滑落彷佛再平常不过的事。双手隐在黑色的外袍中,好像从未出手过,男子面无表情缓步慢行。众人如退潮般向四周散开,有人脚软跌倒,犹不停在地上爬行,有人裤裆整片湿濡,已经骇到尿了出来。
只有光头大汉一人还未警觉,仍在大放厥词。男子手一抖,长袍像长了眼睛般朝女子卷去,裹住了赤裸的女体。
“你们不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露出结实的肌肉与腰间的一把刀,男子的眼光扫过众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以、少、欺、多。”轻轻擦拭着刀身,洁白的帕子顿时染的通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十条龙精虎猛的汉子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刀锋上的一抹鲜血。马车摇晃,白诗雅全身包在漆黑的袍子里,只露出半截白皙无暇的玉腿。
虽然路上她沉默不语,一对星眸却毫不闪避地直视着刀不败没有外袍遮掩的脸孔。夕阳渐渐西斜,白诗雅未有一言,刀不败却先开口了,沙哑的嗓音像是喉咙经历大漠风沙的侵蚀,又狠狠地用尖锐的石块划过声带似,粗糙低沉,丝毫没有半分抑扬顿挫。面对着一轮落日,他淡淡说着与江湖传闻截然不同的故事
“你的伤势非常严重,现在暂时无碍了。”男子的嗓音尖锐,余音缭绕,久久不绝,显示出极高的功力。身材高瘦,面目清秀,气质出众,一副长髯飘逸出尘,显得特别仙风道骨。只可惜一张马脸,加上两道剑眉左右歪斜,颇为破相。──田中义。
医术高明,天下绝伦,世称“神医”但是,人背后却称他为“怪医”近年来已极少看诊,多半在江南一带,钻研医术、药材。“你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要不是我上山采药无意间发现了你,恐怕神仙连也难以救你。”刀不败勉强睁开眼睛,想要起身答谢,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缠满沾血渍的绷带,稍微一挪动,全身骨头好像要散开一般,连张嘴都不能。
“外伤的部分不值一提,这残肢断骨之伤,大概有三成的庸医都能够治好。你主要的伤势乃是郁积于体内,这种经脉内脏之伤,当世惟有我才能医。
“抽着旱烟,缓缓吐出一口轻烟,化成三个烟圈,飘散在空中,田中义的眼中泛着光采,语气中藏不住的兴奋,宛如拾获异宝。
“如果你早两年身受此伤,我大概也只能把你当个死人般,撵出门口,自生自灭,至于现在嘿嘿。”虽然尽力想打起精神细听,刀不败眼皮彷佛有千斤重,根本不听使唤,全身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琉璃,帮这小子换药!”香风四起,浓郁的玫瑰芬芳顿时充斥屋内,脂粉的气味混合着女子诱人的体香,令人心旷神怡。
一位成熟美妇莲步轻移,身上一袭浅桃红连身服饰,领口处呈现倒“入”字型的开叉,微露线条优美的颈子,宽敞的衣袖夸张地延伸到膝下,上下相连的一片火红当中系着一条金色的华丽腰带,衬托出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下摆甚长甚紧,却有一片极高的开叉,充满了治艳的风情。
这身打扮显然非中原人士,洋溢着异国风情。高雅端庄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可是,从散发的一股柔弱顺从的天性,却让人想拥入怀中爱怜。轮廓极为完美,丰颊挺鼻无懈可击,可比日月亮眼的星眸,丰厚感性的樱唇在单纯的美丽外,增添了一分慧黠与妩媚。
还欲细看,却不知不觉地睡去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就算意识稍微清醒,脑中也是沉甸甸,根本无法思考,郁塞在胸口的闷气不消反长,连简单的吐呐都要花费一番功夫。别说白昼黑夜,连日子都渐渐分不清楚了。
早晚不停在服药、敷药中度过,有时甚至双眼蒙上,在酸麻中带点昏眩之下,忍受一次又一次刀割般的剧痛,终于“才刚刚可以下床,就开始练武了,还真勤快。”
对于田中义略带嘲讽的语气,刀不败沉默不答。田中义也不以为意,双手负背,满脸笑意,一派悠闲自得。刀不败蹒跚地挥动长刀,不但刀势迟缓,招式也颇为生疏,转折处则破绽毕露,凿饰的痕迹不言可谕。
“唉,我瞧你手上无劲,刀法更是粗浅,我学你也左手用刀,也不会使的那么差啊,再练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罢了。”田中义晒道:“可是,算你这小子交好运,经过我一番易经造脉,将来你的武功肯定大有精进。”
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掩嘴轻笑,音量极细,在树叶与风声沙沙作响的掩盖之下,并不很容易发觉。“燕儿,丹药都煎好了吗?那么有闲情。”田中义冷冷说道。
“早就好了人家只是看看这个傻瓜练武罢了。”一个少女缓缓从松树后翻身而出,姿势优美利落,彷佛燕子在天空中回翔。小小的瓜子脸,五官清秀可人,隐约可见母亲的轮廓,极是个美人胚子。
田中义冷冷地瞧着女儿扭捏不安的神情,露出极有深意的一笑,飘然而去。不知为何,燕儿的悄脸一阵绯红,隐入迷雾围绕的林中,只留下刀不败一人,犹在专心一致地练刀。
在不义庄已数月。田中义不负神医之名,刀不败的伤势日渐好转。就在身体逐渐复原的同时,他也隐约感到自己的性格也有所转变逐渐习惯沉默。对喜怒哀乐的反应变得十分冷淡,淡到有时连自己都为之一惊。
从前,他很爱笑,任何小事也能惹他开怀,现在他总是板着脸,纵使嘴角微有笑意,心中往往也没有任何喜悦可言。相对的,他变的坚强。不受挫折而动摇,不因阻逆而意冷心灰,意志的坚定与身体的虚弱的程度正好相反,彷佛翻天彻地的变作另外一个人。
而这段日子,也让刀不败发觉一件奇怪的事田中义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为人严峻,对仆从动辄打骂,刀不败不只一次听到他用各种家法惩罚仆人,哀声响天。
不但如此,连对自己璧玉般的妻女也没半分和颜悦色,阴鸷的眼神令人望之生寒。过去他以为医者总是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之辈。今早亦然“这味药乃是以毒攻毒之法,剧痛难止,你稍微忍着点。”
漆黑湿滑的药膏毫不起眼,涂在上胸口上居然产生刀削般的幻觉,刀不败一口咬紧自己的下唇,把到嘴边的哀嚎硬生生吞了回去,用力之猛,险些咬下了块肉来。“哼哼小子还挺硬朗的”冷笑一声后,田中义手上的劲道顿时添了两分。
一阵灼热蔓延,彷佛烈火焚烧已经皮开肉绽的伤口,剧痛比刚才增加数倍,浓稠的血浆从创口涌出,腥臭味弥漫整个房间,刀不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牙齿上下不停打颤。